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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放松身体,渐渐落在地上,喘着气,互相依偎着拥抱对方。

谁会知道我曾经爱过你?

除了相爱的彼此,谁能证明自己被深深地爱过,也深深地爱过对方?对于余书缘而言,失忆后面对无爱的人生,是他最恐惧,也最无法接受的事。失去宝贵的记忆,醒来时不仅没有爱人,就连自己被爱过也不知道,多麽可悲。

某种程度上,贺云有些感谢这个病。

如果没有它,两人还会继续蹉跎下去——他们就是因为这样而分开的,没有合适的契机,谁主动会低头呢?在自尊被战胜之前,爱意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消磨殆尽,最终连和好也成了没必要的事。说爱的太深不对,爱的太浅也不对,相爱着,却不是必须要在一起了。

贺云感受到一种沁入骨髓的恐惧:时间应该用来滋养爱,由时间去消磨爱,那真是最可怕的事。

“我知道了,”贺云哑声说:“我都知道了,余书缘,别哭了。”

贺云亲吻他的眼皮,轻柔地将眼泪吻走。两人鼻尖贴着鼻尖,余书缘湿漉漉的呼吸扑在他脸上,贺云看着他通红的眼,轻声说:“对不起,余书缘。”

——对不起。

贺云不知为什麽又道歉,或许是为所有事——所有发生在余书缘身上,以及两个人身上的事。

“没关系。”

余书缘抽了抽鼻子,他低头抹泪,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丢人。

“你不要忘记我。”贺云一边亲吻他,一边恳求道:“求求你。”

这是他头一回这麽低声下气地求余书缘,一旦开口,便觉得以前的矜持都是无谓的东西。余书缘擡眼与他对视,嘴角一撇,又有哭的迹象,贺云温柔地抚去他的泪:“我知道,如果在我们和好之前你就忘记了,我们就…”

“贺云,”余书缘开始翻旧账:“是你之前在办公室呛我,说我们没有可能。”

“对不起。”贺云一哽:“我不知道你生病的事。”

他安抚似的摸余书缘的背,恳求道:“如果你忘记我,我会重新追求你的。”

余书缘撇过脸去:“我才看不上你。”

“不要。”

贺云掰过他的脸,又互相亲吻起来:“求求你不要。”

余书缘在长久的亲吻中平複心情,贺云说:“如果你忘记我,我就死皮赖脸地粘着你。”

“好恶心。”余书缘推他一下:“变态。”

“这辈子粘着你,下辈子也粘着你。”贺云将脸埋进他颈窝里,自暴自弃地说:“变成狗也粘着你,变成草也粘着你,总之生生世世粘着你。”

余书缘不说话了,许久才嘟囔着说:“神经…”

“余书缘…”

贺云觉得自己退行成婴儿,除了撒娇似的简单话语,什麽都无法再想。两人沉默地拥抱着彼此,贺云将脸埋在他颈窝,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

“你什麽时候做手术?”

“还有二十天。”

余书缘老实说:“很快了,还要提前住院接受药物治疗。”

“好,那我明天就递辞呈。”

两人分开对方,余书缘与他对视一眼,贺云接着道:“在你好起来之前,我哪里还有心思上班。”

余书缘定定地望着他的眼,许久,冷不丁地说:“贺云,你主动辞职的话,就没有N+1。”

贺云没曾想他会忽然说这话,明明上一秒还沉浸在担心与忧虑中,下一秒便被他激得嘴角抽搐一下,不知是哭是笑。贺云想到余书缘是个爱翻旧账的醋精,在哭了一场鼻子后,他竟然还有空说冷笑话,还有call back。最终贺云还是笑了出来,拿余书缘毫无办法。

余书缘低头,用额头抵住他颈侧的皮肤,随后轻轻咬了他一口。

“余书缘,”贺云爱抚他的后颈,小声说:“你是属猫的吗?为什麽老是咬人。”

“牙齿痒。”余书缘坦率地说。

贺云与他对视,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什麽,他掐住余书缘的下巴,看见他一口整齐的牙,舌尖泛着微微湿润的光,视线移到余书缘的两颗虎牙,不知怎的,脸上羞臊得发起烫,他转移话题道:“走吧,收拾东西回林苑。”

“开你的破车?”

余书缘抚摸他的胸口,摸着过快的心跳说:“你这会儿开车,会不会出事。”

“那你来开?”

“我脑子里有瘤子。”余书缘凑上前来,掐住他两侧脸颊的肉:“万一路上分不清剎车和油门怎麽办。”

贺云古怪地看着他,听见他又提瘤子,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他不着声色地吸了口气,最终妥协道:“那下楼吃饭好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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