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一步解释道:“小孩子的天性,学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藏不住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表现得更直白些。”温白:“……”谛听这句“藏不住”、“更直白些”给了温白迎头一击。就好像在说,他藏得住的东西,纸人藏不住。几乎就像落锤定音。谛听逗完小纸人,又问温白:“那刀开刃了?”“嗯?”温白还有些走神,“要开刃吗?”谛听:“不用,你第一次用它的时候,就是开刃的时候。”听到谛听说“第一次”,温白想起来:“对了,你那时候说什么‘第一次’,是在说什么?”谛听:“?”“九章来的时候,我手机上刚好有消息,没听见。”谛听想了下:“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第一个做出来的纸人,最依主人心,活动的时间可能久点。”“所以我让你挑个合适的时间开刃。”“合适的时间?”温白一顿,“做个纸人,还要挑时间吗?”谛听用手指勾了勾小纸人的脑袋:“没那么讲究,这不是做出来了么?”“做得也挺好。”短胳膊短腿的,和小胖灯挺配。谛听支着下巴:“只不过羌岐的原话是说,第一次做纸人,最好挑个合适的时候。”“安静些,没什么杂念最好。”没、什、么、杂、念。温白:“……”温白:“……那要是有杂念呢?”谛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逗小纸人的手都停了下来。他偏过头,看着温白。“那就要看是什么杂念了。”“……”温白径自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在谛听看不见的地方,手指不太自然地在杯子上摩挲了两下。这是温白紧张的时候,一贯有的小动作。一口热茶下肚,他最终认清了一个事实。是他彻底弄反了。谛听说要等没什么杂念的时候,给刀开刃。可他正是因为满脑子都是“杂念”,才把它做了出来。他那时候在想什么?陆征……而身后的谛听,看着垂眸不语的温白,忽地笑了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