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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山或许是被他专注的眼神惊到了,愣了愣后沉下脸来。陈斐别过眼望着仙人掌。随手尝了一口那馅饼,果然外酥里嫩,香味扑鼻,吃完了还唇齿留香。
“大伯那边你们以后不要去了。”向明朗毫无预兆的出现,脸色不太好的和陈斐说。
陈斐没有辩解。因为他们是进去过向纪住处的。但向明朗是怎麽知道的?这件事不是应该只有他和冷山还有仙人掌知道麽?红中晕过去不可能认定他们去过。
等见了红中和刘莹莹在向家出双入对,陈斐仿佛明白了什麽。
“被人当猴子耍,还高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蠢货。”冷山对此的评价是尖酸刻薄的: “现在你知道向明朗为什麽会来找我们了吧?”
陈斐没什麽情绪的回答: “是红中跟他说的。”
冷山: “不一定,有可能是刘莹莹跟他说的。也许那时候红中没有晕过去很久,又或者他根本就是装晕。”
陈斐: “红中真是固执,都知道她是什麽样的人。还跟她在一起。人家说什麽他就信什麽。”
冷山: “这叫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斐左思右想,还是怕红中吃亏。就好心提醒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红中听不进去,反倒和他坦白: “莹莹她说了,以后不会再跟其他人有瓜葛。”
这傻子,被人卖了估计还要替人数钱。
“刘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冷山天黑出去,深夜回来,见灯还亮着。陈斐没睡他就跟他说了这事。他白天不方便,经常晚上去忙工作,陈斐这段时间已经习惯。通常冷山没回来之前他是不会先睡觉的。
既然不是刘忠,那只有向纪和向德两兄弟了。
疯子向鹤不知道怎麽找到陈斐和冷山住的地方。疯疯癫癫的拍门,扰得人不得安宁。两人只能看看他要干什麽。向鹤神神叨叨的又跳又叫: “完了完了,死了死了,我大哥这下完蛋了,要被人害死!”
两人充当观衆,看他表演半晌。向鹤感觉自己从他们的眼神中,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一跺脚,哼哼唧唧: “我就知道你们把我当成了疯子!哼!我告诉你们,我没疯,疯癫的是他们!”
陈斐哄他: “您快回去休息吧,看,这天都彻底黑透了。”
向鹤朝他吐口水: “哼!我真是眼瞎!你怎麽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他们给你什麽好处了是不是?!”
冷山把人撵到走廊外,自己关门睡觉。陈斐陪着向鹤,无论怎麽劝说都没用。只能又坐着看他表演。不是他想熬夜陪人,实在是怕这精神不正常的向鹤发生点什麽,磕着碰着伤着,他们可脱不了干系。
向鹤自己自导自演到天快亮才疯疯癫癫的走了。
有时候,疯子的话也是可信的。就比如天亮之后他们从红中那里得知向德和向纪离开向家,并且前往另一座城市去了的时候,冷山直接就追了过去。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冷山说着眨眼间彩色的羽毛嗖的飞远。开始还看得见那夺目的颜色,没一会儿就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陈斐被留了下来。他专门去望了眼仙人掌,嗯,好好的待在门外。紧接着他有在房里转了转,然后没事干,干脆坐在冷山的轮椅上闭目养神。
“杀了吧。”陈斐猛然听见有人这麽说,寒意冰冷。这声音朦朦胧胧的从旷野迷雾中传来,有点耳熟。
陈斐擡手挥开眼前阻隔人视线的雾气,走两步就到了离那声音不远的地方。大雾倏的散尽,陈斐看见那人背对着他站在高山水涧边,一头乌黑长发迎风飞扬,那熟悉的外套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这里草木茂盛,陈斐看见远山日落,放眼望去周边到处都是起伏不定的山峰。
“冷山?”陈斐嘴唇翕动,叫出了声。
冷山不理他,不知道在和什麽人说话。他看不清那个和他交谈的人。陈斐走近了他身边,躬身擡手拍拍他肩膀。再次开口: “你在这里做什麽?”
这一次,冷山终于侧身回眸,他脸上是陈斐从未见过的狠戾和兇残,双眼深邃的让人无法看穿。陈斐的视线在他身前停滞,冷山好像受伤了,胸口腹部的衣服都被血染红。
陈斐还想开口说点什麽,冷山突然暴起。原本在身前的人突然消失。陈斐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反应过来,先倒抽一口冷气。速度太快,以至于他片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迟缓的垂眸,发现自己身体被硕大的金色蝉翼贯穿。
陈斐猛的惊醒,脑仁突突直跳。原来是一场梦。他呼出一口气,按了按一侧脑袋。感觉有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擡眼张望,就看见门边刘管家笑眯眯的看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