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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加内对[真爱]这事并不看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室将朝他抛出的橄榄枝,第一时间向智脑提交了婚姻申请。他不想成为皇室的钱包,更不想接下来再成为皇室的枪。
对当时的阿德加内而言,匹配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匹配度超过百分之五十,他就能够强硬地按照联邦《智脑匹配婚姻法》来自动缔结婚姻关系。
虽然百分之九十五的匹配度,让他也有些惊讶。但当时确实是谁都无所谓。
而且二十五岁的阿德加内对一切都非常有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够经营好一段感情,无论对方是什麽样的人,他都自信能维持一段成功的婚姻。
因为,这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阿德加内当然也曾想过自己的匹配对象是什麽样,而自己又该怎麽样和对方维持一段婚姻关系。
和余让第一次在星网上见面,他确信自己维持了百分之百的社交礼仪。
在见面之前,余让的资料已经被调查整理出来,放在了他的书桌上,他开始以为对方是个刚毕业,仍旧坚持寻找真爱的天真小男生——很多刚毕业的普通学生都有这种时候。
见面时,对方言简意赅地表明这个婚姻申请是个意外,阿德加内觉得自己也保持了良好而友善的态度,他让对方放心,如果对方不想要的话,他们也能够和平撤销这段婚姻关系。
不过他撒了个谎,根据改良版的《智脑匹配婚姻法》规定,如果匹配成功后,双方在亲密接触一年之后,仍觉得无法维持这段关系,可以向智脑递交离婚申请,阿德加内把这个时间延长至了五年。……当然并不什麽真爱的原因,他如今已经不太记得余让当时是什麽模样。
他拥有一些难以克制的傲慢,觉得自己给予对方的金钱,足以支撑这五年不需见面的婚姻关系,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没有坏处的决定。
他嫌麻烦,要确保自己五年的婚姻,会让国王打消让翡尔琳和他结婚的念头。
阿德加内相信自己应该还友善地告诉了余让,如果对方遇到了爱情,也没有关系,他绝对不会对此提出异议,他会当做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身受重伤,他和余让的人生或许不会有太深的交情。……也不一定,他总有一天会踏上那斯的土地,去见一眼自己婚姻中的伴侣。他是一个习惯性遵守规则的人——如果他缔结了一段婚姻,在双方都没有明确反感的情况下,他会为这段关系付出些努力,试图让这段婚姻关系维系下去。
他总习惯性地每走一步,都会设想其他可能性。
他从不否认自己对余让曾有过好奇,他觉得以百分之九十五的匹配度,他应该能够和余让相处的还不错。这是他在和对方几算未曾谋面的婚姻关系中,对于感情的设想,最理想状态。
——他自信、强大、富裕、能力卓越、长相不错,保持礼貌、尊重他的伴侣,从而吸引到自己的伴侣。
然后他们産生爱情。……这听起来有些冷酷。
好像婚姻对象是任何人他都能够做到。
对方叫余让、兰多、甲乙丙丁、任何名字都可以。
是的,阿德加内不否认他的感情态度,并且他也确定,他能和对方度过一生。
他遵守这种简单便捷的感情规则。可是,可是。
他遇到了些难解的谜题,负伤理应不会改变他的思维模式,刚到那斯时的态度也保持着他一惯的得体。糟糕的三年求生生涯,应该没有改变他什麽,他自己是这麽认为的。
他也一度坚持认为他和余让会相爱。
就是这麽简单的事情,就像在重力正常的星球上,落叶会掉在到地面上,花期到了的花自然会开。
他觉得这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余让短暂的拒绝,让他感到伤心,但也没怎麽影响他对这件事的坚信,有些事情会发生。总会发生。
阿德加内很难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自己心底的一些奇怪信念。
他不确定,如果余让来形容的话,这是不是该称为一种幻想症之类的病症——因为某种无法接受的结果,而産生出来的癔症。
他现在突然很难用具体的语言来形容余让。
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言语能形容的,那个时候余让的形象是清晰的,虽然眼睛无法看见,但他能感觉到余让形象的清晰——这是个虽然言语冷漠,但内心应当仍旧温暖善良的人,他会对痛苦施以援手,即使对方并没有诉说这种需要,他也能够发现,并且冷淡的、不以为意的、毫不在乎地伸出自己的手,并不期待得到任何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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