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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1 / 2)

('丧钟32

“嗯?”

季华岑的豪言壮语刺激了聂崭,他卸下在苦苦挣扎的范逸文,秦卫老早盯紧了,眼疾手快接过,聂崭屈膝蹲在季华岑面前,龇着一口牙,嗬嗬地笑。

“……”

季华岑瞬间全身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在这个人的神态中寻到了类似赌徒豪掷千金在赌桌前因为出老千而注定赚得盆满钵满的兴奋。

有病。

这话不是骂人,是客观形容。

范逸文被秦卫一臂揽住才没又磕到腿,这一下猝不及防,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也没法活动,就憋屈地塑在这个前任身上,大眼瞪小眼。

“范哥…”秦卫低头,朝他的腿看去,关切低语:“没事吧?”

范逸文不想跟他对视,别过头:“多谢,没事。”

秦卫的脸其实没变,他却觉得不似从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他被封杀,欠下巨额高利贷,这事他没深入了解,可从对方一成不变的瞳孔中,感受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

他从前很喜欢秦卫的眼睛。

柔和,清透无暇。

还要那么一点…似曾相识。

或许是谈恋爱时多巴胺引起了一些欺骗性的感受,如今这张纯真无邪的脸看着平平无奇,泯然众人。

“秦卫,你属狗的?”

季华岑敏感地竖高耳朵,视线贯穿过蹲在跟前的神经病,对他视若无睹,反而目光像雷达一样追踪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他被捆绑压制,只能火冒三丈地骂出声:

“你还要在那里假惺惺抱多久?演深情给谁看呢?等会是不是还要像叼骨头一样把人藏你狗窝里啊?…还不他妈放下!”

秦卫斜睨了他一眼,将范逸文抱到一旁的沙发安置好,他转身,讥诮的嘴角勾起:

“我假惺惺?季少,你呢?你敢承认当初找那些放贷的来想要我命吗?…

他说着,将袖口挽到胳臂上,露出赤白的手臂,上面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像丑陋的蜈蚣一样蜗居,故意一览无余地呈在范逸文眼前,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伤疤像是钝器击中遗留的痕迹。

范逸文瞳孔一震,求证般看向发小。

“范哥,你看得出来吗?”

秦卫藏了些心思,抑扬顿挫道:

“他跟圈子里投资方、导演通气,扬言谁跟我合作就是跟他过不去,公司得罪不起他,只能把我雪藏了…”

他的视线冷若冰霜,毫无温度:

“影视剧广告代言我一一交了违约金,走投无路只能借钱,那帮高利贷的地痞流氓天天上门骚扰我,试图把我弄死后伪装成暴力讨债的意外过失…”

想到绝处逢生的契机,他扬起嘴角:“我没死,很意外吧?季少?”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各怀鬼胎,唯有聂崭像发现了新大陆,像看好戏般撑着下巴,手肘搁在膝盖,他打量季华岑的目光玩味,含了一丝隐秘的异趣。

“你装什么无辜啊?狗杂种?”季华岑没去看范逸文错愕的表情,他直视秦卫,不屑置辩:“小爷这次没弄死你,你不满意?”

见他光明正大承认,秦卫阴沉地与他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拧紧眉头,他发小一贯是有仇必报,但这种过火偏激的行为还未有过,他心中绷紧了一根弦,脑中混乱。

还未等这场闹剧延续,聂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他表哥赵天闵打来的。

他厌烦地起身,叉腰站起,一脚蹬在沙发上,给周洋使了个眼色,敷衍地在电话里斡旋,字里行间,大概是他把曾曦和孙磊绑了的事被赵天闵听了风声,对方暴怒,让他放人。

范逸文跟季华岑相觑着,知道谭一骁那边大概摇到人了。

“聂少,你心知肚明绑了曾曦也没法找曾家要到一分钱,树倒猢狲散,现在曾家也拿不出那么多。”

范逸文观察着聂崭的神情,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抛砖引玉道:

“聂伯父华人华侨会长的位置被人挤掉了,原本打好关系要贷款给你们的银行行长被抓了,游说你们投资的人卷钱跑了,区区三亿根本无济于事,你抓曾曦不是为了钱吧?”

聂崭挑了挑眉。

此刻,适才离去的周洋从拐角的密室中拽着骂骂咧咧的一男一女从里头出现。

正是曾曦和孙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磊子!”季华岑喊了他一声。

孙磊的额头发缝中有干枯的血渍粘着,脸色发白,嘴角破了,整张脸一看就是交战激烈,挂彩破相,而旁边长发飘飘、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恬静温慧的女子倒是毫发无损。

两人同时看见了范逸文和季华岑。

“…哥们…”孙磊环顾四周,被拽到同样被捆住的兄弟面前,伸长脖子,探了又探,这才难以置信地叫起:“你们他妈的就两个人来?”

范逸文一扭头,刚想礼貌性地跟盘腿坐在旁边的曾曦打个招呼,却正对上少女神采奕奕、四目放光地看着自己,瞳孔诡异的兴奋像是妖王抓到了真唐僧:“……”

孙磊微微侧目,将每一帧都看在眼底,霎那间,脸上那种糟糕失算的挫败感实在太明显,他被束缚,只能用肩膀猛地砸了季华岑一下,脑袋挤在他肩膀,嘴里恶气顿出:

“他腿还瘸着,你喊这活爹来干嘛?你不知道曦曦是他粉丝?我女朋友要移情别恋了,我跟你俩拼了!”

范逸文:“…”

季华岑啧了一声,嫌恶地将他甩开,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对视:

“这种时候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孙磊一鼓作气,重振旗鼓,试图吸引曾曦的注意力:“曦曦,我脑袋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曦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施舍地落回他身上,安慰道:“不疼,不疼。”

可没两秒,她活跃的视线又故态重萌,牢牢粘在范逸文身上,嘴里反复咀嚼着,看到活的了…

孙磊:“……”

范逸文尴尬得如坐针毡,碍于孙磊,他也不想随便开口了,只能僵着脖子,直视前方。

恰逢时刻,聂崭倒像救场的横叉一脚,他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一地上的人:

“既然开门见山,我也不啰嗦。”

周洋递给他一份红头文件,他翻开两页,将白纸黑字横到曾曦面前:

“曾黎曾经亲手在这上面盖章,现在这块地收回了,说什么狗屁污染,但是我钱都砸了大半,东西从国外采购装了一沓集装箱回来,人力物力财力我都投了,你们现在跟我说不能用了,仙人跳也不能这么玩是吧?”

聂崭皮笑肉不笑地眯眼,那玩世不恭被收敛后,反而从脸皮上渗出一丝阴森。

曾曦看都没看,道:

“我并未了解这些事,我舅舅腐败或者诈骗你去找他,或者找我那几个表哥也行,你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白皙的脸有一种蔑视,她瞧了聂崭一眼:

“未免抬举我了。”

眼见聂崭头顶阴云密布,默不作声地阖了眼,仿佛毒蛇匍在草丛中几欲冲破屏障,千钧一发之际,范逸文余光扫到了上面的几个大字——

西南门。

他蓦地想起从前孙磊跟他旁敲侧击过,问席琛批这块地的意向,他明确跟孙磊说过这地不环保,席琛那边过不去。

没想到曾黎居然签字了。

这其中的浑水毋庸置疑,无非就是一些拜山头、吃回扣,现在曾黎入狱,纸包不住火,其他官员自然不愿意替前领导担责,这烫手山芋必定被抛回去。

“你准备在西南门做什么?”范逸文问道。

聂崭双目通红,那股子怒意滚滚,搁平时他现在已然抄起一旁的消防栓来一场淋漓尽致地扫射了,但碍于正事,理智尚在,一板一眼道:“度假山庄、酒店,美食城…”

孙磊一听,他不学无术的脑子也即刻转弯,斗殴没赢要在口齿之争上挣点面子,他讥讽道:“有病吧…西南门那么偏僻的郊区,那块人流量少得可怜,你做这个能赚钱?”

范逸文眉心一动,立即窥探到了其中的玄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情况…表面上是聂家资金周转不开,但他想,未必是兜里漏风,也可以是堵而不通。

眼下严查走私这形式,聂家的一反常态,或许就是猫腻。

他们急需一块地皮,并非真想赚这明面上的钱,反而是徒有其表,内里才是真金。

他没猜错的话,聂家账目上现在有几笔巨额糊涂账,他们在西南门上规划的这个巨型项目盈利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加上地上钱庄的渠道,原本这是一个极好的掩护。

聂家走私进账的钱需要它来洗白上岸,现在项目黄了,地下钱庄被盯得死,临时找不到那么多渠道把钱洗出去,加上最近风头紧,上面严查,几大笔来源不明的资金显得格外可疑。

这才是聂家此次的心头大患。

“…姓聂的,这种事你找我们有屁用?”季华岑瞧他一脸倒霉相就神清气爽,风凉话像倒水一样泼过去:“棋差一招,你怨谁?有这功夫绑人,你怎么不去赵家串串门,怎么?他们不待见你?”

聂崭似被戳中了脊梁骨,身体前倾,一臂拽过季华岑的衣领,勒着他脖子拖到自己脚下,指腹一把掐上他的脸,眯眼,那股带着坏意的疯劲又乍现:

“小子,你再嘴上不把门,我现在就当着他们的面强、奸、你。”

“草?”季华岑听笑了,他被牵制也要大放厥词:“…你什么档次?想上小爷?你是喝马尿了想那么美?”

两人豪厘之差,正是针锋对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磊和曾曦依偎着窃窃私语,貌似在讨论有无转圜余地。

范逸文一个人杵着头疼。

聂家万一出事,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必定对曾家人不死不休,原本也跟他们没关系,但孙磊既跟曾曦在一起了,这事就微妙起来。

原本席琛剿了曾家他没机会通风报信,帮朋友规避风险,导致现在一塌糊涂,他多少有点道不明的愧疚,力所能及之内,他能帮就帮了。

地皮,他倒是想到立志手上有一块出人命官司后风水被诟病的闲置地皮。

星光城区。

于是,他想了想,突然接过话茬:

“聂少,我这边有一块地皮或许能帮你忙,不过成不成的,还得看情况。”

范逸文回到席琛私宅时,疲乏困顿,在护工的搀扶下,他简单洗漱,爬了床,瘫软在上。

绥洲地震后,席琛休养不出几天就连轴飞到另外一个省开会,细数着日子,也一个多月有余。

柔软偌大的床铺,范逸文蜷在被褥中,摸了摸缺席的枕边,空荡荡的,他费劲挪到席琛的枕头上蹭了蹭,妄图嗅到一丝男人身上冷冽的松香,但扭了半天,鼻翼里只有暴晒下遗留的阳光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强忍着心脏酥麻的想念,克制住没找席琛通视频,生怕显露太多依赖,陷入情感上的被动。

他将手机举在额前,出神地盯着那个青山绿水的头像,点进席琛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并非设置可见范围,而是真的从未发过。

他怼着眼看,心头犹然而生一股愤懑,好似被男人牵着鼻子走实在难以接受,明明是对方先表露真心,抓耳挠腮的反倒是自己。

白天发小的话还记忆犹新。

他后槽牙紧了,泄愤般手指一下下戳着屏幕,嘴里念念有词,一个不小心,点进了对话框,弹出了“你拍了拍法西斯”的提示。

范逸文猛然抬头,疯狂撤回:“……”

突然,屏幕弹出了“对方邀请你视频通话”。

席琛打视频来了。

嘶…

范逸文眼珠子轱辘转了转,思索了片刻,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他将领口松了松,直到整件睡衣松垮,临了,他脑海中白光一闪,突兀地捂住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糟了,他脖子上好像有个印子。

几乎是手忙脚乱,他想找个什么东西遮一遮,但瘸了腿行动不便,眼疾手快下,只能将被子一举拉上下巴,裹得严严实实。

他接通视频。

“…席哥。”他轻声喊,却久不见人,屏幕有些摇晃。

等镜头维稳,发现手机被搁置在茶几上,席琛住在套房酒店,周遭的布局一览无余,一个晃影,男人才叉开双腿,出现在镜头前的沙发上。

范逸文凑近屏幕,微微睁眼,半晌,瞳孔闪过一丝讶异:“席哥,你喝醉了?”

男人穿着白衬衫,那衣服被他健硕的胸膛撑得鼓囊,领口微开,袖子也稍往上卷,露出的皮肤呈现一种酡红,但面上不显,只是瞳色漆黑,碎发贴着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小崽子。”

许是喝了酒,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因为酒精像擦亮了一簇暗光,近距离瞧着,锐利深邃,压迫感不减反增,他不明所以地出声,嗓音哑然。

范逸文耳朵敏感,他几乎能从屏幕里听到男人低缓的呼吸,挟夹了不起眼但由于太过熟悉而察觉到的情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连连称奇,喉咙滚动,忍不住用指腹在冰凉的屏幕上磨挲…

他从没见过席琛喝醉,平日里多数小酌怡情,男人幽深的眼眸看似平静,但藏了一丝惺忪,肉眼可见绯红的脖颈青筋微微浮出…

“席哥,什么人能给你灌酒啊?”他话里话外都匿了一种八卦,企图窥见能让席琛屈尊降贵的事,但转念一想,又显露担心:“你身体痊愈了吗?这样喝酒没事吗?”

席琛从茶几倒了杯热水,吞了解酒药片,模样看着稳若泰山,可动作略显迟缓,温水下肚,才缓缓抬眼,目视屏幕,并未出声。

范逸文察觉了反常,仔细地瞧着男人的眸色,眨了眨眼,思量间,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席哥,我去找你怎么样?”

这下,男人倒有反应了,眸光一动,冷不丁发声:“来。”

“……”范逸文弯了嘴角,咬住下唇,冷俊不禁。

席琛醉了,还醉得不轻。

他躲被窝中,眼神巡着男人薄红的皮肤一路沿下,滑入衣襟看不见的沟壑下,逐渐放肆,喉咙有些干涩,他趁着男人神志不清,胆子大了。

“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屏幕,他蛊惑地喊了一声亲昵的称谓,由于几许忐忑,大腿内侧夹紧了软被,想起如鲠在喉的话,颇为诱导地低声询问:

“以后你腻味了会送我走吗?”

夜阑人静,席琛的眼眸如同乌木般的黑匣子,里头万马皆喑,他薄唇一动:

“不会。”

范逸文竖着耳朵,摸不清这惜字如金的不会是指不会腻味还是不会把他送走,琢磨不出意思,埋怨地望向男人,还略显焦虑地咬了咬手指。

“还想跑?”

显然,言语在醉酒的男人耳朵里变了味,意思截然不同。

他两道眉峰直挺,脖颈经脉相连的地方绷得浮起,那眼中的惺忪须臾间烟消云散,转而质变成一种飘渺的桀暴。

他直视范逸文,酒精的熏染放大了某些细枝末节的情绪,而柔软的恻隐之心被压在不知处,使坏劣的因子无限逼近大脑,匿藏的占有欲翻涌而上:

“又想跟哪个野男人厮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蓦然被这副尊容紧紧盯上,尽管知晓是宿醉之言,但范逸文还是发悚,经年累月的淫威非一日之寒。

“我是问…”

他正想旁敲侧击地窥探男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屏幕却突然被人挪近,像是被男人一手抓过——

镜头下,席琛的脸近在咫尺,范逸文还没来得及问下半句,只听对方森寒地开口:

“小范,你脖子上的印记是什么?”

范逸文倏然低头,慌乱地遮住脖子,适才被子下溜,一不留神脖颈上被聂崭啄了一口的痕迹就暴露了,他这动作颇有欲盖弥彰的味道,但他没察觉,反而想认真描述:

“…有个神经病…”

话说一半,他反应过来席琛这会子神志不清,哪里能听懂聂崭这一出神来之笔,况且,这事只言片语解释不清,他本来也打算跟席琛汇报一下星光城区地皮的事。

席琛的神情有些可怕,绵长的喘息甚至有一丝像发飙的前兆,他将范逸文脸上的微表情一寸一豪都纳入眼底,最后,冷漠地启唇:

“把衣服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下之意是要检查范逸文有没有偷腥。

但正是他眼神里的冷意和怀疑无比清晰,范逸文捏着襟口,心下不是滋味,又如芒在背,他再三踌躇,并不想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自证。

他的犹豫,在男人眼里更显心虚。

“脱。”

席琛明显不像清醒时那样克制,呵斥的话冷硬又强势,带着命令的口吻,毫无反驳的余地。

范逸文被他唇齿里冰冷的勒令唬住,倔犟地望着屏幕,被盯了一阵子后,败下阵来,委屈地爬起来,将手机搁置在床头。

他膝盖半跪在床上,挺直上半身,将扣子松开,本就松垮,一扯,整件睡衣边垂落滑下,香肩玉体赤裸,窄弧的腰上还有在受伤留下还未消的淤青。

尽管跟席琛床都上烂了,但赤身裸体对着镜头,还是忍不住羞耻,他肩胛骨微微向前,胸前两粒茱萸被微凉的空气刺激得粉红。

席琛的视线徐徐移动,在这副曲线姣好的身体上逗留,没放过任何一处:

“转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瘸着腿,躬弯腰,扶着床,将身体调转一面,他仿佛被男人视奸,全程捏紧指腹,委曲求全地照做,直到他听见席琛变本加厉地命令:

“裤子脱了。”

他想怎么检查不言而喻,席琛人若在眼前,大概会两指捅进他菊穴中,将肠壁从里到外摸过去,如若紧致的肉穴真被操开过,一摸便湿漉软热。

范逸文亲身体验过,抗拒不已。

他勃然转头,胸膛起伏,半晌,那对抗之意表露无遗:“…我不要。”

仗着男人喝醉,且相隔万里,豪赌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姑且不提男人对他的偏见,这并非只有席琛一个人老觉得他不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在男人床上,但酒后吐真言,这种完全的傲慢,让白天季华岑的话成了真知灼见。

他很清楚席琛并非平视他,更多情况下是将他视为囊中之物,这种思维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由阶级的局限性。

就像社会一再强调人人平等,实际上无处不在的阶级凝视。

他没想让席琛像寻常伴侣那样对自己,就像他和席琛永远不会出现在熙攘喧哗的菜市场,也不会注意超市货架上的明码标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仅仅是莫须有的怀疑,处在劣势低位的自己就得任人摆布,以侮辱性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忠诚,这让他难以接受。

如若他没听过席琛表露真心的话,这下只会顺从地脱,脱得一丝不挂,毕竟金主这样对豢养的脔宠,不用置喙。

但眼下他徒劳的坚持就像扞卫席琛跟他之间的某种牵联,遵从内心的一片赤忱。

“我没跟别人睡。”范逸文脊背笔直,一字一句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脱。”

此话夹枪带棒的火药味十足,让宿醉的领导在手机那头被人挑衅了一遭。

他还意犹未尽,抬头挺胸,硬气地干脆把整件上衣穿好,抓过床头阿姨摆放的水果盘,捧在胸前,咬下一口莲雾,清甜的水分润了喉。

席琛眯眼。

范逸文腰肢一抖,但出于一种自我宣省,他硬着头皮与男人的视线交织,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好揉搓的软柿子,他举起手机,一脸坚毅:

“席哥,你醉了,早点休息。”

然后,掩其不备,利索地挂断了视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他重新钻入被窝,冷不丁激起一身寒颤,良久,脑袋堪堪冒出,这才呼出一口热气,短短数秒,艰难险阻。

他宛若是被压迫的人民被临时起立,矫捷的腿脚先义无反顾,脑子慢半拍地在匆忙跟上。

不出一分钟,手机屏幕一亮,强权的爪牙又徒然伸来,席琛回拨了。

范逸文鬼迷心窍,一键滑到拒接,还未松口气,对方又紧追不舍,夺命再次回拨。

他一鼓作气,又滑拒接,还等着接二连三,但对面适可而止,倒不再反复,此次陷入了沉寂。

席琛这人无论是清醒还是不清晰,事不过三像是一条红线,被严苛地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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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屹立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正门,一辆黑色豪车在众人的注视下停在迎宾的红色绒毯前,员工站立两排,以潘晖为首的多方董事恭候多时。

车窗降落,驻守媒体记者争先恐后,摁下快门,精准捕捉此充满噱头的头条新闻。

新到任的总裁气质卓然,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体态优雅,肩宽窄腰,在众人注视中步态从容地迎上镜头。

这个话题度饱满且舆论上褒贬不一的退圈男星以在营销媒体的炮轰中摇身一变,成为了地产巨亨立志集团的新任CEO。

哗然声中,立志集团大公子的身世也随之揭开,瞬间又成为了各大平台热搜第一,而由于前任暂代总裁范志杰被调查而下跌的股价,在今早一开盘,直接涨停。

场面热闹非凡,董事们各怀鬼胎,却热情似火地上前,同这个堪称“玄武门之变”下的赢家握手,众星捧月下,簇拥着,一路进入总公司大楼——

新总裁上任,立志内部三足鼎立。

一头是旧老总范志礼的亲信,坚定拥护小儿子,抵触之心强烈的“守旧派”;一头是范志杰亲手提拔的小领导,对这短暂的富贵还未缓过神,心惊胆战生怕被捋下去的“复辟派”;另一边是以潘晖为首,实则乃政府要员喉舌鹰目的“维新派”。

内部今早召开了股东大会,几个守旧派的老董事商榷一致,不动声色给足了这个初生牛犊的总裁一个下马威,明着吹捧喝彩,实则暗箭伤人,处处埋坑设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听着“范总比我家那没出息的小儿子还要年轻几岁”这类内涵满满的话,他不动声色,照单全收,但却不给他们倚老卖老的脸,态度强硬,把几个沾亲带故的老董事手上油水丰富的子公司一一收回手。

从前范志礼念旧情,让一群吸血的虫啃噬,但一个上午,不管是狡猾的狐狸、凶狠的狼还是阴沟里的老鼠,范逸文大刀阔斧,一个不留。

翻脸的老头指着他鼻子骂他,他就塞高血压和心脏病的特效药过去,云淡风轻地劝说。

谁也没料到这个根基不稳的年轻人敢叫板这些资历破深的叔祖伯父,让躺着拿钱的亲戚一一滚蛋。

一个上午,鸡飞狗跳。

但无人知晓,范逸文并非随心所欲,皆来自他背后金主的指示,上任第一天清理门户,政府的人不能干的,借着此次,刮骨疗毒。

在一小撮人揭竿而起、破口大骂中,那个叫潘晖的副总并未替他转圜,反而是甩手掌柜,破有看戏的嫌疑,直到范逸文冷冷地将一道眼刀射向他,他才像和事佬一般起身,好声好气地打圆场。

一场会开了半天,走出会议室时,范逸文插着兜,大步流星向前走,穿过众人,脸色极差,掠过潘晖时,瞥见了对方还未藏好的鄙夷目光。

顶楼办公室内。

范逸文靠着转椅闭目养神,耗尽心力,还不忘嘱咐女秘书咖啡放糖,直到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下肚,这才从眼冒金星中找回一丝清明。

“席琛…”他放下小蝶盘,在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相声,几不可察地骂道:“你真是一手好算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下眼,从电脑里调出了公司人事档案,整理出一份“清算名单”。

越忙,他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忍无可忍,打开手机,疑狐地瞄一眼今天的日期。

竟已经四月底了…

这阵子,脾性倍增的范逸文单方面决定跟席琛冷战,但席琛的命令他还是掂量着执行。

那晚席琛酒醒,第二天照例让他脱衣服,他气得哽直脖子,却丝毫不敢反抗清醒的男人,在毫无尊严掰开臀瓣,将完好无损的后穴亮相后,此事才算勉强收尾。

范逸文挂了电话,闷在被子里,任何壮志凌云都像个笑话,席琛一个眼神,就全部被打回原形,这窝囊劲他自己都受不了,最后孑身一人,埋在被子里掉眼泪。

除了这次的龃龉,过往那些嫌隙还未消融,透骨酸心的,外加恢复记忆后,席琛的信誉在他这大打折扣,新伤加旧痛,这闷气探本溯源。

本以为是个小插曲,结果对方这次出差外省整整两个月都不回来,明明同行的一群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北京了。

越想越气,范逸文意识到自己腿脚利索了,便泄愤般猛踹了办公桌角一下,蹬得连椅带轮还有人一起撞在墙上,狰狞得恨不得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爱回不回…!”

此时,秘书轻轻敲了敲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总。”

范逸文立即老实挪回桌前。

“请进。”

他端正地坐好,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抬眼:

“有什么事吗?”

秘书Grace被新老板的脸帅晃神了,她压下浮起的嘴角,请示道:“范总,咱们娱乐公司旗下的一位艺人想见您一面,没有预约,但潘总交代过来请示您。”

范逸文疑惑道:“哪位?”

“名字叫陈旭阳,那位陈主持人的弟弟。”

“陈主持人?”

“就是一台陈泉宥,电视台台长也对他很客气,这些年他弟弟一直在咱们娱乐公司当练习生。”Grace体贴入微,生怕范逸文刚来不熟悉人情世故。

陈泉宥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怒急反笑,扬起眉宇:“陈泉宥开天窗都有人顶,这么牛逼他弟弟还当什么练习生?”

Grace人精一样,辨析出总裁的喜憎,立即点头:“明白,这就让他离开。”

范逸文眯了眯眼,本不欲搭理不速之客,但正愁有气没处撒,话到嘴边,改了主意,朱唇一动:

“让他上来。”

Grace意外之余,答应道:“好的。”便推门离开。

十分钟后,陈旭阳站在总裁办公室前,一动不动。

范逸文倚在背椅,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陈泉宥的弟弟跟他长得不像。

陈泉宥是国泰明安的传统审美脸,而他弟弟染着一头棕发,几分混血感,样子青涩,微卷的综发贴着额下,眼睛圆润,皮肤白皙。

他穿着一系简单的耐克运动装,两只手拘谨地贴着裤缝,胸前还斜挎了个小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模样像极了他初见秦卫的感觉。

“…范…范总。”陈旭阳脸皮薄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鞠了一躬:“能见到你…太太好了。”

范逸文睨眼,刁难的话吞咽下肚,自讨没趣地撇撇嘴:“你好。”

陈旭阳慌慌张张从挎包掏出一张小卡片,捏在掌心,抬头瞧他时,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范逸文对长得清纯的小孩不忍苛责,更何况这人看着毕恭毕敬。

“…嗯,我们PE一共四个人…是公司四年前签的练习生…”

陈旭阳咽了咽喉咙,紧张得结巴:

“按照合约,最迟今年就该让我们出道了…但是,但是公司突然空降了另一组队员,原本承诺的出道位被抢走了…”

范逸文耳尖一动,若有所思。

娱乐公司的肮脏复杂他深有体会,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陈旭阳这一开口,他即刻心领神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陈旭阳看着本身也是个关系户,空降兵必定是比他更硬的关系户。

他嘴角溢出了一点弧度,看向眼前的少年:“所以你是来找我伸张正义的?”

陈旭阳慢步上前,将手里的小卡片呈现在他办公桌上,温声道:

“这是我和我队友的照片…”

他打量着范逸文的神情,见他兴致缺缺,连忙说道:

“我们每天都刻苦训练,业务能力一定过关的…如果您想检验…我可以…”

然而,话音被截然打断,眼前人似并不在意这支偶像团体的实力,反而问道:

“这事你怎么不找别人?”

陈旭阳一个小小的练习生在立志总部楼下能被通传,本身就不简单,不过裙带关系是哪一条他倒是很好奇。

“我没来之前,那个人不是处理得好好的?”范逸文意味不明地盯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阳一噎,霎那间脸色多变,他迟疑了一下,照实说道:

“原本…公司的潘副总会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照顾我,但他听说我哥要结婚了,就不想管了…”

看在陈泉宥的面子?

范逸文灵敏地捕捉到什么,不动声色地问道:

“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嗯…”对方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陈旭阳抿了抿唇,似在犹豫着,权衡利弊,良久,他松了口:

“…我哥从前跟潘总的一位上司好过,潘总看在那位领导的面子上,一直优待我,我能进公司当练习生也是他…”

他一直观察着范逸文的脸色,此话还没说完,他发现对方神情不对劲,立刻补救般强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但我现在完全能独当一面了!范总…我不会一直活在我哥的荫萌下,我可以证明我自己…!”

陈旭阳生怕实力被误解,着急忙慌间,却发现他越说,总裁的脸越黑,就像碳一样。

他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肉眼可见范逸文身上的阴冷寒芒,杀机尽泄。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范总?”

“你哥、”范逸文勾起一支毫无味道的笑:“跟那个…领导,一直有联系?”

“啊?”陈旭阳一时没反应过来,转了一通脑回路才想通,自作聪明地以为对方是要顾念这层关系,才考虑要不要帮忙,他含糊其辞道:

“…大概吧。”

范逸文骇然地缩紧瞳孔,牙几欲被咬碎,面部铁青,那熊熊燃烧的火窜上天灵盖,片刻,牙关间一松,缓缓挤出一句:

“据我所知,你哥应该很早就没跟对方了,不是吗?”

陈旭阳硬着头皮,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具体我不太清楚,但不管怎么样,总是顾念旧情的,不然潘总也不会一直帮忙…”

啪嗒——!

圆珠笔被重重弹在桌上。

陈旭阳吓得一跳,惊悚抬头。

范逸文指关节抵着太阳穴,拳头紧握,闭着双眼,蹙起的眉间笼罩了一层寒冰,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

他说错了什么话…?

陈旭阳瞳孔上下移动,反复复盘,妄图找到一点猫腻。

良久,范逸文睁开眼,浑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刻薄,眼神耐人寻味,他漫不经心地打量陈旭阳,而后,嘴角抹出的笑意不达眼底:

“小阳。”

他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声,随手撕下一张白纸,拿起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夹在两指间,颇具暗示意味地递到少年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旭阳睁大眼,浑身僵硬。

见他发怔,范逸文学着某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微仰下巴,瞳光闪烁,朱唇轻启: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陈旭阳呆愣在原地,低头,看着他递来的“邀请函”,嘴唇微颤,畏畏缩缩地接过…

赤裸裸的潜规则。

“你哥能做,你不能吗?”

范逸文极具报复心理,恶意满得几乎溢出:

“不愿意的话就走吧,天下掉馅饼的事上哪找?”

“我…”

陈旭阳眼眶微红,他拽紧这单薄的纸,仿佛有千斤重,但那水光波涛的眸中溢出的却是一种狠决,他郑重其事地看着范逸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总,给我一周时间考虑行吗?我会答复您的…”

楚楚可怜,甚是勾人。

范逸文高冷地嗯了一声,对方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看着这背影,胸腔发出一声冷笑,抬头直视天花板,不知是自我谴责还是感慨——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他是故意恶心人家,但陈旭阳大概当真了。

这一幕同他自己从前经历的很多次重合在一起,像是一个闭环。

办公室内陷入了静默,他一声不吭坐着,想继续办公。

蓦然,他高抬臂膀,手腕一扬,将那支无辜的圆珠笔狠狠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细响——

席琛竟跟陈泉宥还有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琛、跟、陈、泉、宥、还、在、联、系!

骗子!

他忍无可忍,眼底一片沉黯,下颌线紧绷,心像被密密麻麻扎了针孔,气得得脸都白了。

他颤动着手,打了通电话。

“喂?”

“季少。“范逸文强迫自己冷静,压下那嫉妒的烦躁:“你大伯回北京有一个月了吧?你能不能跟他打听一下,席琛现在什么行程?他怎么还不回北京?”

季华岑似乎刚睡醒:“嗯…?你咋不自己问他?”

范逸文生硬道:“我跟他吵架了,现在不想理他。”

他这话一出,对头竟传来一声嘲讽的笑。

范逸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阿文,你敢跟席琛吵架?”季华岑的阴阳怪气几乎溢出屏幕:“不是兄弟看不起你,是你遇上席琛就像耗子见猫,你居然有这骨气?”

范逸文鼻尖一酸,强忍委屈,喃喃:“…在练了,你到底问不问?”

“问,当然问,等着吧。”

下午,立志总裁办公室内。

穿得花红柳绿的聂崭翘着二郎腿在禁烟区吸烟,他带来两个律师在看合同,这堪称挑衅的恶劣非得没被阻止,范逸文还伸手找他要了一支。

“…范总,这次能拿下星光城区的项目还是得感谢你。”聂崭甩了三支给他,解决了心头大患,他难得有几分礼貌,对着范逸文颇有交好的意向:“你这兄弟我交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忘嘴贱:

“我第一次跟美人当纯兄弟,有僭越唐突,实属情不自禁…”

范逸文心情不好,他不是季华岑,懒得跟他贫嘴。

“不过你跟季家少爷你俩不搭,你看他咋咋呼呼那个样子,全是花拳绣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崭学着季华岑的样子,在空气中左右出拳,还模仿他气急败坏的眉毛:

“前阵子在酒吧厕所碰见他,我好心好意提醒拉链拉好,他上完厕所出来,撸起袖子就来打我,输了以后还偷袭,哈…!结果我俩在拘留所四目相对一晚上!”

范逸文难以形容地瞥向面前这个长发男子:“……”

“前两天走巷子被人堵,要不是我打得一手惟妙惟肖的咏春拳,必定吃亏,哈!他扬言要废我还真不是说说,有意思…”

聂崭呼出一口烟圈,扭头看见范逸文低落地垂着头,心不在焉,根本没听他说话。

“范总。”他喊道。

范逸文迟钝地抬眼,不明所以。

“你至于么?席先生那点事掀不起风浪,席家的根基哪那么容易松动,你那副死爹妈的丧气能不能收敛一下?”

聂崭嫌他情绪不够饱满,影响自己心情:

“况且席先生真有事,你换一个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到什么,挑起眉,不怀好意道:

“赵家不比席家差,我表哥跟席先生年纪相仿,男女通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范逸文懵然地瞥向他:“…你说什么?”

聂崭抖了抖腿:“你不是在为席琛的事一脸晦气?”

这话听着吓人,范逸文不知所措:“席琛出什么事了?”

聂崭一笑:“你不知道吗?不过这种小道消息隐蔽,我也是偷听到我表哥他们的话,大概是席先生正在被主席牵制在上海。”

“…什么?”

话语一出,范逸文全身血液凝滞,心头七上八下,脑袋嗡嗡作响,他喉咙滚动:

“…牵制?为什么?”

聂崭沉吟道:“说好听点是有事商榷,说难听点就是变相软禁,上海是个好地方,北京庞杂的触须伸不到那,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变相软禁…

“……”范逸文哑然失色,半天发不出声音。

他紧咬着牙,两眼发黑,脑子里缠乱的思绪像死结一样绕不开。

他突然想起那天席琛喝醉了,难得跟这件事有关…

这种事根本是他触及不到的云端,但未知的惊悚才最是骇人,像什么无边的黑暗要吞噬过来一样…

就呆愣这两秒的功夫,他手心便出汗了。

“这风云变幻,莫测得很…”

聂崭好心劝慰:

“再等等吧,坏事上新闻,要没事,那自然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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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偌大的房子里,范逸文掬着腿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心不在焉地喝下阿姨熬的中药,电视机演着小品相声,不知所云,他机械般地拿了颗奶糖,塞嘴里才发现没拆包装纸。

“阿姨,今天几号了?”他发怔地问。

“4月30了,少爷。”

这个月最后一天了。

范逸文恍然若失,他拿起手机给席琛打了通电话,不出意外,依旧忙音。

连着一个礼拜了,之前是他赌气不愿意接,现在情况截然相反,他打不通席琛的电话了。

晚饭时,他钳起筷子,一桌丰富的晚餐却食之无味,硬咽了小半碗饭,胃部一阵痉挛,微微疼痛,他前脚放下碗,想上楼休息,后脚佣人就告诉他——

席老爷子来了。

范逸文错愕地望着门口,一身笔挺便服的老人拄着拐杖,鬓边霜白,脸部松弛,可褶皱下的五官有一股凌厉煞气,正立在玄关灯处,眯着眼严肃地望着自己。

席琛不在,老司令上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堪比噩耗。

席老漫步进屋,抬手拒了佣人的服侍,杵在茶几前,缓慢坐下,他先是拧着眉,审视般巡回了四周,最后,明锐的目光停在了他身上。

“…”

范逸文被盯得一个激灵,还搁在楼梯扶手处,全身僵硬,像脖子上爬了虫,眼神飘忽地朝老人的方向似看非看,突如其来的注意令人寒毛竖起。

“小孩,过来。”

席老爷子发话,语焉不详,威仪尽现。

“是。”

范逸文下意识回答,毕恭毕敬地挪步,走到沙发前,对着鞠了一躬,席琛不在,犹如没有主心骨,无人帮衬他,他更是大气不敢喘。

席老无言地将他腰胯胸腹一一打量,像看一件昂贵实则无用的奢饰品,眼底的嫌意愈发明显,比起初次见面时,那种无伤大雅的审意,此次,老人眼中似添了不少实质的审判。

“抬起头。”红木制的拐杖咚地敲在地上。

范逸文本就紧张,这一下吓得小脸发白,忐忑抬头,同席老敛着肃意的眼对峙而上,他双眼无辜,恰当窥视到了皱纹堆砌的脸上那缕不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咯噔。

他心下不好的预感强烈,席老作为一个处尊居显的长辈,一旦给予人施压,那压迫感立竿见影,而他却完全揣测不到自己何处不妥。

“第一次见面,应该在二十年前左右。”席老眼神耐人寻味,他手持在杖上,看出了他的胆怯。

范逸文微愣,捏着裤缝的手指收紧,对方这话,足以让他想起当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席家老宅,上一辈人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却被当年的自己当做救命稻草。

在所有人都冷漠下,他才会那样依赖对自己稍微温情的席琛。

“你跟你父亲一点儿也不像。”席老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没有他的野心,你没有欲望,不过既然出生在富足的家庭,毫无追求也很正常。”

这话语气淡漠,却高屋建瓴,充满了俯身向下的睥睨审量,轻描淡写地用简洁的话否定了他的人生。

范逸文眉头微微拢起,不满的情绪浮出,垂着眼皮,一声不吭。

席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阅历经验使之一眼就认透了儿子养的情人是个不安分的,乍看顺从,实则是个刺头。

“先前,老二强迫你跟着他…”席老将他的表情一丝不苟地观察着:“现在,你做了立志的老总,跟我说实话,尝到甜头了吗?”

范逸文心里隔应,诚实地摇头:“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天定时定点上班,有个屁甜头。

就算是当明星走行程、录通告,还要看他高不高兴,况且唱歌跳舞演戏是他感兴趣的,经营公司却是他毫无兴趣的。

席琛要他坐那,他还能不去?

“…哼。”席老倒是稀奇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他盯着范逸文,重重砸了砸拐柱,鼻腔内哼出一声,不知是呵斥还是评价:

“我看老二是昏了头!”

范逸文腹部的绞痛感愈发汹涌,他瞥了眼柔软的沙发,想坐下,但老司令严厉尖锐像刀一样的目光剜着他,忍耐下,只能直直站着,把头低下。

“立志垄断了地产,吞并了惠生,连瑞安医药也一并囊括,老席家跟赵老将军商榷好了,由你叔叔接管,这人情早该给老赵了,他倒好…”

席老司令怒意渐显,两缕短小的胡须被吹起,似实在难以置信:

“利益输送不往有劲儿的胳膊使,拿这么关键的位置来玩男人!?”

范逸文被细密的疼痛折磨,一听这话,睁大眼,胃痉挛都缓了片刻,他眼见席老愤懑激动地眨眼,似要把浊浑的视线瞪清明,对他的话就更不理解了:

“…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立志总裁的位置原本是赵席两家的交易吗?

这难道不是席琛有意为之,为了方便掌控,才让他上位吗?

“难道,你觉得老二是短缺人手到要你这样一个唱歌跳舞的小孩坐在立志这棵摇钱树上吗?!…”

席老见他竟毫不知情,胡须眉毛皆要一并挑高的怒火攻心,一字一句,生怕这个看似不太聪明的年轻人继续不知好歹:

“如若不是他执意要你,你就算是范志礼跟曾婷生的,也没戏!”

范逸文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星光城区的埋尸案后,为了稳定局面,他小叔无缝衔接,如果范志杰接手立志是赵席两家约定好的交易,那么为什么中途他举报傅参义后,席琛又立刻把范志杰捋下来?

疑惑刚出,愤怒的老人家就给他解答了。

“你趟浑水当出头鸟,他转眼把你架上头,生怕有人拿你开刀,光明正大让你杵着,就差满世界拿喇叭告诉那群王八蛋他就站在你背后!”

范逸文傻眼了。

“你捅了篓子,得罪了一群人,若不是老二拦下,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席老眯起眼:“他是玩男人玩出花了,但老子还没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

范逸文出神地想,所以席琛把立志的位置给他,居然是想保护他?

他一直觉得躲在席琛背后万无一失,妖魔鬼怪遇上这堵墙,总要有所顾忌。

但席琛自己竟没这个自信?

还是说,变相给他的人身安全再上了道锁?

自席琛表露心意来,除了那些若隐若现的真情实感,这是第一次让范逸文直观感受了一下金主调侃的“烽火戏诸侯”。

“小孩,按理说我这个岁数实在懒得管,小打小闹不要紧,但若你成为了老二仕途中有所顾忌的存在,那便是你不知好歹,心里头没数。”

席老的话铿锵有力,毫无温度,他直勾勾盯着范逸文:

“联姻他不愿意,赵家他也不想连轴,在政治里,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主席包括历届前首,绝不会允许亲信以外的人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

范逸文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他甚至不知道做何反应。

这种高度的话题对他来说遥远又陌生,但他隐约能预见席老爷子今天来找他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二不是拧不清的人,江小姐是内定的人,这不是简单的联姻,是权柄交互、权力更迭前的诚意,老二的仕途,是那年动荡,老席家力排众议,庇佑前首,助其回到北京的结果。”

听到这,范逸文浆糊般的思绪却已然明了,他攥紧了两侧的手,胃间的痉挛一阵一阵,绞得他额头冒汗…

“你若是个女娃,能生,做个外面的就算了,但你是带把的男人,既不能生,还一年到头惹事生非,叫老二给你兜底?”

席老这话已经难听到一定程度,范逸文脸色难看,他根本不想再听这种侮辱性强烈的事实,他咽了咽喉咙,低声道:

“别说其他了,老司令,你想让我离开席哥可以直接说。”

席老审视着他,开口道:“话倒是听懂了。”

他终究没有太过直白。

范逸文迟钝地想了想,良久,抬头问道:“这次…席哥留在上海,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是,江家一脉都在上海,主席有心思劝他,这么多天了,事成了自然就回来。”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席琛若松口愿意走上这桥梁,答应结这个婚,跟那个江小姐喜结连理,自然就会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天毫无音讯,竟有了答案。

难怪不接他电话…

范逸文掩下眸子,硬扛着内心虚无的坚信,勉强辩解道:“那…我听别人说,席哥是被牵制软禁,他不是自愿的…”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却饱含了一丝颤抖。

席老皱巴的脸狞成一团,似在笑他的天真幼稚:

“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人察觉出风声?但若老二执迷不悟,硬要说成鸿门宴也未尝不可,我跟主席通过气了,他不允,就别让他回来。”

这逼上梁山的戏码明显席老在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范逸文竟有几分庆幸,席琛直到今天都杳无音信。

他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席家人下驱逐令。

是席琛千方百计捆了他、囚了他,在他无数次企图逃离时,心狠手辣地泯灭他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等他真在消磨中,磨出了真情实感,又有人站出来,让他滚蛋。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几天,搬走吧。”

席老撑着拐杖起身,佣人簇拥上前,过去搀扶,范逸文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瞳孔失神,他听见席老经过自己时,一声不咸不淡地告诫:

“给自己留点尊严…”

紧接着,那收尾的唏嘘:“别跟小时候一样…”

这声音传进耳膜,伴随着玄关处关门的声响,像透过时光和岁月,给了范逸文一记响亮的耳光。

“…又不是我自愿的…”

范逸文眼眶微红,细不可察地低囔,如同无助地挂在悬空的草,四处张望看不见一点能诉状的实物,嘴角不受控制地下抿。

他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胃疼,坐到沙发上,手忙脚乱地去翻手机,用发凉的手指给席琛拨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

两个。

三个…

无一例外,全部无人接听。

他有几分后悔,前几天没理席琛。

对方会不会是耐心耗尽,所以不想搭理他了…

直到临睡前,范逸文横平竖直地躺平在床,双手合在被褥,瞪大眼睛盯住天花板一角,他保持这个端正的睡姿许久,微微阖了一下眼,才发现眼角湿润,一点点渗下,竟濡湿了枕芯。

他爬起来,一抹眼尾,将自己上半身脱了精光,然后手机一拿,对着干脆地咔嚓了两张照片,一股脑全发给了席琛,还打了几个字:

【席哥,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去找别人了】

他抱着手机,盯着无动于衷的屏幕,沉思了一会儿,继续煽风点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那天我真的跟别人睡了】

他绞尽脑汁想点出格的,犹嫌不够,继续道:

【他让我很爽】

【他比你持久】

【他比你长比你粗】

他发了一片不堪入目、露骨的荤话,看着安静如鸡的头像,恶从胆边生,加上怒怨和委屈,几乎是要用手指砸碎在屏幕,愤慨无比地打上几个大字,蹦蹦蹦地——

【他把我操尿了牛逼我以后就跟他过了再见】

连标点符号也不打,一骨碌全部发送。

说罢,泄愤般把手机甩到一旁,失落地闷上被子,嘴巴一瘪,豆子般热烫的泪珠就滚落到嘴角,尝到了咸咸的滋味。

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果然是个骗子。

在他昏昏沉沉,要在无尽的委屈中被延续的困意带入噩梦时,被子外的手机像震天铃般轰炸过来,他在被窝里立即睁大眼,掀开被子。

拿过手机一看——

果然是席琛!

他连忙摁下接通键,放在耳边:“…”

“范逸文,你是不是找抽?”

对面的声音熟悉而醇厚,低沉有磁性,像大提琴拉出来的音符,尽管他话里并不温情,还喊他的全名,但范逸文一听见男人的声音,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即刻具象化。

“席哥…”他强忍哭腔,咬住下唇,泪眼婆娑,他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水渍,悄悄哽咽了两声,轻声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有点事。”

席琛惜字如金,话语简明,不多言半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状似敷衍的回答,让范逸文惺忪的眼眸浮上失望,像有什么钻头在削他的心头肉,但席琛是奋不顾身来救过他的,隐秘的希望依旧犹如星星之火。

他不愿意问得那么直白,某种程度上给足了自己余地,拐弯抹角地试探道:

“你最近…回得来吗?…”

小心翼翼,生怕他的催促引发不好的事,他很快接上:

“…要是有很难解决的事…可以不用这么快回来的…”

那句变扭的“我等你”还未说出口,他就听到电话里的男人平静如水地嗓音:

“我明天晚上回去。”

明年晚上就回来…

肉眼可见,范逸文的脸唰地变化,像新砌的墙一样雪白,眼睛细碎的泪珠被凝住了刹那,随着鼻腔内熏上脑髓的酸涩,牵动了神经,下一秒,泪珠汇聚在一起,豆大豆大地坠落…

老司令的声音还如鼎钟一个劲荡响在脑海,时刻提醒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成了自然就回来】

他没忍住,一把捂住手机听筒,伤心的哭声才一泻千里,带着浓厚的鼻音,在静谧的卧室内突兀地响起,他咬牙哭了几秒,终于能克制情绪后,才松开手…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稳当地响起,似还未察觉,又或许是察觉了。

他说不上是麻木还是痛彻心扉,默默问道:

“…你的事…解决了…?”

他希望席琛告诉他,解决不了,翻脸了,不干了。

但男人一如既往,仿佛对所有事都稳操胜券:

“嗯,这段时间手机信号被屏蔽,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小崽子,老实点。”

言语中毫无破绽,就像无事发生,不过或许这种事对他而言确实不痛不痒。

范逸文意识到自己又在拿普通人对标席琛,转了一大圈才有些醒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对席琛算得上事吗?…

他结婚后,但凡新闻媒体上需要一篇娓娓道来的报道,他就会和光鲜亮丽的妻子如同一对璧人携手共进,而在阴暗无人的角落,照样可以跟自己上床。

而自己就会像犄角旮旯里探头的老鼠,窥视着男人阖家团圆,与妻子举案齐眉。

他们会有一个孩子,精心呵护,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席琛不会抛弃亲儿子,所以这个小孩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

短短几秒,范逸文想他大概要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治愈。

心脏像被掏空了一个洞。

他竟又在感情上栽了跟头,一头撞上南墙,但这次他明明早知道对方是谁。

他真是活该…

“…没…事,席哥,我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席老司令的劝告,他得给自己留点尊严,不等对方回应,他摁掉了电话。

他再作贱自己,也不能这样。

他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整整半个小时。

凌晨两点,两大箱行李立在门口,范逸文裹得严严实实,帽沿、口罩一带,拽上行李箱,徒步走出了席琛家,他双眼通红,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外头能打车的地方。

拦下出租车,直径奔向自己的房子。

他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些年,房地产还未坐地起价时,他就花钱买下了五六套,并非他慧眼识珠,而是信息灵通。

他挑了处较为隐蔽的房子,行李一放,换了套衣服,洗了个把脸,盯着镜子,狼狈憔悴的失意显露无遗,自己那张脸他看了又看,第一次有些埋怨吴女士把他生得太好。

如若平平无奇,他也不至于情路坎坷。

但还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爱情罢了…

无关紧要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镜子里通红的眼眶又要蓄满水,范逸文自怨自艾地掐住眉心,像着急转移注意力似的,通讯录一滑,一目十行,最后挑了个交集甚少的人。

“喂?美人,大半夜的有何贵干啊?”那天爆炸般的音乐震耳欲聋,聂崭扯着嗓子吆喝,看着已然酒过三旬,不知所云。

范逸文嫌他吵,挂了电话,发了串信息。

【在哪玩,地址。】

那头几乎秒回:【xxx路xx号豪柏酒吧上来报我名】

霓虹灯光,炫眼夺目,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强烈的鼓点敲击着耳膜,在喧嚣的人群中,范逸文倚靠在皮革座上,喝得伶仃大醉,手中酒杯碰撞,晶莹的液体在玻璃中摇曳,泛着微光。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捋着袖口,将他揽过在膝头,摸着他光滑细腻的下巴,杯口碰在他肉欲饱满的朱唇,将潋滟的液体一滴不剩灌进他喉咙里,溢出来的水顺着嘴角滑到脖颈…

范逸文水润的粉唇无意识地开合,迷离地抬眼,嗯了一声,灼热的气息就喷洒在男人耳后,他柔若无骨地被人攥在手里。

“范总…你这酒量也太差了…”手臂上雕了虎的男人粗糙地手掌从衣襟下摆伸进去,在他紧致的窄腰处反复摩擦,揉得一截白皙的腰全是指印。

“…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吃力地半阖眼,扭头慢吞吞哼了一声,在男人耳边喃喃细语,攀着他手腕,晃晃悠悠地去够桌上的酒…

旁边的几个男人眯着眼,虎视眈眈,他踉踉跄跄地挪到座上,一下被不知名的脚绊倒,骤然落身跌在另一个脖子上带着金链子的男人身上,对方干脆捁着他的腰,将他整个抱到自己腿上。

“…投怀送抱的…范总,你生得比貂蝉还漂亮…”

男人去亲他嫩生雪白的一截后颈,嘴唇贴在薄红的皮肤一路亲吻,散出一片艳红的梅花,手不老实地隔着裤子揉捏着挨在大腿上挺翘圆润的臀部。

范逸文被捏得低声呻吟,水光波涛的眼珠子婆娑着泪,他在男人腿上挣扎了几下,恰好磨在对方支起的小帐篷上,还浑然不觉。

“妈的,真骚…”

男人掐住他的脖颈,嘴对嘴将一口酒喂进他肚子里,吸吮品尝着他湿滑柔软的舌头,咬得嘴唇微微肿起…

口腔内壁激烈的剐蹭让范逸文不舒服地扭头,他被顶到上颚敏感地软肉,身体发颤,恍惚中,有人从背后将他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又落入另一个男人手上…

“尤物啊…嘶…哪个心大的放你出来玩的…好宝贝…”

范逸文意识模糊,只觉得有湿滑灵活的东西一直不间断地在他牙齿喉咙见扫荡,屁股下还一直顶着硬梆梆的东西,硌得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得他几欲窒息,呼吸困难。

他放任着外界不断地朝他伸手,贪婪、肮脏、下流的欲望像一座大山迎面压迫,他似一直被困着,徘徊左右。

混沌的眼泪滚烫地往下滑,他体外的感知微弱,但心口钝痛,有一种悲伤的情绪源源不断刺激着他的泪腺,在酒精的加持下,混乱不堪。

他不想管,也懒得动。

正是一片露骨香艳的前奏,恍惚中,身体一轻,范逸文仿佛登上了云端,有人将他拦腰抱起…

但紧随其后,是一阵杂乱无章的异响,像摔酒瓶、像拳脚摩擦,又像敲击重物的闷响,混在响亮的音乐中。

突然,他感觉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自己像块豆腐似地被拉扯了两下,随着叫骂声,自己被放倒在地。

“范哥?”

“范哥?…”

有人在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难受地睁开眼,视线像蒙了一层朦胧的纱,透过昏暗的灯光,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他的瞳孔失神,缓了缓才算聚焦…

“…王…崇?”

靡靡之音中,他眯着眼,在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子上转了转,困惑地瞧着对方,看着看着,他湿润的眼角,泪珠又缠绵不休地往下掉…

无人知晓范逸文衣衫不整跌坐在地,眸光黯淡,满脸眼泪,像被欺负惨的样子有多蛊惑人心。

一种破碎的美感。

听到他口中喊出那个过世之人的名字,秦卫眼神一暗,暗骂一声。

“范哥,你别待在这。”

眼前人东倒西歪,像抽了骨头又要偏头往地上趴,秦卫赶忙扶好,见范逸文不省人事,他抬头瞧了眼舞池中心的男人。

聂崭正肩扛两把加特林礼炮枪,在欢呼雀跃中,一路扫射,彩旗金箔像舞女散花,从天而降,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未察觉其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卫一鼓作气,一把打横抱起他,大步流星,朝着外面离开……

出租车上,范逸文晕头转向地歪头,整个人倒在秦卫肩膀上,浑身酒气,脸部酡红,视线飘忽不定,还一个劲地碎碎念。

车颠了两下,他就气得红眼,脚蹬出去,自顾自地囔囔:“…会不会开车啊…”

司机在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秦卫安抚地拍他的背,那张嘴就没停过,他凑近听了一耳朵,范逸文嗓子眼哼出的气音,好像是,大骗子。

秦卫日有所思,一扭头,视线落在范逸文湿润微肿的嘴唇上,皱了皱眉,伸出拇指,在朱唇上用力擦了擦,撇撇嘴:

“…你是一点儿安全意识都没有…”

范逸文被擦拭得嘴上扭捏刺痛,他别过脸,炸呼地摇晃脑袋,不耐烦地骂道:“…别动…别动…”

他的脾性是丝毫未变。

秦卫弯了弯嘴角,久久注视着这张惊为天人的美艳脸庞,他将捏住对方手腕出的指腹一松,向下握住了他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一次亲近朝思暮想的人,他竟能有些热泪盈眶的激动…

他很喜欢范逸文。

很喜欢。

喜欢得悔不当初,恨不得弄死脑子抽风去帮助冯卓的自己。

“…范哥…”他饱含深情的声音,被一只手蓦然捂住!

眼珠子一转,只见范逸文半眯着眼,突然抬头,四目清明,与他双双对视。

“……”秦卫被哽了一下,发怔地看着他,对方的炯炯有神,让他有一种偷窥被抓了个正着的尴尬。

这是…醒酒了?

那双冰凉的手却忽然撤开,似惊吓到了。

“哪来的妖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猛推开他,挣脱向前,朝后座最角落躲,左顾右盼,警惕心紧紧绷住:

“…你抓了唐僧,还来抓本大圣干嘛?”

“……”

这熟悉的措辞,秦卫脑海中灵光乍现,想起了范逸文醉酒发疯的毛病。

他叹了口气,不再同他对话。

无人搭理,范逸文就缩在角落,下巴抵着膝盖,一声不吭地盯住窗外倒退的风景。

下了车,秦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范逸文乖乖迈入他家大门,等关上门落了锁,他翻箱倒柜,从药箱里拿出醒酒茶,几乎是半强迫地掰着范逸文的下巴,硬给他喝下。

今晚范逸文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哗哗的眼泪就没停过。

好在对方本就一晚没睡,沾上柔软的床铺后,安分下去,没几分钟就不省人事,昏睡过去了。

范逸文这一睡,就像修复身心般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还未苏醒,他沉浸在梦魇中,反复不断梦见一条漆黑冗长的公路,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被手机铃声炸醒,他迷糊中,向声源的地方捞,看都没看,语气恶劣:

“谁啊?”

他闭着眼,等了两秒。

“小范。”

这简洁的俩字,足以让范逸文清明地睁开眼。

“人去楼空?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线偏冷,在静夜听来如同暖玉般冰凉,掺了些舟车劳顿的嘶哑,手机紧紧挨着耳朵,声音震得他心头一紧。

他趁着思绪顿挫,不思其他,双目直勾勾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嘴唇一张一合,拼命要显得硬气:

“席琛,咱俩一拍两散吧。”

他连哥也不叫了,音量不大,份量很足,不等对方的反应,他生怕豪言壮志一口气不说完,勇气就会霎那间挥发,于是紧接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走你的步步高升路,我走我的不思进取桥,我爱上别人了,所以咱俩以后路上遇见就装不认识,我怕我老公不高兴,以后你结婚我随礼六块,你儿子满月我随礼六十六万,不是我小气是…”

“范逸文。”

男人冷硬打断他,磁性的声带已然沉冷阴鸷,如沁入寒冰,他吐字清晰,却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异常森寒莫测:

“你现在,在、哪儿?”

发言被突兀打断,范逸文听那阴森威胁,不屑一顾,语速很快,脑子甚至都跟不上:

“在你儿子的襁褓推车里,在你找不到的千千万万个角落,你那么牛逼,你猜啊。”

对面似缄默了片刻。

范逸文察觉到这沉默,嘴上更不把门,把这阵子的委屈诉清辩明,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像报复似地一字一句抛过去,可劲扭曲:

“忘记说了,你的床上功夫不如我点的鸭头!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以后多吃点肾宝片,我老公十八岁,年轻气盛,精力旺盛,一拳八个您!”

他可谓知道男人怎样激怒男人,正挑衅地等着电话那头大发雷霆,却没想到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范逸文疑狐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程亮的屏幕。

良久,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了动静,席琛冷厉的嗓音并未听出勃然大怒,反而静谧得有些诡异,像朝无底洞的深海投掷了一粒石子,乍见下,竟是一脉平静:

“小范,你最好…别让我找到。”

说罢,席琛挂了电话。

那余音,像幽谷深谭中徐徐传来的幽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丧钟35

范逸文怒视挂断的屏幕,眼底的幽怨比死了三天的鬼还大,气得胸腔抽缩了两下,红着眼,一脚踹开不知道谁的被子,这才张望四周,发现不在酒店。

他顾不上宿醉后头疼,翻坐起身,脸色发青地环顾一周,一抬头,与端着一碗清粥、系着围裙的男子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沉默。

“…范哥,你跟…那个金主…分手了?”

秦卫率先打破凝固的气氛,将粥轻轻置在床头柜上,面上若无其事,但松快的语气暴露了他内心的愉悦,他道:

“你醉酒刚醒,吃点清淡的,没放葱蒜,加了你喜欢的牛肉,好久不煮了,你试试手艺生疏了没有。”

这色香味俱全的粥是从前范逸文最喜欢他煮的,两人依偎在厨房煮个粥能磨蹭一个小时。

四下无人,秦卫的关切温柔异常扎眼,心照不宣的过往在两人的嫌隙中不留痕迹地流出,徘徊在二人脑子里,一个留恋,一个麻木。

“你怎么在这?”

范逸文疑问出口,记忆像潮水涌上,这次,他竟完全记得醉酒的过程,他酒吧买醉被人捡尸,最后秦卫拉他出来,以至于他没和五六个男淫秽滥交。

“……”他揉了揉太阳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喝昏了头,险些玩了场大的。

也算他走运,平安无事。

长吁短叹间,他突然觉得自弃,竟为了一点不顺的感情差点突破底线,有惊无险中,他暗自掰扯,以后再不喝了,这次是遇见熟人,下次要是不走运,从大腹便便的秃顶男床上醒来,他这辈子都要不举。

“…那个,谢谢。”

他清了清嗓子,几分尴尬,糟心事一桩接一桩,被前任看见宿醉被性骚扰是丢脸,让他听到他口无遮拦跟金主撕破脸更丢脸。

“这是我家,昨晚你不清醒,怕你有危险,就先带你回来了。”

秦卫俯下身,他站在床头,见他面上红霞,神色飘忽,便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端起碗,舀了一勺粥米,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吃点垫垫肚子,喝酒伤胃。”

范逸文嘴唇粘着温热的勺子,垂眼看着香气扑鼻的粥,饱满的米粒铺满了一块牛肉,他没张嘴。

“你现在不喜欢吃牛肉了吗?”

秦卫注视着他的神色,心下悲哀,但他一直举着汤勺,殷勤中带着一丝固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哥,再不吃凉了。”

他的行为举止跟从前谈恋爱时一模一样。

看懂了他眼中昭然若揭的心思,不好的回忆也愈发清晰。

这样状似弥补后悔的心境,却并不是每个人都买账。

“秦卫。”范逸文眸中复杂,口吻下意识疏远:“我们分手一年多了,这次麻烦你了,但是其他的就不用做了。”

说完,他微微侧过脸,婉拒了那口粥。

秦卫盯着他流畅的侧脸曲线,低垂下的纤长睫毛也像闹别扭一样盖住了木黑的眼珠。

他想起跟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受不了对方周身全是环肥燕瘦,总吃醋,范逸文那个时候喜欢他,愿意来哄他,虽然有时候哄着哄着,情况倒打一耙,变成他去道歉。

“哥,那个人不是在找你吗?”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适才的对话他听得一字不漏,手里的勺子原封不动,颇有胸有成竹的意思,眼底有着精明算计:

“你名下所有房产他一查一个准,说不定你现在回去,他就在你家等着,你也不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范逸文断线的脑回路冒出火花,这才磕磕碰碰地接上,细枝末节被拿着掂量了一下,他脸色多变,发现在偌大的北京城,只要他留下实名的,就不可能做躲避金主的避风港。

去找寻常的朋友仿佛也不现实,席琛一猜就中。

他是不回去给男人当婚外情的小三,况且他狠话都放了,真被席琛抓住,凶多吉少,小命不保。

“这栋房子是我朋友租的,他再厉害也想不到,况且他总不能光明正大强闯民宅。”

秦卫双眸晨亮,真挚动人,他捕捉到范逸文眼底的犹豫,乘胜追击,晓之以理:

“范哥,以前都是我错了,利用你或者是误信了冯卓的鬼话…总之,是我错了,我知道这样很过分…”

这种话,范逸文听腻了,听得五感迟钝,瞳色平平地望着他。

“你不愿意原谅我也罢,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就让我有个机会能帮上你,等风头一过,你随时可以走。”

秦卫明明是平视的姿态诉说,但语气近乎是一种臣服,似在恳求他的同意。

活在席琛的强威下惯了,这种话倒是顺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他是不想跟秦卫再有交集,但他并未求原谅,也不以朋友自居,况且昨晚确实是他救了自己…

一码归一码。

再说…情急之下,仿佛确实想不到比这儿更隐蔽的藏身之处,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再离开,也算两全其美…

罢了。

他转过头,思索片刻就妥协了,探究地看了眼秦卫,想要接过他手上的汤勺:“…我自己吃。”

秦卫内心一喜,动作却一躲,他止住范逸文的手,肌肤相贴,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递,而后露出一个甜净善意的笑,将勺子怼在他嘴唇上:

“让我喂吧,就当房租了。”

“……”

范逸文默默注视对方脸上的表情,明明知道这纯良温和是装的,还是有些晃神,一不留意,那温热的粥就见缝插针,挤进唇齿里,倒在他嘴里。

“唔…”

香软下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吃吗?”秦卫龇着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又期待地看着他。

范逸文腮帮鼓鼓,咀嚼了几下,倒是暖胃,他并未吝啬,实话实说:“嗯,还不错。”

于是,秦卫满心欢喜,一勺接着一勺,直到碗里见底,端着碗,脚步轻快到厨房洗碗。

范逸文舌苔上还残留着米粒,蓓蕾被熟悉的味道刺激,无端地,竟觉得有些悲凉。

秦卫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手腕上那道疤痕晃在他面前,丑陋刺眼,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季华岑会难为他,多半是因为自己,这道疤像刻意的提醒,他们之间,并不是单纯的嫌隙。

他本就烦,也不愿意再多想。

秦卫拿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给他,甚至连牙刷毛巾一应俱全,他在一阵难以言喻的怪异中,去浴室洗了个澡。

站在镜子前,他脱了衣服。

“……”

明亮的浴室灯下,后颈处竟有一大片红艳醒目的吻痕,腰腹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明显的指印,他浑身僵硬地转过身,屁股上的痕迹也昭示着昨晚的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周身清爽,并无不适,他会以为昨晚真的被男的干了。

嘶…

顿感头痛欲裂,他开了水,不管不顾地让热水冲刷而下…

席家老宅。

席老爷子在庭院中央躺在摇椅上,闲散地半阖眼,一只鹦鹉横在他手上,在啄他手里的鸟食,他抛了点在笼子里,鹦鹉却岿然不动,他摁着鸟头,直接把它塞进去,关上门。

席琛坐着旁边,面色冷峭,陷在什么极度令人恼火的事情中,下颚线线条紧实,腮帮微动,眸中明显压制着一股怒气,唇现平直。

“真难得啊…”老爷子斜睨了他一眼,看着他阴沉的脸,嘴角翘起,在笼子边用手指逗鸟:“这么快回来。”

席琛扶了扶眼镜框,对于席老上门劝退自己养的情人这件事情,无奈又糟心,他淡然地望了老人一眼:

“爸,您那么大岁数甭掺合了,有事跟我说,您这一上门,平白无故给我找事做。”

席老斜斜地眯眼:“我为什么上门,你心里没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琛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吐出一圈涟漪,语气平静中能窥见一丝淡淡的揶揄:

“时过境迁,联姻能捆住利益的时代过去了,老席家需要一个女人来添砖加瓦?爸,您真是有意思。”

席老从躺椅上坐起,将靠在椅子上的拐杖挥起来就往席琛身上丢,见他眼都不抬,轻而易举接下,像一拳砸棉花上,于是指着他鼻子就骂:

“老子还没入土,没聋没瞎!你搞得旁人怨声载道,主席难道听不到?他有意嫁女,是在试探你!他属意汪家,你去扳倒,考虑曾黎,你也从中作梗,前阵子汪韬良在监狱里突发心脏病,人没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

席琛毫无温度地笑了一下,舌尖含了一点耐人寻味的意思:“人有生老病死,心脏病发作这是善终。”

席老看他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突然沉默了,最后,竟发出一声凝重的叹息:

“老二,汪家雇人害你姐,他跟老席家有仇,终身监禁劳改,也不足泄愤,但老席家一动手,就成了独断之举,主席擅独最忌人心,你不愿意娶他女儿,只会招来更多的猜忌。”

席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浑然不在意:

“这事儿,您就甭操心了。”

“老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老瞅着他,渐渐坐直了,突然福至心灵,有一丝怀疑:

“你别告诉我,你抹了汪家、扳倒曾家,培养了一堆毫无背景的亲信,谋划颇深,到头来其实一心无二,毫无心思?”

席琛无言地看着他。

“还是你原本有,现在为了一个男戏子,不要江山?”

这种荒诞无稽的事实在搞笑,席老也不相信这个儿子有当情种的料,他们这种家庭出不来情种,但席琛某些做法,让他不得不以防万一…

毕竟他这个儿子看起来真迷上那男狐狸精了。

老爷子正襟危坐、一脸疑狐的样子如临大敌,浑黄的眼珠子锐利无比,仿佛对方一点头,他就能两腿一蹬撅过去。

“爸,您少跟歌舞团的老太太玩吧。”

席琛口吻不善,拎起出差的公文包,不欲久留,余光视到席老疑神疑鬼的打量,掂量了老人家的身体,为了让其睡好觉,他才勉强露了点口风:

“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街上,一个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个浑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可疑人影,他从手机店买了支新手机,紧接着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地走出来,找了个无人在意的角落,看似不经意地伸手,将另一部手机丢进了垃圾桶。

警惕性很强、眼神灵活,但形象生动地演绎了何为如履薄冰,这副尊容实在惹眼,秦卫转头,忍不住好心提醒:

“范哥,你这样跟做贼一样,反而更引人注目。”

范逸文藏在黑色面罩下的眼睛一肃,如同惊弓之鸟,指了指他的脸,比划了两下。

秦卫抿唇,老实把帽沿口罩戴上,他拽住对方的胳膊,有意凑近地低声说:

“既然出来了,咱们去生鲜超市买点菜,你不是嫌弃附近外卖难吃吗?”

范逸文迟疑地考虑,在口腹之欲和万无一失中反复权衡,他还没决出,秦卫便半拉半拽,拦下一辆车,笃定他无人在意,两人遂打车往生鲜超市开。

这两天,皆是平安夜。

秦卫虽然被公司雪藏了,但靠着一点稀薄的人脉还能捡一些杂志封面拍,跟旁人抢了一天的活儿,晚上健步如飞地跑回家,提了一篮子菜和水果,回家做饭。

一来二去,范逸文良心发现,会装模作样杵在厨房里打下手,但菜不会洗,肉不会切,还要状似热忱地帮忙腌肉,秦卫也不赶他,有时候甚至眼睁睁看着他混淆油盐酱醋,整了一桌不能入嘴的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子过得倒有几分温馨,至少范逸文没给他冷脸,坐一桌吃饭也能聊几句家常。

他很开心,但他看得出来,范逸文虽然面上平静,其实郁郁寡欢。

正是春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飘在窗棂,落在玻璃上成了一片雨帘。

范逸文蜷缩着腿脚在沙发上,头抵在潮湿的玻璃窗上,那些雨丝像点点浮萍倒映在瞳孔中,他似格外在意屋内的安静,将电视机的声音挑得很大,以为聒噪广告能压过所有,可无济于事。

连同这雨如棉如雾,却缠在他心头,没想到春意的雨露,只想到了那个暴雨天,席琛的黑色轿车停靠在眼前,车门缓缓朝自己打开…

他捂住头,企图将绵密的细雨声阻挡在外,可细如花针,密密斜织,扎着他的心。

【小范,跟着我。】

【你靠着我,我能养你一辈子。】

【如果中国同性婚姻合法,我会娶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潮湿的酸意比拟这场雨还要粘稠,秦卫不在,他就让眼泪肆意在眼眶打转,委屈和不甘并未随着暂且平息的日子压下,反而愈演愈烈。

他在懊悔,在崩溃。

他自诩就算日久天长,一不小心对席琛动情了,但露水情缘,肉体缠绵,成年人控制一下那点情爱也不难,但很奇怪,这几天,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的都是席琛。

这个男人就像木马病毒,只要稍微放空意识,就会见缝插针,一帧一帧扰动他。

他一想到席琛和某个女士手挽手步入殿堂,在祝福中宣誓,将那些永远不会对自己说的话正大光明公之于众,就如绞肉机榨得心烂泥一般。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说娶他?

既然从出生就注定要步步高升,扶摇直上,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他?

为什么要在他绝望之际来救他,却又只能和别人结婚…

他确实只是一个只会唱歌跳舞演戏的戏子,既不是政坛贵胄,也没有如日中天、能让席琛的仕途更进一步的背景,还不受父母待见…

人人都说喜欢他,爱他,可都只想触碰衣服下赤裸的皮肤,夸他漂亮,玩弄他的身体,却对他的灵魂视而不见,想看他跪在地上,祈求施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他突然很羡慕简爱。

尽管简爱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有人愿意透过皮囊去了解她的灵魂,正是没有出色的样貌、富庶的家底,爱就抹去浮华,显露出原本的内涵。

席琛一定喜欢他的身体,但他不关心自己在想什么。

做婚外情的小三也罢,被他妻子鄙夷唾骂也罢,受人诟病也罢,这些席琛大概从来没想过。

“……”

范逸文擦干眼泪,站起来,他有点后悔把旧手机丢了,他嫌骂得不够多,说得不够狠,甚至想发两张跟别人的床照空投给席琛。

整整四年,他在男人那受的窝囊气够他口干舌燥骂一晚上。

叮咚——

门铃响了。

住在秦卫的屋檐下,许是谈情说爱过的人,对方迁就他,闭口不谈从前,只是就着家长里短逗趣解闷,他愿意倾听,只希望能把席琛从自己脑子里挤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白住,汇了一大笔钱给秦卫原来的公司解约,让他签到曾高宇旗下,今天就拍了支食品广告,还把原来的经纪人小董一并介绍给他,小董手上资源挺多,能置换不少影视剧,秦卫不愁没戏拍。

想来对方该是拍摄回来了。

他洗了把脸,让自己显得精神。

咔哒——

“我想吃的鸭脖买了吗?”

范逸文嘴馋,一边开门,还惦记着白日的嘱咐。

楼道昏暗的顶灯照下,掀开门的轻风夹杂着雨水的凉意扑面而来,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脏兮兮的楼道处惊变——

范逸文瞳孔瞬间直竖。

秦卫接到范逸文的讯息时,快走的步伐停驻,脸色发白。

雨啪嗒砸在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睨着头顶诙谐晃悠的暗灯,手掌心旎旎地合着伞柄,在硕大的伞面下扼声,凉薄的鼻息和背上的汗湿不甚妥贴。

【求求你快回来】

雨里闯荡的霉味从路边铁锈的灯杆上徐徐揽入,秦卫看了一眼头顶蓝白条纹的路标,匆忙间,随手拦下的士,只往家里赶。

不过十分钟,他下了车,一路奔到楼下。

呼哧呼哧地喘气,他抬起头,家里窗帘缝隙间,灯光透着一丝怪诞陆离,还未思量,一转头,在侧门旁边,看见一辆黑色轿车。

在榕树下,车身匿在大雨的阴影中,像夜中鬼魅,悄无声息。

直到秦卫的视线,扫到它前头的车牌号,冷汗才从脊骨里滋生迸发,肾上腺素飙升,让他手脚冰凉。

这是席琛的车。

席琛来了。

秦卫的脸青白灰败,战栗的眼睛缓缓上移,楼上有些摇晃的窗帘,波纹并涟漏了一点观景,家里有人,还不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势比先前大了些,气温似乎随着夜的加深降了几度。周围人也少,居民楼亮灯的住户不多,以至于家中的明亮异常扎眼。

秦卫没有立刻上楼。

他举着伞,站在雨势中,抬着头,快走了两步,身体渐渐踌躇…

伞延被抬高了些,叫他能遥遥相望,雨点撒了一身,溅在皮肤的凉意叫他清醒。

他不能上去。

不能上去…

藏蓝的窗幕里,影子会晃动,会分开,被扯远,又狠狠撞在上面,压下一大片漆黑的阴影,静置垂下的帘子像在跳舞,大起大落,抖动掀涌,舞得像刀,快得像剑,叫他心痛。

轰隆——

绵绵的春雨竟会打雷。

他一动不动,伞微微偏了些,站在雨中,任凭衣物被打湿,瞳孔中倒映着那抹灯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愈大,动静也大,秦卫站在雨里两个小时,他也恨自己卑鄙软弱,狭隘私心。

直到落幕。

咔嚓——

秦卫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打开了门。

一声清脆的、滑动火机的声响,客厅橙黄的灯下,男人穿着稍显单薄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肩上虚披着一件深灰色羊绒大衣,领口散乱,挽着衣袖…

他长着英俊深邃的样貌,镜片下,目光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深海,绝对幽深,含了惊涛骇浪。

他抽着烟,毫无温度地缓缓朝自己看过来…

秦卫战栗的身体,目光下移,这才看见范逸文。

瞳孔紧紧一缩。

他上半身趴在男人腿边的沙发,腰腹紧贴,以一个匍匐在上的跪姿倒在旁边,膝盖跪在地上,抖着打颤,像直不起腰,又像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被人狠狠蹂躏践踏后奄奄一息的惨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裤腿、上衣都被蹂躏得像腌菜一样皱皱巴巴,侧腰一处折角还未撂下,一截皮肤被他看见,冰山一角,不知是吻痕还是掐印,红艳间点着青紫。

秦卫掐得掌心几乎出血。

范逸文缓缓转头,凝视过来,那双通红的眼睛像一汪水,晶莹剔透,不似泠然凛冽,像盛了满盏的委屈和惊悸…

“…秦卫…”

这声音让他如鲠在喉,一刹那甚至要不管不顾,冲上去抱他。

但现实中,他无声地望着范逸文那张漂亮的脸,没有上前一步,对方这一叫,一旁的男人直接捏住他手腕往上一拽,攫取着腰把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来。

“嗯…”

像被拉扯了什么伤处,范逸文踉跄着勉强站起身,发抖地蜷曲在男人掌心下。

“不跟你的朋友告个别?”席琛冷漠的嗓音像是从胸腔震出来的,雪意的冷淡中的压迫感满满,视线微抬中,冷冻人心。

范逸文身上怕得哆嗦,一瘸一拐地转身,但立在原地,眼睛尖锐又倔强,他无声地盯着秦卫,半晌都不吭声,眼底那点隐约的期许让秦卫心底发寒、周身僵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在希望他做些什么,秦卫想。

席琛这下倒不怒不奇,他平淡的眼睛看向两人,似乎在等待观看着一场嗤笑皆非的闹剧,他甚至看了一眼范逸文掀开的腰,勒令他把衣服拉下。

“…”

范逸文依旧一动不动,入目耳闻唯有秦卫片刻的举动,他固执己见,直勾勾盯着秦卫,湿润的眼睛里,秦卫几乎怀疑范逸文要哭。

“……”

秦卫胃里翻江倒海,脊背绷紧,满心满眼是范逸文吞声、忍泪眸光的脸,含着期许,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里那不透风的墙像屋外的大雨一样阴潮,他根本不可能为了范逸文跟席琛对着干,心里的一把天平称,将这一切权衡…

席琛抽完了一支烟,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似终于耐心耗尽,眯起眼,幽寒的眸中威意乍现,放下腿,起身,像拧小鸡一样,将范逸文打横抱起。

“…唔…”

范逸文惶恐不安地咬牙,但身体不敢反抗,却执拗偏头,朝着自己看来,手指捏得席琛的臂衫稀烂,他似真不想被带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卫…”

秦卫觉得自己这样站在无动于衷,实在太孬种懦弱和卑鄙了,但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僵硬了,他闭了闭眼,企图将范逸文一声一声颤抖悲戚的声音埋没屏蔽。

“…秦卫!…”

砰地一声,门被合上了。

秦卫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悲哀。

他还失魂落魄,门却蓦然被一开,一个穿着便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语气公事公办,面无表情:

“席先生问,去年十月份,H市市长女婿冯卓自杀当日,你在哪里?”

说完,他不欲久留,转身离开。

平平无奇的话却掷地有声,如同一道惊雷劈下,秦卫唰地一下,脸再无半分颜色,像浑身血液都被抽离,脑鸣不断,眼前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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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家门,席琛便连拖带拽将他弄上楼,整栋楼一片寂静,佣人不在,这栋房子就如长着血盆大口,长臂一捞,就能吞噬他。

范逸文紧咬嘴唇,路过卧室时,手脚并用,像垂死挣扎般,用力掰牢门墙,卯足劲去踹男人的腿,大概一脚下去出乎预料,他倒真从男人手里挣脱,跌倒在地…

席琛冷厉地眯起眼。

走廊灯光明亮,小情人脖颈开出的一片梅花虽淡了许多,但被灯一照,依旧触目惊心,而适才,他亲眼目睹了对方身上属于其他人的暧昧痕迹。

一不留神,范逸文就能爬男人床上。

他周身气场阴沉骇人,黑眸锐利,并未立即去抓他。

“…席…琛!”

范逸文气急败坏,他声线嘶哑,晕了抖瑟,他屁股挨着地摩擦,脚裸发力,一个劲后缩,他在秦卫家难听的话都骂完了,这下斟酌着,满脑子都是孤立无援的畏缩…

“…你都要结婚了…你干嘛…干嘛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哭腔浓厚,调子却软了,被男人发狠干了两个小时,脊梁骨已经不那么直了,但怨愤满腔,披着服软的外衣,胆战心惊地望着男人…

因为听说自己要结婚,所以迫不及待找别人?

席琛的腿缓缓交替了两下,踱步而来,像一尊恶佛,从天降下一片混天黑地的阴影…

“…啊…”

范逸文吓得身体后仰,他想到自己的恶言恶语,现在就如同一脚踢在铁板上,吃力翻身,也顾不上这个姿势有多屈辱,四肢挨地,手脚并用,恐惧地往前爬,仿佛慢了就会被洞穴的蟒蛇绞死…

席琛单膝跪地,一个俯身,长臂一揽,拽着他腰上的裤头,狠狠往回一拉,那饱满幽深的屁股沟露了一点出来,他从衣襟伸进去,握住那截新旧痕迹交替的腰,将他掀在地上,正面朝着自己。

“…你混蛋…混…唔!”

范逸文的脸被掐捏得变形,席琛将他的脸抬起,眸子泛着幽冷的光泽,他盯着小情人愤懑怨恨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

“谁说我要结婚?”

范逸文看他理直气壮,嘴巴一皱,瞬间泪眼婆娑:“…你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琛收敛了发泄的威意,桩桩件件分明,他澄清这一点:“我说了,不会跟女人结婚。”

骗子!

这话通俗易懂,但于范逸文而言,却压根没有可信度。

席老爷子亲自上门,他这么早就从上海脱身回来,必然是皆大欢喜,两头满意,他笃定席琛一定又在糊弄他!

他没这么好骗!

但若此时咬口不信,倒显得他很在意,一旦让男人发现端倪,那自己不跟跳梁小丑一样?除了让人拿捏,毫无益处。

于是,他眸中一斜,迎着席琛不善的脸,硬着头皮喊道:“不结就不结,跟我没关系…”

他满腔鼻音硬被撑得好像浑然不在意,但嫣红眼角滑下的泪珠将鬓角都淹湿了,从而掉在男人的手指上,鼻尖通红,满脸绝然。

“你在给我作什么?”

席琛眉头微蹙,范逸文的眼泪顺着指腹滑到了掌心,身子歪倒一边,屁股的沟壑若隐若现,软弹饱满的手感他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什么,席琛捁住他的腰,手从松垮的裤头搽入,剥开了半边…

现下仔细看,原来的那些痕迹应该有三四天了。

“…”

席琛掩着眸色,看不出神态,只是掌心的力道微微收紧。

范逸文浑然不觉,他还在琢磨。

席琛不仅骗他联姻的事,一直以来同样也隐瞒了和陈泉宥的联系,在绥洲说要跟自己结婚一定也是放屁,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小时候席琛拉勾就没守信,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没作!”

他本就不服气,这下更是恶从胆边生:

“你没人要,我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席琛指腹磨挲着,眼神幽暗:“谁要你?”

“很多!”

他会错了意,以为男人是轻蔑,便急于佐证自己:“笑死,我会缺男人?”

他嘴上这一抖,坐实了奸情。

席琛嘴角浮出一个冰凉的弧度,这段日子压抑在心里的火噌地燃起,他凝注着小情人,在车上企图强行抑制的怒意,再不克制,原形毕露…

以范逸文察言观色的本事,早该觉察不对劲,但他心里不服,还在口不择言:

“你就是虚伪!满嘴谎言,自以为是!…”

他一抹眼睛,越想越委屈:

“…你以为你很牛?”

瞪大眼睛,绞尽脑汁想往男人痛处上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等着哪天…哪天你下马!蹲监狱!我就…我就跟我老公一起给你送饭!”

席琛那张本就怒意表露的脸,听到“我老公”这三字,须臾间,竟闪过一丝狰狞,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阴郁低沉的可怖。

“你……啊!”

范逸文谩骂还未结束,立感脚踝一紧,男人起身,拖着自己的脚腕,拉着他整个身子往楼梯口的方向去,光滑的地板发出衣料的摩擦声…

“…干什么!放开我…!”

他仓皇失措,一刹那还以为席琛要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他下意识抱住台柱,可下一秒,男人不知从哪来的银色手铐,咔擦一声,将他一只脚和走廊面中的朱红小柱拴在一块儿!

“…席琛!你这个王八蛋!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举…!生儿子没屁…”

他奋力蹬腿,抬起身子,嘴巴正骂得没完,眼睛一扫,却发现席琛从卧室里走出,手上拿着一根没见过的细长软尺,那戒尺似比之前那根细长,通体光滑透亮,反射着威慑的光。

“……”

范逸文瞬间噤声,尽力蜷缩身体,往镂空的柱面上挤,他想站起来跑,但脚腕骨被坚固的银拷牢牢圈住,只能徒劳地将整个身体后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骂,怎么不骂了?”

席琛松了袖扣,摘了碗表,将一截手腕的衫袖向上折,他缓缓蹲下,用细软的戒尺抬起范逸文的下巴,对方哑口无声,惊惧地盯着它。

“憋心里多久了?还有想骂的继续骂,以后就没机会了。”

范逸文紧咬牙,嘴唇有些发抖,他眼珠子蓄上水,气焰蓦然熄灭,下巴抵着冰凉,威胁已然具象化,小脸发白,条件反射般,屁股绷紧。

“吱声。”男人阴沉的语调听着不容置喙。

戒尺不比巴掌,久违的痛意还是刻骨铭心,他这才火急火燎去观察男人,对方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脸色阴沉,乌云密布。

是心情极差的样子。

“…我就是说…说几句…你不想听…就…算了…”

范逸文眼中一热,眼尾湿透,颤抖的语气听着控诉实则服软,像瘪了气的气球,适才还膨胀地飘,一转眼扁成了纸片。

席琛微凉的视线聚焦在他纤细的脖颈处,一只手勾下他弹性的领口,将大片裸露的胸膛展开,他的指腹滑了几下,抵在有两圈牙印的乳头上,摁得凹陷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范逸文敏感地夹紧腿,裤头立刻起了反应,酥麻瞬间飙上脊骨。

“解释一下,你身上的这些印子。”席琛的指尖压得敏感的粉色茱萸变形,听着他鼻息内的嘤咛,凉薄的瞳眸内染了欲色,嫌上衣碍手,干脆用力一扯,将其脱去。

印子?

范逸文迟钝地想了想,突然一股寒气逼上脑门。

那天酒吧里玩,那几个男的下手太重,留了他一身痕迹…

难道还没消吗?…

“是这个姓秦的…还是谁?”

软尺颇具暗示地一路向下,停在另一边微微红肿的乳头上,冰凉的尺身在乳尖磨蹭,使得胸口止不住的战栗。

范逸文听此,眼神一阵心虚地飘忽,企图混淆视听:

“…是…是你刚才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一出,一股愤怒的气息在席琛眼底彻底弥漫开来,他眸若寒冰:

“是吗?”

范逸文连连点头。

放从前,有人胆敢这样唬弄挑衅席琛,不过三句必然下场惨淡,但对范逸文,娇藏在被窝里自己养出来的脾性,总归是多了纵容和耐心。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脖子上、腰上,还有屁股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是谁、给你弄上去的?”席琛眯起眼。

“……”范逸文瘪嘴,内心在掂量,去酒吧跟人差点乱搞被秦卫拦下这种事说出来和回避不答哪个好点,但仿佛都差不多…

席琛见他垂眼不语,一霎那就认定了范逸文跟秦卫旧情复燃,这个不仅让他怒火攻心,深埋心底的恶欲滋生出想将范逸文拆骨入腹的冲动。

有一种死劲攥紧手心流沙却依旧逐渐消失的暴躁。

“…”

席琛突然不说话了,范逸文小心翼翼瞄他,下一秒,他竟解开了挂柱子上的银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瞅见机会,一举攀住男人的肩,有意挽回局面,软着声音道:“席哥…”

但男人不买账,一手提溜他进卧室,把门一关,反手一个摁,反将他拷在床头,裤子一扒,堆在膝间,强迫他以跪俯的姿势抬高屁股…

那软尺划破空气,咻地发出破空声。

啪——!

“…嗯…啊!”范逸文臀肉弹起,手腕下意识一挣,发出锒铛的声响,屁股上立竿见影,有了一条细长的红痕。

不比之前的戒尺,许是软度和宽度,挨了一下又痛又痒,像上万只蚂蚁啃噬皮肉。

席琛却未着急继续揍他,反而摸上臀瓣上浮肿起的红条,似在丈量什么,他捁着一手饱满的嫩肉,在那颗小棕痣上反复揉捏…

“你在讯息里说,你找了个十八岁的老公?”

手里的臀球闻言一抖,他施虐般死劲揉捏,俯身,对着埋在臂弯的脑袋,似笑非笑:

“比我粗?比我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头扎在床上,膝盖向里死命挪,自欺欺人般躲避他,他干脆一口咬住一坨被芯,有一种受刑不招的倔犟。

明明是席琛欺骗在前,现在他还倒打一耙…

他扭过身子,无声抗拒。

席琛眯眼,扬臂一挥。

啪!

“嗯…!”

这一尺抽在两颗浑圆白翘的臀瓣,划过尾椎骨下的臀缝,恰巧打在那颗小痣上,浮现出新鲜的一条红线。

范逸文疼得抖腰,膝盖不断摩擦着底下,屁股上的肉麻中刺痒,胸口被男人一并掐住,耳边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

“没男人干你就浑身难受,是吗?”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下比之前用力,范逸文不受控制仰起头,哀叫一声,内心的怨气被这三尺削出了尖锐,他扯了扯床头的银铐,眼角带泪,一转头,看准了男人的下体,报复般一脚踹过去——

“…王八蛋!”

席琛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他的脚踝,眼底的狠戾溢出,这般忤逆僭越明显是下了狠手,小情人含泪扭头怒瞪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哭着嚎道:

“对!就是比你粗比你长,比你讲道理比你守信用!你比不上他一根脚趾…啊!”

啪——!

席琛挥臂,狠狠往他屁股沟上抽,清脆的交接声盖住了他的痛呼,惩戒却激发了矛盾,只听见匍匐在床的人哭吟着骂:

“我讨厌你…!啊…!我再也不跟你睡了…我要找别人…啊!…”

几下接二连三的狠抽,那颗被打得浑是红条痕的屁股躲闪着晃动,肉多浪涌,被抽凹陷进去又立即弹起,浮出肿条,将原先的指痕掐印覆盖,嫣红一片…

席琛犹嫌不够,他用手掰开阖拢的臀沟,粉红的肉穴躲在里发颤,因为挨了一顿操,颜色鲜红,微微开了一丝小缝没合拢…

“…我明天就是泰国…呜…我去变性!我立马给别人生孩子…嗯,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还在满嘴跑火车,突然屁眼一凉,屁股缝被男人扯开,羞耻地裸露在外…

他随即想到什么,一丝惊恐爬上了瞳孔,他下意识腰椎一震,弩动着想往角落挤…

果然,下一瞬,那软尺竟狰狞地爬到他的小穴上,冷热一接触,他打了个寒颤,宛若蜈蚣咬住了肉,鼻腔内泄出一声害怕又死撑脸面的惊呼:

“…你敢…!”

啪———!

“…嗯—!啊…!”

范逸文崩溃地哭出声,一股钻心的痒痛击中脆弱的小穴,霎那间可怖的刺痛便顺着四肢百骸涌便全身,直逼天灵盖…

那软尺本就细窄,一抽进去划在臀缝间,细嫩生白的肉一下便红肿,刚刚挨操的穴口本就神经敏感,被肉棒插得媚红,这一下猝不及防,肿耸成核桃…

“…呜…乌龟…乌龟王八蛋…”

他受不了疼,蜷曲着腿,却感觉男人的手指摸了摸受伤的小穴,雪上加霜般在臀缝和红穴上揉擦,一碰就疼,外部的刺痛引起了渠道内分泌出一点肠液,男人堵着口,不让流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啊!”

又是一记响亮的抽笞,范逸文的声调变了,突然骂不下去了,菊穴惊惧地收缩…

穴里操开的一点小缝被抽得又肿又湿,急匆匆地流水,泥泞得像沼泽,这娇贵的禁地本就被操肿了,眼下像伤口上撒盐。

他意识到自己真惹毛了男人,再不松口凶多吉少,况且他受不住打,急忙口径一改:

“…我我我没跟别人睡!我骗你的…!不要打这里…”

啪——!

席琛却软硬不吃,接着甩下一尺,拧着他的腰:

“骗我?”

范逸文欲哭无泪地躲避,屁股扭成了麻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又是一苔,席琛抓住他问:

“那你怎么在人家家里?嗯?是他知道你骚上门绑架你?”

范逸文咬住下唇,委屈地胡乱摇头…

“不说了?”

啪!

……

最后一下,席琛卯足了劲,给被抽得深红高耸、哆嗦得汁液飞溅的小穴留了道十天半个月消不去的戒痕——

啪!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逸文已然喊不出声,瞳孔涣散了一霎,眼泪一聚,滚下来最大的一颗,濡湿了身下,冷汗浸湿了被捋在胸下的上衣,使得头发汗湿粘在脸庞,狼狈不已…

见那把骇人的戒尺被甩到一旁,他才如获新生般抽动了一下,大腿内侧流淌下滋滋液体,让他以为是血,唇齿颤抖:

“…屁股…烂了…呜…烂了…”

嗓子因为求饶、喊叫失了清明,像破铃铛响,口型一张一合,无助哀哉,他发抖地去摸腿根,却糊了一手粘稠透明的汁液。

“真不经打。”

手铐被解了,席琛揽他的腰到身上,手掌托举肿烫的屁股,用力咬住他热红的耳朵,抵在他脖颈,拉链一拉,将粗热的肉棒放出,硕壮的柱头挤进伤痕累累的臀沟里…

“…嗯…!”范逸文崩溃地摇头,吃痛得手胡乱攀抓,求饶般抱住席琛,眼泪哗哗地掉,屁股上那凶悍的硬物拿捏了三寸,他胡乱去亲男人的脸:“…疼…啊…疼…别进了…呜…”

席琛抽出空闲的手,摁下他的脑袋,舌尖顶进他的唇齿,含住乖巧的舌尖吮吸,亲吻,晶莹的唾液溺出嘴角,和他的泪珠混杂在一块儿…

唇齿分离,阴茎涨得更粗,碰了碰在瑟瑟发抖的后穴…

“还敢到处勾引男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团臀肉被席琛握捏在掌心,向中间一挤,紧紧夹住发烫的肉棒,不断让肿烂的臀缝临摹性器狰狞的形状,剐蹭肿烂的小穴…

龟头一下下跟它轻轻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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