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个吃瓜群众拿着手机,早就看见了,听江鸢一说起就点了点了头。
没事没事。
下次咱们还可以出来的。
我正好想起我有点事,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吧。
不用了。江鸢一:明天我经纪人会过来。
江鸢一不喜欢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别人。
众人虽然和江鸢一接触不多,但大致能够猜到江鸢一的想法,于是都默不作声了。
等到大家互相道晚安,钻进帐篷之后,岳遥遥矮着身体唤江鸢一。
有什么事吗?
就是说,岳遥遥犹豫了几秒: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江别是你的老公,所以私底下开你和言商,谢添的玩笑,还建了一个跟你有关的超话。
超话?
岳遥遥看着江鸢一的神色,内心有点惊讶:乖乖,超话已经存在这么久了,江鸢一居然都没有注意吗。这和2g村网通的江别真是不愧为夫妻啊。
但此刻显然不是吐槽的时候。
岳遥遥拿出手机,登录超话给她看:喏,就是这个《谁是影后的渣丈夫,谁是软软的渣父》超话。我们平时在里面发帖子磕cp。然后在几个小时之前有人发了帖子,说江别有可能是渣男,结果被网友嘲笑了。
江鸢一盯着手机,淡漠清冷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岳遥遥不知道江鸢一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神色说:所以我们在想,会不会是前面被嘲讽了,后面看见大家在磕你和言商、谢添的cp后就爆发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江鸢一终于有了反应。
但岳遥遥没有想到的是:江鸢一首先澄清的竟然是几个人的关系。
江鸢一:我和言商,翡凉,谢添没有任何私人感情。
江鸢一眼睛的色泽很淡,坚定不容反驳的说完以后,垂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手机:你们不用介怀,我和江别不是因为这些问题。
最初只是因为宋雅娴,只是因为她的嫉妒,她的骄傲。
但现在就算江别说和宋雅娴在一起的,不是他,也没有用了。
还有事吗?
岳遥遥傻愣愣的摇了摇头,愣愣的走回自己的帐篷里躺下来。
然后懵了:等等,她怎么又回来了?
岳遥遥拿出手机,给江鸢一发信息。
[岳遥遥]:我刚才没有说完。
[岳遥遥]: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有需要,我会成为你的离婚律师。保证帮你打赢官司。
岳遥遥发出消息后,才放心的抱着女儿睡觉了。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发出信息,别的帐篷里的几位也发出援助信息。
[图磊]:那什么,我认识的人还挺多的,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喊我。
[顾夏]:如果需要资金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言商]:要保镖吗?没事的时候是保镖,有事能够充当打手的那种。
[言商]:我好歹还是在地下*拳场混过的。
就连翡凉也在几千公里外发来信息。
[翡凉]:江小姐随时可以联系我。
经纪人阿姨给妈妈发了好多条消息哦。
江鸢一看消息的时候,软软奶乎乎的趴在妈妈的身边猫猫蹭蹭,过了九点半之后有些睁不开眼睛了,更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咪,对妈妈充满了眷念。
她放下手机,将女儿搂在怀里。
软软的小脸又白又软又可爱,江鸢一温柔的亲了亲女儿。
软软,江鸢一低低的问:妈妈要是真的和爸爸分开了,宝贝会难过吗。
软软打了个奶乎乎的哈欠,小奶音软绵绵的:可是,妈妈跟爸爸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并没有早就。
只是离婚协议发出去,但有的人一直没有签字。
江鸢一见女儿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便不打算再问。没想到怀里的小团子撒娇的蹭了蹭她。
爸爸对妈妈不好,所以软软即使舍不得爸爸,也要坚定的选择妈妈。
江鸢一感动的将软软抱紧,嗯。
软软困了,意识不断的涣散着,但她呀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妈妈呢。
她想告诉妈妈,自己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的爸爸和坏阿姨在一起了,她们一家人都不得善终。
可是现实里的爸爸好像没有和坏阿姨在一起
而且软软的预知梦好像也出了点问题。
软软小手挠了挠脸,脑袋里混沌成一团,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啦。
窝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
第二天8点多,经纪人阿姨来将软软和江鸢一接走。
先将软软送回了江家。
江河和白芷早就看过热搜,见江鸢一提前回来便知道江鸢一要干嘛了。
江河沉声问道:你真要去?
江鸢一将软软抱给白芷,清冷疏远的脸上神色很淡,但是谁都能看见她的坚定:这个决定,我一开始就做好了。如今不过是去实现罢了。
如果江别不拖沓那么久,也早就已经离婚了。
白芷和江河明白女儿已经做好了决定:她从小就是这样,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更改,从小就是这样倔强。
对此也只能叹息。
白芷:既然你做好了决定,就去吧。
江鸢一点了点头,跟软软告别以后坐回了车上。
软软趴在外婆的肩头,眨巴眨巴眼睛:外婆,妈妈要做黑猫警长抓坏老鼠吗?好坚决哦。
白芷摸了摸孙女的小脑袋瓜子,眼里有些担忧,她是唯一知道女儿从高一就喜欢着江别的人,就怕女儿表面上展现出坚决,但私底下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偷偷难过。
她的确倔强要强,但也会伤心啊。
江鸢一在父母担忧的目光下,绝尘而去,经纪人将车开到民政局外停下。
经纪人手肘撑着方向盘,看向戴上墨镜和口罩依然难掩出尘气质的影后:你爸妈好像并不希望你离婚。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江鸢一拉开车门,淡淡留下一句:她们只是怕我会难过。
便在经纪人诧异的目光下,推开车门走下车。
民政局外已经站了个颀长的身形,乌黑的发稍显凌乱,戴着黑色的口罩依然难以遮掩神颜,一鼻梁高高地将口罩顶起来,只是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布满血丝。
一见她下车,便转过头来。
隔着一小段距离,远远地凝视彼此。
江别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和江鸢一面对面见面了。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他以为自己找了一个相敬如宾,不会互相打扰的人。但经历了这么多再度看见江鸢一。
他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要和她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更不想离婚。
江别忍不住向她走过去一步:阿鸢
江鸢一抬起手,示意他停住脚步,声音冷清:协议书带来了么。
江别满腔的激动,想要告诉她的话被江鸢一冷漠的态度堵住。他怔了怔,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平时的江鸢一也是这么冷漠的吗。
她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
江别深深地看着她,但此刻他已经无法在江鸢一的身上看出对自己的不同了。只有那对所有人都有了冷漠疏远。
脑袋里自动回放江鸢一拉黑,雨夜拒绝见他的画面。
江别骨节分明的手有些颤,他抿着唇从文件夹里拿出离婚协议,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江别。
与江鸢一行云流水的三个字相反,他的名字写的异常的艰难。
从漂浮的字迹就可以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