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返程的马车上,贾月忽然有种股票反买,别墅靠海的感觉。怎么这些年来,她略微想做些什么就必定要糟心,甚至蔡文姬、貂蝉一个也没见着。
或许是因为被托付了小主人的未来,贞娘的脸色也从来时的忐忑变为凝重,甚至时不时紧皱眉头。对于池阳君对于董小姐的托付,贾月倒没太犯愁。毕竟那位的脾气未必会跑,即便跑了也肯定要在关内找机会宰了吕布报仇。不过这事倒是让她有借口去杨家一趟。
抬手略微掀开摇晃的车帘,贾月瞅了眼烟雨笼罩中的长安城,转头对贞娘说道:“池阳君让我办得事,等会到了城里我得去走动一下,您先戴着东西回府衙守着贵人吧。”
贞娘回过神,略想了想打起了手势,似在问贾月要去找谁之类的。
贾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父亲和手下兵马不在长安,母亲那边不说还未过来更是跟一群人一起,人多嘴杂只怕未必保险,倒是之前承过我家情谊的杨家人能使上劲头。”
点头答应的贞娘又提出要跟着一起去,贾月忙用自己是先去探探口风,相府去人不合适为由给谢绝了。
瞧着贞娘怀疑的样子,贾月就到:“要不这样,你选个信得过的仆妇跟我一起,您则趁着天亮前带着东西赶紧回去免得人疑心如何?”
好半晌,贞娘才点头。抬手轻轻推开了车门,对着车夫旁边的一个仆妇打手势,好一顿安排。等进了城,贾月便穿戴上蓑衣提着小包,由拿着相府令牌的仆妇陪着往杨家走。敲开门时,本想骂街的门房瞬间犹如三更见了阎王似得拔腿就跑。
一时等杨夫人收拾妥当过来,那坐着吃茶的仆妇才小声念叨了一句:“到底是乡下人,没个体面。”
贾月只当没听见,起身向杨夫人问了好歉意道:“若非有急事,我也不敢此时来找你。”
杨夫人拉着贾月在席上坐下,又瞧了自顾吃点心的相府仆妇笑道:“无妨,可是相府有什么事要我家办?”
贾月也不由回头瞧了瞧,不问好只顾着吃的仆妇,心说这架势怕是贞娘没跟她说此行的目的?默默叹了口气,便看向杨夫人道:“不是,是我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夫人顿了顿,才笑道:“这倒不巧,老家的来的人赶回去,只怕送东西捎带话都要等等了。”
马超竟然真的回去了?贾月一时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只能勉强笑道:“倒也不急在眼下。主要是听说最近长安有宵小贼盗,我就想请人送点东西回老家,顺便瞧瞧我大哥是不是和娘她们错过了。”
瞧贾月这个样子,杨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劝老家来的多住几日,可不知道他在哪吃酒受气,回来就闹着要回去。早知道我就把人绑了,省得这一趟、两趟的胡折腾。”
听出这话里打趣的意思,贾月不由抿了抿道:“要不是我爹跟着郭将军他们出门在外,我也不好意思来求你。”
坐在一旁的仆妇却咳了一声道:“贾小姐,为池阳君办事何必如此卑微?难道她们还能不情愿不成?杨夫人,这东西虽说是贾小姐的,实际却是池阳君的心肝宝贝,你可得找可靠的人安排着。”
瞧了一眼仆妇,杨夫人脸上闪过疑惑忙笑着看向贾月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我就说什么东西能让你不拍挨板子都要跑出来。”
这贞娘到底是怎么用人的?是不是还准备找个鼓乐队给董大小姐的长安逃亡助助兴?贾月深吸了口气,看下老仆妇笑道:“这话是贞妈妈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意思?”
那仆妇抬起下巴道:“都有。”
贾月冷笑一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等回去我就跟贞妈妈说明白,这万一出事可不是我们安排的不妥当,实乃是妈妈的嘴不严。”
那仆妇一噎,还是不服气道:“贾小姐,过几天真为了让老太太高兴去凉州走一圈,你如此怠慢的安排如何使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嚯,这人还真是有啥说啥,没半点忧患意义。贾月本想再回两句,却被杨夫人轻轻扯了扯袖子,忍了忍才笑道:“妈妈,凭相国的面子真到了并州、凉州谁敢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不是怕路上有歹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夫人也跟着补充道:“这孩子来长安时没少吃苦,小心过头了,渭阳君出行自然是前呼后拥没人敢造次的。”
那仆妇这才脸色好了些道:“这话说的在理。咱家相国的女婿也是凉州武威郡人,就算如今不在跟前,到时候也肯定会派人跟着的。哦,我想起来了,贾小姐的父亲如今就在他手下呢!”
指望牛辅那个倒霉蛋,还不如指望李傕、郭汜呢!贾月抿了抿嘴,勉强笑道:“倒也是,毕竟只是池阳君做了场噩梦,过两天缓过来如何舍得渭阳君去受苦。多些妈妈提醒,险些让我得罪了渭阳君。”
杨夫人瞧瞧给贾月使了个颜色道:“凉州那边我明个也派人打个招呼,毕竟今年收成不如往年,有些东西得提前预备着。”
贾月借着台阶下来,笑着伸手拿过自己的包裹,从里面取出小包道:“我最近找了块料子,学着缝了些东西,夫人送信时托人带回去吧。”
杨夫人接过去,也不打开只是点了点头:“放心吧,就你的手艺,谁都不敢惦记。”
贾月轻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最近得了空,我才懒得做这些,又费眼又劳手。行了,既然事情都说好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仆妇应了一声,边起身边又往怀里塞了两个糕饼道:“杨夫人,你家可有车?”
贾月不由一僵,杨夫人倒是不在意的起身道:“有的,我这让人安排。月儿,此事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坐车吧,安全些。”
勉强的点了点头,贾月不由对着又塞了个点心的仆妇叹了口气,这狗仗人势可真比死要面子还愁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车备好,站在杨家人伞下的仆妇便扑腾着上了车去,杨氏或许是怕贾月发作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有什么,上辈子坐公交、地铁她还得起来让座呢。贾月苦笑着对杨氏点了点头,便跟着上车笑道:“嬷嬷坐好,她家的车到底不如相国家的稳当。”
站在伞下的杨氏边关车门,边冲赶车的笑道:“听见了,路上小心自信着点。”
那赶车的老妇人应了一声,便驱赶牲口驶出门去,感受到车身的摇晃贾月不由抬手扶了扶车顶。坐在正位的仆妇见了,便搓着手边笑道:“不说贾小姐你如今也算相国府的人,就是念在你爹如今的身份,你也得支棱起来有个架子才好。”
架子?按道理她这种穿越党是应该高喊众生平等的才对,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有违祖训了。贾月想了想,还是缓声赔笑道:“我可不敢,一是年纪小、二则我爹那个官位不说万岁坞,就是在长安都排不上的。”
仆妇听了哼笑一声道:“瞧着你那小地方来人的做派,我就生气。我要是有你那些本事,早就想法子去小公子身边了,还在那别院闲的长毛。”
贾月不解道:“小公子不是就在别院么?”
那仆人瞧贾月一脸茫然,嫌弃的嘴角又上咧了几分:“那位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难道你就没听说相国膝下那个比渭阳君还体面的金孙?”
贾月实诚的摇了摇头道:“我在都中也只见过渭阳君与吕将军的女儿,这位小公子从不曾听人提起过。”
仆妇上下打量了打量贾月道:“估计是老夫人觉得你年纪大了些,毕竟小公子如今虽能骑马弓射,也才刚要七岁呢。不过也不好说,要是真没那心思,也没必要特意留着你在别院。”
不说她现在有半个未婚夫,就是没有年下也不是她的菜啊?!贾月尴尬的扯了扯袖子答道:“我可不敢奢望,毕竟这长安什么样的美人、才人没有?”
仆妇啧了一声,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气呢?是,咱们家相国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他这人孝顺、念旧、护短啊!要不是那太尉张温不识好歹,狗胆勾结袁家的逆贼,至于被拖到街市上乱棍打死么?”
想不到当年那个曾经征战凉州的张大将军,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贾月忍住叹息,解释道:“这更没可能了。我们家当年虽没在凉州冒犯过相国,可也从不曾有过交集,哪里说的上什么旧啊、短啊的。”
仆妇听了冷笑一声道:“你这就是装傻。你在老夫人面前讨个好,可不就比那些达官显贵的女儿更有体面?再加上之后安排妥当渭阳君,便是当不了正室,做个宠妾总是可以的。你也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实在是你这孩子没半点眼力见,到手边的机会都不知道抓。”
贾月本想说有了人家的事,可转念一想只是笑道:“嬷嬷教训的是,是我想的浅了,以后会放在心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董相国的盒饭越来越齐备,贾月心里那股子郁闷劲更起了几分,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一路走来竟然什么都不能改变,甚至连自己之后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周全都艰难非常。跑得早,董家这几个肯定就能闹得天翻地覆;跑的慢,王司徒那群手下要不是要拿她祭旗;甚至指望拿了男主剧本的马超都不可能。
所以说这穿越还是要去架空的那种世界,不但不用畏手畏脚,还可以凭着勇气去搏一搏。
反复叹了几声后,贾月翻身从榻上坐起,批了外衣便拿着自制的简易铁锨从屋角开始挖隧道。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就只能自己想法子熬到她老子搞定李、郭杀回来了。
如此经过好几日的努力,皇帝陛下的病体已经康复,而她的地道口已经因为双手血泡不得不废弃了。甚至因为怕破溃引起感染,搓逃命爬墙绳这活都是她拿脚凑合着做的,形象什么的先一边去吧。
终于在暴雨初停的那天,贾月偷偷的在衣裳下另穿了一身裤装,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隐隐的已经可以听到鼓乐的喧闹声。想来是董相国带着他那上万精兵,由吕布引着从十里之外送人头,不,奔赴未央宫面圣。
只是不知为何,渐渐的那些声音竟然停了下来。贾月走出房门,微微抬起头看向院外的方向,这是他们已经得手了,还是发生了其他的变故?
就在贾月点起脚努力伸长耳朵努力探听的时候,却见他院的仆妇匆匆过来唤道:“你真是干什么呢?相国刚派人过来了,说是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要过来替换衣裳。”
贾月端正姿势,紧了紧衣领忙问道:“那你不跟着夫人忙,怎么倒来我这了?”
仆妇啧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傻了?夫人这不是担心相国大人跌了一跤,有什么擦碰么!”
也是,那么大的体量从车上跌落,骨折或者中风都不奇怪。只是吕布他会给董卓这个躲过一劫的机会么?
见贾月不但杵着不懂还眉头紧皱的样子,仆妇更加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说的你没听见不成?”
贾月被这呵斥唤回了心神,忙点头道:“听见了,只是一时着急只顾着想要准备的东西了。请您先回夫人那边准备衣裳等物,我马上就过去。”
仆妇这才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贾月的额头轻声笑道:“如今府上没有其他的医工,大家可就指望你了。”
贾月胡乱应下,便转身回房准备药膏和干净的布巾等物。
有什么好表现的,要是可以她甚至不想去参与那对知名“父与子”的事情,谁知道吕布会不会趁机来个斩草除根的绝杀行为?再加上别院那位夫人,似乎忘了她如今已经没了宠爱,不过是依仗腹中胎儿过活,要是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呢?
唉,就算多活了这几年,这上辈子带来的关爱老幼病残的习惯怕是改不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她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可先前的一切就如脱缰野马般令人措手不及。
瞧着在一片狼藉房间内,悠然自斟美酒的董家贵人,贾月陷入了不知该劝还是该走的尴尬境地。倒是贵人边摸着面前的酒壶边斜眼看着她笑道:“不该走的时候你搞出许多明显的小把戏,这眼下真的该走了你却如此扭捏,难怪皇甫家那位说你是个怪人。”
到底是谁奇怪呢?明明对着那满是泥污的肥油堆都能深情款款,各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劝缠着相国别去未央宫,扭头就放任吕将军留下的人屠戮京兆尹府衙内的人。贾月努力克制身体的颤抖,皱眉问道:“那你呢?”
贵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问题,目光中多了几分看傻子的怜悯:“你是不是还没定人家啊?竟然不知道不论是父家还是夫家出事,咱们都要跟着倒霉的道理?”
贾月又不是无忧无虑的傻子,这种道理上辈子看书就知道了,这辈子更是切身体会中其中残酷。只是知道归知道,认不认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瞧着贾月挣扎的样子,贵人像是觉得不过瘾似得缓声补刀道:“唉。就算这两边有一边在乎咱们的死活,也还有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呢。……我阿爹、阿娘当初拗不过相国大人,这次难道就能拗过王司徒了?那个狗东西连自己义女的死活可都不管不顾呢。”
这几句好似自言自语的话语,就像给贾月腹中的鸡汤馋了一滴奥利给般,弃之可惜、食之恶心。
虽然爹经常没节操的劈叉,可给予子女的眷顾与庇护只怕也是少有的奇葩了,至少能让她浪而不是变成礼物摆设。可马超这个人呢?他真的能像父亲那样对自己么?亦或者他能处理父亲和曹操间的种种问题?
她搞不明白马超到底喜欢自己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没得选才只能如此,至少上次的不欢而散就说明他们或许睡不到一个被窝里去。指不定哪一天她会步上贵人的后尘,当着她老爹的面被逼着从城门楼上跳下去变成一滩毫无尊严的泥糕,马超就不断跳槽、娶媳妇直到郁郁而终为止。
瞧见贾月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贵人却抬头笑嘻嘻的盯着她问道:“从梦里醒来是不是很难过啊?瞧着往日情分上,我可以跟你一点酒……免得你遭门外那几个仆妇的罪~”
瞧着那双白皙的双手缓缓递来的酒壶,贾月耳畔就像有恶魔在喃喃低语——喝了吧,说不定两腿一蹬就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了,到时候写本网文,还能快快乐乐的告别社畜生活。花不完的钱、吹不尽的空调、吃不重样的美食、撸不完的猫、狗、狐狸,嘿呀,何必自虐遭这份罪?
可当手真的摸到冷冰冰的酒壶,贾月乱哄哄的脑子忽然冒出另一个声音——回去些什么发家致富啊?!《从被追到被甩》、《如何高效保持母胎单身》、、《如何成为让后任赞不绝口的前任》、《如何当个穿越女——从入门到学废》、《论穿越女除了谈恋爱果然干不成别的事》、哪一个不是被骂上热门头条的好料子?你怕是想雅致的吃屁哟。
顿时恶向胆边生的贾月一把攥过酒壶,狠狠摔在脚边,飞溅的酒液伴着刺耳的尖叫声打湿了两人的裙边。
贵人恶狠狠的盯着贾月脱掉锦裙露出一身粗布裤装,恨得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的一片好心!”
将衣服摔在脚旁,贾月冷笑两声道:“你送我死的容易,我还你活的,礼尚往来罢了。”
既然固有一死,与其如此窝囊还要遇见那些仆妇,她还不如放手搏一搏这万千长安百姓的性命。终归,比起概率复活书写他人的故事,她还是更喜欢活到能够被书写铭记的人生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四周木墙微微摇晃起来时,蜷缩在木箱内的贾月才无声的长长出了口气。
虽然在贵人面前她说的慷慨激昂,可真被皇甫家的士兵塞进箱子里,一路粗暴的连拖带拽的时,她心里的愁绪就如外面的欢呼声一般波澜澎湃。
早知貂蝉和吕布是这样的情景,她当初还不如女扮男装跟这老爹那边,风餐露宿也比这蹉跎时光来的有些价值。如今貂蝉吕布那条线怕是彻底断了,皇甫家留着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拿捏她老子,冤家孟起更是指望不上——
贾月正胡思乱想,却听右耳旁的箱璧传来几声粗暴的敲击声,跟着便是一个汉子的声音传来:“喂,里面的,还有气么?”
如今放着箱子的马车忽然停滞不前,周围欢呼雀跃的百姓如前喧闹,为何这押运的士兵要这么会跟她搭话?贾月想了想,不但没吱声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轻了几分。
那汉子等了几秒,便不耐烦的又敲了敲箱子催促道:“听见没有?你若是这么没胆量的玩意,老子现在就一刀劈了!”
眼见掺杂着摇曳火光的夜色顺着被刀刃撬开的缝隙淌入,贾月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怕被人听见,连累了你家。”
那汉子听了,忙追问道:“你家?你可知道我是哪家的?”
贾月苦笑一声道:“自然是寿坚公子。”
汉子忽的冷笑几声:“哈,他如今正和他老子在楣坞剿逆呢,可顾不上你这半个恩人。”
提起楣坞,贾月不由想起老迈的池阳君总是难逃身首异处的命运,不由再度叹了口气。人人都道穿越好,却哪里提过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艰辛呢?用手掐了掐压在身下的布料,才缓声问道:“大人可是郦仆射门下?”
那汉子也不回答,只是安静片刻后反问道:“可是贾校尉跟你提起的?”
贾月苦笑一声叹气道:“我已久未见过家父。只是还在凉州的时候,曾听说过郦仆射曾劝皇甫将军诛董,可奈何那是个按章办事的人。唉,如今虽然如了心愿,只怕他也高兴不起来。”
听了她如此说,那汉子也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唉。若不是今日王大人对左中郎那般不讲情面,我家大人又怎么会冒风险把你捞出来?”
这个倒霉蛋十有八九就是蔡文姬的老爹了。要说王司徒那厮自己不也向董卓点头哈腰过?何必为了蔡老头的一声叹息而咄咄逼人?甚至影响了《汉史》的编纂,更间接害的其女流落匈奴数年不得安生……
贾月瞧着照在裙子上的一线月色,咬了咬牙道:“……以貂蝉小姐的行事来看,只怕王大人对咱们这凉州出身的人是恨极了的。若真想救左中郎的性命,你家大人去劝只怕会适得其反,若是能找些他眼里的脊梁、心腹设法拖延,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箱外安静片刻,那汉子缓缓将刀往外抽了几分笑道:“哈哈,你这丫头片子还有心情替他人盘算?”
贾月苦笑一声道:“虽然你家大人是为了牵制我父亲才出手相助,可终归是想着能和解两边关系,莫要再生兵戎之祸。既然利害一致,助人与助己又有何区别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月和郦大人彼此都有了盘算,可奈何王、吕等人早已派兵封了出入之处,兜了一圈后只能暂时龟缩在皇甫家再做打算。
在董家的时候就做过丫鬟的活计,如今换了个地方打杂,贾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至于贾诩那边,她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发展就算最糟也不过是按她知道的流向发展罢了。
许是被压抑了太久,城中的喧闹一连持续了好几日,可频繁外出的郦大人却脸色一日不如一日。到这两日更是长吁接短叹,若不是有客人来访,更是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
要说今儿来的这位大人不但姓氏奇怪,喝了碗白汤下去还红了眼眶,惹得侍女们私下里不时窃窃私语。等她们捧了汤菜出去,贾月才小心的跟正在烧火的老妈妈搭话道:“她们都说客人姓氏少见,您可听说过?”
老妇摆了摆手中的干柴,笑道:“一群小娃娃没得见识,士姓哪里就瞧不见了?我跟你说,这位大人可是个好官,先前帮着王大人诛杀了董贼,如今论功行赏时人家分毫不要呢。”
这位大人倒是有些见识。贾月心下暗叹,还是故作好奇的问道:“这位大人若真如您所说不图名利,又何必跑到咱们府上痛哭流涕呢?”
这次那老妇倒是收了笑容,抬眼打量了四周后才压低了些声音:“今儿哭的人可多了,而且书度的越多哭的越厉害。”
听了这话,贾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这种时候能让天下读书人嚎哭的只怕唯有蔡大人的死讯了。
那老妇见贾月脸色不好,还往她腿旁凑了凑:“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最近你还是少说话的好,毕竟你的口音太好认出来了。”
谁能料到,地域黑这事不但自古有之,还越早越凶残呢?贾月叹了口气小声道:“我知道的,若不是管家交代我也不会跟您搭话,只当自己是个哑子。”
那老妇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原本听说朝廷都要下旨解散你们凉州军了,哪知道偏吕将军那边又生了事端出来。”
这话倒奇怪了,按这段时间的观察,贾月可不觉得王司徒那人会对她们凉州人留几分情谊。略琢磨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吕将军不是一直留在城内么?如何能跟四百多里外的人生出是非来?”
老妇拍了拍腿,满是褶皱的脸色全是好笑的神态,声音更是多了几分笑意:“这我哪儿知道去。就是听说吕将军的亲信领兵诛杀贼逆,反被在陕县的凉州人收拾了一通,如今安了个违犯军法的罪名给砍了。”
也不知是吕布那人办事真的如此胡来,还是妇人间传闲话出了披露,贾月听着听着也不由生出几分匪夷所思的愤慨来。
根据她这些年对老家人的了解,要是王司徒肯拿出在楣坞抄没的部分财产,肯定是能让大部分人欢天喜地的各回各家了;或者吕布不派人去浪,让他们忌惮久了,也多半能吓得人四散奔逃;如今闹到这一步想要挽回只怕更是难如登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有机会,贾月挺想当面问一问王允,你这老头口口为了汉室、天子,可此刻行径与董卓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说这年月的男子,大抵也都如他一般,得志便忘了昔日的心。
就像她那个冤家马超。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只是莽,哪似上次见面时那令人不安的神情……就算爹去驻守小平津前特意送信说人走了,可在董家最后的那段日子,她梦里都是他纵马提枪来救自己的情景。哼,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正是越想越气的时候,只觉袖子轻轻动了动,那老妇一脸担忧的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贾月回过神,忙有些尴尬的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就是想着之后的事会怎么样。”
那老妇眼睛转了转,干笑了一声:“要我说也不能怎样。那董、老贼来的时候,不还是该怎么样就怎样?他们男人喊打喊杀的,咱们女人不过是从这家去那家。嘿嘿,要是年轻还有几分颜色的指不定还有享福的造化呢。”
贾月低头见灶内摇曳的火光,在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摇晃,不由冷笑道:“嬷嬷倒是看的开。想来你是久跟这皇甫家又见了董胖子,以为他们便是凉州人的做派,可惜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说她家在凉州也是数得上了,可若非祖上的威名,只怕也是难得安宁的。可这也不能全怪她这个第二家乡,毕竟朝不保夕的时候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君子仁义了,谁能抢到那口吃的谁就是荒原上的头狼。
老妇哎呦一声,续笑道:“哪里能没见过呢?只是这长安到底是繁华之地,难道他们不放着享受,还要毁了不成?便是那些从楣坞抄来的粮食、珠宝就够他们享受几辈子了。”
见她心存侥幸,贾月不由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瞧院子里那些鸡鸭,往常总有来送柴的羡慕,说这辈子过的还不如它们。要我说大家不过是八斤八两,都是只看对方喜乐不见挨打。”
老妇听了拍了拍腿更好笑:“这不搭噶、不搭噶。不过小姐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帮我们家将军请些凉州名士来调和一下。”
贾月忙摇了摇头:“我若是个男的,那肯定是在城外当饿狼,傻子才不跑等着夹板气呢。再说,便是皇甫将军肯冒风险请人,做决定的还是王大人,他那个脾气——,哼,只怕灭火不成添把柴。哦,对了,王大人是哪里人来着?”
老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并州人。”
也不知父亲他们那边有多少并州人在队伍中。若多,那父亲的安危便有隐患;若少,那只怕和城内的凉州人一样,朝不保夕啊……
如今只希望她之前和贾诩聊的内容,能起到一点点缓和作用,只要能有机会尝试议和就别说出那条乱舞之策。也不知如今那魏、蜀、吴三家董事长如今是什么情形,她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力似乎这段时间只有孙策因玉玺而亡,好像还有貂蝉别吕布?毕竟白门楼那段就没提过这位绝世美人,而是改提吕家那位大小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那天的哭宴感动了上天,一向刚愎自用的王允竟然动摇了,甚至开始安排说客准备去招募城外的西凉军。
比起郦仆射的欣慰,贾月心里更多的是期待,毕竟若能选中偏中立向的杨秋将军等人,她或许就有法子跟着一起过去。只要见到了爹,就算避免不了之后的祸事,可至少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不是?
好容易左等右盼挨到的结果,竟然是选了董相国伏诛当天就投降的杨定、胡轸两位将军。不知道该说是王允欣赏二五仔,还是体质问题以至于身边说得上话的都是二五仔?但凡托人四处私下打探都不至于如此安排。
许是走神太久,贾月只觉得被人轻轻一推,抱怨道:“仔细些吧,这菜你再剥下去还有的吃么?”
回身瞧见自己手里的那点菜心,贾月有些抱歉的对着老妇道:“抱歉,我晃了下神。”
老妇抬眼瞧了瞧门外,叹了口气轻声抱怨了起来:“难怪人都说你们凉州人反复无常,这明明说好是去劝降,结果不但一去不回,还嚷嚷什么王大人要诛尽凉州人。”
贾月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就算她们这些凉州客也分着各种派系,可在其他州人的眼里,那就是统一的凉州人。
夫人见贾月低头不语,就继续抱怨:“”听说你老子爹也是那群人里当官的,你怎么就不写封信去劝劝?”
贾月苦笑一声,摇头道:“不说我写了怎么送去,就是送到我爹也不是当家做主的李、郭二人,有何用呢?”
那老妇如何肯信,抬起洗菜沾湿的手扯住贾月反问道:“你若没用,我家大人何必巴巴的救你?”
我是有用,我能搞农业、基建、看病,可我拦不住这帮男人搞事情啊?再说她哪里知道郦仆射和爹是什么情况,指不定人家是想用来给你们当保命符呢?默念了好几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不是时候,贾月深吸了口气劝道:“我心里何尝不烦忧?只是郦仆射也好、我爹也好、我自己也好,没一个是能左右朝局的。你若城里有家人,最好让他们收拾细软,找机会跑了吧。”
老妇紧了紧攥住袖子的手,狐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们打得过吕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