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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点点头,片刻,他低下头,动作有些迟缓,不知是冷的、还是有些害羞,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给你这个。”

“什么?”夜色下姜阈看不清晰,等梁东言把东西拿到眼前,才发现是根红绳,红绳上一端系着一枚银色的坠子。

“手链么?”姜阈问。

梁东言腼腆地点了点头,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把自己的展示给姜阈看。

姜阈愣了下,然后揶揄地看着梁东言:“北京买的?”

梁东言心虚地错开视线,他担心姜阈说他不务正业:“有个学校后门有摆摊市集,我去吃饭的时候看到的,摊主是个老奶奶,我看她...”

“我没问你这些。”姜阈觉得这样底气不足解释的梁东言可好玩了,他拿过那个手链,自然地套进自己手腕中:“这样就行了么?”

梁东言点头,他满足地看着姜阈的手腕,顺势将他牵过:“你看出来了吗?其实是...情侣款。”

说“情侣”二字的时候梁东言压低声音,面颊热了些。

“没。”姜阈看着两根手串:“不是一样么?都是红绳上挂着一块石头。”

“这是相思豆!”梁东言一时有些恼怒,埋怨地看着不解风情的姜阈。

姜阈嘴角颤了颤:“......原来是相思豆啊。”

梁东言点点头:“所以是情侣款。”

姜阈努力克制着眼底的笑:“噢,挺好的,我会一直戴着。”

作者有话说:

梁东言:你才是石头,你全家都是石头!

第52章 今晚睡个好觉

“如果...有人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你就给她看、他们就知道了。”梁东言的算盘打得极好,他觉得这样,那些喜欢姜阈的人看到这个之后就会自觉放弃了。

姜阈想笑又不敢笑,他反问:“那到时候人家问你呢?你也给他们看么?”

梁东言点头,但点了一下又摇摇头:“我不跟他们讲话。”

“这样。”姜阈沉吟:“那我要不要跟他们讲话?”

梁东言沉沉盯着姜阈,片刻严肃道:“最好不要。”

“那就不说了。”姜阈顺着他点头:“我回去了,出来太晚我爸会找我。”

在梁东言不舍的目光里,姜阈又道:“五十个单词我待会儿发你手机上,从今天开始背。”

。梁东言顿了下:“什么?”

“不是要你补习吗?从现在开始,每天背50个单词。”姜阈道。

“每天五十?”梁东言神色犹疑不定:“每天吗?”

姜阈笑了一声:“怎么还假装听不懂?对,每天五十,早上半小时晚上半小时就背下来了,算上除夕和新年,见面那天我要抽查你两百个单词。”

一时间树叶沙沙作响,梁东言脸上表情精彩得很,犹豫、震撼、退缩轮番上场,就是没有积极。

姜阈脸色冷下来:“不想背是吗?”

“没有。”梁东言咽了咽口水:“你发我,我能背的。”

姜阈挑眉:“嗯,不想背趁早说,之后还会继续上强度,受不了的话我们提前终止。”

“不会。”梁东言见姜阈似乎是生气了,一时对刚刚的表现懊恼万分。

他五年级开始就没再好好学习,背单词、做题这些和学习有关的事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很久很久,听到要每天背五十个单词,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可能。

“我错了。”梁东言低着头,诚恳地承认错误:“我会好好背的。”

姜阈点了下头:“那我回去了,你走哪边?”

梁东言指了指小公园的西门:“去那边坐地铁到高铁站。”

“我陪你走到那儿。”姜阈说着牵过梁东言的手,朝小公园西门走去。

梁东言小心翼翼打量着姜阈:“不生气啦?”

姜阈哭笑不得:“哪里生气了?只是严厉而已。”顿了顿姜阈又说:“严师都这样。”

“那我要叫一声姜老师吗?”梁东言放下心来,笑道。

“都行。”姜阈教过的人多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喊我的。”

梁东言的“姜老师”已经到了嘴边,听姜阈这么一说立马不想喊了,他抿了下唇,直到上地铁前,忽然凑近在姜阈耳边说了句什么,姜阈眼睛猛地睁大,半边脸“唰”地红了。

梁东言飞快跑进地铁站,进站前冲不远处面红耳赤站着的姜阈粲然一笑:“明年见!”

姜阈眼睁睁看着梁东言进站,胸中心如擂鼓,眼中除了赧然还有股微愠。

刚刚,梁东言在他耳边说:“那我一定是第一个和姜老师接吻的学生,姜老师,你也教别的学生这个吗?”

这天晚上,姜阈收到了梁东言质疑的消息,梁东言一个个数了那些单词,匪夷所思地问姜阈:这里好像有100个单词?是两天的量?

姜阈直接回道:50,你再好好数数,一天的量。

梁东言:......

姜阈:又不想背了?

梁东言:没有,我背,姜老师说多少就是多少。

姜阈:[微笑][玫瑰花]

这个年关过得飞快,高三生几乎感觉不到太多节日的氛围,饶是姜阈家楼下就是东吴最热闹的步行街之一,他望着那些灯光人潮,也感觉不到丝毫喜庆。

南楼7栋的某个租房内,姜阈冷着眼盯着面前一张据说已经答完了的数学试卷。

最后四个大题只写了个“解”字,前面四个大题只答了第一小问出来,一眼扫过去其中三道肯定是错的,而前面十二道填空题,空了六道不说,有个一眼是分数的题,他在答案框里写了个三角函数。

“你耍我?”姜阈看向一边坐立不安的人,压了压情绪问。

他让梁东言写好了试卷便告诉他,他就从家里过来给他批分讲错题。

昨天梁东言在他的手把手的指导下,几乎做完一整张和今天这个试卷题型相同的题,换汤不换药的事,他觉得今天这张起码能及格。

“只会这么多。”梁东言嚅嗫,紧张之下还不忘瞄一眼姜阈的表情。

梁东言听到姜阈叹了口气:“行,从第一题开始讲,把头抬起来。”

“辛苦你了。”梁东言心虚地抬头,把目光落在自己那张不争气的试卷上。

“真客气。”姜阈被气笑,他拿了张稿纸,重新给梁东言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讲。

这次的经验告诉了姜阈什么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梁东言程度的预估还是高了,不过也好,从头开始也不用再摸底,就当他什么都不会,所有的一起重来。

四个月考进艺术生统招线,姜阈还是有把握的。

姜阈给梁东言辅导了没几天东吴一中高三年级便开学了,高三下学期一开学,就连葛北思都不来找姜阈了。

她已经拿到学校Offer,但对于即将高考的学生来说,每一分钟都很宝贵,这一点她拎得清,和其他国际班的学生一样,要么和自己班的同学一起玩、要么不来学校,绝不影响高考生们。

毕竟,其中有几个学生要冲省前十,而姜阈要冲省状元。

姜阈冲刺省状元的第一次试炼,就是开学不到两星期便要进行的全省第一次模拟考。

一模是三次模拟考中最难、也最接近高考的一次,同时,一模也是各大高校招生办拼业绩的开始,一般一模成绩出来后,考得好的学生家里就会陆续接到高校招生办的电话了。

一模开始前的那个晚自习,梁东言还在梁溪给高二音乐生上课,而姜阈被各科老师拉着郑重又紧张地提醒了一番考试注意点。

等姜阈拖着疲惫的步子从年级组办公室出来,他收到了梁东言的消息,梁东言拍了张动车票,D2282,是从梁溪回东吴的车次,告诉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姜阈看到消息后没回教室,而是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梁东言打了电话。

梁东言很快接了,只是那边有高铁站报时的声音,有些嘈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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