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埃尔夫将死讯带给了种植园主人的妻子,他一副痛苦的神色:是我不对,我该一直跟着的,我们那边的反政府军太泛滥了,他们居然直接
妻子整个人都懵逼了,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
埃尔夫表示为了表达自己的悔恨,他愿意暂时留在庄园帮女主人处理好友的丧葬事务。
随即在一个雨夜,他将女主人推下山崖,伪装成意外失足,同时他还在现场做了伪装,让人以为两个孩子也跌落山崖。
但是山崖下有一条湍急的河流,如此一来即便搜救的人没找到孩子,也会以为孩子落水了。
当地部门会发动群众试图打捞孩子的身体,埃尔夫就能趁这点时间赶紧跑路了。
滇省与隔壁曼马相邻,只要穿过国境线,就能进入曼马联邦。
埃尔夫打晕了长子,顺手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儿子也塞进了面包车,然后一路奔向边境线。
此时长子刚满五岁,小儿子才一岁半。
在颠簸的面包车里,长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爸爸没了,妈妈没了,他只有弟弟了。
由于埃尔夫对长子的忌惮,将长子捆成了粽子。
倒是小儿子身上没有绳索,毕竟小儿子太小了,刚学会站立,更别说逃跑了。
面包车的驾驶座位和后排的座位之间是没有阻挡的,长子能清晰地看到埃尔夫开车时的所有动作。
为了防止被边境巡逻队发现,埃尔夫只敢趁着夜色走坑坑洼洼的秘密出入通道,这种走私通道当然没有公路的露面平整,车子颠簸不堪,时速30不到。
长子虽然被捆了,但他居然利用车子的颠簸,强行撞断了手指,让一只手从绳索里挣了出来,然后他咬牙将弟弟推到了后排座位的后方、靠近面包车后门的位置。
然后在车子行驶过一片稀疏林地时,长子用全力扑向驾驶座位的埃尔夫。
长子没有对埃尔夫造成什么伤害,或者说他的力气对埃尔夫来说只是小猫的程度。
但长子过于聪颖,他冲过去的目的是用另一只手按下面包车后方的机械锁扣开关。
后车门在埃尔夫没注意的时候打开了。
因为车子颠簸,长子的撕咬,埃尔夫也没听到车门开启的咔嚓声,本来就在后车门附近的小儿子被颠簸得落下了车。
小儿子落地时被地面撞晕了,一声不吭地顺着略有倾斜的山坡跌进了草丛。
车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埃尔夫打晕了长子,他满心都是赶紧离开这片边境走私通道,没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一个将长袍塞进裤腰带、上面还有点油渍的老头满身酒气地出现了。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行走在这条跨越两国边境的走私小道上。
这自然就是周老爷子了。
老爷子虽然和官方关系匪浅,但因个人喜好、以及方便取信于灰色和黑色地带的人士,老头平时出入境都走私人渠道,才不会老老实实地敲出入境章呢。
周老爷子虽然喝了酒,警惕性依旧很强,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小果朴树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老爷子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他立刻上前拨开草丛,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荒郊野岭的朴树下,居然有个一岁多的宝宝?
在宝宝的衣兜里,老爷子还找到了一个用鲜血写的、歪歪斜斜的SOS。
老爷子的酒立刻醒了。
第108章
吕见蝶听得入神。
然后呢?那个孩子就是哥?他被爷爷收养了?那他哥哥呢?没被找回来吗?
弗彻尔抹了把脸,远处的动静似乎小了一点,但周围空气里黏腻的感觉更严重了,在这种充斥了奇异射线的环境下,弗彻尔甚至有点呼吸不畅,基因也在蠢蠢欲动。
他看向吕见蝶,女孩的面颊被雨水打湿,发丝紧紧贴在脸颊旁,但她完全没有异状,甚至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显然她根本不受能量黑洞的影响。
弗彻尔有气无力地说:没有,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父亲大人被卖到了阿美莉卡的私人实验室,成了一只小白鼠。
吕见蝶抿唇,她低声问:这和二叔是人工觉醒的觉醒者有什么关系?
因为父亲大人的能力。
弗彻尔继续说:父亲大人和小姑你差不多,天生适应于深空射线的环境生存,就好像你们才是人类发展的方向,无法承受异化的人死去,你们这样的人繁衍下去,渐渐地重新适应世界变化
啊,扯得远了,反正父亲大人成了实验室里最宝贵的研究材料,他的能力很快被发掘出来,你猜是什么?
上帝之手伊笛恩,最早他被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称为伊甸。
因为他的能力对所有觉醒者来说如伊甸乐园般完美。
众所周知,当人类处于情绪激动的时刻,比如愤怒、惊惧、害怕或者在危机来临的瞬间,肾上腺会分泌出更多的激素和特殊的酶,能让人在瞬间爆发出十几倍的力量。
而父亲大人的能力,就是控制这样的特殊蛋白生成和消失。弗彻尔低声说:他能让觉醒者体内的特殊蛋白增多,实力瞬间增强,也能减少特殊蛋白,让对方立刻变成垃圾。
吕见蝶不明其意:这不是很好吗?对那些混蛋来说,你父亲的能力是最佳辅助,哪怕被卖掉了,他应该也能得到很好的待遇吧?
弗彻尔眼神幽冷地看着吕见蝶: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吕见蝶张张嘴,陡然想到自己在走私船上碰到的疤痕男,又沉默了。
最重要的是,父亲的能力发动有个前提。
弗彻尔苦笑起来,可能他的能力作用于特殊蛋白,而正常情况下这些蛋白只会在极端情绪时才会出现,所以只有当父亲大人处于极端情绪中才能发动能力,还只能将能力作用于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身上。
吕见蝶没听明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身上
简而言之,他爱谁,谁的能力就越强。
这不是很好吗?所有人都会讨好他?
弗彻尔莞尔:可比起爱,恨这种情绪更容易诞生并持续吧?
吕见蝶的表情僵硬了。
只要让这个孩子憎恨我,我就能变强,这简直太简单了。
弗彻尔回忆自己当初看到的机密档案,那些研究人员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对父亲做了一切能引起父亲极端情绪的行为。
但伊笛恩太聪明了,他知道自己越憎恨,这些人就越高兴。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抹除掉情绪的诞生。
可是太难了。
痛了会哭,高兴了会笑,被温暖了会觉得幸福,被伤害了会憎恨这是生物的本能,哪怕是一只动物也会有自己的情绪。
最终,伊笛恩为自己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情绪倾泻目标。
他那个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在哪里生活、生活得如何的弟弟。
父亲曾说,哥哥要保护弟弟。
他保护了弟弟,却陷入了地狱。
伊笛恩最初是爱弟弟的,爸爸和妈妈都死了,他只有弟弟这一个亲人了。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伊笛恩无法控制自己产生憎恨之情。
他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他没有将弟弟推下车该多好?如果他将弟弟留在车上,是不是自己就能跑了?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遭到了这一切?
哪怕他知道这样的情绪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放纵着对弟弟的憎恨,换取了对其他任何人的漠然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