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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只顾眼前(1 / 2)

('摸着自己身边的漆器盒子,贾月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上辈子这种好品相的漆器,不是出现在新闻就是某宝的购物车、收藏夹里,哪里会有日常使用的想法。可真每日用了,她却越发怀念上辈子的生活,就算再普通也可谓不愁吃喝、不畏病灾的神仙日子。

鱼儿倒是对这番劝告不甚高兴,嘟着嘴反问道:“好名声有什么用?只要咱们有钱、有良马好粮,还怕闯不出名头?这钱给那些达官贵人铺路也就算了,给其他族不行。”

贾月的手不由一顿,抬头看向鱼儿皱眉道:“你们成天说马寿成做事不地道,怎么眼下倒一个个跟着学起来了?”

鱼儿被看的有些心虚,眼睛左飘右瞟的继续挣扎:“可药草之类的,又不像纺车可以随便造,挖了一株就少一株啊。再、再说马腾那是偷,我们这是你点头给的,能一样么?”

穷怕了的人,都是这样没有安全感,只想抱着眼前的金山银柱一辈子?以前她遇见的拆迁大户里还能出几个大手大脚的呢,怎么这群人还没发达,就有了关内垄断书籍世家的心态了?

心里凉了半截的贾月勉强扯出笑容,退了一步道:“这名声自然是花在好地方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好名声。你可还记得并州牧董仲颖,是用什么借口赖在西边不走的么?他说愿意跟着他的湟中义从、羌胡怕没了俸禄,妻儿困顿拦着不让走,更有跟他作对的羌、胡犹如饿狗无赖,得仔细收拾了才好。”

鱼儿仔细想了想,皱眉道:“我就奇怪了,明明打赢了的是皇甫将军,你怎么就对他手下的董卓这么上心。”

能在广宗获首三万级、赴河五万许人的皇甫义真,却在先帝还在时就几次三番不敢对拥兵的董卓下手,如此欺软怕硬的态度如今还能指望他阻止事态发展?

贾月哼笑一声答道:“你怕是忘了他皇甫家、张家和我母亲家族同是凉州三明后人,彼此多少还是知道些的。现在领兵在陈仓大胜的皇甫义真,比起他叔叔皇甫威明还是差得远。”

鱼儿瞧着贾月的脸色,有些不解的问:“可他不是不想离开么?咱们就算花钱搞定那些人,他还顶着个讨伐匈奴左贤王的差事呢……”

提起匈奴,贾月下意识想起了苦命才女蔡文姬,也不知道她如今守寡在家过的如何。贾月叹了口气道:“我捉摸着就算侍御史、尚书他们再想办法拦着,只要何大将军闹家务,就一定有人会把董州牧喊回去。”

鱼儿还是不放心的问:“就算济阳侯真为了宦官,跟他哥哥何大将军对着来,朝中那么多大员真的会用他?”

贾月点点头:“听说最近何大将军连被前帝大赦时不赦的王子师都招在麾下,死磕态度还不够坚决?万幸我当时给那边去信安排,若是指望你,怕是——”

鱼儿忙摆了摆手,讨好般笑道:“好,好。这关内的事,算是你比我知道的多些。”

瞧着滋溜一声不见的身影,贾月不由拧起了眉头。虽然说接下来是凉州时间,可一想到盖太守对董卓的态度,就是一种要脱发的忧愁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熹六月,在何家兄妹持续的僵持下,兖州的河内郡太守王匡、东郡太守桥瑁、并州刺史丁原以及并州牧董卓陆续领兵前往都城。

或许是何大将军对自己的妹子还存着几分情分,此等情况下还是先让董卓上书威胁,再辅以丁原领兵火烧黄河北岸相逼,没有直接刀光剑影相待。奈何何太后这一路斗小三,战婆婆,哪里是那么容易回心转意的?

喧喧闹闹直到七月,久未归宅的贾诩才带着家书,返家与贾月见了一面。瞧他去洗漱、贾月低头读信,鱼儿便帮着准备漆案、碗碟,待二人碗筷齐备,便笑着告辞去厨房另做些吃的。

贾月瞧着父亲比往日憔悴不少,便小声问道:“大赦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父亲反倒累成这样?”

贾诩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贾月吩咐道:“你兄长这次送来的葡萄酒,你去与我倒些来。”

贾月心下倒是更好奇起来,什么事能让老爹愁的大白天喝酒,还是起身去内房打了两小盏酒来。只是她自己那盏还没放下,就被贾诩伸手抢了去,贾月不由抱怨道:“哪有让人干看着的道理?”

贾诩饮了一口酒,笑道:“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等你大些再说。”

贾月轻哼了一声,端了碗筷嫌弃道:“这酒还是我酿的呢,你们怎么不等我出嫁了再拿来边哭边喝。”

贾诩挑挑眉,打趣道:“要不这次家书,我跟你兄长说说马超那小子的事如何?”

贾月差点被一口菜噎死,咳了几声顺了口气急道:“您这不是教唆文科生去打体育生么?”

贾诩哈哈一笑,又喝了口酒道:“你倒是对兄妹情有信心,觉得穆儿不会跑来修理你一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又被老爹的话呛到,贾月放下碗筷做作的笑道:“那是,我俩可不像宫里那两位是表面兄妹。”

一提起何氏兄妹,贾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些道:“汝南袁家出了位京城司隶校尉,还有个河南尹王子师帮忙。”

听见司隶校尉四个字,贾月不由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毕竟她母亲家要不是因为前任司隶校尉阳球,也不会败落的如此快速。可这事吧,要是公道说也不能全怪阳大人,毕竟段家和宦官王甫走的实在太近,那公公父子俩又缺了大德。

心情百般复杂的贾月,叹了口气问道:“这种职位,想来袁家是推庶子袁本初来坐,毕竟嫡子袁公路精贵的很。”

贾诩倒像是对袁家兄弟的争执不慎在意,只是神色凝重的沉吟道:“最近各地都忙着稽查宦官家眷,凡是有些微罪过就重罪治之。”

贾月皱眉问道:“之前闹得已经势同水火,再这样紧逼岂不是烈火烹油?”

贾诩感叹似得长叹了口气:“他们可不就是要把何大将军架在火上烤么。万幸新封的执金吾是丁建阳,而非董仲颖啊。”

丁原和董卓怕不是半斤八两。贾月想起他帐下的催命鬼吕布,苦笑道:“倒是不枉费他放的那把火。不过帮忙上书的董卓,岂不是什么都没捞到?”

贾诩点点头,饮了口酒道:“这人如今正奉命驻扎在咱们这的上林苑。”

难怪父亲他们之前忙的不见人影。不过长安距离其他人所在的雒阳城得三四百余里,董卓到底是怎么在野外捡走吕布以及两位天子的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子所在的雒阳城,其实就是千年后的古都洛阳。虽然远没有后世的景点林立,灯火牡丹,但其热闹繁华仍是让不少第一次前往的人震撼。就像经常念叨凉州的鱼儿,梦里唤的却都是在都城时吃喝用度之物……人啊,说到底都是经不起诱惑的生物。

既然手头没有合适的地图,贾月略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父亲,你说这都城若是闹起来,万千居民可有能躲灾避祸之地?”

贾诩被问的以愣,略想了想讲解道:“虽然都城三面环山,北边却临着北邙山与孟津渡。”

黄河渡口和北邙山么?原来如此,董卓领兵翻过中条山,再渡河而过可不就是赶巧撞上避祸的陛下么。看来长眠于北邙山的光武帝也没能庇佑自己的后代和岌岌可危的汉室江山。

见贾月坐着出神,贾诩饮了口酒低了些声音问道:“为父记得你曾跟马家小儿提起射日之事,后来呢?”

贾诩又不是没看过古籍的人,说这话可太奇怪了,莫不是因为她安排让董卓脱困的事不高兴?贾月有些心虚的干笑道:“自然是英雄得名,一日悬空,万民过自己的日子呗。”

对于这个答案贾诩脸色更沉了些,伸出两根手指瞧着贾月的眼睛道:“为父想是醉了,竟瞧不准这是几了。”

瞧着那久握笔的指尖有些颤抖,贾月才发现父亲心里除了家人外,对于汉室的些微复杂情感。几次张口想要暗示之后的剧情,最后还是探身伸手将父亲两根手指中的第一根向下压去,那弯曲的无名指在掌心冰冷一片,就像少帝犹如秋风肆虐的命运般。

但贾月移开双手时,贾诩将微红的眼睛转向他伸着的手,嘴紧紧的抿在了一起。

贾月虽然怕他发作,但还是勉强鼓起勇气道:“父亲,若是天意可为,后羿何得落魄?况且眼下,枝头黄雀高唱,就算有了知了杆,螳螂也未必跑得掉。”

贾诩猛的收回手捂住脸,半晌才缓缓突出一口气:“天……意……。”

对于父亲的样子,贾月忽的有种中年失业男子既视感。问题是对于公司再有感情,到了破产重组的时候,基层员工哪能跟小说里的霸总一样说收购就收购,不被拖欠薪水都是好的了。思及未来的走向,贾月微微叹了口气:“父亲,要是我想回家,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回武威去?”

半晌贾诩才放下手,颤抖着将另一盏酒饮尽:“……容我再想想。……或是真到了那时,你跟着鱼儿一起回去。”

董卓对于拒不合作的盖太守倒算客气,甚至在他病死时还请旨厚葬。但父亲若是心里惦记着为公司效力,那只能转投阵营从新作起……贾月拿起面前的碗筷,轻笑道:“我才不要跟那个野丫头私奔,她族太小装不下我的窝。”

或许是冷静了些,贾诩苦笑道:“也是,毕竟你这老鸹太能折腾,窝不牢扛不住你作践。”

贾月吃了口菜,笑道:“父亲之前说我做事没想着家人安危,眼下到了自己身上不是一样?”

贾诩也拿起筷子,笑着反击道:“哼,你那边也收着点,万一给狼的胃口养叼了,回头就是一口。”

贾月嗯了一声答道:“您这话倒是不错,钱这玩意谁会觉得有个够呢……哼,胡萝卜再好还是得配大棒才行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光熹七月

上辈子作为一个死宅,就算陪闺蜜逛街,贾月的作用也在于拎包和说好看。这辈子和闺蜜逛山头,却是鱼儿骑着马带着她,一路对着被颠簸差点吐胆汁的贾月长吁短叹:“你是真不行,咱们凉州儿女哪有不会骑马的?”

坐在树下的贾月,端着水囊喝了一口,被咬伤的舌头疼的让她一个字都不想讲。

鱼儿倒是也没在意,摸了摸身边牵着马,目光却投向了远处扬起的滚滚黄沙:“你说这董胖子也是个怪人,这上万的兵马只带走一小部分,也不怕剩下的跑了。”

贾月心说你当正规军和散人拼团一样哪,却也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像蚂蚁搬迁似的黑线。这七月的天气,又没有好的运输工具,两条腿奔上几百公里也真是不容易。忍了忍嘴里的酸意,贾月吸了口气缓声道:“毕竟不是何大将军的意思,人多了不好交差。”

他这一去只怕是袁绍的手笔,不然何大将军怎么会派种劭这个未来要和凉州不死不休的楞头加以阻拦呢?不过也许是董太师命里犯亭,这出名前被拦在洛阳外的夕阳亭,出名后又在凤仪亭闹了一出桃色故事。

贾月正想着以后的事,却听鱼儿忽的轻轻唤了一声:“月儿。”

贾月抬头时,只见一并匕首正横在她的眼前,拿着它的鱼儿跟着慢慢弯下了腰来。月色下那张有些异域风情的脸上,有种说不上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就好像要失去眼睛的是她一般:“月儿,你知道么,我其实特别讨厌你这双眼睛。每次你对着一个地方出神的时候,我都想这么做,甚至觉得只要你看不见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被鱼儿忽然的举动弄得诧异不已的贾月下意识道:“巧了,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双像弥海纱般的眼睛。不过我不喜欢当盲人,你的刀最好往这来,利索些。”

刚来的时候,她觉得穿越到知道的地方太好了,可这些年经过的、看过的,却让她觉得如果一定要穿越的话,还是去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好。至少那样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不用像她现在一样畏手畏脚。

瞧着贾月微微侧头露出的脖颈,鱼儿却忽然笑出了声,挑眉问道:“弥海纱是谁?你父亲的情人么?”

眼睛都闭上了的贾月,有些不耐烦的答道:“你管不着。哦,说起老爹,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一把火烧了我,别让他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儿还是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顾虑超哥,不敢真的下手,才不想当个明白鬼?”

贾月张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想要我的命,但可能为了家人、为了姐妹、为了保住发财的秘密,或者像马超一样奉了谁的命。我死都死了,还能去寻仇不成?放心,就算真变成鬼,我这种懒人也最多在奈何桥上等着你们来。”

不知道孟婆是不是三七那样的可爱,能给一份大杯销号水,从此再也不用从内卷到苦其筋骨的遭罪。

鱼儿忽的收回匕首,直起身子瞧着贾月:“只要都中一乱,我们凉州反攻皇甫军的机会就来了,到时候婉儿会用你竹简上所书的方法给痛苦的人救治……”

闹了一圈,是杨婉儿的酋长老爹打的好算盘。用她的马具打胜仗,用她的医术造女神,还要她滚去地府别挡着姻缘路。贾月有些心累的后倒在树干上,讽笑道:“你也是实在人,竟然亲自干这种脏活。要是找个游兵地痞,你成哥就不用跟着马超一样另娶他人了。”

鱼儿吸了吸鼻子,跟着笑道:“要是婉儿能托生在你家,像你这样识文断字该多好。”

那怕是杨婉儿脑子能直接超频废掉,贾月瞧着那装着匕首的袖子道:“你准备学马超来个半途而废?”

抬手牵住马的鱼儿,忽的笑出了声来:“他那叫欲擒故纵,我这是听从天命,能不能平安回去看你本事了。”

贾月瞧着鱼儿利落上马的姿势,抄着手苦笑道:“你要是见着马超,记得帮我转告一声,最近该吃吃该喝喝,与其在闲事上耗费心力不如给我多搓点肉干。”

坐在马上的鱼儿没回头,半晌才拍了拍腰间的水囊道:“……瞧在你屋里美酒的份上,我成鱼儿答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借着微亮的月色往盖府前进,贾月不由又想起方才鱼儿离开时的衣飘蹄扬。真是个渣女啊,明明她也算是掏心掏肺了,怎么就会比不过婉儿那个青梅竹马呢?之前还感慨蹇将军被同类出卖,真到了自己身上还不是算的更清楚,更不愿意吃亏?

好不容易等到了府后门,一想起夫人问起该如何解释,贾月疲惫的脚步不由就停了下来。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时,木门却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捧着油灯的老妈妈轻声笑道:“回来了?”

也许是太过疲倦,贾月脑子再也不想处理乱七八糟的关系,就下意识笑着回了句:“妈,我饿。”

老妈妈愣了一下,便用空着的手牵住贾月递来的手笑道:“那咱们就回屋吃饭。”

月色下那绿豆大的光其实没多大用,但贾月现在却觉得它比抽卡的金光都好看,心里暖呼呼的。或许是特意安排过,往日难免有仆人在的后院如今只有微微的酒气,对面房间里各色呼噜声高低起伏。

等到了屋里,老妈妈端了盆水让贾月洗漱,又去里屋取了漆案盛放晚饭——菜汤浇干饭。

鱼儿刚才还不如干脆送她上路,她真的想X师父红烧牛肉面和老坛酸菜泡面了。贾月吸了吸鼻子,没动筷子只是看着老妈妈道:“夫人没有什么要你转告我的么?”

老妈妈看了看门的方向,叹气道:“我本来猜你们俩会一起走,可夫人说你不会丢下你爹,就让留了饭。”

贾月拿起筷子苦笑道:“夫人,这话——说的是,毕竟我贾、段两家都没出过像樊少府那样的人。”

贾月本想说夫人是不知道,凉州士人素来是两面不是人,可话到嘴边又觉得的说了也没什么用。毕竟外人只会关心自己接断面的手艺,而不会考虑502胶水的承受力……

老妈妈给贾月又倒了碗白汤,叹气道:“你这也是小孩子气话。当年他家说出臣命为天命,不受皇权决定的时候还是顺帝在位,这么多年过去想通了,按照陛下的意思走也不算错。”

贾月扒了口饭,咽下后苦笑道:“要我说还不如想不通,继续研究术学去。那么多钱,就替曹巨高当了一个月的太尉,亏到骨子里去了啊。”

她上辈子炒股票,被割了那么多次,也没他这一次亏得多。哦,考虑到在何进被杀事件里的炮灰属性,他这还属于股灾前加了N倍杠杆,赔到上天台的类型。

老妈妈倒是摇头笑道:“谁都没长前后眼,要知道是亏本买卖他还会干啊?就像咱家夫人,嫁人前觉得夫婿正直、刚正,以后肯定不会遭罪。可实际呢,太守的这些好处都是对着朝廷,对着百姓的,给夫人的除了担惊受怕就是下次还敢的保证。”

想起夫人之前几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贾月不由叹了口气:“好在顺公子争气,没怎么让夫人操心。”

老妈妈听了,盯着贾月瞧了瞧,半晌才道:“傻孩子,小时候不听话吵几句、打几下还好使,可等你们长大了,骂不着打不到的时候,才更让人操碎了心。像你爹这种小子、姑娘都当宝的,还得多操份心……哎,那些要饭的总说儿女都是债,眼下仔细想想倒真有几分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是夜里喝了冷风还是被鱼儿吓得,贾月当天晚上一躺下就觉得不舒服,待到天亮时分竟是发起了高烧。

这些年她虽然吃喝不精,但生病之类的倒从未有过,以至于贾诩得了老妈妈的信忙托假回来看望。瞧着榻上有气无力的女儿,贾诩难得烦躁的啧了一声道:“那些人竟如此忘恩负义,果然都是盗匪无信之徒。”

瞅着老爹气的只搓牙花子,贾月想解释两句,奈何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坐在榻边的老妈妈也是语带责怪:“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不舒服,昨个怎么不喊我起来呢。”

我这不是怕传染给你们么?这年头又没有特效药,伤风感冒都能要人命。贾月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边伸手指了指水碗:“水……”

老妈妈听见忙端了水杯,递到挣扎着坐起来的贾月面前:“如今贾舍人来了,总该能叫医工来了吧?”

听着贾月没让喊医工,贾诩差点气笑了:“怎么着?都烧的通红了,还准备瞎闹呢?”

贾月就着凉白开的些微滋润道:“父亲,你去抓些麻黄、桂枝、杏仁、甘草来煎就好,再烦请妈妈帮我烧些麻黄水来擦擦身子,只要能出来汗就好了。”

老妈妈扶着贾月重新躺下,伸手摸了摸她干燥又烫手的额头看向贾诩道:“贾舍人,我看还是找医工吧。这种性命忧关的事,不能由着小孩子胡闹。”

贾诩略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些人只怕还不如她,且按她的意思治治看。”

等贾月因为声响,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见一个仆妇正用勺子往三脚架上的冷药器中送水。热热乎乎伴着药气袅娜,帮她擦身子的老妈妈竟让她想起来了澡堂的搓澡大妈,下意识脱口道:“挫个四面的。”

不过因为声若,老妈妈听得不仔细就反问道:“可是挫的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冒发烧当然浑身疼了。哦,不对,她是说的手劲。贾月努力理了理还有些晕乎的思路,大了点声道:“不是,我是说夫人缺了你怎么办……”

老妈妈边继续用布巾擦拭,边笑道:“府里又不是没别人了,再说我也沾着病气,到跟前反不好的。”

正冷药的仆妇听见两人说话,也走到近前瞧了几眼笑道:“小姐刚才差点吓死个人,万幸啊这灌下去的药好使。”

老妈妈抬头对她笑道:“行了,你去跟贾舍人说一声,好让他放心。”

那仆妇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后,贾月看向老妈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老妈妈将布巾放到盆里,摇头道:“我摔打惯了,倒没什么事。不过这麻黄内外兼用,竟然是这么好使的玩意。”

贾月身上出了汗,感觉松散些,说话也多了些兴致便解释道:“这方子到了南边就不好使,那边的公子哥管这个叫虎狼药。”

老妈妈倒是不在意的笑道:“如虎似狼,说明这药见效快,岂不是好话?”

贾月摇了摇头,好笑道:“这方子只在咱北边,对外邪袭表有些效果,可到了南方因天气不宜,反会催命。还有这麻黄水外用,也只是无汗高热才使得。”

老妈妈听了这一通话,边起身去帮她倒水,边低低念叨了几声:“无汗高热……无汗高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感冒这事若是没其他发展,吃不吃药都得难受一周左右。到三、四天症状见轻的时候,贾月便躺的放心吃的安心起来,只是每天半晚来瞧一眼的贾诩还是愁眉不展。

瞧着贾月身边放着肉干的小碟,贾诩深吸了口气道:“你还病着,应该吃些清淡的。”

躺了几天,浑身生疼的贾月难得能起来坐着,也就不在意他的念叨,只是拿了一颗递过去笑道:“这《素问》曾说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老吃白粥,反而对身体不好呢。”

贾诩接过肉干瞧了瞧,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唉,我现在也真恨不得病上一场,两眼一闭什么都不愁了。”

这装病不是司马懿的剧本么?瞧着自家老爹的脸色,贾月瞧了瞧门的方向,悄声道:“是不是我之前说的事成真了?”

听了她这话,贾诩脸上的表情更怪了几分:“何止是成了,那董……仲颖还自比伊尹、霍光呢,可惜没个自比田延年的为他当朝砍杀卢尚书!”

贾月听着不由也跟着叹了口气:“还记得去年西园阅兵时,虽号称共有十万余将士,可实际连五个地位最高的校尉每人也不过分到七百余人。我那时在街上也瞧见过些景况,不说对付凉州的精锐骑兵,光气势就连咱们常见的匈奴、屠各、湟中、西羌都比不上。”

贾诩倒是忽的哼笑了一声:“要说那并州来的执金吾也是个没用的,明明势力尚可抗衡那董卓,结果被心腹手下取了首级去邀功。”

要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吕布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可要从吕布自身来看,做出这个选择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一夜之间宦官、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都没了,皇甫将军又远在凉州,光凭丁原的官位和后援怎么也比不过董卓。

贾月转念想起曾经看小说时对卢师父颇有好感,就好奇的问道:“卢尚书眼下可还好?”

贾诩点了点头,感叹道:“多亏蔡伯喈和彭议郎仗义相帮,只是被免去了官职,如今不知所踪了。”

听见蔡文姬老爹帮忙的话,贾月诧异道:“蔡伯喈这好不容易熬到天下大赦,不好好休养身体,怎么又去朝堂了?”

贾诩噎了一下,抬眼瞧向贾月轻哼道:“要是有人说我不去当官,就杀了你娘和你们兄妹,你说该如何?”

嚯,这可不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么?不愧是在三国无双里都是恶人角的男人。拿起最后一颗肉干,贾月叹道:“打不过就加入呗,反正咱们凉州士人又不像都中大儒有面子包袱。”

贾诩倒像是不满意贾月这个跳槽理由,伸手抢过那个肉干,正色叱道:“若人人如你,这大汉与天子又当如何!”

这话得你以后问曹老板和司马懿啊?!内心委屈难说的贾月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万恶之、不是,是司隶校尉袁本初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贾月竟在说完的瞬间看到贾诩翻了个白眼,甚至语气都很嫌弃:“哼,司隶校尉符节如今挂在洛阳东门上,至于那袁本初早夹着尾巴多去冀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袁绍跑路这点,贾月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以往游戏里这个金闪闪总是高喊什么为了名族的荣耀。贾月好奇的问道:“他就这么丢下身为太傅的叔叔袁次阳了?”

贾诩冷笑一声:“只怕是瞧见刘司空都能被罢免,顾不得许多了。”

汉代的三公太傅、司徒、司空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耐不住算是最高名誉奖项。董卓想要再朝廷中站稳脚步自然会惦记,但是比起帝师、民政,他怎么就选了土木工程部门呢?贾月又问道:“怎么倒选了刘司空开刀?”

贾诩叹了口气,顿了顿道:“修建不利,以至于上天久不赐雨露于民。”

这借口倒是找的不错。毕竟到了后世,气象异常还能让君王下个罪己诏呢。贾月叹了口气:“这一年里从光熹到昭宁又到永汉,怕是龙王爷也过迷糊了。”

也可能是上天在可怜少帝陛下。才失去父王的庇护,就被曾经亲密的宦官挟持,一夜间姥姥成了花肥、大舅身首异处、二舅成了马路牙子,自己那糊涂娘也枉送了性命,就是丧期也不过明面众朝臣素服哀悼,暗里各家公子喜提郎官职位。

贾诩抬手将肉干放入口中,一副吃了黄莲药的苦涩神情:“那董司空如今满眼都是如何巴结颍川四长,让他们的儿子、侄子为己所用……也不知那吕奉先和并州人是何心情。”

说起颍川那帮人,贾月还是对劈腿专业户荀家更有印象。毕竟当时作为一个颜狗,她一度以为美男子荀彧就是那个九十五天,从布衣到三公的王者。

贾月叹了口气,凑到父亲耳边低声道:“不说他人,父亲也该为盖大人做个安排,他那样的脾气只怕还不如皇甫义真能耐得住。”

听了这话,贾诩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些时候没去夫人身边,想是不知道太守已经分别写信给董司空与皇甫将军了。”

贾月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忙追问道:“皇甫就算了,怎么忽然给那位写信?别是也说些伊尹、霍光之类话吧?”

贾诩点了点头,像赞赏般的说道:“话虽如此,但董司空想来也是被说的心虚,接信后还几度遣人来说和。”

那可是心狠手辣到名垂史册的董卓啊!男人一遇见理想、知己相关的事情,就这么不冷静的么?既然这么想匡扶汉室,干脆我介绍刘玄德给你们啊。贾月深吸了口气,劝道:“父亲,你想若是皇甫将军指望的上,当日董司空抗旨时就命归西天了。如今盖太守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其力荐刺董的儿子皇甫郦。”

贾诩低头细思片刻,抬眼看向贾月道:“虽然那丫头害你,但是凉州近来倒还算安分,你说若是——”

贾月忙摇头,打断他的话:“父亲,万万不可。不说马超这么短时间里能起多大作用,只说董司空能用三千兵马反复入城唬住都中大小官员,只怕老家那些人正恨不得攀附、学样之。”

贾诩长叹口气,感慨道:“你说的也在理。董司空未必是畏惧于盖太守的叱之在理,而是为了用三辅之地的安稳,拖住凉州不生事端,便于他在朝中与公卿对峙。”

贾月不放心,便又补充道:“再说那吕奉先不但正值壮年,又是个能打会文不讲恩义的,惹了过来更是麻烦。父亲于公于私,都该为盖太守考虑条后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平六年长安。今年的正月因为董卓强行喂少帝便当,盖府上下都是一片低沉压抑之态。要按年纪算,贾月今年不过还是五年级的小学生,却劝了老爹劝夫人,劝了夫人慰下人,最后连个压岁钱都没捞着。要不是之前兄长随着家书一并送了些小玩意,早且异地的表面恋人又派人送了肉干,她非抑郁了不可。

半梦半醒间,忽听的一道惊雷之声,贾月忙张开眼坐起了身。便是外间还悬着取暖用的温炉,闪电那耀眼的白光还是张扬越过窗棱,照在了仍呼呼睡着的老妈妈身上。不愧是干了一天体力活的人,睡眠质量刚刚的。

贾月刚想躺下用被子遮挡些雷声,却听里屋传来了夫人幽幽的叹气声,略想了想便从榻上起来披衣、穿鞋越过了格挡屏风悄声问道:“夫人,怎么了?”

听见贾月的声音,独自躺在榻上的夫人慢慢撑起了身子,微白的脸色不知是不是雷电映衬的缘故:“月儿,我没事,你去睡吧。”

瞧她这样子,哪里像是没事?贾月不由走道榻边,轻声道:“便是正月打雷,也有董相国扛着呢。”

是的,去年还是司空的董卓,随着年号光熹、昭宁、永汉的兴废,如今已经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相国大人了。不过虽然他努力笼络都中的名门望族,可随着河北的臧洪联盟、兖州陈留郡的曹操、渤海太守袁绍、倒戈董卓抬举之情的冀州牧韩馥等人陆续起势,《三国演义》中所谓的十八路诸侯渐渐有了眉目。

比起提起此事喜笑颜开的父亲,贾月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在她的印象里讨董应该是从曹老板发矫诏号召起兵的,可如今却是东郡太守桥瑁假借三公之名发文,由酸枣县结坛成事。就连袁绍的盟主也从当面推举成了邀推——

夫人或许也是想起最近的事,看向贾月苦笑道:“哎,相国他别说扛了,只怕还要把土堆拱的再高些。前些时候,那些从京里逃出来的人,你又不是没瞧见……”

董相国一心想要巴结上层世家,结果人借着废长立幼等事回头咬了他一口;以前跟着他鸡犬升天的那些并、凉人,也不帮忙做些表面功夫招揽民心,甚至大胆到连灵帝的文陵都敢洗劫的程度。更可笑的是,董相国本想让自己的女婿中郎将牛辅领军长长志气,结果几仗下来倒让流寇白波军和南匈奴骑兵混合双打到的落荒而逃的地步。

想起那些不堪董卓部下蹂躏而逃难出来的人,贾月也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说起来,要不是您和太守往日积攒,只怕今年这收成连给些米粥都难。”

夫人抬手拢了拢衣领,看向贾月问道:“今年这里收成都不好,你娘她们要不要过来一起住?虽然是担惊受怕些,可也比吃不饱肚子强。”

贾月忙弯腰帮她整理贴身衣物,边笑道:“之前兄长来信,老家天气确实比往年更冷几份,好在从祖父善耕种,吃的、用的还够。”

说起好久不见的贾穆,贾月倒是真有些想念,甚至是感谢他帮忙养活了自己留在凉州的棉苗。等种子够大面积种了,她一定要仔细做套棉衣给他——

夫人瞧了瞧贾月的神色,忽的笑问道:“那你的情郎家呢?我可是瞧见你给他单独做了双精致的手套子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提起马超,贾月不由多了几分复杂感。当时以为她俩的缘分,随着鱼儿的离开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了。结果她病刚好没多久,府外就有人说是从安定郡来的杨家人要来探望,和其他土特产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小袋肉干。

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两个妇人,一个是长安土著、一个是安定郡杨秋将军夫人的仆妇。听意思像是马超和他母亲族里闹了一场,也不管马腾那里他这个庶长子有多碍眼就回去了,他们因为打听是这边出事就好事、不,是关心晚辈问问看。

虽然那族长利用鱼儿给她女儿铺路这事不地道,可想到马超娘还在那,贾月就只好说怕是鱼儿回去说了她的病,他闹着又要来,家里不让赌气了吧。临了还把本打算给老爹的手套,转了出去。

夫人见贾月垂头不语,叹了口气道:“我也曾听鱼儿提起过你这小情郎,那脾气似也是个说风就是雨的犟头。”

贾月听了不由一笑道:“我一个晚辈按理不该说,不过太守那是刚正不阿,那位说好听点是耿直莽撞,难听点就是傻大个、缺心眼。”

夫人拉着贾月一起在榻上坐了,摇头笑道:“你爹当初来找我说起你的婚事时,我就留个心。只是素来听说凉州人多逞凶薄情,又觉得关内人自来轻贱你们的出身,如今这个就算出身差点可难得对你如此上心,还有能耐给你撑着天。”

话虽如此,贾月却还是觉得不真切。不过寥寥数面,她对他顶多是合作伙伴,对面却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就算这辈子她没什么婚前、婚后财产可算计,习惯性的不安定感还是让她萎缩。

勉强撑住笑容,贾月苦笑道:“连六礼的点都还没有呢,指不定哪天我就遇见比他更好的,不用呆在凉州风吹日晒呢~”

夫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抬袖遮了口鼻笑道:“就你这个脾气,若真是嫁到都中的世家、大儒家里,只怕不出一年就得寻死觅活的。”

贾月倒是不信邪,赌起嘴道:“如今这样,那中常侍唐衡的女儿,不还是美男子荀文若的正妻么?”

要说这唐姑娘也是姻缘坎坷。原本相中了汝南名士傅公明,结果男方自认清流宁死不与浊流共,要不是荀家主动站出来只怕难以善了。

夫人听了却不赞同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婚事并非荀文若的意思,而是他爹自作主张的结果……唉,世人都说文若为父、妻受尽讥讽,可唐氏就过得不难受,妯娌不作践么?”

想起上次在都中的见闻,贾月也不由叹了口气:“夫人说的也是。若是有个袁家那位刘夫人那样的妯娌,只怕这日子也过不得。”

夫人似也想起刘夫人的善妒做派,苦笑道:“这也是她的命好,就是当家的跑了,也能揉捏小妾们出气。那曹校尉家的丁夫人,别说打骂了,就连过日子都要小妾卞氏张罗。”

卞夫人,不正是曹丕和曹植的娘么?想起曹老板行刺董卓失败,抛家弃子跑路这事,贾月不由问道:“夫人前几日让我准备的银钱布料,原来是给她家?”

夫人点了点头,冷笑道:“要说袁家和曹家也有些关系,哪知道危难时不说同患难,袁家还来了个落井下石。太守偶然听说此事,觉得曹校尉不畏董相国实在难得,就让我想办法帮一帮那一家子。”

丁这个姓又不常见,她当时怎么就没往这上想呢?皱了皱眉,贾月不由后悔道:“早知道是他家,我就自己再添些东西了。”

夫人抬眼瞧了瞧,好笑的问道:“你的枸杞干早就尽了,除了那一小坛子没开封的葡萄酒和情郎送的肉,还有什么东西能往外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说流言蜚语信不得,可今年正月的雷倒真不是个好兆头。在各地反董联盟陆续联合之际,也商量着准备加入的盖家和皇甫家陆续接到了征召旨意。

虽然明面上说是天子年纪尚幼,特封盖勋为议郎、皇甫嵩为城门校尉,以保幼帝安全。实际则是为了稳定南方、北方、中部的局势,不但摁住两个刺头,还能获得一大批可用的将士。

虽然盖太守有心放手一搏,奈何信还未送出皇甫崇的梁长史就陪着公子皇甫坚寿赶来,表明其父不听众人相劝,已经只身赴任去了。又过数日便有消息说皇甫将军一到都中,就被人检举,已经下狱待斩了。

喝了一宿的闷酒后,盖太守还是选择和皇甫公子一同入都,不能救人就叱贼后听天由命吧。夫人和公子顺知道了便表明要一同前去,死也要全家死在一起,无所出的妾室虽有犹豫终是选择了拿钱回娘家去了。

在一片愁云惨淡中,为难要不要打包行李的贾月终是等来了父亲的脚步声,可刚要开口就见他不但脸色难看还不知被什么撕破了左边的袖子。瞧了瞧门外没有他人,贾月便走出屏风急问道:“父亲你怎么了?”

贾诩低头瞧了瞧扶着他的贾月,几次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了口气:“你赶紧收拾东西回武威去!”

贾月皱眉追问道:“那父亲你呢?”

贾诩用颤抖的手推开她,踱步到榻前猛地跌坐下去:“……为父随大人入朝面见董相国。”

贾月不明白往日爱家的父亲这是怎么了,忙跟到榻前急道:“不行,要走一起走。不要是有个好歹,娘也不会放过我的——”

不等她说完,就听贾诩提高了些音量道:“月儿,那是你娘!……唉,我若真有个万一,你就帮着穆儿顾好家里,马家那小子你若真喜欢就跟他说……横竖家里会有你一口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忽然就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了?老爹你的人生名场面还没到呢?贾月虽然脑子想着没事,心里却也被老父亲的眼泪弄得慌了手脚:“父亲,何以悲观如此?”

贾诩刚抬起右边袖子沾了沾微红的眼眶,就听院内一个年轻女子喊了一嗓子:“贾小姐,贾小姐可是住在这?”

贾月刚想回头看看是谁这时候来,就听贾诩低声道:“快去里屋呆着去。”

虽然想问为何,但瞅着老爹的脸色和推她的手劲,贾月还是识相的躲去了里屋。只听那女子在门外问道:“舍人,为何如此狠心?”

虽然女子问的悲怨,贾诩在屋内回答声音却坚定异常:“你夫君与董相国关系极好,何必如此另行求人?至于我和太守如何,也是天意如此。”

那女子听了,却冷笑几声道:“舍人又怎么知朋友比老母重要呢?”

贾诩像是被问的烦了,语气忽的提高了几分答道:“都中和三辅的医工都不好使,你们指望我十岁的女儿能成?”

女子的声音静默片刻,忽的高声啼哭起来:“那她以前怎么就有胆子给先帝进献药材了?要不是她爱出风头,能让宫里人知道么?!”

躲在屏风后的贾月听得越发糊涂起来。啥玩意?她以前那是替夫人准备东西送去宫里,和出风头有啥关系?难道还有人说是她投毒害的灵帝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小钱钱不成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诩和女子没有明说,但是从先前的对话中,贾月还是猜到来人只怕是皇甫寿坚的夫人。想来是正在气头上的太守不许夫人帮忙游说,她才不得不拉下脸面来找父亲,贾月微叹了口气走出屏风道:“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往年进献宫中之物,除了东边的刘太守,谁家少送了?”

已经站起身的贾诩见她出来接话,忙抬手轻推她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填什么乱?!”

门外穿着素色锦衣、绣鞋的皇甫夫人上下打量了下贾月,冷笑一声正色道:“贾小姐来的正好,我正要问问小姐是否真的要做送父亲和恩公全家去送死的不孝、不义之人。”

不孝二字在古代可谓能让人社会性死亡的评价,她不过刚问了句,怎么就不孝了?贾月气急反笑道:“皇甫将军是自愿奉旨入朝,应律治罪,夫人如今这样岂不是怪罪今上?再者我们凉州人素来不畏生死,若天意如此断不会哭爹喊娘的丢了脸面。”

皇甫夫人咬了咬嘴唇,挣扎道:“若是只需我夫君与小姐二人,便可保两府上下平安呢?”

贾诩忙接口道:“凭寿坚与那位的关系,定能成事,你又何必横生枝节呢?”

见话题又绕了回来,贾月好奇的看想皇甫夫人问道:“我虽读过书,可样貌普通、五音不全,就连上次进上的东西都没了,能帮什么忙呢?”

要说董卓早就寝宿宫中了,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尤其不久的将来王司徒还得送个天姿国色之人,就算她肯牺牲,人董相国未必愿意啊?

听出贾月话中意的皇甫夫人脸色也复杂了一下,干咳了一声道:“小姐,咱们都是正经人,不会做那种事的。我们想要你去见一见董相国的母亲池阳君。”

这更奇怪了,她又不是那种奶奶、妈妈们见了就喜欢的俊秀适婚小哥,还能去表演个唱跳rap?感受到贾月迷惘的视线,贾诩叹了口气拂袖道:“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除了仙丹谁能就得了?”

皇甫夫人倒还是不死心,继续争取道:“说来董相国虽最近添了个儿子,可最疼爱的还是之前儿子留下的独苗董小姐。听说最近为了照顾池阳君,这位也累的起不来了,若是贾小姐能帮忙一二,还有什么事不成的?”

得,合着还是她自己想多了,谁都没指望她能和貂蝉比。贾月有些尴尬的抬手挠了挠鼻尖,看向皇甫夫人问道:“不知池阳君是何景况?”

皇甫夫人松了口气,垂目想了想才缓声道:“听人说是消渴症。就是每日多饮多食却日渐消瘦,最近夜里更是难以安寝。……小姐可有法子?”

有啊,给她个空间取个血糖仪配胰岛素、二甲双胍有奇效。问题是她没有空间啊,贾月不由垂目沉吟了一声:“这……”

贾诩瞧出她的为难,马上拿出了台阶给她找补道:“只怕这传言不可信。《素问》中曾说此病由肥美之所发,病者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没有消瘦一说啊?!”

皇甫夫人倒是不赞同,忙道:“董相国为池阳君安排了专门的家令、家丞,这些人为了活命,如何敢信口胡说?”

如今的局面,贾月倒真有些为难。没有现代药品,她知道的方子能起多大作用还未可知;但若是此时畏惧不前,只怕都中那千万居民、藏书与文姬就要遭难……抬眼瞧了瞧为难父亲,贾月终是叹了口气苦笑道:“……父亲,只怕女儿之后有段时间不能再您身边尽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见贾诩猛的张大了眼睛,一副要不是有外人在就要抽人的气势,贾月忙看向皇甫夫人问道:“此事我虽可为,但尚缺几位药草,不知夫人可否帮忙寻来?”

如了意的皇甫夫人想是怕贾诩又要跳出来反对,忙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会留下个可用的老仆在外等候,小姐稍后理出来后交给她便是。”

贾月扯了扯要阻拦的父亲,笑道:“想来夫人还要为了去都中的事操劳,我们这就不留您进来坐了。”

皇甫夫人松了口气般缓了脸色道:“此事关系两家性命,还请小姐莫当儿戏,务必慎重。”

贾月再三答应送人走后,才进屋瞧着老爹的背影讨好的笑道:“父亲——”

一语未完,就见贾诩猛地回身,抬手指着她的鼻子呵问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子!”

贾月被他难得的咆哮吓了一跳,忙将目光锁定在他破口的衣袖上,心虚的解释道:“哎呀,爹~你怎么跟娘一样都不让人把话说明白的?”

贾诩气的抬手扶了扶胸口,哼了一声道:“我算是瞧明白了,你就是不遭罪不好受!那姓董的比姓马的还不是东西,你这孩子真是——”

眼见老爹气的大喘气,贾月忙去屋里端了碗水出来,别池阳君的糖尿病没稳定她爹先脑梗了。贾月边将水碗递过去,边小声解释道:“为了汉室大业,女儿正欲力挽,父亲何故先降?”

盯着贾月瞅了半晌,贾诩哼哼了几声,接过水碗喝了几口长叹道:“爹为汉室就算是掉了脑袋,那也是死得其所!可是你才多大,还没有个自己的家啊。我就不该带你出来,不该啊——”

瞧着老父亲通红的眼眶,贾月心里也难过起来。上辈子,给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非法行医,可眼下于公于私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贾月抬头看向贾诩勉强笑道:“那女儿又怎么忍心看父亲你和夫人他们人头落地呢?若是短暂的分别,能换来大家都好这条路,还是值得的。”

贾诩盯着贾月,苦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有信心呢?你就不怕你记错天书内容,反而害的大家一起掉脑袋?”

要是池阳君生其他病,贾月未必敢说有信心。但如今距离吕布二杀并没有太长时间,只要能从各方面调控不出现酮酸中毒,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要是直接跟贾诩说高血糖、高血酮、酮尿、电解质紊乱,怕不是白费力气……贾月略想了想,尽可能解释道:“其实这消渴之症若是控制及时,一时半刻倒要不了人的性命。”

贾诩还是不放心的皱眉道:“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让皇甫备药?皇甫夫人一开始的话,你也是听见了的吧……”

贾月点了点头,小声笑道:“我只写最贵的,又不写最全的。她拿去既不成药又不知其中道理,就算是再想只顾自己,只怕也没胆子献上去。”

端着空碗的贾诩听了长叹了口气,回身走到榻边坐下道:“你心里有数就好。……唉,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贾月回身,略走了几步缓声宽慰道:“如今只怕在董相国眼里,袁盟主那些身为太傅、太仆的叔父们要招恨多了,哪像太守不过是因为手上兵权才被忌惮。说来比起我这边,倒是父亲要多劝着太守一些,就算为了日后庇护幼帝也该保重自己,不要枉送了性命。”

贾诩将手中的碗放到榻桌上,垂下头盯着颤抖的指尖半晌,终是只回了一声叹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容易送走皇甫家的下人,又用了午饭,贾月便趁着贾诩休息时拿了针线缝补衣服。

不得不说,环境还真是对人的影响巨大,她这种上辈子五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都被劳动改造成家务小能手了。倒也算是圆了上辈子爹妈的心愿,离了她们也能自己活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蹑手蹑脚的在屏风外招手,贾月瞧了便放下活计悄悄跟着出了房间。等走出了些距离,贾月回头瞧瞧在外间睡着的父亲没跟出来,才低声问道:“大人不是在夫人那用饭休息么,你怎么倒来我这了?”

老妈妈也回头瞧了瞧,才看向贾月悄声道:“夫人有话要跟你说,你且随我来。”

贾月犹豫了一下,不放心的问道:“往日大人回来,夫人可少有让我过去的时候,更别说如今忙着收拾东西——”

老妈妈哪里等她废话,伸手拉了她就走:“你这般大的胆子,还怕夫人吃了你不成?”

别说,贾月还真有点担心。皇甫夫人能追着老爹回来,夫人没出面,多半就是不赞成这事。她方才情急只顾着搞定老爹,其他事还真给疏忽了。等到了夫人房里,瞅见正襟危坐,板着脸的夫人,贾月心不由突突跳了几下,见礼后干笑道:“夫人,听老妈妈说您找我。”

不知为何,夫人眼角的纹路似乎看起来更深了一点,脸色更黑了一丢丢,声音也冷了许多:“贾小姐,我倒不知你胆子生的与别人不同。”

怎么不同了?跟云妹一样浑身都是么?贾月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往前蹭了蹭小声赔笑道:“我知道夫人是心疼我,只是连那歌女卞氏都能说出正使祸至,共死何苦,我还能输她不成?”

一听贾月提起曹老板的小妾,夫人猛地用力拍了榻桌高声道:“跟谁学不行,非跟着她家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日夫人还夸卞夫人能养家定家臣,怎么说变就变了呢?瞧着贾月被呵的一脸懵,跟在她身边的老妈妈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咱们原本以为那曹校尉是个好的,哪知道他在中牟脱困后屠了故人家五位公子和几个下人,要不是当家的老头外出怕也难逃一劫。”

原来是千古疑团吕伯奢一家遇害案。要说这事吧,虽然吕家几位公子下套不地道,曹老板下狠手都咔嚓了还说出名言‘宁可负人,毋人负我‘就更不地道了。贾月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夫人若是怕受我连累,我便请父亲去向大人请辞。”

夫人抬眼盯着贾月瞅了瞅,好半晌才苦笑道:“我们不想连累你们父女,倒让你说成贪生怕死了。”

眼见夫人态度松动,贾月忙上前几步正色道:“夫人你也知道,做不来的事我从不逞强。我知道大人生气皇甫将军的选择,又不喜他家族眷贪生的样子。可话又说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了幼帝安危大人也不该轻易舍弃性命,活下去另寻他法才不辜负先帝对他的器重啊。”

一语未完,只听内室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贾月不由寻声望去却被夫人一把扯住问道:“你真想明白了?放着跟心爱的男人纵马草原的日子不过,也要去宫中担惊受怕?”

她什么时候对马超心爱不已了?他们刚刚开始刷好感才对啊!被当众提起自己的绯闻男友,贾月有些不自在的撇撇嘴:“此事不了,他爹只怕也不会点头。……等咱们出发的时候我会托杨家人给他封信,免得他那边找不到人又胡闹。”

老妈妈瞧了瞧夫人,神色有些复杂道:“小姐信里要不只说随我们入都,其它的事还是不提的好,毕竟董相国的名声……。”

夫人也点了点头,瞧着贾月语重心长道:“此一去还不知会如何,让那边知道只怕对你名声不好。”

比起二人的担忧,贾月倒是不在意的摇头道:“我以真心实话对他,他若不能体谅还听信他人流言,便非是我们二人命中有缘无分,散了也就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次前往雒阳时,贾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有精神不时透过辎车的帘、戻向外张望。这次随着皇甫家等人的特快之旅,她就只剩下犹如上辈子高考时的紧张感了。

就算皇甫夫人长得严肃又说话不如盖夫人好听,但她俩一个含泪别了老父亲,一个带怨送走了生死未卜的老公,除了相依为命还能咋样?尤其是快到目的地时,忽然有人送消息来说前任陛下、现任弘农王暴病而亡。

要说这种事外面那些舞刀弄枪的男人们都没辙,她俩弱女子还能跳起来高喊要尸检不成?可谁让两家一直都是拿的忠臣牌呢?

瞧着坐在正位的夫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贾月隐约觉得自己背上怕是要多口黑锅,但还是不死心的垂死挣扎道:“夫人,我们明个穿什么?”

皇甫夫人微抬眼皮,瞥了贾月一眼答道:“除了衣裳你还想穿什么。”

我倒是想穿防护服啊,问题你有么?贾月一想起不久后要捏老太太的脚,语气更沉重几分:“夫人,月儿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改选什么样和颜色的衣服。”

皇甫夫人的嘴角抖了抖,彻底张开了眼睛嫌弃道:“瞧病人穿的太素静不好,尤其是没得让严氏碎嘴。”

贾月没想到她会主动背锅,下意识追问道:“严氏又是谁?”

皇甫夫人不由皱起眉头,不太高兴的看向贾月道:“当然是相国吕将军的夫人了。贾小姐,已经到了这幅田地,你可别装疯卖傻的不敢去了。”

吕布的夫人不是还在王司徒家拜月么?怎么忽然跳出来个老婆?难道所谓真爱其实是劈腿?感觉有种裂开感的贾月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只听说吕将军很能打,没听说他已经成婚了。”

听了贾月的保证,皇甫夫人才冷哼了一声嫌弃道:“哼,等你瞧见了就知道了,那可是个有本事的。”

瞧着她一说起严氏就有种年妃的贱人就是矫情感,贾月略想了想试探道:“要说吕将军以前跟着执金吾时不过是个主薄,如今认了相国为义父,不但得了赤兔好马还直接官拜骑都尉……他的夫人也算是个享福之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甫夫人瞥了贾月一眼,冷笑道:“你别用小地方的眼光却看别人,人家未必觉得现在就享福呢。”

贾月倒也不生气,只是好奇的问道:“这样的日子难道还有人不知足?难道她想比肩董相国那位宝贝孙女渭阳君?”

见贾月不死心的追问,皇甫夫人抿抿嘴叹气道:“说起来,明只怕渭阳君也会在,你仔细着点。那孩子本就刁蛮,如今严氏又让自己的女儿笼络巴结着,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来呢。”

啥?吕绮玲已经到了能和闺蜜手拉手去厕所的年纪了?和着貂蝉不是她娘啊?又被塞了一口瓜的贾月僵硬的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我会小心的。”

皇甫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贾月忽然眯起眼睛笑道:“看在盖家娘子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话。”

被看的打了个哆嗦的贾月,坐直了身体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夫人有话尽管交代。”

皇甫夫人探身抬手摸了摸贾月的脸蛋,笑意里完全没有分毫温度:“就算严氏是出了名的贤惠大度,吕将军也是毫不挑嘴,你最好还是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懂么?”

她能有什么心思?看见吕布就想起三国无双里虎牢关的BGM么?还是白门楼刘皇叔卖他的精彩表演?不说家里还有个马小哥,就是没有她最多也就远远舔一下合肥战神张辽啊。

被雷劈了一般的贾月忙抬手握住皇甫夫人要抽回的手,两眼含泪道:“夫人尽管放心!虽然我来自绿茫茫的大草原,可是我只吃自家槽子里的,不吃槽子外的!”

被贾月吓了一跳的皇甫夫人,尴尬的笑了笑:“哦,倒是难为你对情郎的一片心。”

虽然准确来说马孟起现在还在干草堆,尚没放进贾月的食槽里,但比起和吕布有八卦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是以前有过过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皇甫夫人直到进城才收了酸严氏的话,再度闭目养身起来。

贾月的心情也随着逐渐慢下来的车速加快了几分,便是没胆子向往张望,可马蹄、沉重的脚步声与不时传来的呻吟与抽泣声也说明了都中的今非昔比。待到外院,皇甫夫人换乘小轿子时,步行随之的贾月才发现这府邸虽不是知名笔墨景点楣坞,却也算上那句‘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蹬,陵跨水道‘了。

等到过了几道门到中院时,只见几位华服的女子正与卖珠的粗衣妇人说话,瞧见她们便窃窃私语起来。

“听吕夫人说今儿个皇甫家有人来探望老妇人,想来就是她们吧?”

“你说这还真是同姓不同命,她们本家那位为了不过来甘愿被活活打死,她家却能坐着小轿子进来。”

“……人家想得开还不行么?瞧瞧后院那位‘万年公主‘,不还是——”

“行了,就算今儿相国不在,小姐心情可还没好点呢。仔细让她听见,好一顿鞭子赏你们——”

虽然年纪大些的仆妇打住了她们这些话,没有轿帘遮掩的贾月还是不免尴尬,甚至担心坐在轿子里的那位以后碍于面子会咔嚓了自己。带着这种吃了个馊瓜的膈应心情,她们一行人慢慢来到一处静谧的院子前,等在门口的是一位鼻孔看人的老妇和略像女兵的少女二人。

等轿子落稳,皇甫夫人忙掀开帘子笑道:“怎好意思烦劳妈妈相迎?”

那老妇人也不答话,只是瞧了瞧站着没敢动的贾月道:“这个没眼色的小丫头就是你说的人?哼,毕竟是凉州来的,也难怪。”

贾月抬头瞧了瞧脸色微白的皇甫夫人,虽然疑惑明明他们并州没比凉州近多少,有什么好地域歧视的,还是老实的见礼道:“您教训的是,是月儿失礼了,见过老妈妈和这位姐姐。”

那老妇又瞥了贾月一眼,冷笑道:“老妇人这病,连我们颍川的医工都没辙,你确定你能行?要知道相国最讨厌为子不孝,为臣不忠,为吏不清,为弟不顺的人,有个好歹你们都得跟着掉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点头正色道:“我虽不用讴击鼓下神祭之法,但自认应不输义纵姐。”

那老妇听了微微皱眉,倒是一旁面目有些中性的少女朗声道:“你怎知你可比妁而非淳于衍呢?”

嚯,这姑娘长得如此好看,怎么张嘴就说人没医德呢?贾月将目光转向少女笑道:“遣淳者何人?”

虽然淳大夫败坏医德,奉命加害了许皇后,但其背后之人可是董相国自比的权臣霍光啊。那少女像也自知比喻不当,咬了咬嘴唇道:“希望你瞧病的本事跟你说话一样厉害,咱们走。”

见少女气哼哼的甩袖而去,那老妈妈虽不死心还是只得叹气跟上:“吕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放她们进去了?”

吕小姐回头冲贾月皱了皱鼻子,然后仰头边走边催道:“你急什么,等会渭阳君的鞭子抽她,你还怕看不到?你们俩也跟我一起来!”

抬轿子的两个仆妇应了,略微行礼后便抬着空轿子随她们而去。好半晌,皇甫夫人才轻轻啐了一口,恨恨的道:“呸,什么东西也敢拿颍川吓唬人,怎么就不说自己主子是三姓家奴呢?”

眼见皇甫夫人有些上头,贾月忙抬手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劝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还是我先扶您去瞧瞧池阳君吧……”

咬了咬牙,皇甫夫人努力挤出了个笑容看向扶着她手臂的贾月道:“待会你可要给我好好争口气。”

贾月抿了抿嘴,尴尬赔笑道:“我明白,今儿不蒸馒头也要争这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前来迎接的仆妇来到一间两层的房舍后,其中一位引着皇甫夫人前往被多扇屏风遮掩住的内室,而另一位则引着贾月到了外间的一角。

那妇人指了指两人面前与摆满各种金玉豪奢之气完全不搭的木质小奏桌和小秤道:“老夫人听说姑娘娘家乃是凉州三明的段家,特让我们准备了这个。”

虽然上辈子她也听说过所谓医患矛盾,但再怎么样也没有病人在诊疗室,医生在外面排号过分吧?尤其是这个坐位还是看在她祖上的面子……抿了抿嘴,贾月还是尽可能拿出在家学的优雅姿态缓缓坐下垂目道:“多谢池阳君赏赐。”

那仆妇见贾月坐定,便弯腰用手指了指小奏桌上放着的崭新竹简缓声道:“渭阳君说该看的以前那些人都折腾过了,你只看这些应该就足够了。”

这又不是CT或者X光,她怎么知道前面那位大夫病例写的是真是假,技术如何?贾月转头看向仆妇道:“素来都讲究一个望——”

贾月一语未完就听内室传出了沉闷的破空声,之后那掉落之物又渐渐发出了猫尾拍打地面的声音,又细听几声明显可知那猫的心情怕是不好。仆妇顿时打了个哆嗦催促道:“你且只管看,少要废话。”

瞧这阵仗贾月忙伸手取了一本竹简,轻轻打开,垂目仔细的看了起来。

与其说这东西是病例,倒不如说是老太太观察日记流水账一般。虽记了日常寝起时间与所选服装之色吉利否,却未记录夜尿次数、睡眠质量、起床状态;日用饮食,只写种类与时间,最关键的数量却语焉不详。

卷起又拿起一卷,只见笔记虽有不同,却都是几日几月跳大神的过程与池阳君的反应,无用之。

复又卷起放在一旁,又拿起一册,字又不与上本同。但好在这册还是有些可用的内容,比如尿浊如脂膏,味甜。这位前辈到底都经历了点什么?贾月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又看了看之后的记录与用药情况,半晌抿了抿嘴,看向站在身旁的仆妇轻声问道:“请借笔墨与书刀一用。”

那仆妇未说话,只是回身去取了笔墨和新的竹简来,一边放妥一边将其他竹简收了起来:“贾小姐,请。”

不知该说是大户人家不差钱,还是小心安保到了书刀都不行的地步了,贾月带着有些浪费的感慨提笔将从视力、口气、饥饿感、排泄情况、双脚浮肿、睡眠质量等一一列上,轻吹待干后双手呈给仆妇道:“前几位有些地方并未写明,小女子不敢确定到底是消渴症还是瘿病,此些内容还请贴身之人如实相告。”

仆妇点点头,接过竹简捧着进了内室,只听那猫尾敲击声随着窃窃私语停了好半晌。待那仆妇出来将卷轴交给贾月后,又正色道:“老夫人说贾小姐果然有些本事,她最近几日越发难受,还请赶紧给个法子才好。”

贾月接过卷轴瞧了瞧,勾选之后果都是糖尿病的常见症状,但饮食减少却更病情加重这点有些奇怪。一般酮症酸中毒与食物摄入关系挺大的,怎么——正想着却觉得鼻内吸入的香气有些熟悉,好像是檀香的味道?莫非这位老夫人和他儿子不一个画风?

考虑到最近发生事,好像只有弘农王下线比较重大,贾月咬咬牙转身对着屏风缓声道:“《素问》曾说思伤脾,忧伤肝,恐伤肾,再加今年天气多积云堆雪让人易多愁抬,只要少思静休就能缓解些。”

却听屏风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倦怠的问道:“你这孩子倒是会说,只是这人的悲欢喜乐也是能控制的?”

贾月垂头提高了些声音缓答道:“我们医工间素有见彼苦恼,若己有之的说法,便是不可控也要尽量调之。”

毕竟后世抑郁、躁郁等问题可多了,很多医院不得不开设精神卫生科等,通过药物和疏导让病人维持心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贾月这种不已从事医疗行业就卑微的样子,在这年月人眼里可笑非常,一时间内屋里想起了几位女眷含义不同的笑声。片刻那苍老的声音道:“行了,白丫头你陪着皇甫夫人到院子里走走吧。”

屏风后一个娇俏的女声不满的道:“我不去,让阿谷陪着就行了。”

皇甫夫人的声音也跟着笑道:“让渭阳君陪着您吧,我去外面走走,等会再来便是。”

那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阿谷你陪着皇甫夫人四处走走,用些吃的吧。”

站在贾月身边的仆妇忙行礼应了,便去内室接了皇甫夫人出来,贾月也跟着起身向不时看过来的皇甫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只见眉眼间还是不放心的她本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扶着的仆妇轻声打断了:“夫人,这边请。”

皇甫夫人垂眼看了看扶着她的仆妇,抿了抿嘴迈步跟着她出了门去,等脚步声渐远室内再度传来了吧嗒、吧嗒的敲击声。

那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即坐不住,那鞭子又敲的我心慌,且去找吕家那丫头玩去吧。……嗯?听话,去吧。”

或许是发现拗不过,嘟着嘴的渭阳君大踏步绕过了屏风,那风风火火的动作倒及衬她一身艳色衣物与头上的奢华金器。不等贾月瞧轻她的眉眼,只见折起的小皮鞭已经伸到了她的鼻前,其主人呵斥道:“放肆!要不是看你有些用,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对于挨打没有特殊癖好的贾月忙垂头致歉:“渭阳君教训的是,小女子必定全力为池阳君诊治,不辜负您的留眼之恩。”

董小姐像是还不满意,冷哼一声凑到贾月耳边小声笑道:“你最好能说道做到,不然就等着和你那些一样低贱的人作伴去吧。”

难怪每个记录笔记都不一样,赶紧他家大夫还是次抛型的,贾月努力控制住表情小声答道:“请渭阳君放心。”

许是透过布制的屏风瞧见这边的情况,内室又传来了那苍老的声音:“丫头?你在干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董小姐马上直起身,将鞭子收了回去笑着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找雯姐玩去了。”

瞧瞧人家大门大户的女眷,找闺蜜都是玩去,而不是做针线活计。等那双精致的绣鞋离开房门后,贾月才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不等她开口询问,就见一个仆妇默默的走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并弯腰搬起了地上的小秤。

贾月瞧了瞧面无表情的老仆妇,深吸了口气走向内室,一绕过屏风就瞧见那斜倚在扆榻上的素衣老妪。如果不是先前的事情,贾月属实很难将这个朴素、瘦削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与大腹便便的董卓联想到一起,所幸摆放小秤的声音让她及时回神行礼:“见过池阳君。”

斜靠在锦缎枕头上的老妇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贾月许久笑道:“瞧着倒像是张然明家的人,倒是白丫头更像那喊打喊杀的段公。”

她儿子都已经取代时代的眼泪凉州三明成为新的凉州之光了,眼下更是把提拔过他的三家摁的出不了头,他老子娘还拿出来开玩笑也太缺德了。贾月虽然一肚子槽话,但是也没胆子替她不知瞑不瞑目的从祖父骂几句,只能勉强笑道:“还是像董相国才好,若像我家从祖父,岂不是要在关外缺衣少食的遭罪?”

池阳君听了却长叹口气道:“可至少能过的安心……唉,说起来你家不是在关外好好地么?怎么为了皇甫家的事如此拉下脸面做这医工的活计?”

缺不缺德?我好心来给你瞧病,你这句句跟找事似得。贾月抿了抿唇道:“我其实不是为了她家,是为了盖太守来的……”

哪知池阳君听了脸色倒沉了下来:“我儿曾久在颍川,多少会向着那些关内士大夫,没想到连你们也这样……难怪前几日那些家的女眷跑来哭,说什么男人跟着相国拼死拼活,最后却什么也没捞到。”

虽然董相国没给老部下加官进爵,可从来没管过他们去打劫啊?不是趁着何皇后入殓,连先帝都抢了么?我们凉州和盖、刘两位太守才是啥都没捞着啊!再说你们母子俩对于士人态度不统一,难为她这个护工有什么用啊?!

在内心疯狂输出后,贾月勉强稳住笑容,缓声辩解道:“别人的事,月儿不知道也不敢乱说。这次来虽说是为了报答盖太守对父亲的知遇之恩,但也是念在凉州平稳以及昔日两家的渊源,不想这关节让人拿住相国不孝的把柄。”

听见最后一句,池阳君眉头皱的更深了,半晌叹气道:“这话倒是,如今不知多少人盼着出事呢……我怎么能如他们的意,连累我儿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东汉的大部分人而言,其实很难有机会体会到人生四苦中的老,尤其是池阳君这种老而有病的滋味。

瞧着铜镜中自己蜡黄的脸色与双眼下青色的眼圈,贾月不由惆怅的感慨这年月只有彩妆没有保养品,甚至自制面膜都是梦里才有的事。唉,要不是皇甫夫人忽然的来访,她还能在澡后补个美美的午觉,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贾月问向一直干坐不说话的人道:“人不是救出来,还获封御史中丞了么,夫人何苦还苦着脸?”

坐在榻上的皇甫夫人却哼笑一声答道:“我要是有贾小姐的本事,自然不愁着脸。”

贾月拿起妆匣旁的梳子,通过铜镜看着皇甫夫人歪嘴恰柠檬的样子,也不由默默长叹一声。怎么从董府下人到这些官宦女眷都觉得照顾病人是好活?不说糖尿病人的口气、高龄老人的体味、老汗脚的脚臭味,夜里频繁伺候起夜、汤药和养膳,就那每天拿着小皮鞭找事的患者家属就极度折磨人。

梳了几下已经没了水气的发尾,贾月才苦笑道:“夫人是享福的人,学这种吃苦的本事干什么?”

皇甫夫人倒还是不依不饶的紧逼道:“吃苦总比丢脸好。小姐这几日吃点苦,盖太守可没遭罪就获封了越骑校尉,连你老子都得了赏识升官去了,哪像我家男人还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泣求。”

这事你怪谁?当初盖太守要你家老爷子一起投奔讨董联盟,你家那位偏要只身上京。再说伺候池阳君这几日,你又各种家务借口不肯露面,就是来多瞧瞧都没有。贾月放下梳子,抬手将头发拢在脑后道:“夫人这就是说气话了。董相国封赏官位那是因为幽滞之士,多所显拔,哪里是徇私之举?”

或许是想起这还是在相国府,皇甫夫人深吸了口气道:“我说不过你,不过念在举荐的份上,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感情是惦记着池阳君给的赏赐。贾月将头发缕成几股,笑道:“夫人这更是说笑了,盖家和我家在京中没亲无友,花销大自然要贴补些——”

皇甫夫人猛地起身,从榻前走到梳妆台旁左顾右盼之后才恨恨的低声道:“你当那天酒宴上帮着求情的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菩萨?再说迁都在即,车马粮草不都要准备?”

想起迁都这事,贾月不由顿住了编头发的手,抬头看向皇甫夫人问道:“这才几日,就确定了这么大的事?”

皇甫夫人白了她一眼,嫌弃的道:“你这孩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在相国府就没听说,因为黄太尉他们写了反对的奏折,官都没了,甚至要荀司空求情才留了命。瞧这架势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贾月印象里只有迁都时的大火,哪里清楚具体日子?这几日又忙的昏天暗地,听的都是下人的献媚与讥讽,哪里想到时间线推得这么快?将头发草草的绑起来,贾月起身去屋角的柜子里取了两袋分好的金制品,转身来道皇甫夫人面前笑道:“是我没见识,没想到家务这样细碎,多谢夫人教导了。”

接过两个大小不一的小布包,皇甫夫人用指尖捏了捏大包的,便陆续放入袖中笑道:“还算你这孩子机灵。行了,最近有空我帮你去瞧瞧盖夫人去。”

果然董相国铸造的五铢钱因为质量差,再财迷的人都未必喜欢。贾月见状又弯腰从妆匣里取出两个腰鼓形的耳珰,递到皇甫夫人手中道:“夫人有空也要来瞧瞧月儿,若能带些京中流行的书册就更好了。”

接过耳珰在手里颠了颠重量,皇甫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了:“虽然眼下少有人作这些吃不饱的买卖,不过瞧着你心诚,我帮你留意着。”

贾月虽然脸上赔笑道谢,心里却有了新的烦恼。到底怎么在迁都前,找到一个防火防潮的保存方式。唉,老天怎么就不赐给她一个空间呢?照这么一波接一波的事来,她就算不像郭嘉英年早逝,也得早早发际线失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皇甫夫人,贾月就开始琢磨应该怎么给老爹送信,还能不引人怀疑的法子。毕竟只指望皇甫夫人帮忙带话,属实靠谱程度成迷。

哪知法子还没想出来,就见池阳君身边的老仆妇阿谷缓步进来招呼道:“贾医工,咱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瞧瞧吕夫人送的药材可不可用。”

贾月忙起身整了整仪容,向她问了声好后笑问道:“久闻相国义子能征善战,其娘子也是个极贤惠之人,今儿个总算是能见识到了。”

领着贾月往池阳君屋去的阿谷倒是不甚在意,甚至语气轻怠的答道:“她那哪里是贤惠大肚,明明是算计市侩,也不知道吕小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从她肚里爬出来。”

也不知道这严氏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从皇甫夫人到众多下人,都是差评如潮。可这个人要真如袁绍家那位一般做派,王司徒又如何能利用貂蝉成事呢?贾月脑子里正瞎捉摸着,却在来到池阳君房门外时僵住了动作。

只见吕雯和一位脸色尴尬的贵妇人静静站着,两人脚边散落着托盘、药材、完整的、破碎的玉片、玉器、组玉佩等物,池阳君身边的哑仆正拖住气到小脸通红的渭阳君急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对面的人自然也注意到站在门外的贾月她们,在各种视线交织中,气氛甚至更多了几份凉意。

好半晌,才听在里屋的池阳君长叹了口气道:“白丫头,吕夫人也是一片好意,你何必如此糟蹋东西?”

董白小姐嘟着嘴,气愤愤的抬脚用力踩了踩地上的一片玉佩道:“就是您太好说话,她们才敢什么好的坏的都送来!我就不信吕将军这次出去,就弄了那么点金器,还都给了爷爷!”

阿谷听见,忙趁机走近屋里抬手给董小姐扶了扶背叹道:“可不是说呢。老夫人您不知道,我听人说吕将军回来的时候,那车上可都是数不尽的珠玉、金银器、漆器、仙衣似得锦绣罗缎——”

严夫人见阿谷说着说着,还抬手比划起来就干咳了一声打断道:“老妈妈,我知道华将军没了,您心里难受。可这事真不干我夫君的事,该怪东郡太守冒进和逆贼孙坚大胆啊。”

听到这里,还在门外的贾月恨不得接口问一句请问死的是华雄么?!毕竟讨董戏一般汜水关啥的都离不开关羽温酒斩华雄啊,而先锋军孙坚一行因为断了军粮,正在大骂袁氏兄弟拖后腿才对。

比起贾月的迷惘,还在董小姐身边的阿谷直接落下泪哽咽道:“老妇人,小姐你们可得为老奴做主啊。要不是吕将军和他的骑兵队忽然不见踪影,哪里会有这等祸事?如今这严氏又送来不吉之物诅咒老夫人,怕不是通了敌哟!”

不等池阳君说话,董小姐便冷哼一声道:“妈妈放心,我这就去找爷爷,让吕大将军去给华将军报仇!喂,你杵在那儿干嘛,挡路么?!”

忽然被点名,贾月一哆嗦忙让开些位置摇头道:“回禀渭阳君,小女子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室内的池阳君又长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要去找你爷爷就去,为难她做什么?”

严氏见池阳君不反对,忙抬头悲呛的看着屏风后隐隐约约的人影求告道:“老夫人,此事真的与我家将军无关,是我听说玉器养人才特意选了这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吕小姐,忽对着屏风欠了欠身道:“还请池阳君不要怪罪母亲一时心急。家父素来对相国一片赤诚衷心,有命必从,不说为了华将军报仇,便是为了朝廷安危也不畏与那些逆贼一战。”

董小姐瞧着严氏瞅着女儿惊诧不已的表情,嘴角倒是勾出了几分笑意:“还是雯姐姐明事理。走,陪我一起去找爷爷,好早点给那姓孙的点颜色瞧瞧。”

吕小姐对她点点头,又对其母行了个礼道:“母亲,我先随渭阳君去了。”

严氏脸上的肉抖了抖,勉强挤出了个笑容道:“嗯,若是见到你爹,便告诉他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吕小姐应了,便跟着阿谷一起陪董小姐离开房间。贾月忙垂头让路,让她们三个先过去,不想却听头顶穿来了董小姐的声音:“赶紧进去收拾那些脏东西,别让我回来瞧见抽你!”

贾月应了,便等三人略走开些后忙迈步进了屋里,向严氏行礼后开始了保洁阿姨的工作。

果然暴发户容易出败家子。瞧瞧这地上的好药材与瞧着就好看的玉石,都能被说成是脏东西。等她差不多都捡到漆器托盘里后,只听屏风后的池阳君吩咐道:“贞娘,你去帮着瞧瞧角落里,若是都捡干净了就给那位送去。”

哑仆听了便回身去了内间,很快便出来将两个玉片放到贾月手中的托盘上,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贾月随她一起离开。

贾月分别向屋内二人告了退,便捧着东西小心的往外走,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就听池阳君严肃的声音道:“难为你有心来瞧我。白丫头虽然有些不讲礼数,但说的也没错,这些不是干净东西。你最好——”

后面的话虽然难以听清,但是贾月不由垂目又打量了几下托盘上的东西,尤其是那上下各有小眼的精致玉片。难道她们所说的脏并非字面意思?而是摸金校尉们搞出的那种脏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说上辈子贾月也是看过各种博物馆展品、文物修复、以及知名盗墓题材作品的,但真接触到摸金校尉手里出来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比起第一时间升起的不吉感与恐惧感,她心里如今更多剩下的只是惋惜与感叹。

要说这世上没鬼神吧,她自己这个穿越体就很难解释。可要有的话,洛阳这个盆地埋葬着十一位左右的汉代天子,他们怎么就没有现身庇佑后人呢?尤其是两位幼年天子在北邙山的时候……

在前引路的贞娘倒像是习惯了,甚至从斜后方瞧过去还能看出几分爽快的形态。不过就算她能说话,贾月也没有胆子问她们这是给谁送东西,毕竟董家这儿凶母慈的画风她着实看不透。

好容易穿院过门,贾月手臂都开始酸涩的时候,她才瞧见了在后门备车的阿谷。这就更奇怪了,不说后院的下人去了哪里,这人刚不是跟着两位小姐一起出去了么?眼见对面也瞧了过来还面露惊诧,贾月忙笑着见礼道:“是池阳君命我送东西来的。”

阿谷缓缓点了点头瞥了眼托盘上的东西,边瞧向贞娘打起了手势。两人用这种加密一般的交谈方式比划了好久,阿谷抿了抿嘴着实不太情愿,不过还是回身走到车前小声道:“也不知你俩上辈子哪里积的德。池阳君看你们可怜,送了点东西来,这是要还是不要啊?”

只听车内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微弱的回道:“拿回去,就是死我也不会要你们家的东西!”

阿谷听了不怒反笑,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讥讽道:“瞧公主这话说的,您现在不就躺着我们家老夫人的车,用着董家的人么?”

顿时车内传来一声闷响,一个年幼些女孩子哭劝道:“公主姐姐你别这样,跟她们这种人置气不得。”

这次连贞娘都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笑意,阿谷倒也不接话就听着车内两位女眷哭的要死要活,还是贾月先叹了口气往阿谷那走了几步:“好妈妈,我端的手都酸了,行行好就别听她们号嗓了。”

阿谷垂眼又仔细瞧了瞧托盘上的东西,抬手从里面捡了一颗琉璃珠、一枚菱形玉佩,才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顶用。唉,不过这话说的也是,成天没夜的听她俩号丧,我族家还真就有晦气事找上了。”

车内年轻的女子倒是不领情,努力扯着嗓子呵斥道:“你们这逆——”

听刚才小女孩唤公主姐姐,贾月就猜出这人怕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万年公主,才出声解围。哪知道这位公主骂起人来虽然娇滴滴的犹如撒娇,这骂出来的字倒是上杆子要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董府活着么久的,咬了咬牙贾月扯开嗓子打断了她喝道:“号什么号!老夫人给你们,收不收由不得你们!”

或许是瞧见贾月猛地推进车帘内的托盘,车厢内顿时犹如消了音般寂静。不忍心想公主殿下如今的心情,贾月便回头笑问道:“这么个麻烦东西,要送回宫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和贞娘拉扯自己要留哪件宝物的阿谷一僵,马上藏了一件到手里向贾月招了招手,等近了才小声道:“大小姐总在后院听她们哭的厌烦,刚路上又听见,就让我赶紧将人送去袁太傅那呢。再说了,要不是大小姐的吩咐,谁敢青天白日的送相国要的人?反正你今儿就记得是老夫人的车坏了要修,省得之后惹出事来。”

难怪后院的人躲的干净,和着是怕知道的太多,以后被董相国拖出去撒气。只是董小姐这个人的心肠远比不上她的好相貌,她这样的存在怎么会不知道迁都前袁家肯定要因为袁绍他们的行为倒霉,如今送了公主去——贾月正琢磨着,却听身后车厢内传来犹如火车鸣笛般的哭声。

眼见阿谷皱眉,处于对这位有些骨气公主的怜悯,贾月忙上前掀起轿帘呵斥道:“哭什么哭!还不赶紧谢了池阳君的赏赐!”

两个瘦的皮包骨还蓬头垢面、红肿着眼睛的姑娘,被喝的抱在一起继续哭,只是稍微压低了些声音。

贾月深吸了口气,又往里弹了些身子悄声道:“当朝公主,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赶紧拿了你家的东西,找机会投奔你嫂子或者三位姑姑才是!”

那年长些的姑娘抬起头,用跟泡眼金鱼似的眼睛看向贾月,也不顾流淌的泪水、鼻水只是有些激动的道:“你——”

贾月刚想皱眉,另一个姑娘便抬手捂住了公主的嘴,小声哽咽劝道:“公主姐姐,别说了,别说了。”

感受到她投来的感激目光,贾月才抽身故作嫌弃的道:“这才对么。好了,你们的谢意我会转告池阳君的。难怪小姐嫌弃,我都让你们号的头疼。”

阿谷见贾月如此说也笑道:“可不是。有本事等会路上接着号,看街上那些人会不会给你们劫了当婆娘!”

贾月脸上的笑意不由尴尬了几分。这世道女人可真难啊,便是昔日享尽荣华富贵的公主尚且这般凄惨,那些寻常百姓家里的女眷又该如何呢?还有那些像阿鱼一样被赋予各种价值的,一朝失去了颜色或其他特色又会如何呢?

真不知上辈子她造了什么孽,好好的穿越享福却成了苦大仇深变形记,甚至很大可能再也没法回去吃个路边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着马车缓缓驶离,贾月有些不忍心的垂下眼睛,倒是站在一旁的贞娘递了一样东西到她手上。等回神抬手看时,只见是一枚颜色润泽的小玉环,虽然很不想要但还是勉强笑道:“谢谢贞娘,我刚只顾着生气忘了留一个了。”

或许只是想要拉人下水,对于贾月的虚情假意贞娘倒也没深究,只是抬手比划示意两人差不多该回去复命了。贾月点点头,将玉环放入袖中,缓步跟着她往内院走去。路过厨房附近时,就见等在那儿的厨娘笑嘻嘻的迎上来道:“贾小姐你来的正好,府上最近要忌葱姜,兔肉,你安排的时候且留意着。”

贾月瞧着贞娘有些不解的问道:“府上有喜事不成?”

贞娘也疑惑的摇了摇头,看向厨娘示意她继续说。那厨娘瞧了瞧两人的鞋,就笑道:“赶巧两位出去办事的时候啊,相国新纳的那个妾室吐的不成样子,老夫人就找了医工去瞧,才知道是有了大喜事。哎呀,可惜贾小姐你还小,不然这彩头就得是你的……”

这事对董家倒真是好消息。董卓膝下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拉扯大一个还早逝了。比起厨娘对这个大彩头的惋惜,贾月倒是颇松了口气老夫人没喊她去帮忙,毕竟孕妇可比老年护理复杂多了。贾月笑着对絮叨叨的厨娘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借机喝两口,等会阿谷嬷嬷回来你晚点找她和贞娘,肯定能蹭点喜气的。”

那厨娘不解的问:“小姐这话怎么说?”

贾月不由笑了一声,看向微微皱眉的贞娘道:“这《烈女传》上说要生子形容端正,才德过人就得在孕期受到教育。我想着老夫人如今有年纪,但是这心可不会少操,指不定就让阿谷每天念圣贤书,贞娘管着当妈的坐卧立行,如此操劳自然少不了赏赐。”

贞娘听了不由抬手轻戳了下贾月的额头,只是嘴角忍不住微微抬了抬。那厨娘琢磨了一下,拍着半新的围裙道:“可不是,就是外面或者那位家里有好的,也没这两位可信啊!贞姐姐,要真的了赏,可要赏脸给妹子些酒钱。”

贞娘笑着微微嗯了一声,便用眼神示意贾月该走了,贾月了然便对厨娘道:“最近老夫人的用度我会留意,你也忙去吧。”

走到僻静处,贞娘忽停下脚步用手比划了下大肚子,又指了指贾月,最后抬手做出了个捂住耳朵的姿势。贾月瞧她那一脸不赞同,就笑着解释道:“我在老家都说人家了,娘自然跟我多少提过这种事。而且要真是被我说中了,你和阿谷去忙的时候,我跟着老妇人不也安全些?毕竟我老子可在相公手心里呢,再如何我都不敢胡乱行事。”

贞娘还是有些不服,用手点了点贾月,不过还是只用鼻子长出了口气便转身领路。

瞧着她的背影,贾月不由转了转眼睛,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如今相国还算是跟士人们交好,自然这未来孩子的教育就不能随便,按他的做派可不是能搬的都搬走?或者出于安全考虑,她在老太太那吹吹风,早点动身也捎带一些去郿坞。

不过可惜这孩子托生在董家,只怕出娘胎还没会喊人,就得跟他那个暴躁侄女相依为命了。唉,甚至今日万岁公主之凄凉,远比不上他日董家灾祸来时之惨状,脱胎可真是个技术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月想的很好,但是跟老夫人提了之后,竟然得到相国手下士人颇多何必担忧无书的回答。和着人老太太觉得他儿子很受欢迎,而且迁都时大家都是春游般轻松到能整家搬迁?贾月还想再劝时,老太太就让左右护法取来各种布料准备赏赐给那有孕的小妾做小儿衣裳了。

等挑选妥当,池阳君才抬眼看了下杵在角落不出声的贾月道:“这东西能有人重要?要不是瞧着你这孩子确有些本事,我就把你交给白丫头处置了。”

这可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病刚减轻就反脸。她一个葵水都还没来得小丫头,还能主动说去给孕妇帮忙?只怕说了还是一顿骂。贾月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边往前几步行礼道:“是月儿错了,多谢老夫人指点。”

侧卧在榻上的池阳君慈祥的脸上仍有些不悦的问道:“每日念叨,我孙儿岂不是早早就得耳背?再说了咱家相国也没经过这些,如今不也大有作为?”人呀只要多做善事积德就好,其他虚头巴脑的犯不着。

难道放万岁公主走便是所谓的积德,进行胎教就是造孽了?贾月想不通这到底都是什么脑回路,只能继续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是月儿考虑的欠妥。”

池阳君倒是不依不饶的道:“行了,我身子最近感觉好了许多,你不必日日过来了。”

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贾月只能道:“是。月儿会老实呆在房里,随时听宣的。”

池阳君点了点头,微抬手想要示意她出去时却停了一下:“对了,你先前是和盖太守他们住在长安的?”

贾月停住刚要迈出去的脚道:“是。”

池阳君想了想,看向她交代道:“既然这样,你就先跟一些人去长安京兆尹的府衙收拾,等我们到了好有个照应。”

不是应该住在郿坞么?怎么忽然选这个地方落脚,贾月虽然想问但是觉得老太太情绪善变,还是少说为妙就忙应了:“是,我这就回去收拾。”

嗯了一声,池阳君又交代道:“若是缺什么,可以派人去未央宫,找我儿安排修缮的人一并准备。”

又听老夫人念叨了一堆要求后,贾月才得以脱身出来。虽然仍是耿耿于怀自己哪说的不对,但眼下还是免于挨打才是正事,既然拿定主意贾月便抬脚去了厨房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烧水的厨娘,瞅见贾月有些差异道:“你怎么又来了?莫不是老夫人有什么安排?”

贾月故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玉环悄悄塞到她手里悄声道:“妈妈,刚是我猜错了,这个你拿去换了吃酒吧。”

厨娘瞧了瞧四周,握住贾月的手笑道:“既然是调整用料的事,那就去边起说吧,别碍着别人事。”

其他几个忙碌的下厨听见不是有赏赐,又看贾月脸色不好不知脑补了什么,各自借故出去打水,晒菜了。厨娘瞧了,才小心的用袖子挡住收玉的动作细问出了什么事,贾月便简单说了下不知为何触了眉头的事。

厨娘听了却噗嗤一笑道:“这事啊,等你将来当了婆婆就懂了。”

莫非是那种我当年怀孕的时候如何如何?贾月抬手挠了挠头道:“这种事我还是宁愿到伸腿都不懂。唉,如今我被发配到长安去了,老夫人吃饭还是那几样轮着来就是,要是她非想吃什么就随她。”

厨娘点了点头,有些犯难的道:“就是等过一段我们出发的时候,这少说二十几天路,怕才是麻烦事。”

贾月知道她是想说只怕孕妇难伺候,尤其是孕吐厉害的那种,便转了转眼睛道:“听我母亲娘家人说,她怀我和二哥时便吐的厉害,还是族里一个有见识的老妈妈出的法子,才勉强吃下没让我们娘胎里吃亏。”

那厨娘笑道:“什么法子,可能告诉我?”

贾月点点头,便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女人家家,少一个受罪也是帮人积德不是?第一个是早起的时候尽量吃些咸的干粮,不用汤、粥;第二是一天的饭分几次吃,比如一到一个半时辰用些清淡的或是乳酪品,一日五、六次左右;第三就是实在不行,就进些甘酸的水果,像什么杨梅、橙楱、柰之类的,只是保险起见朹子类的就别用了。”

那厨娘听了细细琢磨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向贾月道:“你怎么就记得如此清楚,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胡闹?”

贾月轻笑一声,抬手用袖子掩了口鼻斜瞥着她道:“我如今说的你当故事也行,当方子用也可,所谓信者不疑,疑者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也是想念动车的一天,甚至连从机场到家里的出租车司机都在记忆里变的格外高大起来。

跟一堆杂物共乘一辆车二十天的贾月抬手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几次抬手想去行李里拿篦子,又不免担心路程摇晃弄撒了妆匣不好收拾。

好不容易挨到待到休息的时候,作为她们这一队最有地位和体面的老仆妇忽然敲了敲辎车的门小声问道:“贾小姐,前面有辆车派人说是您的兄长,特来陪同咱们一起到长安。我们也不认识,你且远远瞧瞧是与不是?若是歹人,我便让拦截的将士处理了。”

听她如此说,贾月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长兄那种性子,怎么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忽然离开母亲和二哥?出于不知道是池阳君设的局还是其他人搞事,她只得小心微微推开戻窗向外张望,只瞧了拿被军士围住的马车一眼就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来的马车虽然一副纲建朴实的模样,可拉车的马却细颈长肢,毛细光泽,神态高傲的用鼻孔对着护卫们喷着粗气。而驾车的那人更是穿着身便于骑射的胡服,豪放的坐姿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影子?

异地恋的男朋友不但会穿女装,还脑子不好使,作为女朋友该怎么办?急,在千年前等。深吸了口气,贾月未免失态不由脑内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八字没一撇的女婿继承了未来岳父大人空口冒人的衣钵?

那仆妇见贾月僵着一张脸没说话,就催问道:“莫非真是歹人?”

贾月抿抿嘴,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摸出几枚品相好的钱,推开车门道:“是我一时瞧见兄长太高兴了,定是父亲派他来接我的。”

仆妇见贾月伸来的手里有东西,忙笑着扶了她的手笑道:“小姐,留心脚下。即是您的家人,我便去跟他们说一声,且跟在后面让你们兄妹说会话。”

贾月想了想,还是犹豫的问道:“这样是不是会让你们难做,毕竟这一路上谁都没跟外人联系过……”

那仆妇笑了一声,将收了钱的手收回袖内道:“小姐这就是多心了。池阳君若真的厌烦了小姐,还会让您坐车跟着一起过来?再说你们的父亲贾校尉,如今也是中郎将手下的红人,在那群舞刀弄枪之人面前岂会连这点体面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听如此说,便点了点头,请她去让护卫们放行。马车向后走时,贾月心跳不由紧张的快了两下,那些电视剧或者小说,久别重逢时第一句话都是什么来着?

抬手揉了下下巴,不想却闻见一种体育课后衣服才有的味道。瞬间什么花前月下,含情脉脉的粉色泡泡都破碎了,只剩下发油衣脏的悲惨现实。可如今那里有地方让她沐浴更衣,描眉画眼,除了本色面对又能如何?妥了,她也不用瞎捉摸了,等会一见面怕不是马超直接嚷嚷着死情缘。

正摸着拉车马匹的马超听见贾月如上刑场般沉重的脚步声,忙回头对着贾月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像分毫不觉得她此时狼狈难看:“月儿,我想你。”

好家伙这是什么土味情话?被迎面砸了一击直球的贾月只觉得心跳的更快了,甚至犹如开了锅一般升腾起蒸汽薰红了她的脸颊和脖颈。倒是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让她脑子从蒸桑拿的状态下缓过来些,忙抬袖掩口干咳了起来。

马超倒是没事人一般,边上边帮贾月拍着脊背边向仆妇笑道:“多些老妈妈帮忙通融。”

那仆妇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瞧着贾月脸颊微红,不由打趣道:“贾小姐是久在内院不见男子,如今见了自家兄长都扭捏起来了?”

听这话话里似有怀疑两人关系的意思,贾月忙又干咳几声道:“日常见惯了,哪里稀罕他。不过是方才说话时喝了风,有点咳嗽。”

那仆妇又打量了下给贾月顺气的马超,忽然有些感慨起来:“难怪都传贾校尉是坐怀不乱柳下惠,瞧你兄长的模样就知令堂是何等的女英雄了,这一般的庸脂俗粉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我娘不是,我爹没有!贾月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更下不来,毕竟马超和贾诩没有半点相似,除了像娘还能说啥?

倒是马超没羞没臊的接话道:“那是,毕竟娘出身段家,自然跑马骑射样样精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被气憋死的贾月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马超的腰侧,又轻咳几声道:“老妈妈说笑了,我跟哥哥说几句话就回去。”

仆妇倒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看向贾月笑道:“等到了城门口小姐再回去吧,不说车上东西都上着锁,横竖也没人敢惦记老夫人的东西。”

那是你们不知道曹老板的亲爹怎么死的,还牵连了多少兖州的老百姓。贾月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感激的对老妈妈道:“那我就带兄长谢过您的通融,等到了长安,我请您吃杯葡萄酒。”

听见葡萄酒,那仆妇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那你们聊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两人忙应了,目送老妈妈走向大部队。一时等人走远了,贾月便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对马超讪笑道:“我这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娘成了你娘了?”

马超也不回答,只是从腰间取下个小口袋,倒了些黄豆在手掌边摊着喂马边笑道:“你且试试,上不去就喊我帮忙。”

正在努力往车板上爬的贾月一顿,瞬间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麻溜的上车后回头就见拉车的马正侧头用睿智的眼神瞧她,不由旋身关上车门哼道:“你就跟你的心肝宝贝在外面喝风吧!”

马超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咱们凉州人常年骑马,谁没喝过风吃过沙?”

想起自己还没机会学会骑马,更不曾体验过策马狂奔的刺激感,贾月一时觉得犹如被人塞了柠檬到嘴里,只能酸溜溜的道:“我看你的字就该叫风起,那匹傻马叫沙子。一辈子你是风儿我是沙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厢内的复杂心情,推开半扇车门的马超笑嘻嘻的靠在门檐上,那刚喂过马的手习惯性的就要往衣服上擦。贾月忙拍手拍了他一下,从左袖子里取出一条帕子给他:“用这个,虽然也不算特别干净,至少比衣服强些。”

马超倒是不接,仍是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挑眉道:“不用麻烦,用惯了,以后没人给多麻烦。”

这话怎么有种埋怨的意思?贾月眼睛左瞟又看一下,才收回手垂头问道:“你怎么忽然跑长安来了,可是杨家有什么事?”

马超听了忽然哈哈一笑,浑身喜气的对贾月道:“他家无事,我家却有喜事。”

喜事?要是马腾又纳妾,马超应该没这么高兴才是,听他刚才那话莫不是要和自己分手,另娶草原明珠杨婉儿?要说世界线收束,她这种母胎solo也能松口气,可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左思右想,贾月才缓声确认道:“那我还要说声恭喜了?”

贾月话刚说完,马超那刚蹭过衣服的手就摸住她拿着帕子的手道:“你可是在心里疑心我?”

瞅着那不久前还沾着马口水的粗糙大手,贾月叹了口气道:“我去的相国府故事何其多,你嫌弃吃回头草也是常理。”

马超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语带责怪的问道:“月儿,我从未说过疑你的话,你又何必如那些外人的意自辱之?”

贾月不由抬手皱眉瞧着对面同样眉头深锁的人,好在仍有半扇门遮掩,外人瞧不见他们二人此时的拉扯。对视数秒,贾月便丧气的垂下头嘟囔道:“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唉,我让杨夫人给你带信时还算有个样子,可如今你也瞧见了……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似是感觉到贾月的感伤,马超语气郑重的问道:“你要想走,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贾月听他说得如此轻松,不由苦笑道:“跟你回去喜事变白事么?眼下董相国还是能不惹就不惹吧,瞧着我爹的面子也不至于忽然丢了性命。”

马超倒是皱着眉不解的道:“草原那么大,游羌那么多,他们还能追到天边去?再说我可不怕白事,尤其是我家的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马超家那个环境,贾月也不知如何评论,可能叹道:“白事毕竟不是好事,能不沾还是不要沾。”

马超倒像是想起什么乐子,松开皱着的眉头,笑着对贾月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喜事呢?那事到我爹那里便是白事。”

谁家红白喜事一起办的?贾月不由诧异的道:“此话怎讲?”

马超松开贾月的手,搓了搓带着厚茧的手指缓声道:“我爹那位正妻之前被韩文约砍死了,如今我娘又成了马家的女主人,我也是有娘的了。”

想不到马超和她后母之间的关系如此之差,甚至只怕与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和睦。俗话说劝人大度天打雷劈,贾月又久不在凉州,只能转移话题问道:“我在内院都听说说因为这边安稳,长安土肥、陇右产木还有窑厂,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态,怎么你们却是打成这样呢?”

马超嗤笑一声,倒也道的不避讳:“当然是为了地盘、粮食和女人了。你今年冬天去董——相国府上倒也好,不比担心缺水少粮。”

贾月听他后半句,不由奇怪道:“我之前给你去信,便提过今年冬天只怕比往年厉害的多,要记得给牛羊保暖,提前存好口粮,不行就堆柴在土房里种。怎么就到了要他死你活的地步了?”

马超好笑的歪头看向贾月道:“可不是你交代我要留意那八家?再说我和岱弟想尽法子,也不过仅够自己人的吃喝,哪里顾得上金城那边?你别生气,我也让婉儿爹和一些族长打过招呼,他们不信更乐意打劫现成的,我能如何?”

提起凉州老家这种只顾眼前的风气,贾月也不由跟着叹了口气:“鱼儿还好么?”

听她提起这位,马超瞬间拧起了眉头,不高兴的道:“哼,你何必记挂她?那时要不是成兄以命相保,我定要她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的命。”

贾月抬手拍了拍他屈在厢内的右膝,苦笑道:“算了,这事终归是那杨族长的算计,真要计较起来你娘那边又改如何?”

马超似是想起当时场景,仍是有些气鼓鼓的道:“我以前看婉儿天真烂漫,母亲也总夸他多智,只当他是个仁慈聪明之人,哪知竟是这种搞见不得光手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忙摇头打断他道:“这世上谁没点私心,便是天上封神排位也不是谁都能得的……再说他要真是那样一个老实人,如何能庇护婉儿生的性格烂漫?比我还不愁这不烦那的。”

马超将手附在贾月手背上,叹气道:“她是想的太少,你是想的太多,若能彼此均些可谓正好。对了,这次天子可要过来?”

贾月忽然听到他提起这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少年时,不由抽回手审视的盯着马超问道:“别跟我说你打算掳天子私奔。”

马超张了张嘴,又马上闭上,抿了几次唇之后才犹犹豫豫的道:“我没这么想过,只是……”

贾月琢磨了下马超的爱好,不由脱口而出:“你是想看一看赤兔马?还是想会一会猛人孙文台?”

马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所谓拳怕少壮,我去和一个老头子打不是欺负人么?只是人们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就好奇那赤兔马能有多好。”

提起赤兔马,贾月不由想起王司徒家那位绝世美姬似乎还没上线,便皱眉道:“说起吕奉先,我倒是只见过他媳妇和女儿。”

马超似乎对这二人不感兴趣,只是不死心的追问:“我要是多待几日能瞧见它么?”

多待几日,你还能瞧见董卓牌巨型蜡烛呢。贾月正想张口跟他说,赶紧回家搞基建去,就听前面车队逐渐动了起来,马超也跟着将半边身子挪出去,架马启程:“你刚想说什么?”

贾月一边关门,一边瞧着摇曳的马臀笑道:“我想说与其惦记赤兔,还不如给你这马仔找点蘥好长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超用手肘挡住即将全关上的车门,微侧过头用余光瞧着贾月道:“你关上门,咱们还怎么说话?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我,也没话跟我说?”

这五大三粗的人怎么还有股子怨妇的心肠?贾月透过门缝盯着他的后脑勺笑道:“想啊,怎么不想,每到月亮最好的那几天,我就想你是不是在月光下陪着婉儿看星星,看月亮,从跑马放羊谈到生儿育女~”

马超被气得哈了一声,手下缰绳一动,那马就一腾挪让车轮压在了一个小石头上,正得意的贾月一时不防脑门正撞在车厢上。

听见车厢内咚的一声,马超笑嘻嘻的问:“这就是教训,省得我每天对着月亮猜你是得了赏赐在笑还是被蹉跎的哭鼻子,你却一点不想我的好。”

贾月抬手揉了揉微疼的额头,嘶了一声嫌弃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心是那掉在海里的针,哪里有阴晴圆缺这么简单?”

马超倒是不服,回头小声的说:“你们不是那个月事——”

见这人说话越来越过分,贾月将闲着的右手伸出去,狠狠掐了他一把:“再乱说瞧我拿不拿笄捅你。”

见贾月声音是真的动气,手也努力再做无用功,马超忙咳了两声道:“行行行,我不说,你仔细指甲断了。咳咳,我听说关内有个姓曹的,一边有胆识刺董,一边又滥杀无辜,可却有此事?”

说起这事,贾月刚升起来的火气也消了不少,毕竟发现八卦内幕不能发在鹅组或者微博可憋死她了。贾月往车门凑了凑,悄声问道:“你听的是不是曹孟德去大红人王司徒家里窃了七星刀,行刺不成逃至中牟县杀了吕伯奢伯伯的家人?”

马超想了想,也跟着低了些声音问道:“七星刀是什么样的?锋利么?好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忽然这刀就抢了曹老板的C位了?不过想到马超这个人也爱舞刀弄枪,贾月就叹了口气道:“这刀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其乃是当年锻造干将、莫邪后剩下的陨铁所铸,因上有金、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构成的北斗七星图而闻名。其刀长尺余,可谓削铁如泥。”

马超颇有些动心的抿抿嘴,忍不住追问道:“那此刀如今何在?是姓曹的带走了,还是董家自留或是赏赐了吕奉先?”

贾月忽然有些理解,上辈子闺蜜为何总吐槽她老公对于手办爱的深沉,甚至偷偷存私房钱买下来还说是别人送的或者单位福利。虽然打破人的美梦很残忍,不过贾月还是清了清嗓子道:“那曹孟德根本没有行刺董相国,你说这刀如今在何处?”

对于贾月的问题,马超想也没想的答道:“王司徒家。”

好家伙,贾月直接被马超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毕竟王允他家到底有没有七星刀和大美人貂蝉她也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是处于薛定谔的猫状态,有也不奇怪没有也正常。

马超没得到确认答案,便回头瞧了贾月一眼,只见她紧皱眉头,又抿紧嘴唇不由宽慰道:“啊,我就是问问,你不要费心去惦记这事,有机会我自己弄来就好。”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贾月深吸了口气,决定赶紧打住这越发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便说道:“其实真正行刺之人乃是何大将军的旧部,当时身为越骑校尉的伍孚。我听董家那位大小姐说这人乃是当众着朝服以随身佩刀行刺,被拿下之后还高喊着‘恨不得磔裂奸贼於都市,以谢天地。’,也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跟曹孟德少年时行刺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弄混了。”

马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想不到关内也有此等不怕死之人,我只当他们瞧了铁骑刀剑便如烂泥一般。”

贾月想起在都中的见闻,不由叹了口气道:“本来少、弘农王的事就让一些人心中怨愤,二月的时候董小姐曾出去了些时候,听跟着人回来说他们是随着董相国去了阳城‘赶集’。”

马超皱眉想了想道,有些迟疑的道:“你说的赶集可是咱们凉州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不由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如何能一样呢?咱们那好歹算是火并、协斗,阳城那天却是男头饰战车,女缚如牲畜,粮尽屋焚……可谓早起共赴市、夜里同野岗。”

听了这番话,马超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一时间竟然有种庆幸生在凉州,自小摔打,不至于像他们这般任人宰割——”

贾月忙皱眉打断他悄声道:“这事本是因着董相国不愿动自己的积蓄,又怕属下武官觉得受冷落,才搞出来的缺德买卖。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手艺、游商何以为错?我往日也同你说过,咱们有各种法子带下属混出样子,千万别做这丧尽天良的事。管者有信,农者能耕,游商起市,才是长远之道——”

马超抿了抿嘴,却只是转移话题道:“我听你多次说起董小姐,想必是个如董相国脾气的,你可曾受气?”

贾月本想再劝几句,又怕这在叛逆期的少年起了逆反心态,长叹了口气才道:“她在府上呆不住,常跟着相国四处游览,池阳君还算是个慈悲的。你放心,我这个人惜命,若有情况必定先保命为上。”

得了保证,马超的声音才多了些笑意:“你这惜命的话,倒让我想起岱弟之前一起喝酒时的笑话。”

听他说起那曾有一面之缘的理科小天才,贾月不由好奇道:“你说来我听听好不好笑。”

马超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岱弟说那嫦娥本唤恒我,乃是大英雄后羿的妻子。后来后羿射日有功,西王母赏赐了他两颗长生不死之药,后全被心急的嫦娥所服,一时随风飘去了月亮上。可实际上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昆仑山与西王母呢?你所谓出现‘嫦娥’的环境,定是怕死想要长生不老药的意思。”

没想到她当日的怀乡之语,被他们理解成了怕死卖夫的行为。贾月不由哼哼了两声道:“你岱弟没跟你说全。其实这嫦娥不是心急,乃是因为后羿婚后迷恋洛神,旧人伤心成全新人所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回的痛快,气氛却也尴尬的飞快。虽然之前两人说开了信任问题,可绕了半天还是一个担心结不成婚,一个担心异地劈腿,甚至还是用了一对becp来自喻。瞄了眼已经隐隐可见的长安城楼,贾月清了清嗓子小声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来的正好,我本还发愁怎么给你送个信。”

马超似是没想到贾月会先开口,有些不自在的啊啊了两声道:“什么事,你说。”

贾月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虽不知你此来究竟为何,但不管董相国还是讨董联盟,你都不要去招惹,安心回去对付韩文约就好。”

马超虽未回头,但语气却颇为犹豫道:“如今正是出名立威的好时机,你为何反圈我龟缩凉州呢?”

这人怕不是出生点都给了武力与颜值,董卓如今拥天子、吕布与重兵、讨董联盟人内讧不断,此时不猥琐发育,还想击杀超神不成?

略微思索了下,贾月才缓声解说道:“这天下事不都讲个名正言顺?董相国你从我先前所言也该有个数,而另一边我后来也仔细打听了,号称十八路诸侯、无数的刺史与太守参与其中,实际却是广陵的一个小小功曹臧洪出来辞气慷慨、涕泣横下的启盟宣誓,而那位摇推出来的盟主袁本初人可远在河内躲着呢。此等景况,便是能一鼓作气打些胜仗,也非长久之态……只要相国命天子发诏说其犯了乏军兴、擅发兵的大罪,你信不信那堆人自己就能打起来?是以咱们只要稳住金城那些人,便是坐山观虎斗之态,何愁没人来讨好相求?”

马超低头略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知道了。”

瞧他这般样子,贾月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详之感。按说这人生性耿直,后期又能为蜀汉所用,不该是贪功爱财不顾黎民的人才对,怎么如今却说出了这般模棱两可的话来?还是是他到了叛逆期,诸事得顺着撸毛?

贾月正犹豫要不要违心的说些只有我心疼哥哥类的话,却见前方车队缓缓停了下来,一咬牙伸手扯住马超的腰带叹道:“你该知我虽不会说话,但从来没有起过害人的心,更何况我来日还要指望你,更不——”

将马车停下,马超回头面带笑意的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一时觉得自己好生窝囊,考虑事情还不如你一个女儿家。”

瞧出他那笑容流于皮面,贾月正想再劝几句,就瞧见老仆妇缓缓走来,一时只能勉强压下愁态起身推门下车:“哥哥,你瞧老妈妈来接我了,再多的话也只有珍重二字了。”

马超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倒是走来的老仆妇见二人这般,却好笑道:“你们兄妹真真是关系好,话说了一路还没说完。好了,也别舍不得,等咱家相国与老夫人安置好了,想来还有机会让你们兄妹再会的。”

贾月忙笑道:“还是娘那边要紧,哥哥这次出来只怕她少不得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仆妇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马超道:“你哥哥也到年纪该当家立户了,就是夫人不愿,你爹也不会让他在家久待,到时候你们兄妹二人各有个的体面,岂不是大好事?”

我老子恨不得大哥当个宅男,好好苟住守家,哪像这个冤家令人操心?贾月抬袖遮了遮僵硬的嘴角勉强赔笑道:“老妈妈说的是。那好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娘。”

马超脸色好了些,犹豫了一下才缓声交代道:“我知道你素有本事,可也要顾得自己按时吃喝,莫要徒增烦恼添了病气。”

随老妈妈离开时,贾月不免有些惆怅。明明刚见面,那句‘我想你’多么言情,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对味了呢?还是她不该犹如说丧气话般剧透,等他跌了跟头再及时出来平事才好?唉,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吃不好喝不净,甚至连个能商量少女情怀的闺蜜都木得。

上车前贾月又回头向后瞧了瞧,只见那人也边摸着马边瞧着她,终是选择回挥了挥手道别。算了,反正她尽力了,若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属于白费力气,也只能感慨一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等车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京兆尹府衙的人便已经出来相迎,内眷身边的仆妇更是迎着董府来的女眷到后院梳洗,修整。等贾月出来时,成箱成箱的东西仍在由外院陆续搬到内院去,远远瞧着其中还有之前步行护送的将士,贾月便走到一旁的老仆妇那里问道:“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老仆妇上下打量了下收拾利落、素朴的贾月道:“今儿只怕等他们搬完都天黑了,晚上我和押送的头清点完,明天再规制吧。你且回去穿戴些金贵的家伙来,免得这府里的人觉得咱们好欺负。”

虽然不想穿戴那些首饰,可既然管事的都说了,只当是工装头花吧。贾月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哦,对了,既是要送到晚上,想必这些人去了驿、营也吃不上口饭,我拿些钱给他们买些盐和干粮吧。”

老仆妇忙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小姑娘家心肠软,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着点老夫人给的赏赐。”

贾月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事做了既有个好名声又能博得个人情,有何不可呢?”

听了这话,那老仆妇瞥了一眼外院那些浑身黄土的护卫一眼,冷笑道:“你今日大方,他们便会觉得以后饿肚子能找你要,你不给就要闹要砍要杀。再者你不知道咱家相国的脾气,二月头里老夫人磨破嘴皮子愿意开自己的箱子,相国都不让,说是进了家里的东西没个出去的说法。好在今儿来的人不多,你问的是我,若是人多时定少不了大小姐的一顿鞭子。”

想起董小姐那恨不得不离手的鞭子,贾月不由低下头,默默转身回去换工装。

要说董卓这人,没发迹之前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不知为何如今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却小气了起来?究竟是人本性贪婪,还是环境造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上辈子曾听过一个段子,等我有钱了要一个东西买两样如何如何。董相国如今算是给她表演了一个在京兆尹府衙搞员工宿舍,随便翻新一下旧宫殿保存天子,自己则在距离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外的风水好地搞自建庄园农家乐,总之自己用的都上最新、最好的。

混世魔娘董大小姐甚至为此专门派人送信来,要这边也准备一套从头到脚的奢华礼服,以便等方广二丈多,高五六尺的高坛完工时,办个隆重的收房仪式。

董府的仆人倒也真有些本事,只派几人出去四处闲逛,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主人的需求。过了晌午便陆续有长安当地或是周边的官宦、富绅家女眷来献宝。有些体面之人送的便登记入册,送入专门的方便以供他日挑选,而排不上名号之人送的,自然便被仆妇们挑挑拣拣,实在瞧不上的就给了干粗活的丫头。

贾月自然做不来这种事,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收人东西,便每天躲在房里整理池阳君的病例或是按照医书与自己的记忆筹备七味白术散、六味地黄丸等药。要说上辈子在图书馆偶见一书写‘苍术配元身降血糖,黄芪配生地黄降尿糖,葛根配丹参化瘀’时她还觉得可笑不如瞧瞧关于胰岛素类的书,如今真是悔不当初……毕竟徒有理论没有可行执行能力何其难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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