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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过后,她把这些疯狂行径都归咎到了何大力身上,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听到他又在“教训”自己,不禁皱眉:“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高驰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身边有我。”
云霏霏愣了,说不出来任何话,因为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如雷,她越来越看不懂自己,明知道不应该轻信男人口头上的承诺,却还是控制不住听到这些话后的生理反应。
这五个字一字一字钻进了她的内心,她清楚地知道,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车内太黑,沉默太久,她想转过头,却突然从反光的车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脸,看到它在笑,她站起来,抬腿跨坐了在他的腿上。
没开灯给了足够的隐私和空间,她抬起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以强势而又不容拒绝的气势攻进了他的口内。
十分钟后,高驰一边平复自己的呼吸,一边抚摸她的后背,问:“你想嫁给张辟?”
云霏霏从他的语气里琢磨出了点酸溜溜的味道,平心而论,张辟的确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如果真要在两人中间选择一个走进婚姻、共度余生的话,她更倾向于选择张辟。因为在婚恋市场上,她和高驰的条件其实是不对等的。
可婚姻是婚姻,那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概念的世界,相对于结婚,她更喜欢当下的状态,更愿意保持现状。
高驰见她不说话,从鼻子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云霏霏从这声叹息猜测出可能是家里人给了他压力,让他开始考虑起了婚姻,问:“你爸你姐催你结婚了?”
高驰没说话。
云霏霏见他默认,接着问:“你想结婚吗?”
高驰知道了她的答案,沉默。
云霏霏也知道了他的答案,沉默了会,说:“其实,我不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尤其是对你来说。”
高驰说:“那对于你来说,我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吗?”
云霏霏摇头。
高驰沉默了会,问:“为什么?”
云霏霏想了会,吻了吻他的耳垂,说:“因为你站在善与光明之下,而我不是。”
*
两天后的下午两点,蛰伏了两天两夜的余国伟出了门,他将车开进小洋楼院内,将大门关上,两大步走进了大堂,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他问:“ 程叔,又去哪出货? ”
程叔说:“振平市下余县下余村李长江。”
余国伟虽然读书不多,但他不蠢,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单干,可是一方面游手好闲、得过且过惯了,另一方面他找不到尸源和买家。这两天,只要想起那条法律,他就觉得风险太大,成本太高,而且,久居人下也不是长久之计。
他问程叔:“对方出价多少?”
程叔看了他一眼,说:“给你一万。”
余国伟说:“以前都是送往本市或者邻市,来回最多半天,这次去那么远,来回就得两天,而且最近查得很严,一万恐怕……”
程叔说:“嫌少,我找别人。”
余国伟忙道:“程叔,你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
程叔说:“老规矩,交货后,费用转你账号。”
依照程叔的要求,余国伟将暗房里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冰棺拖了出来,罩着的红布落到地上,他看到了女人的脸,被吓了一跳,赶紧将红布捡起来罩上了。
感觉女人年纪不小,他问:“这谁啊?从哪弄来的?”
程叔觉得他今晚话太多,有些反常,不禁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余国伟见他翻脸,嘿嘿干笑了两声,解释说:“以前都是半夜三更出货,这次是下午出货,我怕不问清楚,对方问起来,我一问三不知不好交货。”
程叔说:“明天是黄道吉日,八点那边要下葬,一定要在早上七点前送到,不要在路上耽搁。”
余国伟说:“这么多讲究啊?”
程叔没说话。
余国伟又问:“对方什么人啊?”
程叔回:“六十多的老光棍。 ”
将冰棺放进车厢后,余国伟见程叔锁上了大堂门,问:“程叔,您回家?”
程叔淡淡应了一声。
余国伟说:“那您住在哪?我顺道送您回去。”
程叔闻言,看了他一眼。
余国伟看他脸色有些不悦,知道自己今天话太多,就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发正来日方长,以后机会多的是,他笑着说:“我这就出发。”
余国伟离开后,程叔抽了根烟,打开大堂门,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账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