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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斐当然没傻到说出真正的目的,只避重就轻的说:“有点好奇而已。我们刚刚在外边的时候,看到很多服装统一的工作者。随口问了句他们是在哪儿工作的,没想到他们个个一听我们这麽问,脸色就很变得很不好。”
铁树:“哦,原来是这样。这很正常,没有人会愿意讨论这个问题的。”
“是有什麽忌讳麽?”陈斐奇怪的问。
铁树在回避,他眼睛转了转,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冷山直接掏出几张金票子搁在他面前。
铁树眼神闪躲,不大好意思,犹豫片刻,叹气:“说一说也不是不行,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告诉你们的。”
陈斐:“嗯”
铁树说,那些人都是附近一个工厂的工人。几年前,那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死了几十个人,开设工厂的人把事情压了下去。衆所周知。现在这是一个制度完善的国度,在工作安全这一方面也是很严格的。秉承安全第一生命至上。要是这件事情散播出去,那对于工厂是没有半分好处。
怎麽才能控制好那些人的嘴巴呢?聪明老板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饱含威胁的厂区公告出来了,内容是谁以后敢说这个事情,就开除谁。不过他们发现这个作用不大,别人要提起他们工厂,大老板们都会虎躯一震,感觉那件事情就要暴露出来。
于是他们改了。以后出了工厂的门,也不準提起工厂。他们为了更好的堵住工人门七嘴八舌,并对此进行了奖罚制度。谁发现有人在外头说工厂二字,举报后会得到一笔报酬,说的人会被开除。如果非本工厂的人说的,那很可能也会受到威胁。所以,大家一听有人问,就干脆不搭理。谁也不愿意丢掉工作。
陈斐和冷山这才明白其中的内情。怪不得镇上的人都守口如瓶。
第二天,天高云阔,阳光灿烂。面前一条木板铁链搭建摇摇晃晃的吊桥。吊桥上,木板与木板之间隔的距离,宽得能容下人小手臂大缝隙。他往下看了看,瞬间皱起眉头来。桥底下是绿幽幽的河水,高而深。
对岸不远处有一排排规划整齐的房屋,还有几个工业大烟囱。陈斐突如其来的晕乎,尤其是一脚跨出去,踩在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板上的时候。
眼看,冷山腿不发软走路带风轻飘飘的走到桥的另一端。陈斐捏了捏眉心,控制住有些重心不稳的身体,如履薄冰艰难的走到了对岸。
冷山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扫而过。只见陈斐面色发白,下一秒,他忽然半蹲下去,大吐特吐起来。现在是早上,肚子里没垫一点东西,陈斐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吐完了又缓了缓才两手撑着膝盖站直起来。
路见不平
工厂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小树林,高达两三米的砖红色围墙方方正正的把一排排厂房围住。冷山轻而易举的跃上墙头,消失在陈斐的视线里。
陈斐没那本事,只能在墙外打转。没一会儿,有人来赶他走。那人手上拿着一张纸,竖起给陈斐看。满是污垢指甲缝点了点上面的字,神气十足的说:“看见没,閑杂人等,禁止靠近。”
閑杂人等的陈斐退到了另一边。见陈斐没争执,那人大约觉得他好欺负,又把他赶到树林边去。就这样,陈斐就远离工厂围墙,隔着几十米远目眺望。注意力集中在围墙边,他预测冷山很可能会从某堵墙上出来。毕竟他是跳墙进去的。
陈斐往树荫下挪了挪,不经意的一瞥。睹见厂门口走出来的一对男女。刚才赶陈斐的那个人正哈腰欠身的行注目礼。陈斐听不见他说什麽,远远的望着,结合那不太清楚的表情和动作,无非是除了谄媚还是谄媚。
那女的是被半拖半拽走了,被那男的带着她钻了小树林。
如果这时候看见这情况的是一个大侠,他一定会大喝一声,然后拔刀相助。如果是一个书生,他也会哆哆嗦嗦的去制止。如果是一个普通人,那情况都不确定了。现在是陈斐,他擡脚就跟了上去。至少要看看是什麽情况吧?
果然,和陈斐猜测的一模一样,这男的準备强迫人。女人趴在地上挣扎,男的说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这人不知道有什麽底气,在离工厂不远地,就这麽肆无忌惮,仿佛笃定没有人敢管閑事。
陈斐踩着枯枝败叶,刻意发出声响。那男人猛的回头,眼中划过歹毒。这人面相不佳,顶着一张非奸即盗猥琐有余的脸,极富特征的是坑坑洼洼皮肤,左脸腮边一颗大黑痣还长出几根弯曲的毛发。他左胸衣服口袋露出一截工作牌,上边正好是名字一行,姓名陈斐没看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