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克斯醒来的时候,除了身上隐隐有酸胀感,没有别的不适。身下的床和被子都换了一套,房间里被简略地清洁过一遍,点上了香薰。
他动了一下,带着塔兰醒来了,碧绿的眼眸慢慢睁开,映出一个怔愣的人。
塔兰眨了眨眼起身,打算去捞一杯水喝:“醒了?今天最好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下一刻昨天喊着要死的人就突发蛮力把他拽回了床上。
雷克斯手跨过来紧紧搂住塔兰,眼睛睁开又闭上:“再睡会。”
塔兰觉得人最脆弱的就是刚起床的时候,他差点被回捞摔个大马趴,小少爷多少有些不讲武德,这边他脚上穿一半的拖鞋差点飞上天,那边人已经闭眼开始安眠。
好在塔兰脾气好,中午刚醒的雷克斯也很养眼,碎发都散在额前,比宴会上的继承人多了一丝生活气,眼睛昨天哭出来的红肿还没消,手臂上青筋暴起……
塔兰只得拍了拍他的手:“我不走。”
他睡了一个半自愿的回笼觉,醒来就对上一双一眨不眨的清亮眼睛,看着他醒了,雷克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些,又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挪回来。
真像只猫。
“先去医院看看吧。”塔兰这次成功下床,大概是晚上尽兴了,今天醒来没有出现晨勃,雷克斯看上去也没有,估摸也是一个原因。他取下叫人送来的米色大衣外套、休闲针织衫长裤和备用短裤,放在雷克斯床边,自己挑了黑色夹克衫和恒久不变的白色老头衫内搭,套了个卡其工装裤。转头小少爷就有些慌慌张张地拿起衣服,心里估计天人交战了一会,才开口:“这是……你的衣服吗?”
塔兰半条长腿还在套裤子,差点给自己拌一跤:“让人新买的。”他本来想补一句身高不一样,外套变披风,又生怕受这雷霆之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少爷洁癖过度,有些庆幸地哦了一声,又不知怎的听上去有些失落。
到了医院一检查,医生没说欲求不满,倒是说不要纵欲过度,听得雷克斯双耳通红,从一开始很有气势的背手站姿到背着手抠手指,看得塔兰差点憋不住笑。
出了医院就该分开了,塔兰帮他叫了车,雷克斯犹豫地扯住他的手,塔兰转头看了看他,忽然开口:“知道我有多长的寿命吗,小孩。”
雷克斯脸白了下来,又慢慢地松开了手,他绷着嘴角不说话,气氛又一瞬间冷了下去。
“龙,几百年,几千年都有之,活到上万年的在传闻中,也不是说没有。”塔兰语气平静地叙述,既没有为这个种族受到天睐而高兴,也没有因为漫长漂泊的生命而不忿。
塔兰看到雷克斯的脚尖向外,他并不想听下去,而是很想逃离。
龙没有说自己在雷克斯死后会怎么样,他只是说:“龙从来不可能完全融入人类,所谓血脉亲情,成婚家庭,莫说人类的,我连龙的也未曾体会过,我……”龙想给自己下个定义,但是发现找不出准确的词汇,就好像定义史章的余白。
问题一直都在,原罪并非寿命,而是由不同的寿命所蔓延产生的副作用,对于正常人来说,时间是一条长河,一根直线,但是对于龙来说,时间只是日光之下无新事的周而复始。孩童一遍遍从上下学的路上走过,觉得现在的生活是牢笼,塔兰一遍遍地在不同的地界穿梭,天地对他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他被龙追击,又不属于人类,甚至和流落的叛族者不同,他们至少会有牵绊的东西,但是塔兰没有,他找不到做任何事的意义。
所以他也没法给雷克斯赋予一个意义,从不息川流中捞起注定要流逝的水滴只有两个选择,等他迅速在手上干涸,或放他回归大海。
塔兰会选择后者。
“没必要在我身上过多牵绊,我只是一个旅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天地的旅客。
他以为话到位了,聪明的小少爷自己能懂,但小少爷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会一直在的。”
塔兰挑了挑眉,雷克斯只是穿过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要难过。”
塔兰有些失笑,或许是不同流速的生命带来的不同看法,对于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寻常惯例,不过是淹没在浩瀚中的水花,对于雷克斯而言……塔兰愣了愣,尘封已久的心脏却因为这两句话慢慢在肋骨间跳动。
他必须劝诫这位经验不够丰富的小少爷,因为雷克斯言出必践,说出口的话必然会这么做,但是嗓子哑了下去,黑翼也在脊骨处颤动,想要伸出来摸一摸旁边人的脸。
龙不应当犯两次错误。
或许这只是人类的一时兴起,龙并非没有遇到这类人的时候。就小少爷的凉薄程度而言,估摸着只是觉得和龙试试很新奇,毕竟他们的身体很契合。
这么一想着,鼻间钻进一丝冷气,龙似乎回到了那个雪山间的疗伤洞穴里。
塔兰笑了笑,不做声地抽离了自己的手,将小少爷送入车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马上收拾行李跑路,不然小子不说,能引得刀锋的老子也追在屁股后边跑,要是和那些龙一合拍,老龙真得跑到外太空才能躲得掉。
“我要离开大概一两年。”塔兰靠在车门边,对着摇下车窗的雷克斯这么说。他的手放在雷克斯后颈处揉了揉,算是安慰。
雷克斯点了点头,只问了问可不可以留通讯方式,得到否认的答案后,不由得紧了紧:“会回来吗?”塔兰并没有回应,他觉得小少爷至少会斥骂,但是面前的人只是顺着他的手蹭了蹭,黑亮的眼睛看过来,放柔的声音含着一丝小心的希冀:“我等你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兰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
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他所在的游船被袭击,老龙替剩下的人按下了船上的求救信号,带着追来的龙潜逃进了海里。
这大概是他逃得最狼狈的一次,是真的裤衩子差点被扒掉。塔兰的腹部被一爪撕得开裂,力量也无法通畅。他逃往另一片大陆,在精灵的地盘修养了两年。
精灵数量不多,分布较散,大多藏在未开发的自然区,也不容易惹上麻烦。不过精灵胆儿也小,灵气弱的地方体型小,塔兰生怕睡觉的时候一个摆尾把这些小东西给吓死了,拼着一口气撑成人形,奄奄一息地给自己疗伤。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狼狈过。
精灵的地盘在亚热带,比之前呆过的雪山堪比五星套房,塔兰两年下来快成了一只野猴,胡子拉碴遮住半张脸,等那些二愣子龙追过来的时候甚至可以站在面前指路。
至于那些胆儿比针尖小的精灵为什么要救他,里面推搡了一阵勉强选出了一个最大的,和他说话还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你身上……有很纯净的气息。”这只精灵耸了耸长鼻子,“……不过现在越来越淡了。”
塔兰没太往心里去,总归他身上应该一堆毛病,否则也不能让龙撵上几个世纪,偶尔在草地上躺下来看星星的时候,会想起雷克斯。
他开始没打算回去,老龙良心不多,道德在他这里有极高的弹性,即便是食言而肥,等回去的时候也只有给坟头打扫的份,除非对方能从棺材里钻出来,他就还是个道德标兵。
静下来的时候,不知怎的会想到白林。按理来说过了几百年,上次讲的故事还是东一榔头西一锄头从记忆里缝缝补补拼起来的,他连那人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单留下个约莫长得好的印象。漫长的逃亡里,他似乎只告诉过两个人他是龙。那个人听到的时候说了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是让他看星星,他说龙啊,星星有着比所有生物都更古老的生命,在它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想法,或许可以带来一些归属感吧。
因为无论过去多少年,所有正在呼吸的,看见的,热烈地生活的种族,都不会不抬头看星星。你如今,往后所凝望的,是曾经的此刻我所凝望的,星星的光走得很慢,从有些星星上架起望远镜,看到的是几百年前的地球,如果偶然有一天想要想起我,那要知道你所凝望的宇宙中有一颗正看着我,而你看着那颗看着我的星球,这就是时间也无法抹消的联系。
龙的思绪安静下来。
他想到了雷克斯,夜晚的颜色要比雷克斯的眼瞳更沉,他们的经线靠近,或许此刻他也在抬头看星星。
这样的关联让龙似乎抓起了一根绳子,随风飘摇的风筝忽然有了重心。
龙有些迫切地站起来,他对着旁边引来萤火虫的小精灵说:“我要走了。”
小精灵叽里呱啦围上来:“你要去哪里?”
龙轻轻笑了笑,声音温柔下来:“去星星的目光里。”
龙没有见到星星看着的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只被引到一座墓碑面前。
红发的新任继承人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警惕,知道他之前是疾风那个吊儿郎当的幕后操盘手,塔兰站在墓碑前很久,冷风飘飘,细雨潇潇,约书亚点了根烟,朝着旁边助手瞥了眼,给独立一幕的塔兰打了把黑伞。
塔兰歪头看了约书亚一眼:“你似乎有麻烦,需要帮忙吗?”
说句实话,他跟这位弟弟实在不太熟,自打住进别墅,最熟的反而是定时打卡的家政人员,脸带疲态的约书亚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凌厉的视线扫过来:“不用,我等会还得去接人。”
塔兰便点了点头,在约书亚无声的催促下离开了这里。
晚上定位好的塔兰偷偷翻墙进来,二话不说开始刨坟,连带着旁边两座一块刨了,发现刀锋集团董事长夫妻都好好躺着,唯独雷克斯的坟是一座空坟。
奈何新式墓园的警戒不同反响,溜出去的时候警报声响彻天际,门口的监控不折不扣拍下犯罪分子全脸,即便后来塔兰用另起炉灶的疾风事业部割给约书亚好一块肥肉,刀锋这边还是表示此仇不报不共戴天。媒体拼命想挖料却什么也挖不出来,毕竟疾风前执行总裁翻墙去挖对手祖坟,精神科专家一听都会成这里的常驻。
塔兰大概从周边消息里摸清了出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花了半年的时间摸进了地下兽人的网络,还抽调了部分疾风原本的人扫荡式寻找古魔的下落。塔兰后知后觉古魔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却也没有收缩侦查。好几回都是端了几个据点,料想对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小少爷下落不明,但是落到古魔手里大概是不会有好结果。
塔兰找了太久没有找到,有时候也会想小少爷是不是死了。他对自己的力量知道的过少,对敌人的实力所知也不深,龙有时候也不自觉懊恼,要是他不那么执着于融入人类,再多找几个种族,多一些地方徘徊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有一次扫荡一个地下窝点,因为在中心地带,不好有帮派介入的大动作,他打算自己潜入调查,也免得打草惊蛇。
窝点明面上是一个酒店,他穿着员工服进到所谓的“载货”的房间里,里面一个蒙面人被绑缚在床的上方,床的四角是木质床柱,手指粗的红绳将人手脚大开地紧紧绑住。蒙头的看上去像地摊上随手买下来的劣质面具,这人浑身赤裸,身材倒是挺好,腹部有藤蔓一般的红痕,身上掩盖不住青紫的痕迹,臀部还落下好几个咬痕,看着倒像是送来之前被运送员忍不住尝了。
嫩红的后穴里插着一根震动棒,发紫的乳粒上穿了乳环,同样连着下面的震动棒一起震颤,蒙面人发出低喘声,前面的阳具被一根银针穿进尿道,面朝着床,只等着有人来就可以取出震动棒操进湿热的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