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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无,你昏迷间还喊着西缄攸的名字。为了她,你也得好好活着!”
延陵无闻之,只觉浑身的疼都止了片刻。
是了,她便是她百解的灵药,是她一切苦厄的终结。
只是延陵无心悦不过一会儿,她忽然想到早朝似该结束了!
“现下什麽时辰了?!”
延陵无瞪大了眼,濯冰一时被她骇住了。
“该是,快过巳时了。”
延陵无大骇!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平日西缄攸午时之前一定会下朝的,今天想必只会更早。若是被她看到自己如今模样,前情一切舍得便要露出马脚了!
“濯冰!一定要拦住西儿!不能让她见到怒枷!不能!”
延陵无惊惧地险些动身,濯冰眼疾手快封住她大穴使其动弹不得!随即看向这个说了两句便要气喘吁吁的人,瞪大双眼蹙紧了眉头不断恳求自己。
当年在遥水居,这个人就因类似的情况害自己落入险境过一次。那一次,是因为她的高傲不允许;而这一回,却只是为了守住那个会令她心许之人心碎的秘密。
延陵无甚至恳求濯冰放下对自己的救治,放眼宫中,只有濯冰可以制住西缄攸,只要别让她看到,她可以再硬扛一阵的。
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搏呀!
“延陵无你清醒些!若你化为原石,西缄攸只会更痛苦!”
濯冰忍不住了,他喝止住延陵无的乞求。千变万变,执着不变。延陵无总有一些执着,似其劣根,绝不转移。
延陵无停下了,她喘着气,都忘了自己此刻遭受的苦难,眼神流转之间,她紧紧咬住下唇,如一尾搁浅的鲛鱼绝望而无力。
“那个送你来找我的凡人还在外面,若是西缄攸到了,我会让他拦住她的。”
濯冰终是应下了她,“你顾好你自己吧!赶在她到之前,快些洗去怒枷,便可皆大欢喜。”
延陵无眨眼以示同意,果然濯冰还是嘴硬心软的。
二人複又专注于洗髓去印……
不知觉间,头顶远处的雷电之声也如钟鼓御馔敲击出的和声,不再那般刺耳尖利。濯冰带着延陵无也洗去了十多个周天,还有十多下,便能熬过去了!
正这时,黯云遮蔽的重天塔外,落下了西缄攸与虚辰的身影!
相拦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西缄攸终是在怒枷彻底清除之前找到了这里。
濯冰从凝神之中分出一片神思,重天塔下隐在附近的上官拓忽然听到脑中传来一个声音。
“去拦住西缄攸,不要让她靠近重天塔!”
上官拓一懵,随即四处看去,这分明是濯冰殿下的声音,可人又在哪里?!
“别胡思乱想了。我在塔内,想要保住你的白皇陛下,就拦好西缄攸!”
一听到白皇二字,上官拓的心绪立刻便不同了。濯冰心下一嗔笑,随即也不去管他了。
上官拓则是乖乖现身,来到了重天塔院中。
“参加圣上!参见王爷!”
上官拓来到近前,向西缄攸与虚辰膝跪行礼。
西缄攸此刻紧紧盯着重天塔,一层一层寻觅过去,似想从四十九层中找到延陵无的气息。
虚辰低头看向上官拓,“起来吧”。这低沉探不明情绪的语调使上官拓心下一沉,圣上阴晴不定,此刻更是不知其在想些什麽。
虚辰看着这个踌躇起身的人,他出现在延陵无身边的频次太高了。以西缄攸的占欲之心,即便此人忠心可鑒,恐怕也是要遭难的。趁西缄攸的关注还没落到这人身上,虚辰还是想着帮一把是一把,不将无辜之人牵扯入内是最好。
此刻问出延陵无的蹤迹,再让人快些离开便是上佳之选。于是虚辰替沉寂的西缄攸如是发问。
“白皇可在此处?”
上官拓尝试着正视虚辰,深吸一口。
“在。”
只这一字,西缄攸便回头看向了他。那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令上官拓不免一激灵,那被雷追着跑的惊恐感似又回来了。
“是在塔内?”
虚辰耐着性子再问,同时也用眼神暗示这明显被西缄攸骇住的人赶紧回神。
‘想要保住你的白皇陛下,就拦好西缄攸!’
濯冰这一句再次回蕩于耳,上官拓猛然攥紧了身侧的拳头,克制住紧张正色开口!
“濯冰殿下正在塔内救治白皇陛下,此处危险,还请圣驾速速离开!”
虚辰闻之只觉奇怪,这语气显然不该是此情此境该有的,上官拓又有什麽资格拦着西缄攸呢?只有一个可能!
是延陵无不想让西缄攸进塔!
虚辰瞬息之间便想通了,她虽不知延陵无此刻的遭遇,但显然不会是好事,她不想让西缄攸见到,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