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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怎麽办?”陈斐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能怎麽办?这种事情貌似不知道从何下手吧?他们凡夫俗子,见鬼都会双腿发抖,没有通天本领,能做的只有等。等什麽呢?当然是等消失的人突然莫名其妙的又冒出来。
于是陈斐认真的问:“真的会自己回来?大概多久会回来?”
有小警员无意识的给人普及知识。两眼盯着电脑,绝对没有一丝恶意的说:“通常都是七天之后啊,这不是常识麽?”
陈斐是记性不好,不是脑子不好使,这话他听得明白。七天之后不久是头七的意思。人家这麽说,陈斐也没生气。
周垂直嘴角抽动。好像要说点什麽,结果只是瞪了那无知无觉的小警员一眼。
其余警员对已发生的事情且无可挽回的后果,深表同情。这种案子他们也无可奈何,先备案得了。
好在这位父亲不惊不慌的,和其他父母不同,没有在这里歇斯底里的发洩。他保持着理智和冷静,但不排除他可能就在痛苦的边缘苦苦硬撑。因此,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安慰了他两句。陈斐不辨喜怒,说了几句感谢他们的话。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麽?”在外边,陈斐自言自语的说。
周垂直摇头。两人走了一段,行人渐少。周垂直忽然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我觉得可能不是很行得通。”
陈斐问:“什麽办法?”
周垂直答非所问:“我是个无神论者。”
陈斐:“所以呢?”
“所以,还是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你别太担心,说不定真的过两天他就自己回来了。”
“我想听一听你那个办法。”
周垂直犹犹豫豫:“我有一个姑姑。”
陈斐洗耳恭听:“嗯。”
周垂直继续:“虽然我叫她姑姑。但他不是我的亲姑姑,只是一个称呼。”
陈斐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不知道这人想表达个什麽意思。好比人家给了他一个题目,他一开口就偏题了。
在陈斐的注视下,周垂直又说:“我那姑姑是个神神叨叨的人,她说话一点不尊重科学。”
陈斐点点头,忍不住问:“你到底想向我传达什麽信息?”
周垂直:“你可以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去找她看看。”
陈斐想了想,觉得可行。干坐着等,不如去试试运气。
深夜搭车去郊外,很少有司机愿意去。两人花了三倍的价钱,才有人肯送他们。
“你们是去找老巫婆吧?”司机问。
陈斐颇为不解,暗想老巫婆这个叫法很不礼貌吧?
周垂直回司机的话:“是的。”
老巫婆就是周垂直那个姑姑,但人家不叫老巫婆,。是货真价实的神婆。虽然周垂直说她神神叨叨,但人在A城那叫远近闻名。多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只为神婆能施展救命之法。
人家郊外是郊外,周垂直那姑姑好似住的是荒郊野外。其他住户跟别墅一样,她这里跟鬼屋一样。
陈斐眼看着司机掉转车头,说:“待会儿我们怎麽回去?”。这地方,恐怕没有车吧?
周垂直说:“你看那司机的模样是肯等我们的样子麽?”
陈斐看了眼加速远去的车尾巴,不由得皱眉:“他好像一点也不愿意多待。”
周垂直摊手:“那就对了,走吧。要回去的时候再想办法。”
门口的两盏灯笼让陈斐想起了旅店。厚重的木门,周垂直敲门敲了好几分钟才被人从里边拉开。开门的是个神情冷漠头发花白,穿着深色盘扣长衣的老婆婆。一开口,也很冷漠:“大晚上的,有什麽事?”
可能别人已经入睡,正做着美梦。被人吵醒,理所当然不会给扰人清梦的家伙好脸色。陈斐估计他们两个要被拒之门外了。周垂直甜腻的叫人:“姑姑,是我,垂直啊。”
姑姑冷哼一声:“我还没老眼昏花。”
“我们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一下。”
姑姑:“明天再说。”
“十万火急啊!拖不了。”
“怎麽?死了?”姑姑说:“去医院啊,找我干什麽?”
“是死是活不知道,这才来找你的麽。”
姑姑没好气的说:“你们这帮年轻人,不知道老人家要早点休息的麽?都几点了?也不看看时间!”
周垂直腆着脸,笑嘻嘻的:“姑姑,你还记得我麽?”
“我没老糊涂,清醒着呢!你不就是那牛粪!”
周垂直笑着讨好似的回应:“是我是我。”
姑姑又肃然问他:“你带了个什麽东西来?”
“我一个朋友,就是想请你帮他掐指一算看看他儿子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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