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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曹彻在幽都河边上扎寨,曹彻在帐子中看着地图,没一会儿他手下的大将陈猛和澹台灼就进来了,两人单膝跪地行礼,道:“秦王。”
曹彻:“你们来得正好,让你们送给北边其他部落的信你都送到了吗?”
两人这才起身,陈猛道:“属下已经派使者全部送达,但是寒北行事霸道,没有哪个部落敢跟寒北对着干,此事怕是行不通。”
“就是寒北霸道此事才能行得通,”曹彻指着最靠北的支余部,又指了指靠西的稽阴族,道:“支余部被寒北逼得不断北上,稽阴人也在寒北的驱逐下只能往西迁移,但是再往北是苦寒极地,再往西是狼群和黄沙的地界,支余族和稽阴族一旦找到机会,势必反击,而我,就是他们的生路。”
“秦王说得的确不错,”虽然是这个理,但是澹台灼心存疑虑,道:“只是支余族和稽阴族素来只知道躲避,突然让他们反击寒北,属下担心他们不会同意。”
“既然都到了宁东,就不能畏手畏脚,他们不同意就想办法让他们同意,”曹彻站在桌前,厉声道:“传我的令,此次澹台灼、夏侯镜初和使者一同前去支余和稽阴,不管你们用什麽办法,就是把三寸不烂之舌说烂了也要说动他们,要不然——提头来见。”
澹台灼知道曹彻的脾性,曹彻向来看不上夏侯镜初这样巧舌如簧之人,若此次夏侯镜初败了,他的下场必然是人头落地。
澹台灼连忙单膝跪下,道:“末将领命。”
第40章 用计
夏侯镜初先跟随澹台灼一同去了稽阴,此行明明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夏侯镜初却一路嬉嬉笑笑的。
澹台灼道:“你一路都在笑,好笑吗?”
“心情好了办起事来才有劲,要成天哭丧着脸,本来十拿九稳的事也会被办得一塌糊涂。”夏侯镜初脸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不知愁似的。
夏侯镜初是澹台灼的好友之子,当初也是他把夏侯镜初引荐给秦王的,原先秦王的确是器重夏侯镜初,觉得他年纪尚浅,却口才惊人,一心想要栽培,但夏侯镜初生性放浪,曹彻时时派人找他他都在花楼吃酒,喝得骨头都软了,也因此曹彻越发地不待见他。
“你倒是想得开朗,”澹台灼提醒道:“要是此事儿你给秦王办砸了,我可保不住你的脑袋。”
夏侯镜初根本就没把澹台灼的这番话放在心里,道:“澹台叔叔,这附近有酒喝吗?”
澹台灼:“没有。”
夏侯镜初骑在马上东倒西歪的,道:“那到了稽阴有酒喝吗?酒瘾上来了,浑身都犯难受。”
“那自然少不了。”澹台灼耐着性子回答他的话。
“那有美人儿吗?光是喝酒,却没有个美人儿做伴,那酒喝得多无趣。”夏侯镜初道。
澹台灼拿起鞭子往夏侯镜初骑的马屁股上一抽,道:“你还是想想要怎麽样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吧。”
马儿顿时惊慌失措,夏侯镜初连忙坐稳,拉紧马绳控制马儿。
到了稽阴之后,首领柯鸿烈碍于他们是秦王的人,抱着不得罪的心态用好酒招待了他们,但是一谈到要让他们跟着秦王一起对付寒北的时候,柯鸿烈是一拖再拖,总也不给一个準话。
夏侯镜初放浪地坐在席间,丝毫不拘谨,十足浪蕩子的模样,柯鸿烈对他视而不见,倒是和澹台灼聊得起劲。
澹台灼几番提起合作的事情,柯鸿烈面露为难之色,道:“不瞒将军,我们稽阴只不过是个小部落,寒北兵强马壮,现在又有赫舍里隼的鼎力支持,我们实在是不敢与他抗衡吶。”
澹台灼道:“单凭稽阴的力量确实不能与寒北相提并论,但是如今秦王带兵前来,稽阴就不再是孤立无援,剿灭寒北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柯鸿烈摇了摇头,推脱道:“此事我还得和族人一同商量才行。”
澹台灼见他推脱,连忙去挖人痛处,道:“我听闻去年寒北王明士羽强娶了你的爱妻,难道此恨你就不想报吗?”
此事的确是柯鸿烈心头的痛处,但是他不愿因此就开罪明士羽和赫舍里隼,道:“不是不报,澹台将军有所不知,我妻子是自愿嫁给明士羽的,既然她自己想走,我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没有什麽你说的夺妻之恨。”
“……”澹台灼心头十分瞧不起柯鸿烈这样的猥琐样,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侮辱了,还他妈忍气吞声,人要是窝囊成这个样子,旁人都忍不住要唾弃几声。
突然席间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是夏侯镜初在笑,而且他越笑越放肆,澹台灼假咳了一声,道:“镜初,注意仪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