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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错觉得耳根发烫,偏着头想躲开许卿湖的怀抱,可是马背就只有这麽点儿地势,没处可躲,“……别用咬的。”
“为何?”许卿湖问。
曹错不想说自己怕痛,突然擡起许卿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好半天都不松口,像是在洩愤,要把被他咬的那些全部都讨回来,甚至还要更多。
手臂传来的疼痛让许卿湖握紧了拳头,但是他一声痛也没溢出唇口,许久曹错才松开他,道:“疼吧?”
“嗯。”
“所以别用咬的。”
许卿湖缩回手,不怒反笑,曹错在毫无预兆的撞击中挺着了脊背,双眼氤氲看不清前路,浑身都颤抖得厉害,偏偏马儿还在奋力朝前奔跑。
“听说城外的草场适合跑马得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曹错咬紧唇关颤抖得厉害,身下被许卿湖的东西和马儿硬硬的鬃毛摩擦得厉害。
许卿湖以为他是被风吹得打颤,好心地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曹错眼睛一热,闷哼了一声。
许卿湖以为他在哭,凑过去舔了舔他的眼角。
曹错双手握紧了手里的马绳,仰起头靠在许卿湖脖颈间,道:“大郎……你快亲亲我。”
许卿湖呼吸一紧,臂上一用力将曹错从马背上换了个面儿正对着自己,从正面贴合他,坐怀的姿势加上马儿驰行的震动让曹错紧紧地抱着许卿湖的脖子,道:“大郎……”
“嗯?”
“我不喜欢竟京。”
“你喜欢哪儿?尹安吗?还是涵南清野你先生的故乡?”
曹错原先以为尹安是他的故乡,后来才知道他是竟京秦王府上的公子,在他已经熟识尹安的时候辗转回到竟京,后来北上在寒北三年之久,他也分不清哪里才是故乡。
五年前在竟京与许卿湖一别,他问许卿湖回尹安吗?可是许卿湖本是在竟京城内长大的人,尹安怎麽可能会是他的家?
他们俩有太多同病相怜的地方,许卿湖的故乡是被血洗的竟京宅门,而曹错甚至说不清自己的故乡在哪儿,不论是在尹安还是竟京,他都像个与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曹错靠在许卿湖肩上摇了摇头,道:“都不喜欢。”
“这麽难将就?”许卿湖双手环在曹错腰上,身下还在持续用力去撞击某处,他有些气喘道:“竟然都不喜欢,那日后随我去临州老家好了,如果还是不喜欢,我带你骑着胡儿鹤江湖浪迹也未尝不可,你自己选。”
这已经是许卿湖第二次向他提临州老家的事情了,曹错还真对临州有些好奇,但如今的他尚且连竟京都出不了,要去临州更是癡心妄想。
许卿湖猛地往上一掂,洩在曹错深处,曹错险些惊呼出声,慌乱道:“你做什麽?”
“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
许卿湖把曹错摁在怀里,把他浑身的战栗也护得死死的,带着他从马背上滚落下去,在草场上一连滚了好几圈。
良久许卿湖才松开曹错,两人平躺在草地了,曹错疲累地看着满天清亮的星,风吹过来也没能吹散他在马背上起的热。
许卿湖比他府上的任何药都要管用,只要与他亲近,身上的热许久都不会散去,不知是他本来就热还是因为别的。
曹错突然有些好奇许卿湖少年时是什麽模样,他被灭门之后,又是如何在丞相府里度过了这麽许多年?那段灭门之仇于他意味着什麽?还有因那次血案而高热不退枉死的许家二公子在许卿湖心里有多痛?
全部全部,曹错突然都很想知道。
许卿湖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单手枕着后脑勺,閑适地看着黑夜。
曹错偏过头去看他,突然把手移到许卿湖身侧,试探般地去挠他的手指,许卿湖这才偏过头去看他,道:“怎麽了?”
被抓包之后,曹错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挠他的手指,道:“没怎麽,不给摸吗?”
许卿湖并不收手,笑道:“给啊,你随意摸。”
曹错手往上移,摸到了许卿湖手臂上被自己咬的牙印,都好一会儿了还没有消下去,曹错用拇指反複摩挲那处,问:“痛不痛?”
许卿湖笑了一下,随后擡起手臂把曹错捞到自己胸口处枕着,道:“痛不了,你别拿那种语气说话。”
“什麽语气?”
“让人误会你疼惜我的语气,”许卿湖笑道:“哎,你们当将军的是不是都这麽多情?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这麽欲的声气儿说话?怪色的。”
“胡说八道什麽?”曹错耳根一热,猛地推开许卿湖,侧过身背对着许卿湖,道:“困了,我睡会儿,待会儿你别忘了把我带回府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