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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冬的玫瑰。”冷山指了指地面上的一抹鲜红,细小的花瓣碎片。如果冷山不说,陈斐根本没注意到它。
陈斐: “玫瑰不是他的武器麽?坏掉了?”
冷山: “他受了伤,玫瑰失去巫力的支撑,所以才会这样的。
“玫瑰碎片在这里,所以他们就在这附近麽?”陈斐心里已经知道,可还是向冷山确认。
冷山嘴唇有些发白,他点点头,朝着另一处走去。两人没多久就看见了地上的血迹。不怀疑,他们就要见到两人了。
果然,血迹的尽头,那里有一个林与冬。他无力站起,一个靠着小小的树干狼狈不堪的歪着脑袋坐着。听到动静,他掀开眼皮。面朝着陈斐和冷山,双眼失去焦距那样。
过了很久,他才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即使受了重伤,脸上还是不可一世谁也不服的神色。如果有力气,现在肯定又要爆粗口了。
陈斐左看右看,没看见许轻的人。林与冬知道冷山是专门来找许轻的。他咧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齿,得意的说: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他已经走了。而且,你们再也找不到他。”
不可能找不到,活傀儡的书籍还在冷山这里,怎麽可能找不到。不过,看见冷山的反应陈斐就有点相信林与冬说的话了。
“你找死麽!”冷山厉声呵斥,气的沖上去卡住林与冬的脖子。神色冷冽,杀气腾腾。一字一句的说: “你以为靠着自己的巫力,就能隐藏活傀儡本身留在书籍上的气息?你以为这样就没办法找出他来?之前你已经干扰过一次了。这次还有作用麽?哼!幼稚!你看,他就在附近。”
林与冬本来还想怼回冷山,可真看见他手上的戒指。面部表情再也无法控制。因为的的确确提示着活傀儡留在这里。林与冬面部被勒得涨红,目露绝望。
陈斐生怕冷山真把人掐死,赶紧动手去扒他手臂: “松手!”
“我不杀他!他自己找死!现在还强撑着想用巫术掩盖许轻的蹤迹。你说他是不是自找死路。”冷山大部分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低吼着,嘴角竟然溢出了血。
陈斐怔住。冷山自己却不以为意的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丝。难道是气到吐血了?陈斐发现冷山面无人色,刚才是嘴唇有点发白,现在整张脸都像白纸。
“为什麽还不走!为什麽!我都让他快走了,为什麽就是不听我的话!总是让我担心!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林与冬突如其来的狂砸地面,硕大的拳头很快血肉模糊。
陈斐不可置信的盯着他,这是神经错乱要疯癫的前兆。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林与冬发洩了痛苦的怒气,接着竟然低头喃喃自语起来。他说: “我守着他十二年。当年看着他死去无能为力。到最后靠着自己让他又回来了。你们为什麽又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呢?”
“我看着他结婚,看着他妻子谋害他后弃他而去。我陪着他,陪着。只要我在,我可以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一辈子。不要再颠沛流离。我可以不让他察觉我的心思。后来他竟然主动说有我真好。”他痛苦无比的说: “这具傀儡,原本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不存在就是为民除害,不是麽?你们还要那种肮髒的人回去做什麽?”。
他说的越多,情绪就越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低下头颅,脸埋在双手中,极大的痛苦把这个原本嚣张至极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淹没。那是一种灭顶的痛苦,来自灵魂和心灵上的。
汹涌的泪水从林与冬指缝间滴落。
冷山无情的说: “你这样给谁看?!不会有人同情你的,同情了也没什麽用处!为了个许轻要死要活!真是丢脸!”
陈斐想:他丢命都不怕,还怕丢脸麽?
冷山说没人同情林与冬。实际上,陈斐是同情的。
“带他去处理伤口吧,我跟你们回去。”许轻的声音无可奈何的响起。林与冬剎那停止了流泪,慢慢的垂下手,微微擡起满是泪水的眼。看到许轻,他立马擡起手臂用袖子恶狠狠的擦掉脸上的不堪。
许轻在林与冬哭的时候他就出现在陈斐的视野里。只不过,陈斐没有提醒冷山。
谁知道林与冬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恢複如常的神色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敢跟他们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虚弱中带着不可忽略的兇悍之气。
许轻果然被他这句话威慑到。
陈斐没想到这句话的杀伤力这麽强。冷山忽然摘掉自己的戒指,交给陈斐,严肃的说: “许轻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防着他自杀。”
不知该说冷山粗心大意,还是太信得过陈斐。陈斐接到他的戒指,心里是不安的。他感觉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许轻但凡有一点不乐意,他都没办法办到。另一面,他自己也下不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