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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胸膛中的热蔓延到眼中,姜阈凑过去亲了亲他:“我很高兴。”

梁东言笑起来:“要喝杯香槟庆祝吗?喝完就走,施卓远还在追杀我。”

“好。”姜阈欣然点头:“你偷偷来的?”

梁东言点头:“准备演唱会真的好累。”

除了排练、和各团队协同、还要练乐器、还要练舞、还要健身、还要控时长......

“嗯,看出来了,瘦了。”姜阈给梁东言倒了半杯:“少喝点吧,剩下的带回国慢慢喝。”

两人的香槟杯在温馨沉静的房间里轻轻一碰,“砰”地一声,香槟的泡沫被晃开,淡金色的液体像柔软的河流,在爱意里流淌,又在细密的吻中决堤,汇入海洋......

梁东言行程紧张,两人便没再西班牙逗留,隔天便回了国。

到国内的时候又是深夜,梁东言的保姆车已经在出口等待,深夜的机场人烟稀少,梁东言推着姜阈的行李箱,和人一同走了出去。

“回来了。”上了车,梁东言长松一口气,他握住身旁姜阈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紧紧抓着:“没丢。”

姜阈笑了一声:“是怕我不回来所以去接我?”

梁东言目光闪了下,诚实道:“有一点,不过主要是想接你。”

“现在去你家么?”姜阈问。

梁东言点了下头,点到一半又摇头,声线裹着羞涩:“我们家,行么?”

姜阈被说得耳廓也不自觉红起来,他看向前排似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梁东言,没说话。

“我们家,好不好?”梁东言望着他,轻声重复。

姜阈看不了他这个模样,只得撇过头,嗓子含糊地“嗯”了声。

梁东言眼睛却亮起来,握着他手的力道愈重,像是无处宣泄内心的愉悦。

姜阈一开始以为,梁东言要他承认那是“我们家”,只是单纯地强调两人同居这件事。

直到到了梁东言的住处,打开门,姜阈的脚步有几秒的滞后,那一刻,他才理解了梁东言口中的“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姜阈来过梁东言的住处好几次,已经对里面的格局和软装有了印象,但今天映入眼帘的,明显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沙发对面多了一面巨大的幕布,原本硬朗的灰色皮质沙发被换成灰蓝色的布艺沙发,看起来更加柔软。

而客厅靠近阳台的那一面,多了两架天文望远镜,望远镜旁,落地着一颗巨大的地球仪。

沙发的另一侧,多了一个五层的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放的书都是全新未拆,全都和姜阈的专业有关。

“进来啊。”梁东言回头看姜阈,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狡黠:“我带你去看你的书房。”

梁东言退后一步拉住姜阈的手,把他拉进房中,转向他原本健身房的位置。

“这个房间大、采光也好,健身器材我都挪到后面那个房间了。”

梁东言看向姜阈:“时间很紧,东西可能还不全,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们一起去买。”

见姜阈不说话,梁东言似乎又响起什么,眼底透了点心虚:“还有...客卧的床,设计师说和主色调不搭,我让人撤了,过两天新的才能到,所以...”

刚刚满腔的感动和爱意瞬间被眼前人的小九九打得七零八碎,姜阈笑起来:“所以我睡沙发?”

“不、不是,你睡主卧呗。”梁东言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睡沙发?”姜阈又问。

梁东言被姜阈绕了进去,他沉默两秒,认真地问:“我们不是...情侣吗?不能睡一起?”

“对啊。”姜阈明晃晃看着他,梁东言一愣,差点被他的肯定气懵,但紧接着,姜阈又笑着说:“我们不是情侣么?为什么还要把客卧的床拆了才能睡一起?梁东言,你在害怕什么?”

梁东言很快明白过来姜阈的意思,眼底的郁结化开,他将人拥入怀中,心跳热烈:“对不起,我想多了,我们本来就应该睡一起。”

停了停梁东言又怕姜阈觉得他小动作太多,主动承认错误:“我刚刚是不是看起来太心机了?”

姜阈抬眸看他,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能让梁东言明白他远远够不上“心机”这二字,他斟酌两秒道:“还好,看起来...大智若愚。”

“夸我?”梁东言不确定地问。

“你就当夸你吧。”姜阈憋不住笑,走出去继续看梁东言把房子改成什么样。

梁东言没多想,立马跟出去给姜阈介绍,所以生活必需品他都备了两人份,整个房子处处是同居的气息。

最后,梁东言拿着手机给姜阈录人脸和指纹,之后姜阈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两人忙到凌晨三四点才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窗外天色已蒙蒙亮。

但很快,微白的窗外,闪过两道闪电。

黄梅季又来临了。

雨水很快落了下来,姜阈下床拉开窗户,站在窗边看飘洒的雨丝,看凌晨还在沉睡的城市,片刻,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梁东言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姜阈肩上:“睡不着?”

姜阈摇头,睡不着是痛苦的情绪,但他现在一点都不痛苦,他快乐极了:“就是想看看雨。”

“那我陪你看。”梁东言说。

“不是上午就要去舞室么?”姜阈问。

“那是上午的事,我现在就要陪你看。”梁东言强调。

姜阈勾了勾唇,他转身抱住梁东言,和他接了一个温柔清浅的吻,然后一起在江南雨季的凌晨,安稳地沉入睡眠。

-

梁东言的演唱会只剩10天,体育馆周边的酒店早已被预订一空,体育馆现场也封锁起来,进行最后舞台的布置。

而同一时间的姜阈,则飞往了美国。

他和当年的导师取得了联系,在辅修戏剧的同时打算继续在地理专业上继续深造,导师的时间难约,恰好只有六月上旬有空。

姜阈答应梁东言会在演唱会之前回来,他这次是去定研究方向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定好研究方向后,导师却没让姜阈立刻走,姜阈是位非常有灵气的学生,导师惜才,又带着他见了几位老友,有航行了半生的老船长、有物理学界的泰斗、有比姜阈还聪明的年轻天才......

姜阈只得改签了回国的时间,差不多能掐着演唱会开始的点赶到现场。

等导师要姜阈再留两天,想带他跟考察船出趟海的时候,姜阈眼睛亮了一下,他感谢了导师,但还是没做考虑便拒绝了。

他说:“教授,抱歉,我不得不回去了,我的爱人正在等我,我不能不信守和他的承诺。”

跟考察船出海非常吸引姜阈,但距离梁东言的演唱会只剩一天。

导师先是表达了遗憾,却又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敏感地捕捉到姜阈拒绝里的细节,他反问:“He?”

姜阈笑了下:“Yeah,My partner is a boy.”

导师“Wow”了一声,表示那也没办法,只能让姜阈先回国。

“梁东言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即将在一小时四十分钟后举行,上海市交通广播提醒各位司机,目前上海市体育馆周围已经开始拥堵,有出行需求的司机请尽量绕开体育馆附近的道路。”

傍晚六点,上海市出租车的交通广播里出现这样一条信息,天空灰蒙蒙的,落着细雨。

但道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交警和特.警轮番上阵维持交通,体育馆周围秘密慢慢围满了人,几乎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

整个体育场外都铺满了梁东言的物料,横幅、易拉宝、注水旗、宣传车......这些印有梁东言的画面在风雨里摇曳着,出租车像是驶进了只有梁东言的世界一样。

时间过去十分钟,出租车却没开出去二十米,手机上又收到一条消息,来自梁东言:你还没到。

“师傅,我现在下车。”姜阈语气急迫,付了钱便利索地打开车门,跑进浩浩荡荡的粉丝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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