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伟:“……”他原本以为偷了人家村子天生地养的娃,还拿来吃,就已经够没人性了,想不到竟然还有更没人性的。断了人家村子的地气和水脉,对这种自给自足的小村子来说,跟灭顶之灾有什么区别。“跟人沾边的事,你师…”周伟顿了下,总觉得还把悬德喊成林丘师叔是埋汰了林丘,于是硬生生换了个称呼,“跟人沾边的事,这悬德道长还真是一点都没干。”温白表情凝重了一些。林丘口中一直提到的“三年前”,基于的并不是现在,而是他们发现悬德道长所作所为的那段时间。也就是说,至今其实又过去了两年,也就是林丘最开始说起的五年前。温白想知道的是,这两年间又发生了什么。于是温白开了口:“那之后呢?”林丘:“我师父发现这事后,因为关乎整个村子的命运,立刻去质问我师叔,问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带走的那个小鬼,很可能就是接引地气的关键所在,甚至是整个地穴的穴眼,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师叔否认了,说从那之后起,他就没再回过那个村子,也不知道村子发生了什么。”周伟一言难尽,只说:“观主信了?”林丘:“信不信也由不得我师父了,事情已经发生,在还有转圜余地之前,就必须解决。”“万幸的是,命业还没发生,还来得及去弥补,我师父便亲自带着我师叔把那东西送了回去。”周伟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不对:“真送回去了,还是假送回去了?”他就不信一直觊觎观主之位的悬德,会这么乖乖听悬机道长的话:“他都敢做这种事了,还怕你师父啊?”林丘听出了周伟的言下之意,无奈地笑了下:“送回去了。”“因为没多久,村子的水脉就渐渐复苏了。”林丘进一步解释道:“或许师叔当时是真的不知道地气的事。”“可他却比谁都清楚,如果那小鬼真是穴眼所系,那他背负的孽债就绝对不单是一件‘拘鬼役灵,为己所用’可比的。”“他不是怕我师父,才送回去的。”“是怕死,他不敢。”从林丘嘴里这么直白地听见“他怕死,所以他不敢”,周伟还觉得有些奇妙:“既然水脉恢复了,那事情不应该都解决了吗?”林丘不知不觉已经喝完了一杯水,眼神都有些疲累。习惯性地拿起杯子,才发现水杯已经见底。温白起身,又给他接了一杯,弯身放下杯子的一瞬间,说了一句:“那村子是不是又出事了?”温白声音很淡,林丘和周伟却动作非常统一地抬头看他。林丘端着杯子的手动了动。并不是疑惑温白能猜到,毕竟这事也不难猜。只是莫名觉得温仙长这个人,似乎过于通透了些。在城隍庙出来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从周伟口中知道了一些事。知道温仙长并不是什么修行之人,也没习过什么道法。看起来那么温温润润的一个人,却可以“制得住”陆前辈。光凭这点,就足够他们“修”了。很可能,修半辈子都修不来。所以有没有修为,并不影响他恭恭敬敬喊一声“温仙长”。林丘:“嗯,这两个月水脉似乎又有枯竭之兆。”温白:“你们怀疑是悬德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