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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准备上飞机了吗?”沈君书问。

他知道林鹤言这次是要去看贺宇星的,刚刚贺道在手机里发来很多消息,贺宇星的病情似乎又恶化了,并且提到了林鹤言。具体内容他没仔细看,也没直接问林鹤言是不是去了,或许林鹤言认为这句话是在问出差的事,但都没关系,他不在乎。

alpha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辞职?”

“我不想工作了,太累,”沈君书仰头微眯着眼睛看吊灯,嘴角轻轻一扯,“鹤言,以后你养着我吧。”

“……”

“三年前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虽然那时你喝醉了。”

“好。”林鹤言说,“我这就让人事办好手续。”

“嗯。”

【作者有话说】:办好手续老婆就要跑喽~~

第12章 对藏在床底下的秘密道别

第二天天光大亮,沈君书罕见地赖床到中午才起床洗漱,简单吃了几口饭便到公司迅速办好各种手续,随后打车去市医院,从检查到签字确认,直到真正进手术室时他才从懵懵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次确确实实要离开林鹤言了,三年同床共枕,十二年前第一次相遇,都将随着标记的消失而化作彻底的过往。

“别害怕。”医生说。

沈君书看着头顶的灯,麻药渐渐起了效果,他想起当初在火场里,他也是这样安慰林鹤言的,只是当时林鹤言不害怕了,alpha因情绪波动无意间放出的信息素刺激却使沈君书当场完成omega分化。

他闭上眼睛趴在手术台,不再去想,等再次睁开眼睛将会是全新的开始——没有林鹤言的开始。

后颈腺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林鹤言猛然从飞机座位上睁开眼睛,疲惫与睡意一扫而空,丹凤眸底蔓上浓郁的痛苦和怒意,像是火山喷发前一秒的死寂,他快步走到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池两侧,眉心因为信息素的失控和后颈的痛感紧紧蹙起。

不论是长期标记还是终身标记,omega如果要洗掉,那么在同一时间,alpha也会感受到同等的痛苦。

但林鹤言并不知道另一座城市的沈君书此时正在洗掉他们之间的羁绊。

疼痛仿佛没有尽头,林鹤言在空乘人员的帮助下打了两针抑制剂才勉强控制信息素的扩散,只是腺体依然红肿、发涨、痛入心扉。

很奇怪,心脏似乎比后颈更疼。但他现在来不及想更多了,身边医护人员匆匆赶过来,让他放松躺下。

“好了,暂时没事了。”医生又给他检查了一遍,嘱咐道:“接下来一个月内忌辣忌酒,清淡饮食,不要有太大情绪波动。”

“好,谢谢。”沈君书说。

只是个小手术,晚上天幕星星布满时他就从医院里出来了,脖颈处贴着一块纱布,不过由于他穿着高领毛衣,外面又套着羽绒服,就看不出来了。

管家今天不在,每年十二月二十九号管家和阿姨都回家去,等正月十六才回来,足足半个月年假,期间家里的衣食起居这三年里是沈君书负责的,在这之前他不知道了。

伴随着客厅门锁“咔哒”一声响起的是手机。

沈君书看着屏幕上的“鹤言”两字,接起来。

“喂,你下飞机了?”

“今天去哪了?”

对面依旧是有些嘈杂的环境,沈君书猜测林鹤言大概刚下飞机,还没走出机场。

“去了趟医院。”他如实回答,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瞒不住。

“继续。”

“洗了长期标记。没了。”

很沉重的几个呼吸,沈君书静静听着,即使环境杂乱,也十分清楚。

“沈君书,你到底要做什么。”林鹤言有些不耐烦,也不等回答便说:“你等我回来好好说清楚,挂了。”

他茫然看着手机,林鹤言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叫他,而那道声音他也听过,是贺道,估计是来接林鹤言去医院看贺宇星的吧。

客厅里很冷,他打开灯,站在落地窗前发了会儿呆,外面喜庆而喧闹,红色倒映在眼底,清澈明亮,但似乎与他无关,沈君书只是伸出手在玻璃窗前虚无地碰了碰院子里光秃秃的山楂树的影子,然后转身上楼。

他推出个行李箱来,依旧是三年前他来时的那个,衣服什么的不需要带太多,一两身足够,而这座房子里属于他的东西又不多,最终他收拾好了,只有半个箱子。

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确实没有东西了,在这里住了三年,除了一些生活必需的,他就只有那个与林鹤言有关的小箱子。

可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该带着过去。

想了很久,沈君书很小声地嘟囔道:“对不起啊。”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那个藏在床底下的秘密道别。

他拿出装有领带针的盒子,打开,将领带针放进口袋,然后重新合上,提着两个箱子下了楼。

关于林鹤言的回忆,沈君书找了把铲子,在山楂树下开始挖坑,寒风刺骨,耳朵和脸颊发红,他却感觉不到一样,上扬的眼尾掩住大半眼底的晦暗,直到树下的坑足够可以放下小箱子,他才停下来哈了几口气,白雾瞬间随风消散。

林鹤言的十八籽手串、林鹤言的报纸……有关林鹤言的一切,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被沈君书固执又认真地封存起来。

或许林鹤言不会发现,也或许某一天会找到,不过那都将是过去了。

李黎缩在羽绒服里在车站来回踱了好几圈,忐忑不安的情绪终于在响起开始检票的同时看到熟悉的身影而安心落下。

他努力踮起脚尖,挥舞着朝沈君书喊:“哥,这儿!开始检票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沈君书朝着车站方向走,李黎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少年清瘦但出挑的身形在人群中很好认,脸色又比旁人更白一些,不过那样明澈的笑容看得人心里一暖。

“冷不冷?”

“不冷!”李黎想接过沈君书的箱子但未果,只得拎着自己的跟在后面等排队检票,“哥,我刚刚给爷爷奶奶打过电话了,他们可高兴了呢!我们都三年没回过家了……”

自打李黎病了,还是很少看见他这样高兴的样子,沈君书笑着摸摸他的头,将他的帽子抬高一点,说:“嗯,回家先吃烤红薯,今年年夜饭热热闹闹的。”

他记得李黎念叨烤红薯好几天了,有次做梦都在嘟囔着要吃。

高铁要五个小时才到站,然后转地铁、公交,等到家就是黄昏时分了,刚巧新年序幕。

李黎靠在肩膀上睡得很熟,沈君书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渐渐由高楼变成田野的小窗,连绵的山矗立风力发电机,既威风好看却又限制着当地经济发展。

小时候他常常呆坐在小院子前,看附近山上呼呼转着巨大声响的大风车,一坐就是一整天,只觉得超酷,他在这样的小村子里长大,后来他才知道,有大风车的地方,未来几十年都不会再有突破性发展了。

不过也好,至少记忆里的家、爷爷奶奶,不会变化。

沈君书和李黎靠在一起,像三年前毅然踏上来济城的路一样,相互依偎,他渐渐阖上眼睛,忽视后颈传来的丝丝疼痛。

林鹤言下了飞机直接坐上贺道的车直奔医院,北城的这家私人医院技术顶尖,贺宇星在这儿接受下一步治疗。

VIP病房专人把守,贺宇星昏迷在床,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几乎和床单一个颜色,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房间。

林鹤言释放出信息素安抚,贺宇星紧皱着的眉心才稍稍舒缓,很慢很慢地睁开眼睛,好几秒才辨认出眼前的人,他动了动嘴唇,发现根本说不出话。

铁梨木浓郁的味道蔓延,贺宇星再次睡过去。

“医院怎么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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