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身体僵了一下。
本想着老老实实接过药碗,但中午的那顿午膳却仿佛给了他别样的勇气。
他动了动身子,将刚才侧过去的脸扭转回来,眼睫下垂,看起来好像一只犯了错的大狗狗。
只是,大狗狗似乎知道主人不会打他,所以不仅不打算承认错误,反而还决定恃爱行凶~
“嗯~”
嗓子眼里发出的轻轻哼唧声在庑房里其实算不得清晰。
要不是房间很安静,雪鸢的耳朵又很灵光,她差一点就听不清这人在说些什么。
她坏心眼地故意没有动作,直到面前的人有些不安地抓紧了被角才将舀了药的勺子送到那人唇边。
进忠“嗯”完后有些忐忑,尤其是在薛圆半天都不吭声的时候。
他是不是觉得我恃宠而骄了?
他忍不住抓紧了被角,身子也不安地挪了挪。
一碗药而已,要不,我就自己喝了吧?
进忠心中哭唧唧地,刚要松开被子去端碗,唇边就贴上了细腻的白瓷勺子。
“乖,张嘴。”
什,什么?
进忠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汤勺,神志都迷糊了起来。
薛圆他,真的在哄我。
这一刻,味觉仿佛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苦涩的汤药都变成了玉露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