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多,我来到这家民宿旅店。是一栋很旧的高层小楼,几部电梯都脏兮兮的,地板上的油垢好像常年累月的忘记清洁的厨房里的墙壁一样乌漆嘛黑。
我掏出手机对着前台的二维码扫了一下,支付了50元钱,然后店小二递给我一个手牌跟短裤。我穿过灯光昏暗的狭长走廊,转身来到更衣室。里面有两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在聊天。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哥对另一个长满络腮胡的小哥说:
“你真帅,待会儿我可以X你吗?你X我也可以啊…”
“……”
我很反感如此露骨的对话,我觉得”性”事本身没有问题,但请悄悄的,不要如此明目张胆地大谈色色。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家同志民宿,即使进来的客人100%都是男生。
我很快换好了短裤跟短袖,然后挑了一间无人的房间,房间里依然漆黑一片,我觉得这很好,很安静。我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充电,然后闭目养神,我觉得此时的整个天地都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种久违的平静其实非常惬意与享受。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一阵混乱的噪杂之声,还有非常大声的讲话声,我被惊醒,心中疑惑“发生了什么?”。我终于忍不住悄悄走到门口,只见一束手电筒的强光迎面照进我的眼帘,光幕下我看到刚刚前台的店小二正双手举过头顶,然后双膝就如此虔诚地跪了下去,因为耳边传来那位高个警官的大声呼喝“跪下”…
我被震惊了,一方面我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方面我也被那位店小二其实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的惊天一跪给吓到了。我又默默地回到床边,默默躺下来,心里默默祈祷,这不是真的…眼前顿时一片明亮,那位高个警官冲我大喊“他妈的,你还躲在这里…”然后狠狠地一脚就朝我的腹部踹了下来。
我猝不及防,腹部的强烈痛感让我差点掉下眼泪,但我还是忍住了,冲他大喊“你是谁?你在干什么?”当下我已经猜到他与他们的身份,我依然被他拖出了房间,拖到了走廊,此时整个走廊,包括所有房间的灯光都已经全部打开。我看到那位店小二就呆呆地蹲在地上,身上、背上有明显地被踹过的脚印,与同蹲在地上的还有其他顾客,有些只穿着短裤,样子非常狼狈,有些可能还没来的及换衣服,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带着帽子,同样乖乖地蹲在地上。
我的腹部实在是太痛了,我用双手捂着肚子,忍不住来回踱步,“哼,让我跪下、蹲下,都绝无可能,我又没有犯罪,凭什么被你们这样对待!?”其间,有其他警官一直冲我大吼“妈的,蹲下”。我就不,他可能也看出来我已经受伤了,因此也就没再继续纠缠。他们还在继续搜捕其他旅客,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闭嘴。”
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其实整个民宿包括店小二在内总共只有十一人,可是就这区区11人,他们却搜了好久。其他人一直蹲在地上,我就一直站在旁边,有一个把皮鞋当拖鞋穿的警官举起手里的可乐,突然对我说“喝不喝饮料,不喝白不喝呦?”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讨厌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喝,我不会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严肃且强硬的回答。
“嘢”,不得了了唆!我怼的他哑口无言,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殊不知,接下来我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对他们说:“你们讲话声音可不可以小声一点。”
“嘢”,扁他。于是,有三、四个人,包括那位高个警官,还有其他又胖又壮的警员一起朝我扑了过来,我试着躲开,可是怎么可能躲的开。我就这样被他们狠狠摁在地板上,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
“手臂要断了…”,其间我呼喊了几次,可是他们不听,继续把我按在地上,等我安静了,他们才陆续把我松开。此时我的身上,不只是肚子,包括手臂,大腿,小腿各处都非常疼痛。
但是,也许是太痛了,我当时并没有觉得很痛,我只有一个想法“你们这群流氓,我一定让你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可能就这样白白挨你们的棒子”。
于是我从7点进入这家同志民宿,到8点钟被一群警官闯进来,到10点半被警车带到派出所,陆陆续续,又被各种审问,其间又被一名胖警官大声喝令“蹲下”,我试着不理他,可是他上来就要动手的样子,我实在没有力气反抗了,于是就蹲了下来,但是我的蹲下是在部队里“蹲下”的规范动作,并不是罪犯一般会蹲下的样子。等那个毫不相干的胖警察走了以后,我又站了起来。
审问我的那位四方脸警官问我:“你当过兵?”
“是的”,我回答…
终于午夜两点钟以后,审问我的那位警官,想来应该是一位组长,便让其他一位胖胖、矮矮的警员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医院很近,就在那家同志民宿的对面。胖警官开车,与我随行的还有一个瘦瘦的警官,想来是一名辅警,耳朵里塞着耳机。从去派出所的路上,到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被他们严格的“抓人”规范所震撼,先不说我是不是一名罪犯,我都已经这样了,两只手都已经不能动了,还需要被你们这样高规格对待吗?直到进医院以前,我都还在想,虽然手臂不能动,又很痛,但是大不了休息个几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最后检查结果是“骨折”,医生说有两种方案选择,最简单有效的就是做手术;然后就是保守治疗,就是需要打个石膏。一方面我也不想手术,就保守治疗好了;一方面那个胖胖的警官一直在给他们领导打电话,要做CT了,要不要做?要不要做治疗?要不要打石膏?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再“为难”他,就简单一点好了。最开始挂号的时候,胖警官还问我“你要不要先自己垫付?”。
我说:“我什么都没带,来的时候,我还问过你们的”。于是,他就因此掏出手机就这个问题向他们领导汇报了好久,其间一直唉声叹气。而旁边瘦瘦的辅警,一边嘴里嚼着口香糖,一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唯一发声的机会就是对我说“不要动”、“站在这里”、“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不想坐,“不行,必须坐下”。
我又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反正是晚上,他们也看不见。在等待检查的时间里,我与那位胖警官进行了第一次比较完整的交流,我说:
“你们那位高个警官,一上来就先给我踹了一脚。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就老老实实待着不就没事了嘛。”
“我也想老实待着,可是换你被踹了一脚,你还能忍的下来…”
“…我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要你老实呆着啊,”
“可是我也没有做什么啊,你们一群人就上来把我摁倒了”
“你不应该大声讲话”
“我没有大声讲话,是你们在一直大声讲话,我只是说让你们小点声…”
“我们又不是罪犯,不应该这样被你们对待……”
等我与胖警官两人回到派出所以后,已经凌晨四点钟了,我又被他们安排到与其他十个人关押的房间里。整整齐齐靠墙坐着的十一个人,十一个同志,能不能睡的着,全凭个人本事。那是迄今为止,对于我来说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一个年纪较轻的同志,大概二十多岁,对坐在办公桌前的老警察说:“叔叔,我能喝水吗?”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去翻找杯子,终于找到一个纸杯然后在饮水机下面接了满满一杯,放在桌子上说:“还有谁要?”
“我要…”,
“我…”
其他人纷纷表示需要喝水。平时的话,我都会喝很多水,但是,当时我不觉得口渴,也不想喝他的水。
终于熬到了清晨,没有手机的日子真是难熬啊,墙上有一个蛮大的电子屏幕钟表可是已经坏掉了。我透过打开的门窗,一遍又一遍地凝望,终于看到完全漆黑的夜幕一点一点变白,变的透明,铁栅栏的门窗外面终于有人影攒动。那位老警察也终于被一个年轻一点的壮警察换班离开了。有人又问:“能喝一杯水吗?”,没有反应,这位同志又问了一遍。
“等到。”
然后,那位壮壮的看起来有点凶的警察又开始翻箱倒柜各种找东西,可是喝水的杯子不就放在桌子上吗?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位警官翻出一双皱巴巴的白色橡胶手套,把它们一点一点套在手上,才去拿纸杯接水。
我在心里一阵冷笑,从早上有人陆续经过我们这个房间,就一直在小声嘀咕。虽然很小声,但是依然能隐约听到“社会败类”、“死变态”、“怎么不去死啊”之类的字眼。还有警员走到我们面前,掏出手机给我们拍照,大喊:
“抬起头来…”
我闭上眼睛长叹“即使是警察,也还真是良莠不齐啊”。此时,有一个伟岸的高个警察,至少有一米九以上,走到我面前问:“你受伤了?”
“嗯”
“你跟我过来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我就跟着这位领导,也就是他们的副所长来到旁边一处空房间。他问我:“手臂是怎么受伤的”。我把经过大致地跟他复述了一遍。他又问:
“你知道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一家同志的民宿”
“你知道,有人在里面犯罪吗?卖淫…”
“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犯罪,我只是去住宿而已…”
“我觉得成年人都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有人犯罪,你们直接抓起来就好了…”
“但是如果没有犯罪的话,为什么还要被你们一样如此对待呢?”
一场非常简短的询问,我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然后我又被送回与同伴们一起被关押的房间。又是那个年纪最小的同志,对那位凶巴巴的警官说:“叔叔,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不行”。因为此时有谁的手机在一直响个不停,想来就是他的。只是这位警官就像没听到一样,任由手机的声音肆意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