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马车缓缓驶离,贾月有些不忍心的垂下眼睛,倒是站在一旁的贞娘递了一样东西到她手上。等回神抬手看时,只见是一枚颜色润泽的小玉环,虽然很不想要但还是勉强笑道:“谢谢贞娘,我刚只顾着生气忘了留一个了。”
或许只是想要拉人下水,对于贾月的虚情假意贞娘倒也没深究,只是抬手比划示意两人差不多该回去复命了。贾月点点头,将玉环放入袖中,缓步跟着她往内院走去。路过厨房附近时,就见等在那儿的厨娘笑嘻嘻的迎上来道:“贾小姐你来的正好,府上最近要忌葱姜,兔肉,你安排的时候且留意着。”
贾月瞧着贞娘有些不解的问道:“府上有喜事不成?”
贞娘也疑惑的摇了摇头,看向厨娘示意她继续说。那厨娘瞧了瞧两人的鞋,就笑道:“赶巧两位出去办事的时候啊,相国新纳的那个妾室吐的不成样子,老夫人就找了医工去瞧,才知道是有了大喜事。哎呀,可惜贾小姐你还小,不然这彩头就得是你的……”
这事对董家倒真是好消息。董卓膝下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拉扯大一个还早逝了。比起厨娘对这个大彩头的惋惜,贾月倒是颇松了口气老夫人没喊她去帮忙,毕竟孕妇可比老年护理复杂多了。贾月笑着对絮叨叨的厨娘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借机喝两口,等会阿谷嬷嬷回来你晚点找她和贞娘,肯定能蹭点喜气的。”
那厨娘不解的问:“小姐这话怎么说?”
贾月不由笑了一声,看向微微皱眉的贞娘道:“这《烈女传》上说要生子形容端正,才德过人就得在孕期受到教育。我想着老夫人如今有年纪,但是这心可不会少操,指不定就让阿谷每天念圣贤书,贞娘管着当妈的坐卧立行,如此操劳自然少不了赏赐。”
贞娘听了不由抬手轻戳了下贾月的额头,只是嘴角忍不住微微抬了抬。那厨娘琢磨了一下,拍着半新的围裙道:“可不是,就是外面或者那位家里有好的,也没这两位可信啊!贞姐姐,要真的了赏,可要赏脸给妹子些酒钱。”
贞娘笑着微微嗯了一声,便用眼神示意贾月该走了,贾月了然便对厨娘道:“最近老夫人的用度我会留意,你也忙去吧。”
走到僻静处,贞娘忽停下脚步用手比划了下大肚子,又指了指贾月,最后抬手做出了个捂住耳朵的姿势。贾月瞧她那一脸不赞同,就笑着解释道:“我在老家都说人家了,娘自然跟我多少提过这种事。而且要真是被我说中了,你和阿谷去忙的时候,我跟着老妇人不也安全些?毕竟我老子可在相公手心里呢,再如何我都不敢胡乱行事。”
贞娘还是有些不服,用手点了点贾月,不过还是只用鼻子长出了口气便转身领路。
瞧着她的背影,贾月不由转了转眼睛,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如今相国还算是跟士人们交好,自然这未来孩子的教育就不能随便,按他的做派可不是能搬的都搬走?或者出于安全考虑,她在老太太那吹吹风,早点动身也捎带一些去郿坞。
不过可惜这孩子托生在董家,只怕出娘胎还没会喊人,就得跟他那个暴躁侄女相依为命了。唉,甚至今日万岁公主之凄凉,远比不上他日董家灾祸来时之惨状,脱胎可真是个技术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月想的很好,但是跟老夫人提了之后,竟然得到相国手下士人颇多何必担忧无书的回答。和着人老太太觉得他儿子很受欢迎,而且迁都时大家都是春游般轻松到能整家搬迁?贾月还想再劝时,老太太就让左右护法取来各种布料准备赏赐给那有孕的小妾做小儿衣裳了。
等挑选妥当,池阳君才抬眼看了下杵在角落不出声的贾月道:“这东西能有人重要?要不是瞧着你这孩子确有些本事,我就把你交给白丫头处置了。”
这可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病刚减轻就反脸。她一个葵水都还没来得小丫头,还能主动说去给孕妇帮忙?只怕说了还是一顿骂。贾月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边往前几步行礼道:“是月儿错了,多谢老夫人指点。”
侧卧在榻上的池阳君慈祥的脸上仍有些不悦的问道:“每日念叨,我孙儿岂不是早早就得耳背?再说了咱家相国也没经过这些,如今不也大有作为?”人呀只要多做善事积德就好,其他虚头巴脑的犯不着。
难道放万岁公主走便是所谓的积德,进行胎教就是造孽了?贾月想不通这到底都是什么脑回路,只能继续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是月儿考虑的欠妥。”
池阳君倒是不依不饶的道:“行了,我身子最近感觉好了许多,你不必日日过来了。”
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贾月只能道:“是。月儿会老实呆在房里,随时听宣的。”
池阳君点了点头,微抬手想要示意她出去时却停了一下:“对了,你先前是和盖太守他们住在长安的?”
贾月停住刚要迈出去的脚道:“是。”
池阳君想了想,看向她交代道:“既然这样,你就先跟一些人去长安京兆尹的府衙收拾,等我们到了好有个照应。”
不是应该住在郿坞么?怎么忽然选这个地方落脚,贾月虽然想问但是觉得老太太情绪善变,还是少说为妙就忙应了:“是,我这就回去收拾。”
嗯了一声,池阳君又交代道:“若是缺什么,可以派人去未央宫,找我儿安排修缮的人一并准备。”
又听老夫人念叨了一堆要求后,贾月才得以脱身出来。虽然仍是耿耿于怀自己哪说的不对,但眼下还是免于挨打才是正事,既然拿定主意贾月便抬脚去了厨房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烧水的厨娘,瞅见贾月有些差异道:“你怎么又来了?莫不是老夫人有什么安排?”
贾月故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玉环悄悄塞到她手里悄声道:“妈妈,刚是我猜错了,这个你拿去换了吃酒吧。”
厨娘瞧了瞧四周,握住贾月的手笑道:“既然是调整用料的事,那就去边起说吧,别碍着别人事。”
其他几个忙碌的下厨听见不是有赏赐,又看贾月脸色不好不知脑补了什么,各自借故出去打水,晒菜了。厨娘瞧了,才小心的用袖子挡住收玉的动作细问出了什么事,贾月便简单说了下不知为何触了眉头的事。
厨娘听了却噗嗤一笑道:“这事啊,等你将来当了婆婆就懂了。”
莫非是那种我当年怀孕的时候如何如何?贾月抬手挠了挠头道:“这种事我还是宁愿到伸腿都不懂。唉,如今我被发配到长安去了,老夫人吃饭还是那几样轮着来就是,要是她非想吃什么就随她。”
厨娘点了点头,有些犯难的道:“就是等过一段我们出发的时候,这少说二十几天路,怕才是麻烦事。”
贾月知道她是想说只怕孕妇难伺候,尤其是孕吐厉害的那种,便转了转眼睛道:“听我母亲娘家人说,她怀我和二哥时便吐的厉害,还是族里一个有见识的老妈妈出的法子,才勉强吃下没让我们娘胎里吃亏。”
那厨娘笑道:“什么法子,可能告诉我?”
贾月点点头,便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女人家家,少一个受罪也是帮人积德不是?第一个是早起的时候尽量吃些咸的干粮,不用汤、粥;第二是一天的饭分几次吃,比如一到一个半时辰用些清淡的或是乳酪品,一日五、六次左右;第三就是实在不行,就进些甘酸的水果,像什么杨梅、橙楱、柰之类的,只是保险起见朹子类的就别用了。”
那厨娘听了细细琢磨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向贾月道:“你怎么就记得如此清楚,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胡闹?”
贾月轻笑一声,抬手用袖子掩了口鼻斜瞥着她道:“我如今说的你当故事也行,当方子用也可,所谓信者不疑,疑者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也是想念动车的一天,甚至连从机场到家里的出租车司机都在记忆里变的格外高大起来。
跟一堆杂物共乘一辆车二十天的贾月抬手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几次抬手想去行李里拿篦子,又不免担心路程摇晃弄撒了妆匣不好收拾。
好不容易挨到待到休息的时候,作为她们这一队最有地位和体面的老仆妇忽然敲了敲辎车的门小声问道:“贾小姐,前面有辆车派人说是您的兄长,特来陪同咱们一起到长安。我们也不认识,你且远远瞧瞧是与不是?若是歹人,我便让拦截的将士处理了。”
听她如此说,贾月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长兄那种性子,怎么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忽然离开母亲和二哥?出于不知道是池阳君设的局还是其他人搞事,她只得小心微微推开戻窗向外张望,只瞧了拿被军士围住的马车一眼就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来的马车虽然一副纲建朴实的模样,可拉车的马却细颈长肢,毛细光泽,神态高傲的用鼻孔对着护卫们喷着粗气。而驾车的那人更是穿着身便于骑射的胡服,豪放的坐姿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影子?
异地恋的男朋友不但会穿女装,还脑子不好使,作为女朋友该怎么办?急,在千年前等。深吸了口气,贾月未免失态不由脑内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八字没一撇的女婿继承了未来岳父大人空口冒人的衣钵?
那仆妇见贾月僵着一张脸没说话,就催问道:“莫非真是歹人?”
贾月抿抿嘴,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摸出几枚品相好的钱,推开车门道:“是我一时瞧见兄长太高兴了,定是父亲派他来接我的。”
仆妇见贾月伸来的手里有东西,忙笑着扶了她的手笑道:“小姐,留心脚下。即是您的家人,我便去跟他们说一声,且跟在后面让你们兄妹说会话。”
贾月想了想,还是犹豫的问道:“这样是不是会让你们难做,毕竟这一路上谁都没跟外人联系过……”
那仆妇笑了一声,将收了钱的手收回袖内道:“小姐这就是多心了。池阳君若真的厌烦了小姐,还会让您坐车跟着一起过来?再说你们的父亲贾校尉,如今也是中郎将手下的红人,在那群舞刀弄枪之人面前岂会连这点体面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听如此说,便点了点头,请她去让护卫们放行。马车向后走时,贾月心跳不由紧张的快了两下,那些电视剧或者小说,久别重逢时第一句话都是什么来着?
抬手揉了下下巴,不想却闻见一种体育课后衣服才有的味道。瞬间什么花前月下,含情脉脉的粉色泡泡都破碎了,只剩下发油衣脏的悲惨现实。可如今那里有地方让她沐浴更衣,描眉画眼,除了本色面对又能如何?妥了,她也不用瞎捉摸了,等会一见面怕不是马超直接嚷嚷着死情缘。
正摸着拉车马匹的马超听见贾月如上刑场般沉重的脚步声,忙回头对着贾月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像分毫不觉得她此时狼狈难看:“月儿,我想你。”
好家伙这是什么土味情话?被迎面砸了一击直球的贾月只觉得心跳的更快了,甚至犹如开了锅一般升腾起蒸汽薰红了她的脸颊和脖颈。倒是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让她脑子从蒸桑拿的状态下缓过来些,忙抬袖掩口干咳了起来。
马超倒是没事人一般,边上边帮贾月拍着脊背边向仆妇笑道:“多些老妈妈帮忙通融。”
那仆妇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瞧着贾月脸颊微红,不由打趣道:“贾小姐是久在内院不见男子,如今见了自家兄长都扭捏起来了?”
听这话话里似有怀疑两人关系的意思,贾月忙又干咳几声道:“日常见惯了,哪里稀罕他。不过是方才说话时喝了风,有点咳嗽。”
那仆妇又打量了下给贾月顺气的马超,忽然有些感慨起来:“难怪都传贾校尉是坐怀不乱柳下惠,瞧你兄长的模样就知令堂是何等的女英雄了,这一般的庸脂俗粉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我娘不是,我爹没有!贾月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更下不来,毕竟马超和贾诩没有半点相似,除了像娘还能说啥?
倒是马超没羞没臊的接话道:“那是,毕竟娘出身段家,自然跑马骑射样样精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被气憋死的贾月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马超的腰侧,又轻咳几声道:“老妈妈说笑了,我跟哥哥说几句话就回去。”
仆妇倒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看向贾月笑道:“等到了城门口小姐再回去吧,不说车上东西都上着锁,横竖也没人敢惦记老夫人的东西。”
那是你们不知道曹老板的亲爹怎么死的,还牵连了多少兖州的老百姓。贾月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感激的对老妈妈道:“那我就带兄长谢过您的通融,等到了长安,我请您吃杯葡萄酒。”
听见葡萄酒,那仆妇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那你们聊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两人忙应了,目送老妈妈走向大部队。一时等人走远了,贾月便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对马超讪笑道:“我这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娘成了你娘了?”
马超也不回答,只是从腰间取下个小口袋,倒了些黄豆在手掌边摊着喂马边笑道:“你且试试,上不去就喊我帮忙。”
正在努力往车板上爬的贾月一顿,瞬间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麻溜的上车后回头就见拉车的马正侧头用睿智的眼神瞧她,不由旋身关上车门哼道:“你就跟你的心肝宝贝在外面喝风吧!”
马超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咱们凉州人常年骑马,谁没喝过风吃过沙?”
想起自己还没机会学会骑马,更不曾体验过策马狂奔的刺激感,贾月一时觉得犹如被人塞了柠檬到嘴里,只能酸溜溜的道:“我看你的字就该叫风起,那匹傻马叫沙子。一辈子你是风儿我是沙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厢内的复杂心情,推开半扇车门的马超笑嘻嘻的靠在门檐上,那刚喂过马的手习惯性的就要往衣服上擦。贾月忙拍手拍了他一下,从左袖子里取出一条帕子给他:“用这个,虽然也不算特别干净,至少比衣服强些。”
马超倒是不接,仍是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挑眉道:“不用麻烦,用惯了,以后没人给多麻烦。”
这话怎么有种埋怨的意思?贾月眼睛左瞟又看一下,才收回手垂头问道:“你怎么忽然跑长安来了,可是杨家有什么事?”
马超听了忽然哈哈一笑,浑身喜气的对贾月道:“他家无事,我家却有喜事。”
喜事?要是马腾又纳妾,马超应该没这么高兴才是,听他刚才那话莫不是要和自己分手,另娶草原明珠杨婉儿?要说世界线收束,她这种母胎solo也能松口气,可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左思右想,贾月才缓声确认道:“那我还要说声恭喜了?”
贾月话刚说完,马超那刚蹭过衣服的手就摸住她拿着帕子的手道:“你可是在心里疑心我?”
瞅着那不久前还沾着马口水的粗糙大手,贾月叹了口气道:“我去的相国府故事何其多,你嫌弃吃回头草也是常理。”
马超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语带责怪的问道:“月儿,我从未说过疑你的话,你又何必如那些外人的意自辱之?”
贾月不由抬手皱眉瞧着对面同样眉头深锁的人,好在仍有半扇门遮掩,外人瞧不见他们二人此时的拉扯。对视数秒,贾月便丧气的垂下头嘟囔道:“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唉,我让杨夫人给你带信时还算有个样子,可如今你也瞧见了……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似是感觉到贾月的感伤,马超语气郑重的问道:“你要想走,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贾月听他说得如此轻松,不由苦笑道:“跟你回去喜事变白事么?眼下董相国还是能不惹就不惹吧,瞧着我爹的面子也不至于忽然丢了性命。”
马超倒是皱着眉不解的道:“草原那么大,游羌那么多,他们还能追到天边去?再说我可不怕白事,尤其是我家的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马超家那个环境,贾月也不知如何评论,可能叹道:“白事毕竟不是好事,能不沾还是不要沾。”
马超倒像是想起什么乐子,松开皱着的眉头,笑着对贾月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喜事呢?那事到我爹那里便是白事。”
谁家红白喜事一起办的?贾月不由诧异的道:“此话怎讲?”
马超松开贾月的手,搓了搓带着厚茧的手指缓声道:“我爹那位正妻之前被韩文约砍死了,如今我娘又成了马家的女主人,我也是有娘的了。”
想不到马超和她后母之间的关系如此之差,甚至只怕与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和睦。俗话说劝人大度天打雷劈,贾月又久不在凉州,只能转移话题问道:“我在内院都听说说因为这边安稳,长安土肥、陇右产木还有窑厂,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态,怎么你们却是打成这样呢?”
马超嗤笑一声,倒也道的不避讳:“当然是为了地盘、粮食和女人了。你今年冬天去董——相国府上倒也好,不比担心缺水少粮。”
贾月听他后半句,不由奇怪道:“我之前给你去信,便提过今年冬天只怕比往年厉害的多,要记得给牛羊保暖,提前存好口粮,不行就堆柴在土房里种。怎么就到了要他死你活的地步了?”
马超好笑的歪头看向贾月道:“可不是你交代我要留意那八家?再说我和岱弟想尽法子,也不过仅够自己人的吃喝,哪里顾得上金城那边?你别生气,我也让婉儿爹和一些族长打过招呼,他们不信更乐意打劫现成的,我能如何?”
提起凉州老家这种只顾眼前的风气,贾月也不由跟着叹了口气:“鱼儿还好么?”
听她提起这位,马超瞬间拧起了眉头,不高兴的道:“哼,你何必记挂她?那时要不是成兄以命相保,我定要她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的命。”
贾月抬手拍了拍他屈在厢内的右膝,苦笑道:“算了,这事终归是那杨族长的算计,真要计较起来你娘那边又改如何?”
马超似是想起当时场景,仍是有些气鼓鼓的道:“我以前看婉儿天真烂漫,母亲也总夸他多智,只当他是个仁慈聪明之人,哪知竟是这种搞见不得光手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忙摇头打断他道:“这世上谁没点私心,便是天上封神排位也不是谁都能得的……再说他要真是那样一个老实人,如何能庇护婉儿生的性格烂漫?比我还不愁这不烦那的。”
马超将手附在贾月手背上,叹气道:“她是想的太少,你是想的太多,若能彼此均些可谓正好。对了,这次天子可要过来?”
贾月忽然听到他提起这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少年时,不由抽回手审视的盯着马超问道:“别跟我说你打算掳天子私奔。”
马超张了张嘴,又马上闭上,抿了几次唇之后才犹犹豫豫的道:“我没这么想过,只是……”
贾月琢磨了下马超的爱好,不由脱口而出:“你是想看一看赤兔马?还是想会一会猛人孙文台?”
马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所谓拳怕少壮,我去和一个老头子打不是欺负人么?只是人们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就好奇那赤兔马能有多好。”
提起赤兔马,贾月不由想起王司徒家那位绝世美姬似乎还没上线,便皱眉道:“说起吕奉先,我倒是只见过他媳妇和女儿。”
马超似乎对这二人不感兴趣,只是不死心的追问:“我要是多待几日能瞧见它么?”
多待几日,你还能瞧见董卓牌巨型蜡烛呢。贾月正想张口跟他说,赶紧回家搞基建去,就听前面车队逐渐动了起来,马超也跟着将半边身子挪出去,架马启程:“你刚想说什么?”
贾月一边关门,一边瞧着摇曳的马臀笑道:“我想说与其惦记赤兔,还不如给你这马仔找点蘥好长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超用手肘挡住即将全关上的车门,微侧过头用余光瞧着贾月道:“你关上门,咱们还怎么说话?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我,也没话跟我说?”
这五大三粗的人怎么还有股子怨妇的心肠?贾月透过门缝盯着他的后脑勺笑道:“想啊,怎么不想,每到月亮最好的那几天,我就想你是不是在月光下陪着婉儿看星星,看月亮,从跑马放羊谈到生儿育女~”
马超被气得哈了一声,手下缰绳一动,那马就一腾挪让车轮压在了一个小石头上,正得意的贾月一时不防脑门正撞在车厢上。
听见车厢内咚的一声,马超笑嘻嘻的问:“这就是教训,省得我每天对着月亮猜你是得了赏赐在笑还是被蹉跎的哭鼻子,你却一点不想我的好。”
贾月抬手揉了揉微疼的额头,嘶了一声嫌弃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心是那掉在海里的针,哪里有阴晴圆缺这么简单?”
马超倒是不服,回头小声的说:“你们不是那个月事——”
见这人说话越来越过分,贾月将闲着的右手伸出去,狠狠掐了他一把:“再乱说瞧我拿不拿笄捅你。”
见贾月声音是真的动气,手也努力再做无用功,马超忙咳了两声道:“行行行,我不说,你仔细指甲断了。咳咳,我听说关内有个姓曹的,一边有胆识刺董,一边又滥杀无辜,可却有此事?”
说起这事,贾月刚升起来的火气也消了不少,毕竟发现八卦内幕不能发在鹅组或者微博可憋死她了。贾月往车门凑了凑,悄声问道:“你听的是不是曹孟德去大红人王司徒家里窃了七星刀,行刺不成逃至中牟县杀了吕伯奢伯伯的家人?”
马超想了想,也跟着低了些声音问道:“七星刀是什么样的?锋利么?好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忽然这刀就抢了曹老板的C位了?不过想到马超这个人也爱舞刀弄枪,贾月就叹了口气道:“这刀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其乃是当年锻造干将、莫邪后剩下的陨铁所铸,因上有金、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构成的北斗七星图而闻名。其刀长尺余,可谓削铁如泥。”
马超颇有些动心的抿抿嘴,忍不住追问道:“那此刀如今何在?是姓曹的带走了,还是董家自留或是赏赐了吕奉先?”
贾月忽然有些理解,上辈子闺蜜为何总吐槽她老公对于手办爱的深沉,甚至偷偷存私房钱买下来还说是别人送的或者单位福利。虽然打破人的美梦很残忍,不过贾月还是清了清嗓子道:“那曹孟德根本没有行刺董相国,你说这刀如今在何处?”
对于贾月的问题,马超想也没想的答道:“王司徒家。”
好家伙,贾月直接被马超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毕竟王允他家到底有没有七星刀和大美人貂蝉她也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是处于薛定谔的猫状态,有也不奇怪没有也正常。
马超没得到确认答案,便回头瞧了贾月一眼,只见她紧皱眉头,又抿紧嘴唇不由宽慰道:“啊,我就是问问,你不要费心去惦记这事,有机会我自己弄来就好。”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贾月深吸了口气,决定赶紧打住这越发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便说道:“其实真正行刺之人乃是何大将军的旧部,当时身为越骑校尉的伍孚。我听董家那位大小姐说这人乃是当众着朝服以随身佩刀行刺,被拿下之后还高喊着‘恨不得磔裂奸贼於都市,以谢天地。’,也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跟曹孟德少年时行刺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弄混了。”
马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想不到关内也有此等不怕死之人,我只当他们瞧了铁骑刀剑便如烂泥一般。”
贾月想起在都中的见闻,不由叹了口气道:“本来少、弘农王的事就让一些人心中怨愤,二月的时候董小姐曾出去了些时候,听跟着人回来说他们是随着董相国去了阳城‘赶集’。”
马超皱眉想了想道,有些迟疑的道:“你说的赶集可是咱们凉州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不由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如何能一样呢?咱们那好歹算是火并、协斗,阳城那天却是男头饰战车,女缚如牲畜,粮尽屋焚……可谓早起共赴市、夜里同野岗。”
听了这番话,马超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一时间竟然有种庆幸生在凉州,自小摔打,不至于像他们这般任人宰割——”
贾月忙皱眉打断他悄声道:“这事本是因着董相国不愿动自己的积蓄,又怕属下武官觉得受冷落,才搞出来的缺德买卖。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手艺、游商何以为错?我往日也同你说过,咱们有各种法子带下属混出样子,千万别做这丧尽天良的事。管者有信,农者能耕,游商起市,才是长远之道——”
马超抿了抿嘴,却只是转移话题道:“我听你多次说起董小姐,想必是个如董相国脾气的,你可曾受气?”
贾月本想再劝几句,又怕这在叛逆期的少年起了逆反心态,长叹了口气才道:“她在府上呆不住,常跟着相国四处游览,池阳君还算是个慈悲的。你放心,我这个人惜命,若有情况必定先保命为上。”
得了保证,马超的声音才多了些笑意:“你这惜命的话,倒让我想起岱弟之前一起喝酒时的笑话。”
听他说起那曾有一面之缘的理科小天才,贾月不由好奇道:“你说来我听听好不好笑。”
马超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岱弟说那嫦娥本唤恒我,乃是大英雄后羿的妻子。后来后羿射日有功,西王母赏赐了他两颗长生不死之药,后全被心急的嫦娥所服,一时随风飘去了月亮上。可实际上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昆仑山与西王母呢?你所谓出现‘嫦娥’的环境,定是怕死想要长生不老药的意思。”
没想到她当日的怀乡之语,被他们理解成了怕死卖夫的行为。贾月不由哼哼了两声道:“你岱弟没跟你说全。其实这嫦娥不是心急,乃是因为后羿婚后迷恋洛神,旧人伤心成全新人所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回的痛快,气氛却也尴尬的飞快。虽然之前两人说开了信任问题,可绕了半天还是一个担心结不成婚,一个担心异地劈腿,甚至还是用了一对becp来自喻。瞄了眼已经隐隐可见的长安城楼,贾月清了清嗓子小声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来的正好,我本还发愁怎么给你送个信。”
马超似是没想到贾月会先开口,有些不自在的啊啊了两声道:“什么事,你说。”
贾月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虽不知你此来究竟为何,但不管董相国还是讨董联盟,你都不要去招惹,安心回去对付韩文约就好。”
马超虽未回头,但语气却颇为犹豫道:“如今正是出名立威的好时机,你为何反圈我龟缩凉州呢?”
这人怕不是出生点都给了武力与颜值,董卓如今拥天子、吕布与重兵、讨董联盟人内讧不断,此时不猥琐发育,还想击杀超神不成?
略微思索了下,贾月才缓声解说道:“这天下事不都讲个名正言顺?董相国你从我先前所言也该有个数,而另一边我后来也仔细打听了,号称十八路诸侯、无数的刺史与太守参与其中,实际却是广陵的一个小小功曹臧洪出来辞气慷慨、涕泣横下的启盟宣誓,而那位摇推出来的盟主袁本初人可远在河内躲着呢。此等景况,便是能一鼓作气打些胜仗,也非长久之态……只要相国命天子发诏说其犯了乏军兴、擅发兵的大罪,你信不信那堆人自己就能打起来?是以咱们只要稳住金城那些人,便是坐山观虎斗之态,何愁没人来讨好相求?”
马超低头略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知道了。”
瞧他这般样子,贾月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详之感。按说这人生性耿直,后期又能为蜀汉所用,不该是贪功爱财不顾黎民的人才对,怎么如今却说出了这般模棱两可的话来?还是是他到了叛逆期,诸事得顺着撸毛?
贾月正犹豫要不要违心的说些只有我心疼哥哥类的话,却见前方车队缓缓停了下来,一咬牙伸手扯住马超的腰带叹道:“你该知我虽不会说话,但从来没有起过害人的心,更何况我来日还要指望你,更不——”
将马车停下,马超回头面带笑意的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一时觉得自己好生窝囊,考虑事情还不如你一个女儿家。”
瞧出他那笑容流于皮面,贾月正想再劝几句,就瞧见老仆妇缓缓走来,一时只能勉强压下愁态起身推门下车:“哥哥,你瞧老妈妈来接我了,再多的话也只有珍重二字了。”
马超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倒是走来的老仆妇见二人这般,却好笑道:“你们兄妹真真是关系好,话说了一路还没说完。好了,也别舍不得,等咱家相国与老夫人安置好了,想来还有机会让你们兄妹再会的。”
贾月忙笑道:“还是娘那边要紧,哥哥这次出来只怕她少不得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仆妇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马超道:“你哥哥也到年纪该当家立户了,就是夫人不愿,你爹也不会让他在家久待,到时候你们兄妹二人各有个的体面,岂不是大好事?”
我老子恨不得大哥当个宅男,好好苟住守家,哪像这个冤家令人操心?贾月抬袖遮了遮僵硬的嘴角勉强赔笑道:“老妈妈说的是。那好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娘。”
马超脸色好了些,犹豫了一下才缓声交代道:“我知道你素有本事,可也要顾得自己按时吃喝,莫要徒增烦恼添了病气。”
随老妈妈离开时,贾月不免有些惆怅。明明刚见面,那句‘我想你’多么言情,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对味了呢?还是她不该犹如说丧气话般剧透,等他跌了跟头再及时出来平事才好?唉,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吃不好喝不净,甚至连个能商量少女情怀的闺蜜都木得。
上车前贾月又回头向后瞧了瞧,只见那人也边摸着马边瞧着她,终是选择回挥了挥手道别。算了,反正她尽力了,若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属于白费力气,也只能感慨一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等车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京兆尹府衙的人便已经出来相迎,内眷身边的仆妇更是迎着董府来的女眷到后院梳洗,修整。等贾月出来时,成箱成箱的东西仍在由外院陆续搬到内院去,远远瞧着其中还有之前步行护送的将士,贾月便走到一旁的老仆妇那里问道:“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老仆妇上下打量了下收拾利落、素朴的贾月道:“今儿只怕等他们搬完都天黑了,晚上我和押送的头清点完,明天再规制吧。你且回去穿戴些金贵的家伙来,免得这府里的人觉得咱们好欺负。”
虽然不想穿戴那些首饰,可既然管事的都说了,只当是工装头花吧。贾月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哦,对了,既是要送到晚上,想必这些人去了驿、营也吃不上口饭,我拿些钱给他们买些盐和干粮吧。”
老仆妇忙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小姑娘家心肠软,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着点老夫人给的赏赐。”
贾月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事做了既有个好名声又能博得个人情,有何不可呢?”
听了这话,那老仆妇瞥了一眼外院那些浑身黄土的护卫一眼,冷笑道:“你今日大方,他们便会觉得以后饿肚子能找你要,你不给就要闹要砍要杀。再者你不知道咱家相国的脾气,二月头里老夫人磨破嘴皮子愿意开自己的箱子,相国都不让,说是进了家里的东西没个出去的说法。好在今儿来的人不多,你问的是我,若是人多时定少不了大小姐的一顿鞭子。”
想起董小姐那恨不得不离手的鞭子,贾月不由低下头,默默转身回去换工装。
要说董卓这人,没发迹之前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不知为何如今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却小气了起来?究竟是人本性贪婪,还是环境造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上辈子曾听过一个段子,等我有钱了要一个东西买两样如何如何。董相国如今算是给她表演了一个在京兆尹府衙搞员工宿舍,随便翻新一下旧宫殿保存天子,自己则在距离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外的风水好地搞自建庄园农家乐,总之自己用的都上最新、最好的。
混世魔娘董大小姐甚至为此专门派人送信来,要这边也准备一套从头到脚的奢华礼服,以便等方广二丈多,高五六尺的高坛完工时,办个隆重的收房仪式。
董府的仆人倒也真有些本事,只派几人出去四处闲逛,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主人的需求。过了晌午便陆续有长安当地或是周边的官宦、富绅家女眷来献宝。有些体面之人送的便登记入册,送入专门的方便以供他日挑选,而排不上名号之人送的,自然便被仆妇们挑挑拣拣,实在瞧不上的就给了干粗活的丫头。
贾月自然做不来这种事,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收人东西,便每天躲在房里整理池阳君的病例或是按照医书与自己的记忆筹备七味白术散、六味地黄丸等药。要说上辈子在图书馆偶见一书写‘苍术配元身降血糖,黄芪配生地黄降尿糖,葛根配丹参化瘀’时她还觉得可笑不如瞧瞧关于胰岛素类的书,如今真是悔不当初……毕竟徒有理论没有可行执行能力何其难为人。
刚卷起一本竹简,抬头就看到当家仆妇正端着个漆盘,在门外笑嘻嘻的盯着她瞧。贾月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迎了过去:“老妈妈,晌午不歇着怎么到我这来了?”
仆妇也不客气,见贾月伸手来接便松了盘子,迈步进屋道:“听说你几日没出屋了,我就来瞧瞧你。”
贾月将带盖子的托盘放在案上,便转身想去内室去了承尘,方便两人去榻上聊:“我这就去收拾,麻烦老妈妈稍等。”
仆妇扯住贾月,摇头笑道:“就在外间的席上坐吧,不然你还得折腾。”
贾月应了,瞧她空着东位坐在西侧,便先去炉上倒了碗凉白开,才去墙角搬了个小秤在一边坐下:“请用水。”
仆妇喝了口水,放下碗提鼻嗅了嗅,又瞧了眼屋内罩着薰笼的薰炉没有烟气,就好奇道:“可是当时走的匆忙,忘带了香料?”
贾月好笑道:“我屋里放着些药材,可使不得香料。再说如今我洗的勤,可不似路上那么气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仆妇听了却脸色僵了一下,半晌叹了口气道:“你那算什么,我今儿出府闻见的味才真是差点没呕出昨夜饭来。”
这长安城也算的上繁华,再说谁敢弄秽物到京兆尹府衙?贾月不由好奇道:“又是哪个没出息的,偷藏口粮给藏忘了?”
仆妇想了想,才抬手示意贾月附耳过去:“因为有个好亲戚,袁太傅、袁太仆两家五十多口都被咔嚓了。相国说那袁本初给脸不要脸,怒急之下命人将那些人的棺椁都刨了出来,连着崔太尉一起送过来了。”
好家伙,怎么董卓什么都往这边邮寄?贾月一想起腐败的味道,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有些翻涌的腹部:“相国这是何意?是想跟袁本初收赙钱还是准备牧前建屋等那袁盟主来服丧哭灵?”
仆妇长长叹了口气,皱起脸小声道:“相国的心思谁知道呢。要是不是那队人领头的让我找给巫师,给袁家女眷下咒,我连去都不会去。”
虽然贾月和袁家这一支的女眷没打过照面,却不免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复杂心情。自己父亲和哥哥倒还好,只是马超只怕满脑子建功立业,能不能把她的话听进去还是未知数。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了‘我是为了你好’这六个字挠头……
仆妇见贾月低头不语,便抬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人我已经打发走了,来你这之前还去粗使丫头那走了一遭。”
贾月一时竟不知该说她缺德还是感谢她的避讳。抿了抿嘴苦笑道:“大晌午头的,咱们还是不说这些了。不知老妈妈刚拿来的是什么东西?”
仆妇点了点头,扬起笑道:“哦,哪个是王司徒家的小姐,托吕家人送给你的茜草。”
要说是吕大小姐送来的东西,贾月倒还能理解,但是这加上王司徒可就不对味了。按理说就算严氏大度,做女儿的怎么会跟父亲的小妾来往,还指点她送什么不会大概率被退回呢?
贾月不由皱眉确认道:“老妈妈刚说的可是王司徒家的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妇点头道:“这份礼你只怕不收都难。一是这位如今可是相国身边最得宠的贴身侍女,二则里面还牵扯着吕家的面子。”
贾月不由摇头苦笑道:“这倒更奇怪了,那样的贵人要什么东西没有,却巴巴的送东西来求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医工?”
仆妇见贾月犹豫,忙劝道:“要我说这事,可能真的只有你能想出法子来。”
见她如此积极,贾月不由挑眉笑道:“想必老妈妈你也得了什么好东西,才如此说为她说好话。”
仆妇倒也不介意,只是笑答道:“我是个粗人,比不上你们这些大家小姐爱书怜草的,自然和大部分人一样图那金银之物。再说这事我听来人说了大概,觉得是件你会答应的积德事——”
贾月摆了摆手,正色道:“您之前说不要随意当好人,我觉得很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贵人若是想要什么,还是去跟相国讨吧。”
见贾月不应,那仆妇有些急了:“求了,要是不求,这次崔太尉就跟袁家人一样是躺着过来的了。毕竟他那个在西河当太守的儿子,犯的事和那袁本初一样。”
嚯,这除了被远房亲戚、自家男人坑了的之外,还有被亲儿子坑的。贾月想了想才叹气道:“虽不知崔家和王家什么关系,既然保证命了,还要如何?”
仆妇皱起眉头,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可不是说吗,这好不容易相国饶他一命,他却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何必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心求死未必吧?若真是铁血汉子,多半会和越骑校尉伍孚一样宁死不屈,何必选饿死这条弯路呢?就是不知道他如此是为了天子,儿子还是所谓的面子了。
贾月站起身,走到案前掀开漆器盖子,瞧了眼品相极好的茜草道:“不吃还不好办,硬灌就是了。”
仆妇倒是不赞同,摇了摇头:“我听来人的意思,楣县大牢的牢头虽然愿意帮忙,但是也怕人多嘴杂,哪天让相国想起此人,又闹出事端来。”
听见如此担心,贾月倒好笑起来:“只要贵人钱给的到位,谁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就咱们相国那个脾气,真闹起来还管你是不是通风报信的?”
仆妇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要说也是这个理,可咱们也不能扭着贵人的意思来不是?瞧她得宠的架势,只要肚里有货,内院那位就得母嫌子贱。”
将盖子扣上,贾月不由好笑道:“我倒觉得未必。不说我,就说吕小姐那样的人虽也在相国府供老夫人差遣,可外面人哪里敢拿我们和粗使丫头比?不说这贵人是不是出自王司徒家里,就是真有点身份还得宠爱,相国会放在外面不给个贵妾的名号?”
那司徒王允虽然是个影帝,可到底有骨子官宦世家子弟的意思,怎么肯让其女儿以身侍贼?只可怜那不知叫不叫貂蝉的姑娘,不但每天过的提心吊胆,还得给他人擦屁股。
仆妇放在席几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指尖,眼睛转了转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姓袁的闹起来后,王司徒连着推举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个姓孙的执金吾因要平叛定了个南阳太守的官。后来不知为何相国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不但没让他去,还只封了个仆射……之后没多久就传出相国身边多了个大美人的消息来。”
不曾想里面还有这个缘故,贾月不由对貂蝉更多了几份惋惜感,缓声道:“这么看来,或许想救人的是王司徒,但碍于得罪了相国,便求了自己的女儿。不然他们男人的事,何时有求到咱们女眷前来的?”
仆妇嗤笑一声道:“我家那位成日吃酒赌钱,指着我多挣些赏赐的就够窝囊了,没成想那些世家大户也不过如此。”
贾月虽想笑,但人家自嘲她跟着笑就不好,便转移话题道:“说起吃酒,我还没请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妇倒是直摇头,努力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跟酒又跑不了,可我的钱眼看要跑啊。”
贾月回身坐回小秤上,瞅着她为难道:“守着老夫人和这内院你还怕日后少了赏赐?再说多少钱能买来你如今的体面?”
仆妇紧皱起眉头,似是还想垂死挣扎:“可是,这不帮,万一以后人家真翻身了,又该如何是好?何苦还有吕小姐的面子呢?”
贾月见她这样,不由长叹口气道:“反正这东西我不要,您的事您自己做主。只是为了报答您上次宽容我和哥哥见面,我送您一个故事罢。”
以为贾月又要岔开话题,仆妇伸手轻推了她一把笑道:“你知道的故事能有我多?”
贾月得意的笑了笑,扯住她的手道:“您久居并州和都城,未必就听过我们凉州的稀罕事呢?你先听我说个开头,再决定如何?”
仆妇哼了一声,不满的催道:“那就快讲,要是我知道的,你那坛子酒我就直接搬走。”
贾月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缓声道:“想当初我们凉州有一年冬天遭了灾,许多人家都是勉强度日,我母亲娘家也有许多来投靠的流民。其中有一个不佛不道的老头,在门前嚷嚷说自己是河伯临凡尘,不给百金便要下祸事于镇子。我从祖父那人素来不信鬼神,便说你有何凭何证?那老头也不胆怯,说自己既是河伯自然不用食人间烟火,只要给口水就行。从祖父一时见乡民惧怕,就答应此人若真能坚持二十日不吃东西,就好生招待,不但送其千金,还每年给他送个漂亮老婆——”
听到此仆妇不由追问道:“他可真能不食?”
贾月苦笑一声,继续讲道:“两个将士盯着他十几日,竟真不见他吃任何东西,每日还能好睡好醒。第十六日,从祖父忍不住换了将士的衣服,亲自去瞧瞧这高人。左瞧又看,却见他脖子上的长串佛珠,不知何时成了手串珠。”
仆妇又插话道:“听说神佛都靠焚木燃香为食,这河伯莫非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哈哈一笑,拍手道:“您倒是给他个好找补。只可惜那珠子非木非珠,而是肉掺面做的干肉丸,一时沾了土才瞒了人眼。”
仆妇听到此不由反问道:“他既有肉,又何必骗到你家?”
贾月叹了口气,感慨道:“这老头原本是某处富户家的管家,哪知闹灾后家里病的病,去的去,最后只剩下老家主和自己年幼的骨肉。也不知是老家主扯不下面子还是孩子年幼不懂事,作为三口唯一的支柱可谓急中生急智。最后念在他那尚幼的孩子,从祖父就给了点粮食,让他走了。我后来也问过从祖父,家里勤农耕,何不也将他留下一起开荒?从祖父只说是吃了那肉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似是有过感,仆妇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便沉吟道:“倒是个我没听的好故事。”
贾月苦笑道:“我那时候就想人这辈子,多少活着都有点奔头,只看是人要么是物了。”
仆妇站起身,噗嗤一声笑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夸自己脑瓜好使~也不害臊。”
贾月跟着起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为什么要害臊?我要是脑瓜子不好使,没个好机缘,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见贾月得意的要翘尾巴,仆妇反笑道:“要我说,你如今站在这儿啊,应该叫驱而那什么来着?”
贾月嘟嘴道:“是孔夫子说的驱而纳诸罟擭陷阶之中,而莫之知辟也。这话呀,得咱俩个共勉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京兆尹府衙的男性、同从雒阳来的女眷,都陆陆续续奉命到即将竣工的郿坞去了。贾月站在房门口,瞧着在雨中格外萧条的院子,倒有几分理解宫怨诗‘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的感觉了。
她那日料到了老仆妇爱财,多半还是会帮貂蝉救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她能做到偷药方的程度。那貂蝉也是个奇人,能找人冒着阴雨连绵的天气安全拿到竹简,还敢配出来给董相国吃,真是艺高人胆大。比较糖尿病遗传与肥胖人士高危,可不是她能知道的知识。
要说她此举虽可气,但也未必是坏事。毕竟再过些日子就要天翻地覆了,再加上本来的目的也很难完成,就此一键返回泉水也没什么。可偏偏已经到了郿坞的池阳君,对于此事一直不表态,府衙的人也不敢善作主张放人,就照旧给吃给喝不给出门。
贾月正琢磨这其中的缘故,就听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回神细瞧就见穿着蓑衣的父亲正快步走来。那脸色不知因为帽子的遮掩,还是其他原因,颇有些发黑。贾月不由哆嗦了一下,忙唤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到了门口的贾诩边脱蓑衣,边哼了一声道:“怎么,我特意绕路来看你还有错了?”
瞧着父亲进屋小心的回身将蓑衣帽子放在檐下,贾月便从一旁的衣桁上取了条干净的布巾给他道:“女儿哪敢?就是没想到父亲来的如此之快,我这告假都还没下来呢。”
贾诩接过布巾沾了沾身上的水气和手上的水,将布巾交给贾月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穆儿到长安来了?”
将布巾丢掉屋子角落的木盆里,贾月有些尴尬的道:“他要来,我不知道,也拦不住。”
贾诩拖鞋上席,仍是不高兴的道:“我就不知道那小子哪点好,就迷了你的眼。”
别人穿越谈恋爱虽然也有岳父、女婿不对付的,可那好歹是甜蜜的负担,哪像她得受夹板气?贾月叹了口气,跟着坐到席侧隔着小几小心答道:“他这人是有点鲁莽不稳重,可咱们那边有几个比他综合条件强的?再说眼下只要您不点头同意,我就成不了孙家的吴夫人,顶多……顶多就是当年跟着何大将军的蒯异度!”
听贾月如此说,贾诩白了一眼,叱责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顿时也委屈起来,拍了下桌子对嘴道:“要不您找个人家把我嫁了,我就安心祸害他家,省得您次次生气。哦,我记得颍川那边好像有人提过,要不您去问问——”
贾诩瞪大眼睛,抬手想拍贾月的脑袋,最终还是忍住改用手指点了点贾月的脑门:“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我跟你说,你这孩子完全没有看男人的眼光,颍川那群人还不如那小子呢。”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话,她连剧本都看过何况男人?云妹、诸葛丞相、郭奉孝、苟活等等她也摸不着啊?!忍了忍心里的愤慨,贾月勉强点头道:“咱俩爷要不换个话题?再说一会我估计京兆尹府衙上下都觉得我跟我哥有点啥了。”
被噎的一哽,贾诩深吸了口气收回手道:“行,那就说说吧,最近相国吃的药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事倒是能说道说道,贾月便吸了吸鼻子将这边最近的事都说了,最后还补充道:“这事本没什么,可池阳君那边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些奇怪。”
贾诩倒是眉头深皱,搓了搓指尖沉吟道:“莫不是王司徒想来个栽赃嫁祸?可最近相国身体极好,听人说长途奔波后反比往日还有些精神。”
听他这话,贾月倒是有些后怕起来。她当时只想着是不是貂蝉想要修复相国和王司徒的关系,所以献药讨好,却忘了还有一种相反的可能。又想了想贾月才皱眉问道:“相国还未到郿坞来,何事能让他远行?”
贾诩倒像是没听见,只是垂目沉思着什么,贾月不由伸手推了推他:“父亲,怎么了?”
回过神的贾诩,也没解释只是看向贾月缓声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贾月便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是说相国最近远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诩倒是叹了口气,似有些惋惜之意道:“还不是为了那群不成器的联盟成员。”
为了部落!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不知为何,贾月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句记不清出处的话,尴尬的咳了一声才追问道:“不是说闹得很凶,连华雄将军都折在里面了么?”
贾诩苦笑一声:“可惜酸枣县那些人之勇,终是顶不住抱腿拖腰之辈啊。”
贾月又细问,才知联军之勇不过是假象罢了。盟主袁本初如今自封为车骑将军,一直屯兵在与雒阳隔河相望的河内;背叛了董卓的冀州牧韩馥则只当奶妈,一点输出都不提供;而在鲁阳的袁公路和在颍川的豫州刺史孔伷甚至有种装死的架势,好好一个包围网硬拉胯到在虎牢关溃不成军。
婉转抱怨完这群人的不给力,贾诩倒是回想起什么似得补充道:“倒是盖太守瞧不上的歹人曹孟德拼死抵抗徐将军,可惜被人射了一箭,如今死活都不知道了。”
贾月印象里曹老板后来还追击过出逃长安的董卓,怎么如今在虎牢关就下线了?也或者这是身为主角的必经之路,就像掉悬崖必不会死反而神功大成?拿不准是不是自己无意间改变了世界线,贾月迟疑地问道:“我只听说孙文台杀了个姓胡的将军,何以父亲反夸这姓曹的?”
贾诩摇头道:“你怕是听岔了,孙文台可没赶上虎牢关一战,他是之后从鲁阳出发在阳人城杀害了华雄将军。”
贾月不由沉吟道:“鲁阳……那不是袁公路的地盘么?可我听说袁公路断了孙文台的粮,两人又不似是一路的?”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是一路的,只不过袁公路善妒,孙文台又善于被其上之人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起当初在葵园峡的事情,贾月也好笑的问道:“当初吕布勇猛,相公便以赤兔招之,这孙文台冻饿交加,岂不是招揽的好时机?”
贾诩搓了搓指尖感慨道:“相国倒是以千金招揽了,不想那两人就如冤家夫妻般,早上吵架晚上和,齐心协力攻打大谷关了。”
要说孙坚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可一想到大谷关破后雒阳的惨状,贾月不由皱起眉头道:“相比父亲回来此也跟此事有关吧?”
贾诩长叹了口气,好半晌才道:“唉,反正早晚都要来,我便跟中郎将说先来也好有个照应。”
还记得上学时,曾读过蔡文姬的《悲愤诗》,其中几句‘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令她记忆颇为深刻。
多不可思议啊。毕竟那辈子都说防火、防盗、防诈骗;放火烧山,老底坐穿,哪想到有人会放火烧城,以至二三百里荒破绝迹。更何况除了陛下和近身之人,可谓不分人畜皆是蔡文姬诗中所言的形态,简直思来可怖。这辈子从凉州纷争的跃跃欲试,到阳城横祸、郿坞劳工,她多少也有些父亲的这种心态。无力改变又不忍见,唯有避而不见。只盼马超过一、两年脾气能稳些,能听她的……
门外细雨纷纷笼厢房,屋内愁思荡荡催人悲。贾月和父亲对坐半晌,各自想着心中事,好半晌才长叹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还记得当年这孙文台是何等好战勇猛之人,何以竟没有不在讨伐虎牢关那堆人里呢?”
贾诩抬手抹了一把脸,吸了口气答道:“他先为私仇助武陵太守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又为军粮杀了南阳太守张咨,是以才晚到了些时候。”
贾月不解的问道:“王刺史我没什么印象,倒是南阳的这个张太守,我记得不是董相国推举的颍川人么?”
贾诩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人和韩大人一样转投了联军。”
贾月不由微笑道:“我隐约记得有人曾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三秦饶俊异,汝颖多奇士。要我说这颍川哪里是多奇士,根本就是遍地是,恨不得哪里都能听见他们出没。”
贾诩苦笑一声道:“诶,你这出没用的过了。只不过他们身处的位置,以及从恒帝时长社县的钟氏、颍阴县的荀氏、许县的陈氏以及舞阳的韩氏四家就被称为‘君子贤良’,年深日久就如古树的根脉一样四散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听父亲如此说,不由追问道:“咦,不是应该有个郭氏么?”
贾诩一愣,反问道:“这我倒是没听过,不知他家有何渊源,你又如何知道的?”
贾月被问的一愣,总不能直接说老爹你以后有个同事叫郭嘉吧?毕竟她老子虽然画风不与他人同,但终归不是什么科学怪人。尴尬的笑了笑,贾月辩解道:“当初见袁本初家女眷的时候,有个姓戏的提起过。对了,父亲,我记得孙文台也不过和太守平级,他这样做岂不是和相——咳,是以武逞凶么?”
贾诩想了想,才道:“如今乱成这样,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
这话倒也不错,孙家和东吴那一锅粥眼前还排不上号。贾月点点头,正色道:“听说父亲如今身为校尉又提前到了长安,可要给同僚或是家属女眷准备些什么么?”
贾诩听了笑问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仔细你那荣身为中郎将的从祖父连你都厌烦了。”
听说同样是种田爱好者的从祖父高升,贾月不由感慨道:“父亲要不要提前给母亲去封家书,免得真有什么她担惊受怕?”
贾诩有些迟疑道:“我听你从祖父派的人说,要接家眷到长安来,我在想要不要你娘她们跟着过来。”
虽然娘和兄长一到,她就跟带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般,但段家人都走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过来的好。贾月想了想道:“可行,而且娘来了正好,省得有人传您的闲话。”
贾诩不由皱眉追问道:“什么闲话?”
贾月笑道:“夸您是柳下惠呢,娘知道了一定开心。”
贾诩尴尬的咳了一声,挑眉道:“你别乐,还不知道你娘她们到了的时候,你能不能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的打算,但是既然没砍了她,应该就不是坏事。贾月有些犯难的答道:“我自小摔打惯了,自己呆着也没什么。只是我担心娘来了,能不能适应这边女眷的应酬来往,毕竟不但劳神还容易假笑到长皱纹。”
贾诩不由反问道:“皱什么?”
贾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和唇边:“这是这里的纹路。您是不知道,还在内院的时候,我这脸啊能营业笑到抽筋。”
贾诩有些嫌弃的白了她一眼道:“你这算的了什么,我们在外面每天瞧的是肉是血,要不我给你介绍一道相国专研出来的菜谱?”
不不不,一点也不想,就像《百变金刚》中阿星不想看“疯狂教授”徐锦江上课一样!贾月用力摇了摇头:“别别别,我最近吃素,听不得荤菜。”
贾诩摇头苦笑道:“行了,去拿纸笔写写你知道的避讳,我到时候给你娘说。”
贾月抿嘴反问道:“距离产生美,我觉得娘这么久不见我,指不定会惦记我,想听我说话呢?”
贾诩挑了挑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娘家书里骂你好几次没良心了,竟然只让我捎带话,也不想着给她送点土特产呢。”
行,不亏是她娘,贾月服气的起身去里屋拿书写的东西。好容易父女两你写我添,给太座大夫人搞了本《新编长安贵妇圈交际指南》出来。
贾月照着纸面轻吹口气,又用袖子扇了扇:“这也就是我娘,其他人可舍不得用纸。”
贾诩拿起几案上的纸,边叠起来往怀里放边起身穿鞋道:“行了,这雨眼瞧着要停,我先回去赴任了。哦,你记得留心着王司徒家那位,怕是还有后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该播种稻、禾、胡麻、大豆的三月初,贞娘和几个仆妇随着一抬小轿一并来到了京兆尹府衙,在安置好孕妾后将贾月丢失的一份卷轴送了过来。
瞧了瞧一字未改的卷轴,又瞧了瞧坐在席上面无表情的贞娘,贾月心中不免有些欲言又止。毕竟要是阿谷那个话痨,她还能绕绕弯子摸摸底,问题这位不会说话还跟池阳君关系最好。
瞧了瞧门外没有刀斧手,桌上也没有装毒酒的容器,贾月终是鼓起勇气道:“池阳君的明鉴宽厚,月儿必铭记于胸。”
贞娘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抬手比划了个肚子复又指了指贾月。
这是让她从内科转战妇产科?问题是上辈子她都没经验,这辈子还是个小屁孩,她们敢看她不敢啊!将手中卷轴放在几上,贾月忙摇了摇头道:“此嗣金贵非常,我愧不敢去伺候。”
贞娘伸手从袖中取出了张叠起来的纸张,慢慢放到了贾月手边。
贾月拿起展开只见纸上娟秀的字体写着她们此行的原因。按常理虽女眷孕期不能归娘家,但相国如今身份不同,需按宫制行‘掖馆至就馆’的规矩。‘万岁坞’如今尚未完工,是以暂时搬至此处,其他所需之人近日会进池阳君选派后陆续过来伺候。
嚯,可怜住在翻新房未央宫的今上,他这被强行认下的干爹已经开始太上皇体验了。不过自从宣帝朝的许皇后出事后,这种所谓规矩早就名存实亡了,何以池阳君要如此安排呢?况且当初吕奉先的女儿就曾当众说过‘你怎知你可比妁而非淳于衍呢?’,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啊。
贞娘见贾月出神,便伸手取了她手的纸张,重新叠好后收到了袖子里。
贾月默默叹了口气,不得不佩服她老子的乌鸦嘴,这话刚落地没多久麻烦就来了:“月儿明白了,这次一定百倍小心,保证完成池阳君交给我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贞娘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贾月的肩膀,并用下巴微微指了指门外。
贾月边起身说了声稍等,边伸手将头上、手上的饰品都取下放好并净手后,才跟着出屋锁门。
要说贾月之前住的犹如软禁,那这位贵妾的生活就更像原地坐牢了。不但院子周围腾的干干净净鸟雀无声,就是几个跟过来伺候的仆妇也是蹑手蹑脚,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当然这不是出于对于孕妇敏感神经的照顾,而是和不乱食一样的为了胎教而不乱看,不乱听。
难怪她爹说她嫁去颍川没活路。就是董相国这种半吊子读书人,对于孕妇的要求都如此苛刻,那些世家大户只怕更加过分。而且若非有医工把脉说这胎脉向是个小公子,失宠的这位恐怕就跟鸡肋一样可有可无了,然后那位王司徒还得瞧着相国为他女儿来个与‘医钱凡九千万’的奢华表演。
贾月瞧了瞧身边的贞娘,不由轻笑道:“我瞧贵人像是乏倦了,还是不进去打扰了吧。”
贞娘也仔细瞧了瞧,也点了点头,用手比划了下周围后复看向贾月。
贾月好笑的摇了摇头道:“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们凉州那边最不讲究这些。如今这样我瞧着倒跟古书上缩写‘古者胎教之道,王后有身,七月而就蒌室,太师持铜而御户左,太宰持斗而御户右,太卜持蓍龟而御堂下。比三月者,王后所求声音非礼乐,则太师抚乐而称不习。所求滋味者非正味,则太宰荷斗而不敢煎调。’一般了。”
贞娘脸上多了些得色,招手让一个老仆妇过来跟贾月见过。
那老妇向贞娘行礼后,看向贾月道:“我曾听阿谷姐姐提起过小姐,说是颇有些医人偏方与服侍之道,还让我瞧了那个水袋呢。”
说起水袋这事,原本是贾月不想直接喝生水,又担心煮沸去不了杂质才弄得。哪知道有日池阳君饭后遛弯,正好瞧见她屋外三个自制木质三脚架上的过滤袋,还问了她许久此物何用、有何好处。努力解释的那瞬间,贾月甚至产生了一种正在销售三无净水器的法外狂徒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提起此事,贾月不由提醒道:“近来长安多雨,这井水、河水未必干净,不如再准备一套在西厢。”
老妇忙笑道:“诶,我们会仔细着的。”
贾月又提醒道:“那厚布料还有袋子里的石块、沙子、木炭要定时更换,要我说这头两日不如多进上些水果,少些水,免得贵人水土不服又难受起来。”
老妇瞧向贞娘,眯眼笑道:“瞧瞧,凉州长的半大孩子,倒比谁都讲究。这事我们贵人说了,那袋子里装的都是土木砂石类的脏东西,水过了不是更脏?而且烧过之后有股子怪味,喝不来……不过您的好意,我们还是领的。”
就算没有杀菌片,可这凉白开横竖不比井水少点虫子啊?怎么穷的说没钱折腾,富的又嫌弃这玩意不干净,最后都说她瞎讲究?顾念着旁边还站着池阳君的眼线,贾月只能尬笑道:“这话倒也是,毕竟长安远非凉州可能比,不管是人还水都更干净的。”
老妇瞧了瞧贞娘,抿了抿嘴道:“小姐这说的就是气话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贵人好,可这妊娠不比其他事,我们这种经过见过的比您有经验。”
虽然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边真好说话,相处出感情日后也是麻烦事。贾月对着贞娘笑了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回去也准备着,这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过去找我。”
贞娘想了半天,无声叹了口气看向贾月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袖子后才跟着老妇进了内院。
见两人走远了,贾月也回身往自己院子里走。真不知道是因为老太太担心王家对小的下手,还是因为董相国怕爱妃看见其他女人不自在,才有这样奇怪的安排。不过有鉴于历史上没有董家这位后人的消息,只能盼着贵人和她身边的老妈妈真有经验,促成这个薛定谔的投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隔壁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对贾月表示了不欢迎的态度,但那院子里每日定时传来的雅乐和诵读圣贤书的声音,还是给她的软禁生活带来了些乐趣。
就像小孩子瞧了古装片,喜欢披着床单、蚊帐,拿着扫把、木棍幻想自己是美人、侠客。只要四下无人,隔壁又想起音乐,贾月便会拿起两条长点的布巾模仿在都城时瞧见的长袖舞。不,或许被人瞧去,不会想到跳舞而是五禽戏、八段锦、广播体操才是。
这天提前忙完事情的贾月,早早就准备好了早自习的准备,却只等来了墙外的喧闹声。可贞娘她们也没过来,不像是贵人有恙的样子,贾月只能先去忙事情以便赶得上课间操。这等着等着,只听高墙外车水马龙、古乐声歌便更如小小的风筝一样,遥遥的越墙而过却又瞧不真切。
正想出去问问外面这是怎么了,就见许久不见的盖夫人和仆从不知何时到了院门口,正盯着她手里两条长长的布巾瞧:“你这是再做什么?”
贾月脸一红,忙背手藏起布巾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扶着盖夫人的老妈妈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你不用等了,今儿渭阳君出游,外面只怕要热闹一天呢。”
贾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的问道:“我等什么了?我就是瞧瞧这数长得怎么样了。”
盖夫人也像是知道了贾月刚在干嘛,边往屋里走边也跟着笑道:“要不等渭阳君的车队过来,你给我们跳一段瞧瞧?”
跟着进了屋子,贾月将布巾搭好,回身就见老妈妈自来熟的准备起凉白开来。贾月唉了一声,抱怨道:“别了,我可丢不起那人。当初学琴的时候,镇子上都传说想是我和二哥争着投胎,拉扯间没瞧清楚,进错了身子。”
拉着贾月的手细瞧了瞧,盖夫人放心似得笑道:“瞧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听老爷说你爹为了你的事,又被你从祖父私下抱怨了好几日,说他钻营到卖女儿了。”
没想到她自己搞事情,却让父亲原本就贫瘠的友谊土地更加雪上加霜了。贾月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道:“这事真不怨我爹,当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哦,对了,你们怎么回来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两碗水放到席几上,老妈妈坐在右侧席边道:“之前董大小姐受封之后,一直没接印绥,今儿啊算是补上了。一大早,不管是在郿坞的、长安住的大人和女眷们都赶去护送了銮驾了。”
盖夫人跟着苦笑道:“今儿池阳君那大把的中郎将、刺史夫人,老夫人说我和那院的是同乡,就替她送个喜信过来。我敲她说话都能打盹的样子,就告辞来你这坐坐了。”
贾月听见提起那院的,也不由摇头道:“瞧瞧,还是盖太守的名头好使……我之前过去瞧时,那院管事的要不是瞧池阳君身边的贞娘面子,看一眼都不让呢。”
盖夫人不由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唉,要说你如今困在这里,也是我家老爷害的。”
贾月不解的问道:“当初也是我自愿来的,后来也是自己不小心被人算计,才有了这个地步,与你们何干?”
老妈妈本想答话,记起门还开着便起身去关了,才小声道:“上次你爹来看你,没跟你提么?”
贾月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父亲只说了从祖父高升,我娘要跟着她家家眷一起过来等话。其他事倒是没说什么……”
盖夫人顿了顿,轻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刘太守?”
这个自然记得,艰苦朴素到令人敬佩的主啊。贾月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不过许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了,莫非他跟那——”
盖夫人忙摇了摇头,小声打断她道:“他都快被公孙瓒烦死了,哪里有本事顾得上这边。也不知道袁家怎么想的,说什么大司马刘虞是宗室重臣,名声和能力都好,可拥立之。”
袁绍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且不论给他人作嫁衣裳,就说他家的出身另立他主岂不是跟董卓一般作为?贾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沉吟道:“这事真奇怪,不说刘太、州牧未必会点头,就是跟着他的那些人会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夫人也是眉头深皱,叹气道:“好在当时相国封他时,他的反应还好,不然最近这些留言还不要了刘家公子的命。”
咦,不是说幽州来这边的路不通,怎么他家人倒在这里?贾月不由问道:“他家公子也是先前一起从都中过来的?”
盖夫人点了点头道:“他家公子比你还要到都中的早,你到池阳君身边时,他已经去陛下身边做侍中了。”
贾月不由感慨道:“他倒比我还难许多,不说这二十多天路上的坎坷与操心,如今又要因为父亲的事情被忌惮。不过我一不知道其人,二没见过宫里人,就是你们都没见过,如何与这事有关呢?”
老妈妈叹了口气,瞧着贾月道:“夫人是觉得不该心软,让皇甫家那位去见你,生出这后面许多事来。他家真真是从老到小都会说话,明明都是下过大牢的,说几句什么鸿雀、凤凰之类的话便比老爷还有体面。”
贾月抬手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笑劝道:“我此番遭罪怕是因为王司徒家的那位,与他人无干。”
夫人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见老妈妈有点神色复杂的问道:“外面是有些关于那位的风言风语,你莫不是瞧见了什么?”
贾月摇了摇头道:“我还没见过她,只是她先前让人窃了我的药方,还被池阳君拿到给我送了过来。”
老妈妈眼睛一转,忙抬手盖住了嘴:“这吕将军莫不是要——”
比起一脸懵逼的盖夫人,贾月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般,想通了里面的关系。多半是英雄爱美人,美人心里放不下父亲给的任务又不忍心害了英雄,想来个窃方掺药、日久见疗效。池阳君或者是身边人撞破了两人私会,就不知道这方子是捡到的赃物还是自首卖惨的道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盖夫人,并请她帮忙照顾即将到来的母亲、兄弟后,贾月不由开始琢磨今后的动向。
池阳君的打算多半是真觉得她有用,落到别人手里或是杀了都性价比太低,关着等哪天有用或哪天有医工能接手她的活。而所谓大汉良心王司徒,也不知是瞧不上凉州人或是其他考虑,竟然对她们贾家不用惯会的怀柔手段。貂蝉姑娘也是个神人,听刚才盖夫人闲话,这位‘相国该喝药了’无效后又琢磨出一种叫‘竿摩车’的奢华跑车来,其之勤分、努力倒让贾月想提笔写篇千百年后考古生能当网文看的《因为被卷入了女主摸鱼的女频小说,所以就决定顺势把该做的工作一个个处理掉》来。
贾月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抬手挠了挠头。要是貂蝉小姐姐能拖延一点,给她个认识的机会,她介绍刘公子给王司徒,等董卓被讨伐之后或许还能有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局。如今只怕还是得走天子勾结刘虞却害刘大公子身陷袁家的泥潭,王司徒死磕凉州军重演洛阳事的惨剧世界线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门边一响,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丫头正勾头往里看。贾月忙坐正身子喝道:“谁?!”
那小丫头忙从门边走出来,急声道:“月姐姐,是我,阿谷妈妈身边的雀儿啊。”
今儿这是怎么了,前脚盖夫人刚走,这又有楣坞那边的人来找?贾月也不起身,只是招手让她进来道:“你怎么没去伺候渭阳君,倒跑我这来了?
那小丫头急乎乎的往前几步,面色忧愁的道:“我倒是想去,可谁让老妈妈疼的走路都难,池阳君瞧不过去就让我来你这找个法子。”
贾月让她先缓口气,才好奇道:“我记得阿谷妈妈不是还在池阳君身边伺候么,可是来的路上磕碰到了?”
那小丫头瞧着小几上的水碗,皱眉道:“好姐姐,瞧着我从人堆里一路过来,赏我口水喝吧。”
瞧了眼她起皮的嘴角,贾月叹了口气起身去给她倒水:“我瞧你这样子,就知道阿谷妈妈没大事。”
瘫在席上的小丫头摆出个美人卧的姿态道:“贾月姐姐你变了,你以前瞧病跟那些将军打仗似的不勾言笑,如今连悬丝诊脉都不用,直接隔空瞧病了。”
端了碗凉白开过,贾月瞅着那恨不得葛优瘫的小丫头,好笑道:“要是你衣食父母有个好歹,你还能有心情躺着?只怕得跪着哭瞎眼睛。赶紧喝吧,别在那糟蹋我的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起身,小口小口喝了水,小丫头才放下碗嘟起嘴道:“要不是今儿府上的车子都用了,我哪用这么苦。王小姐那院倒是有,可池阳君不让我们用啊。”
贾月本想问貂蝉的事,想了想还是转口道:“说吧,阿谷妈妈到底怎么了?”
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道:“这疼,原本出门的时候只是偶尔脚疼,哪知最近连腿都疼了。”
贾月又确认一点道:“是不是天阴或者下雨的时候更难受?”
小丫头忙忙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和那些医工都说是老寒腿,可吃了药却不怎么好使。”
那莫非是关节退化、滑囊炎之类的?问题是她没有X光、手术室什么,不好检查确诊,可又不能眼瞧着人家干疼连杯热水都不给吧?贾月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还在相国府的时候,用松香、麻油、蜂蜡熬的东西,你们还收着么?”
小丫头努力回想了一下道:“要是说那坨黑乎乎的东西,还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