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1 / 1)

('

一股古朴的木香很淡地在琴房内散开,木盒的盖子被缓缓打开,深黑色的胡琴泛着幽暗的红光,躺在黑色绒布中,散发着时光的香气。

梁东言抚摸着琴身,一触上去就知道,这把琴比自己拉过的所有二胡都要厚重太多。

“我不是很懂,店家给我展示了几块料,我选了深色的老红木,做出来气派一些。”姜阈看着梁东言爱不释手的模样,暗自松了口气:“你喜欢吗?”

“很喜欢。”梁东言道,顿了下生怕情绪不够强烈,又重复一句:“很喜欢。”

梁东言看完二胡便拿过盒盖,想把琴重新装起来,很快被姜阈拦住:“不练吗?”

梁东言愣了愣,然后坚决摇头:“不能用这个练。”

“那我送你琴干嘛?”姜阈按着梁东言的手:“我想听你用这个练。”

“这...”梁东言的嘴角都颤了两下,他不舍得,于是抬起头眼巴巴看着姜阈,眼底央求:“真的要用这个练吗?”

用这把厚重精美无比、承载着姜阈浓烈心意的胡琴,练习他的考试曲?

梁东言觉得自己的考试曲不配,想想都觉得浪费。

但姜阈不假思索地点头:“这是给你用的琴,不是陈列品。”

梁东言迟疑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听了姜阈的话,谨慎地将琴拿了出来。

“梁东言。”姜阈看着梁东言过于小心的动作好笑,忍不住道:“这不是水做的,不用这么小心。”

梁东言不赞同地看了姜阈一眼,很快将零件组装好,将琴轻轻搁在腿上,架起琴弓,抬手试拉。

只一秒,梁东言的眼睛就亮了,他从未听过音色这样干净饱满的二胡声,他眼中震撼,直勾勾地冲姜阈笑:“这琴太好了。”

梁东言对这把琴着了迷,姜阈便一直陪着他在琴房练,一直到天色渐晚,姜阈昨天没有早归,今天要回去陪七桃奶奶吃晚饭,毕竟明天就走了。

梁东言一听说他要走,立马收了琴,起身要陪他回去。

“你回去早点睡,明天要考试。”姜阈不想让他送,一来一回要好些时间。

“我下午才考。”梁东言背着琴,恋恋不舍地看着姜阈:“不想你走。”

密闭的琴房里,梁东言扯了下姜阈的手,压低的声线莫名黏黏糊糊:“我把你送到了就走,好不好?”

梁东言的气息柔柔地打在姜阈脖间,那双明亮的眸子无辜地注视着他,姜阈被他看得忍不住低头,只得“嗯”了声。

梁东言像是终于得了糖的小孩,眼神一瞬间有了光,下一秒他没忍住紧紧抱住姜阈:“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谢谢你,姜阈,我真的好开心。”

梁东言的心情不可避免地传染给姜阈,姜阈抬手搂住他:“嗯,生日快乐,开心最大。”

半小时后,把姜阈送到七桃奶奶家楼下的梁东言食言了,他不肯走。

“怎么说话不算数呢?”姜阈无奈地看着他,调侃道。

“你别管我。”梁东言想把姜阈推进去:“要是吃完了饭还有时间,你就跟我说,我们还能出去逛逛。”

“所以你打算在这等到我吃完饭是吧?”姜阈哭笑不得,梁东言像个桩子一样钉在这儿,就是不愿意走。

夜色将梁东言的眉眼染得愈发深邃浓烈,他专注地看着姜阈,很轻地点了两下头:“我还要一个多星期才回去的。”

说着梁东言低了低头,莫名委屈起来:“要很久看不见你。”

姜阈的心脏像是被抓了一下,柔软又酸疼,他上前想说些什么,见周围人来人往,便先碰了下梁东言的手腕道:“你跟我过来。”

梁东言情绪低沉地跟着姜阈走到小区一处无人的灌木林中,北风吹得灌木林沙沙作响,枝叶随着昏沉的灯影晃动,这种温度的天没什么住户下楼散步。

“梁东言。”姜阈抬眸:“你别像小孩子一样。”

梁东言不解地看他,沉默着没说话。

“还有一个多星期,你回来可以第一时间找我。”姜阈又说:“又不是见不到了。”

“那我也舍不得。”梁东言攥住姜阈:“一天见不到都难受。”

姜阈被这句话搞得羞赧而意外:“你都是哪儿学的话?以前是不是谈过啊?”

梁东言摇头:“我只跟你谈恋爱。”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我不可能同意你在这儿等我等一晚上的。”姜阈将手从梁东言手里抽出来:“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缠人。”

“后悔了?”梁东言立马警觉地问,目光也锐利起来。

姜阈:......“你自己说话不算数,还反咬一口。”

梁东言被说得有些受伤,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互相注视着,视线交缠,像在对峙、又像在用目光商量。

“那我走了。”半晌,梁东言摁下头,失落地说。

说着他扭头朝门口走,刚走两步姜阈便无奈道:“等等。”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姜阈三两步走到梁东言面前,狐疑地盯着他:“回去不会一个人偷偷哭吧?”

梁东言撇过眼,不肯说话。

下一秒,姜阈拉着梁东言的手走到了灌木林的更深处,梁东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刚刚站定,眼前仅剩的一点昏暗亮光便消失了。

他只看到姜阈蓦地凑近,在自己眼前抬起了下巴,下一秒,灯光再次出现了,姜阈也重新退到一步开外,别扭地注视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好了吗?”

唇上的触感太短太短了,梁东言只记得那一瞬的柔软和冰凉,以及突如其来的温暖气息,然后就没了。

“什么?”梁东言眸色变暗,直直注视着脸色赧然的姜阈。

“就是...不要不高兴了。”姜阈嚅嗫着,目光也飘来飘去,有点心虚。

“没好。”梁东言低沉微哑的嗓音在几秒后响起,混着寒风,冷冽但清晰:“再试一下,好吗?让我有个准备。”

姜阈偏过视线,嘟哝了句:“做梦。”

“那你让我试一下。”梁东言说着问句,语气却带着命令。

“不让。”姜阈有点冷了,他把双手放进口袋:“你不是说要走了么?还不走。”

“不公平。”半分钟后,梁东言眉眼不快道。

姜阈挑眉,听他怎么说。

“你可以想亲我就亲我,我想亲还要问你的想法,问了你说不让,我就不可以亲,真不公平。”梁东言难得一次有理有据言之凿凿,把姜阈说得失语片刻。

“那...那你...我是为了哄你...”姜阈还想说,也没有真的很想亲你,虽然亲起来...好像有点舒服。

梁东言气鼓鼓地撇开眼,不听姜阈的诡辩。

姜阈现在头疼极了,本来打算哄人来着,结果怎么把人弄得更生气了?

“那行吧。”不知过了多久,姜阈语气挫败,很小声地说。

梁东言审视地看着姜阈:“什么行吧?”

“你也不用问我。”姜阈垂眸,咬牙切齿道。

一时间,梁东言像是忽然忘了怎么呼吸,他的大脑在经过不算精密的分析之后,得出姜阈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可以亲他。

梁东言几乎瞬间走向了姜阈,在他想明白了之后。

姜阈见人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下意识想往后退,但很快,手臂被梁东言捉住,人转眼就到了眼前。

梁东言明烈地、汹涌地注视着姜阈,就在姜阈以为他下一秒就要亲上来时,梁东言忽然心中没底地问:“你要闭眼睛么?”

“......我不知道。”姜阈抿了抿唇,和梁东言极近地对视着,诡异地将自己交给了他,姜阈听见自己问:“你说呢?”

“闭...闭上吧,你看着我、我紧张。”梁东言诚实道。

姜阈点点头,他缩了下脖子,然后也紧张地、颤抖地闭上眼。

长翘稠密的睫毛在眼前颤动着,梁东言的目光缓缓向下,盯着那双近在眼前、透着粉的嘴唇,呼吸急促起来,他咽了咽口水,将姜阈抓得更紧了些。 ', ' ')

最新小说: 我是摄影师 被拐后,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 我在恋综做饭爆红 京城模范夫妻互穿后 炮灰女配今日暴富了吗 迷雾尘封的森林 功夫村姑:调教城里小坏蛋 空间大玩主 我能分解万物 香火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