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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缄攸却是个特例。
当她面对心爱之人时,比世间任何一名女子都更温柔如水;而当她逐鹿天下谈笑江山之时,更是没哪个男人足以压制她的傲气!
见过了西缄攸,他们都当自己是见过了世间之最,万万不曾想到,竟还有人能将西缄攸比下去!
延陵无的容貌已不用讲,她是天地孕育而出最完美的杰作。
从前的她,未生心窍不长情丝,除了对西缄攸,她待世人如看蝼蚁,她的眼神太冷魔气太重,除了西缄攸,再无人敢去招惹。
从前的她,有一头如血的赤发,生杀只在她转念之间,她还有阳焰般的双瞳,万物生灵与其对视都瞒不住心底的东西。
从前的她,太高高在上,太不近人情,太无敌所以太孤独,幸运的是有一个西缄攸,优秀到足以与她并肩。
而现在,延陵无没了那头妖冶又可怖的血发,雪色柔和了她的戾气,甚至显出一丝羸弱,刺眼的金瞳掩去利色,灰灰淡淡的反显温顺。
现在的延陵无,依旧一眼惊豔瞩目,但旁人对她的恐惧已然消散,她更像一个玉瓷打造的冰雪人偶,美丽得无可挑剔,直想让人抢回去好好赏玩!
延陵无走到人前的举动令西缄攸很是不悦,她的拥有怎可为人肖想!
西缄攸寒冰一般的眼神横扫出去,不少还真不敢再直视延陵无了,顶多是再偷瞄两眼。
延陵无自然能感受到西缄攸的怒意,她伸手握住西缄攸的手,指尖轻轻刮过她的掌心。
西缄攸收回目光,看向身边人的眼神立时也收起了那股狠戾。
西缄攸明白延陵无的意思,她看回还站在树梢上一言不发的布栢。
安漛叫他过来行礼,他却根本不为所动。他虽站在枝桠上稳如平地,但西缄攸却能从他平顺的气息里找到一丝浮动。
而这边安漛见布栢完全不搭理自己,心里也是默默骂了几句。
回过去对着西缄攸又作了个揖,“西皇陛下请见谅布栢的无礼,他出身山中粗野惯了,不识规矩。”
西缄攸擡手止住了安漛的啰嗦。
她并不在意这些,她也不曾松开延陵无牵着自己的手,上前一小步对着那布栢开口。
“你是灵隼的徒弟?”
西缄攸这一句,倒是把无声的布栢给逼出话来了。
“不错!当年师父败于你手中,今天,我会赢回来!”
西缄攸嘴角一挑,有意思。
手下一紧,西缄攸回头,延陵无自然是听见了,拉她的意思,是让她告诉自己来龙去脉。
西缄攸凑过去,一手揽过延陵无的腰身,嘴抵着她耳边极近,简要地说了几句。
“灵隼是异邪国死士旧部,功夫极高,护国心重。我立国那年,他前来刺杀複仇,使的驭风功极厉害,可以内力控制风的走向,险些害得我落胎,好在后来胜了,我还断了他一柄驭风刀……”
西缄攸凑在耳边的几句说得轻巧,延陵无却是听得心惊!
想当年,吟空等人都回了灵界,她身边连个能帮的人都没有!既要立国安邦,又是身怀六甲。怀青儿是何等费心耗神,若无自己的灵血加持,凡人之躯早就枯竭而亡了!
就是这样的难为之时,还要碰上刺王杀驾!
“落胎”二字落在延陵无耳里,和剜她心似的疼!
西缄攸撤开距离,就看到延陵无朝向她的无神眼瞳里写满了不忍与悔恨痛惜,西缄攸自己心下也一顿,一把将延陵无拉进怀里,轻声安慰了起来。
“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麽。都过去了,没事了。”
她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地亲昵了好一会儿,把满院子的人都晾在了一边。
良久,延陵无僵硬的身体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西缄攸这才慢慢松开怀抱。
那边安漛都不知翻出第几个白眼了。
好容易看西缄攸松开了,赶紧着开口!
“西皇陛下,布栢是我北烈第一勇士,此次朝奉随我等而来,便是想一睹西皇风采,更是但求一比试,看看我北烈第一,是否能敌陛下这天下第一?!”
西缄攸的笑意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极冰冷的嘲讽。
安漛的狐貍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呀,原来竟是这麽个意思!
也不等西缄攸答不答应的,朝野自己就炸开锅了,几个朝中重臣激动得险些将台子都掀了!站起来便大骂!
“放肆!圣上万金之躯,真龙天子!怎可与一番邦粗人比试!有个万一你们举国都赔不起!”
更有知道各中关系的,简直怒不可遏!
“灵隼乃异邪余孽!曾行刺于我皇,理应罪连九族!布栢为其后人,进宫而来其心不正,必是要对吾皇不利!合当立刻格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