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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一楼,里里外外都被挤满人,他们拿着警棍四处翻找着,动作十分粗暴,风格很像当年入室砸房的那伙人。
脚步声、玻璃的碎裂声不断灌进耳朵,黎焕咬牙瞪向沙发上的秦念,“你TM给我等着!”
时隔多年再次面对黎焕,秦念还是有些犯怵。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后有时斌撑腰,根本不需要怕,“念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今天我不对你动手。“
“呵?对我动手,你TM来试试!”
“...都成瘸子了,就别嚎了。”秦念无语地摇摇头,“你黎家确实厉害,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砸了这么久,你爸都不出来吗?”
他忽而有种错觉,觉得在时界待上一段时间,眼界都被拓宽不少,而眼前的“童年阴影”,却没有半点长进,还跟个小屁孩儿一样。
黎焕没回答他,秉持能动手绝不逼逼的做派,正想过去给他一拳,可右手一离开墙壁就有些站不住...
渐渐,秦念眼里露出些许同情,“...你真可怜。”
“你TM...”一激动导致身体失去平衡,黎焕整个人侧倒,刚好撞到裹着纱布的左臂,“嘶...”
秦念起身走来,停在他身前蹲下,轻笑着伸出手指,在渗血的纱布上用力戳按,“不是挺牛逼吗?再横一个试试?”
伤口撕裂的痛感席卷全身,黎焕皱眉咬牙,攥紧右拳朝秦念的太阳穴招呼。
不出意外,秦念轻而易举就拽住他的手腕,“对我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沉默数秒,黎焕忍不住脾气,一边试着挣脱束缚,一边出口成脏。
不过两分钟,秦念就被他骂得眼神一冷,松开他起身,对准他的腹部用力一踩。
“草...”黎焕拽住秦念的脚踝想往上提,但作用不大,“秦念,你给劳资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秦念的脚继续用力,踩着他转动脚踝,居高临下地啐出一口唾沫,“等着又怎样?我TM现在是时家的人,你也配威胁我?”
只一瞬,痛感和屈辱感似乎都不再重要,“时家”二字让黎焕当场耳鸣,做不出反应。
羞辱被“玩坏的木偶”好一阵,秦念渐渐丧失兴趣,抬脚正准备离开。
可黎焕却死命拽住他的脚踝,“我问你,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在秦念正准备回答时,一人拿着移动硬盘走到他身侧。
他顺势接过,弯腰放到黎焕眼前晃晃,笑着说,“这东西。”
这就是所谓的证据?
一枚U盘?
在黎焕眼里,这东西已和他的利益价值划上等号。
原来上午黎泱说的,都是真的...
时宁想要这个硬盘,所以才会来找我?
手指失去力气,黎焕渐渐松开秦念的脚踝,濒临崩溃地自嘲一笑。
见状,秦念索性移开脚,垂眼欣赏着他的无助与绝望。
不知过去多久,黎焕扶着墙慢慢爬起,环顾废墟一周,不断用力的手指都快寇进墙壁。
死一般的寂静。
这栋建筑都快被拆成危楼,地上全是木屑和玻璃渣,而站在废墟上的,是‘时宁派来的打手’。
哒...哒...
左臂的纱布已被浸湿透,血落在地板上溅开,黎焕却感觉不到疼。
“下手还真狠。”黎明安不知何时来到身侧,搀扶着他,看向秦念问,“小念,麻烦你再等一会儿,等我和小焕聊完,我就跟你们走。”
这么从容?他怎么知道我要抓他?
秦念眼里闪过疑惑,但并没拒绝,“黎总,请自便。”
一楼佣人间,由于一直没住人,已经被堆满杂物。
黎明安带上门,将黎焕扶到床尾坐下,“现在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让你出去了吗?”
似乎听感正在消失,近在耳边的声音听着却很模糊,黎焕没回答。
“黎家虽然比上四家差一大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小焕,想报仇吗?”
报仇?黎焕慢慢聚焦瞳孔,侧向他,“怎么报仇?”
黎明安轻笑着解释,“时宁上午才见过你,时斌下午就派人来,说明他们都想拿到证据。如果你想报仇,那,我可以让你去和时宁交易。”
什么意思?时宁和时斌不是一路人吗?
但这些似乎不重要...
黎焕皱着眉反问,“怎么交易,证据不是在秦念手上吗?”
“时家父子的疑心都很重,就算我们没有备份,他们也会觉得我们有备份,因为秦念搜查的过程太顺利。”
黎明安从兜里摸出一张硬盘递给他,
“时宁骗你这么多次,那我们至少要让他还回来一次。这东西你收着,到时你去找时宁,让他用百分之十的股权来换。时宁做这么多事,无非是想独吞时界,而一旦失去绝对控股权,时界就不再姓时。之后的事我来处理,爸向你保证,绝对会让时宁为今天的事后悔。”
迟疑数秒,黎焕颤颤接过硬盘,“爸,既然这东西是假的,那时宁会答应吗?”
黎明安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渗人,直直盯着黎焕许久,“放心,他绝对会答应。”
第98章 揭穿
与祁炀通完话,俞诚再度绷紧一天都没放松的神经,驱车从界限赶回家。
房门一开,屋里飘香四溢,空气里的香芹味很浓。
一整天没进食,俞诚还没来及换鞋,小腹率先叫出声。
咕~
正端着菜的祁炀脚步一顿,侧眼过来,“怎么不晚几分钟回来?我正说想偷吃一点。”
“你...会做饭?”
“嗯,御厨教出来的手艺,你不得好好尝尝?”祁炀将菜端上桌,抽出纸巾擦汗,“别愣着,先去洗手。”
他的语气从容慵懒,似乎只要他在家,外面的糟心事就溜不进家门。
俞诚稍微放松,换好鞋洗干净手,走到他对面入座。
不等询问,祁炀递来筷子,解释道:“下午赵杰带人来了一趟,你床底下的文件被拿走了。”
“什么?”刚落下不久的心脏,又瞬间提到嗓子眼,俞诚下意识想要起身。
而祁炀第一时间拽住他的手,“放心,早就帮你备份过了,一会儿吃完饭给你。”
...俞诚抽动着嘴角,慢慢坐回屁股,“祁哥,你早就知道?”
“你说话真好笑,你在我家里藏东西,又不希望我发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祁炀露出小虎牙,剥起鳌虾,“要蘸山葵酱吗?”
“...我自己来吧。”俞诚夹起虾,心不在焉地剥壳,转着眼珠在家里乱看。
“别找了,倪虹在三楼,她说楼上采光好。”说着,祁炀把蘸好酱的虾伸到他嘴边。
清列却仍有些冲鼻的芥末味涌进鼻腔,俞诚脑袋一团乱麻,犹豫着是否要张嘴。
“倪虹走丢的事,我昨天就知道,是路向风告诉我的。”祁炀逗小孩儿一般地晃动虾尾,“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思来想去,俞诚做出妥协,乖巧地被他投喂,嚼着嘴里的甜涩轻轻摇头。
“说明路向风都比你有眼力见,就算他对我有成见,但一出事还是会向我求助,因为他知道我靠得住。”祁炀继续剥虾,并继续抱怨,“早就说过,你什么事都不用瞒着我,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帮忙。”
这话是挺感人的,如果今早祁喻松没出现在公司,那肯定会更加感人。
不是质疑祁炀的能力,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祁炀和祁喻松产生嫌隙。
俞诚垂下眼没接话,看着碗里的虾逐渐变多,心里复杂得不行。
这时,祁炀擦干净手,伸个懒腰,“明天想去哪儿?要不去听听音乐剧?”
“...可能不行。”沉默数秒,俞诚放轻语气,“昨天在西餐厅里的事,我还处理好。”
不算麻烦,只是有些繁琐。
想要挽回公司声誉,长短都需要小半个月。
然而祁炀再次语出惊人,“小事,一会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找人解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