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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腹!云霏霏下意思摸了摸肚子。
中年妇女笑着问:“第几个了?”
云霏霏看了高驰一眼,见他压根不打算回答的样子,迟疑了一下,随即又想到那房里摆设不像有了一胎,确定地说:“第一个。”
中年妇女说:“让你哥加把劲儿,多生几个。”
“……”
云霏霏清清嗓子,问:“您闺女是第几个?”
中年妇女说:“第二个了,要是是个闺女,就儿女双全了。”
云霏霏点头:“女儿好女儿好,女儿都是贴心小棉袄。”
中年妇女问:“你多大了?”
云霏霏笑着问:“您看我多大?”
中年妇女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说:“大学刚毕业?”
一般来说,这句话背后有四层意思,一个是土,一个是给人的感觉蠢,一个是外表看着就像大学刚毕业,还有一个是刻意往年轻了说。
云霏霏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第三个,看了高驰一眼,笑着说:“对,我二十二。”
二十二岁那年,刚好大学毕业。
想到二十二岁那年,云霏霏心情突然 down 到谷底。
刚毕业一个月,她就忙得生生瘦了十斤。找工作找房子,一方面,要调整心态应对从校园到社会的各种不适,另一方面,还要应付一个想起来就和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的垃圾男人。
中年妇女光顾着看四周了,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脸色,问她:“谈对象了吗?”
高驰从玻璃窗上看到了她的脸色,皱了下眉。
云霏霏还没说话,身后护士突然叫:“贾蓉家属!”
她转头看了一眼,拉着高驰走到了产房门口。
护士抱着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张脸的婴儿,看向高驰,以为他是孩子父亲,笑着说:“快抱抱你闺女。”
高驰没动。
云霏霏见他不动,碰碰他:“抱啊。”
高驰还是没动,浑身绷成了条直线。
中年妇女凑了过来:“小伙子,怕什么,抱抱她。”
高驰依旧没动,看着护士问:“孩子她妈怎么样?”
护士说:“她没事,就是体力有些不支,再等会儿就出来了。”
云霏霏观察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是不敢抱,于是上前从护士怀里接了过来。
等到婴儿稳稳当当躺在自己怀里,云霏霏突然紧张了起来,生怕稍微动一下就弄得她不舒服,害怕她哭。
护士见她紧张,笑着说:“带孩子先回病房吧,留下一个人等产妇。”
云霏霏问高驰:“你等?”
高驰点头。
*
病房内一共六张病床,空了三张,另外两个产妇正在产房待产,云霏霏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她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放在婴儿床上,拉过来一个板凳在婴儿床边坐下。
婴儿睡得安稳,她看着看着也睡着了,直到一串响动。
睁开眼看到高驰正推着贾蓉进来,她赶紧起身,挪开了板凳。
安顿好后,云霏霏见贾蓉一头汗,拆开塑料袋,拿出来一块方巾叠成方块,走到床边,弯下腰,给她擦汗。
高驰站在床尾,默默地盯着她看,随着她的动作,脸色越来越沉。
那个被他从心底否定的疑虑,再一次涌上心头。
如果单纯只是“校友”,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多?
贾蓉几乎整个人湿透,云霏霏本想给她换套病号服,可她睡得太沉,于是给她擦干脸和脖子后,又给她擦了擦手和胳膊,好让她舒服一点。
擦完后,她去卫生间把方巾洗干净,晾在了床尾栏杆上。
云霏霏想了想,虽然自己也不懂,但觉得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样,嘱咐高驰说:“产后一个月内,别让她碰凉水,如果出汗,用干的或者拿热水浸湿了毛巾再给她擦。”
高驰盯着她,慢慢点了点头。
云霏霏想了想,没别的了,走到婴儿床边,弯下腰,见她睡得香,伸出手指,点了点她小脸蛋儿。
“你赢了,欠我的饭一笔勾销。”
高驰一直盯着她看,听到这话,说:“我没答应打这个赌。”
婴儿小手张开,云霏霏伸出自己的手指放过去,被小手一把抓住,这么被她抓着,云霏霏突然就懂了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她笑着用指腹摸了摸小手肉乎乎的手背。
谁知道才摸了两秒,小手就松开了,云霏霏不满地朝她皱皱鼻子。
高驰看她皱鼻子,来到床边,弯下腰,学她拿手指点了点小脸蛋儿。
云霏霏觉得他太用力,不应该戳,拿手肘碰碰他:“你别戳,她会疼的。”
高驰一愣,搞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戳她了,在她小脸蛋上又轻轻点了下,一触即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