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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些异光往逆鳞山巅彙聚得愈发多,整片山头都快被异光所萦绕,虚辰与无迟忆盘桓了许久,总算是到了!
目光所及,彩光熠熠的灵丝茧内硕大的莲花正一瓣一瓣展开着,圆润亦尖锐的莲瓣正如延陵无罕现的羽翼,细看之下,每一片莲瓣皆有骨,如人的躯干支撑着皮囊,莲瓣包裹花骨,随其绽放带出舒展的模样。
在司汣托付之初,三十三片莲瓣本已开放大半,他们回府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功夫,在凤吟空等人的极力加持下,竟已接近全盛。
虚辰看着那莲花盛开的模样只觉不安之心尤甚!无迟忆甫一靠近,她便迫不及待地自他背上跳下!
此刻凤吟空等人注力极强,一门心思皆在灵丝茧中,连有人到来都未察觉。虚辰不敢贸然惊了衆人,她只敢开口一一喊过他们的名字,将其吸引来些,才敢继续说道。
“司汣或许有问题!他令我们催育婴莲心果,可能还有别的目的。”
虚辰甚至不敢语气过激,沉声过后半晌,凤吟空才姗姗然第一个撤下了灵力。
无迟忆见状,立时化回小儿模样,亲昵地喊着爹爹扑上了凤吟空腿边。凤吟空揉着无迟忆的脑袋,疑惑地看向了虚辰。
“这是何意?”
渐而其他三人也撤了出来,独剩下灵丝茧仍是严丝合缝。几人凑到一处,虚辰将先前在府中的推论与四人一说,倒真是令人难得不去联想这里头的蹊跷。
“司汣想要西缄攸死?!”
“以他的能耐,全然可以一击致命,又何必多此一举假手我们?”
“这婴莲心果投入转轮石里已然融为一体,莫非这便是使他难以得手之处?”
“断不可能,转轮石是司汣的法宝,又岂会不可操纵。”
“但虚辰说得却也有理呀,心最后的收手究竟是因为什麽呢?”
衆说纷纭,终是越陷越深,现如今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虚辰看向那还在运转的灵丝茧,眉头越皱越深。
“眼下难道就放任婴莲育成吗?万一我们料想的是真……”
而旁的四人又何尝不为难,凤吟空叹出一口气,语气焦灼且无奈。
“灵丝茧一旦催动,便唯有等待功成之时。若期间妄然打断,里里外外皆会两败俱伤。”
他们已不敢再向其间输送灵力,虚辰一个凡人更是干瞪眼白着急,五个人光盯着灵丝茧而不敢有丝毫动作,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火燎又毫无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天地之间的灵能彙聚如一座偌大的洪钟,雪白的云层聚集得格外浓厚。奇异的声响从云层之中透出,如钟鼓馔玉,如鸟鸣兽啸,如裂帛焚稿……
声响从云中来,沖向灵能彙成的洪钟,撞裂出更尖锐更响彻的声音,刺得人双耳发疼。
聊聊几声过后,虚辰便须以手捂耳,那声音似从耳朵里头钻出来的,响一声便如千万根刺扎过,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再徐徐几声,孑飒孑肆便也要用灵力挡住耳廓,最终饶是凤吟空都遭不住了。五人面面相觑,听觉一时是废了,便连密音都传不出,凭手打着哑谜更是看不懂的。
心中不安愈发浓重,不光是这短暂失聪,更因那灵能洪钟被撞得已然出现了裂痕,那些无形的声响逐渐有形,一道道透红色的幻影似想沖破洪钟撞进灵丝茧内。
摸一瞬间,孑飒孑肆如醍醐灌顶,猛然手舞足蹈着比划起什麽来,他们以手指天,又自上而下猛然劈来,同时张口似在喊着说明。可惜其余三人根本看不懂,那口型只能看出他们的焦急,却辨不出具体的内容。
几番下来,孑飒孑肆心急如焚,也管不得其他人能不能明白,他两兄弟可管不得了!
却见兄弟俩结印在胸,琉璃月玦豁然出现,也不顾此刻白日有无月力,催发灵力进入琉璃月玦,又由月玦引灵力输向洪钟!
月狼一族的灵力甫一进入洪钟範围,同时而来的一簇透红幻影便被挡在了其外,本该哓叫而出的声响也随之断开,五人耳朵一时得了解脱,立刻去问为何!
“天怒!八年前的天怒,也是这般模样!”
黑云换作了白云,雷劫换作了幻影,然而那熟悉的可怖还是被亲临现场的孑飒孑肆认了出来!
“殷阙?!”
“是殷阙要延陵无与西缄攸的性命?!”
“莫非司汣回天外天是为了拦住殷阙?他将婴莲心果托付,是为了保全她们?”
“来不及了!且看这洪钟是护住灵丝茧的,若钟破,则天劫再临!”
“守住钟!守住她们!”
孑飒话音落,凤吟空与龙複遥的灵力已然释出,合四人之力将透红幻影的攻击挡在了洪钟之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