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却猛地一把抱住他,喃声道。“奉孝,对不起……”郭嘉另一只手犹豫了下,还是抚上了他的背。奉孝,对不起……翌日,公孙瓒居然破天荒地召集了全部的将士。带头造乱的陈匡,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衣衫破烂,道道明显的鞭痕,纵横交错。公孙瓒寒着目光,逐一扫向诸人,那样的阴鸷,从未变过。“把你的同谋一一供出,我还能留你全尸。”陈匡抿着嘴,不做声响。“说!”公孙瓒怒吼一声。陈匡“咚”地一下磕在地上:“匡从无想过起兵,只想主公能纳我等所言,莫再行那恶邪不正之事了啊!”“何为不正之事!”“主公劳民之力,堆山填丘,又大肆敛收百姓积粮,致使民怨难平。主公又令妇人习为大声,以之来传递音讯。主公,皆此种种,怎是明主所为啊?!”陈匡说得涕泪横流,其他人听了,只有纷纷静默。“放肆!放肆!”公孙瓒一脚踹翻了桌案,指着陈匡,脸色都变得铁青铁青的:“拖下去,斩了!斩!”“主公!”陈匡被拖了一路,枯喊声响了一路。然后,嘎然。公孙瓒余怒未消,又将昨夜那些和陈匡同谋的人一一发落。“赵子龙。”赵云一震,踏前两步:“末将在。”公孙瓒问一句,赵云答一句,公孙瓒听来,竟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你是说,田将军昨日没有看错,你确是见过陈匡。”“是。”公孙瓒又逼近一步:“而你见他,是因为他伤了郭奉孝?”赵云对上他的眸子,目光坚定:“是。”公孙瓒眯着眼,质疑:“如此说来,郭奉孝受伤了?”“是。”“来人,把郭奉孝给我请来。”医官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主公,这人的伤的确是剑伤,也的确是新伤。”郭嘉立在一侧,臂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地抽疼,方才又被折腾了番,他明显感到伤口里的血又流了下来。公孙瓒的语气不再那般强硬,对郭嘉道:“既然奉孝受了伤,便早些回去歇着吧。”郭嘉告退了声,便匆匆走了,像来时那样,目无旁视。那夜,赵云站在郭嘉的门前,呆呆地望着屋中的人影绰绰,屋中的烛灯亮了,又暗了。他坐在房门外,灌了好几坛的酒,只可惜,他的酒量太好,喝到了天光发白,都没能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