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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贺云起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手机:
“我帮你全部备份了。”
“啊啊啊!!”
余书缘大叫,起身用枕头砸他:“你真讨厌!!”
贺云边笑边求饶:“删了多可惜啊,要是我没看过,你也把它忘了,那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删掉就删掉了!”余书缘不想听他解释:“你非要备份才是真讨厌!”
“那这样好不好,”贺云压住他乱动的手,商量似的道:“咱们一天就看一条,绝对不看多了,同意就呼吸。”
余书缘转头咬他:“不同意!”
贺云上前抱住他,直到他情绪稳定下来,渐渐的不吵也不闹了,余书缘吸了吸鼻子,讨价还价:“一天就看一条?”
“说到做到。”
“那你看吧。”
余书缘快哭了:“你只準看,不準评价,不準笑。”
“绝对不,”贺云立马保证:“说到做到。”
接着,贺云在余书缘忐忑的目光中解开手机。他将上一个手机中的全部内容都移到新手机上,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光是解开手机,就已经有些紧张了,贺云的心跳如雷,说不出自己和余书缘谁更紧张。
备忘录最新一条写于他们在办公室里吵架那天:
「为什麽总是要这样?」
贺云往下看,见余书缘写道:
「我不是要你对我言听计从,也不想和你吵架,为什麽总是这样对我?」
「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最后一行,余书缘写:「是我不好,对不起。」
贺云反複默念这几句话,有些失神,他很想说些什麽,可一想到答应了余书缘的事,就好像如鲠在喉,突兀地,他转眼一看,余书缘果然哭了。
贺云意识到他哭并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情感被贺云看见,进而感动的哭。他下意识道:“对不起…圆圆,别哭了。”
“没关系。”余书缘吸了下鼻子:“我原谅你了。”
贺云盯着他哭红的脸,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再次起身,从包里摸出一串佛珠:“对了,这是住院的时候我为你求的。”
他上前来为余书缘戴上,浅笑着说:“在医院一直没找到机会戴,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余书缘戴上佛珠,细细摩挲上面的纹路,贺云浅笑着说:“你猜我去寺庙里为你求什麽?”
“肯定是求平安呀。”余书缘黏糊地说。
“是,”贺云咧开嘴笑:“还求了别的,你猜是什麽?”
余书缘望着他的眼,小声说:“求我们还能在一起咯。”
“我本来是这麽想的。”
贺云怀抱住他:“后来我想到,这个事何必求佛祖,求求你更实际。”
余书缘咯咯笑,想推开他的手臂:“无聊。”
“圆圆,”贺云和他碰碰鼻尖:“我心里的不安和你是一样的。有些人会用推开对方的方式来确认对方的爱,是不是很不对?我就是这种人。”
“我知道。”余书缘小声说:“因为我也是。”
贺云也咯咯笑,把余书缘也感染了,眼睛眯起来,贺云接着说:“所以我绝对不要再重蹈覆辙,知道吗?”
“知道了。”
贺云爽朗应道:“好!”
接着变魔术般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学着余书缘的方式,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扣进他指间,余书缘一愣,随即擡起手看,是跟他那枚很像的铂金戒指。
余书缘笑眯了眼,嫌弃道:“无聊。”
云南山好水好,什麽都好,一路看风景吃美食,渐渐的也就连最后一点伤感也如雾般消逝。在云南的第七天,两人走进一家傣族餐厅,贺云还在回味一路上的旅程,暗自庆幸这趟旅行是来对了。
餐厅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从窗边看去,外面碧空如洗,阳台处种上许多当季鲜花,红的粉的开了许多,看着花团锦簇,十分动人。
两人边说边笑,偶尔拌几句嘴,一同感慨外头的景色之美。一顿饭吃得正沉醉,贺云观察到余书缘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叉子上的傣族烤五花肉即将入口,余书缘忽然顿了一下,浑身像被定住似的僵硬了几秒。
贺云一愣,轻声唤他:“圆圆?”
余书缘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到,大约两秒后,他擡起眼来,眼神空洞,有些涣散,看着贺云的眼神里没有其他情绪,好像从刚才的场景中忽然抽离出来。
“你怎麽了?”
贺云皱眉,忍不住起身,这时余书缘的神态又恢複了正常,将五花肉送进嘴里咀嚼着,仿佛刚才只是贺云的错觉。余书缘正嚼着,看见贺云惊愕的表情,还有些不明所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