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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知道他们只能认识这麽短的时间,他就对沈踏枝好一点了。
他就不会说自己讨厌人类了,也不嫌弃他髒了。
但现在说这些好像有点晚了。
地底空蕩蕩的,没有了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又变成了死一样的静默。
江雀沮丧地坐在了地上,他原本就又不舒服又饿,现在心情也不好,就更难过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面慢吞吞的慢半拍的触手缓缓道:
【能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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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麽才能救?”江雀急切地问道, “是要食物吗?还是要水和药?”
这些东西他都没有,他只有堆放在角落里的粘稠的恶意,那些恶意甚至因为堆积过多,已经开始侵蚀地面的法阵, 显然不是应该给脆弱的人类吃的食物。
小触手没回话, 它难受,或者说江雀一直在难受。
只见触手慢慢地挪到了沈踏枝的身边, 用触手尖尖碰了碰沈踏枝的唇。
接着, 在江雀反应过来之前, 粗大的触手直接强行撑开了沈踏枝的嘴, 没入食道。
被尚且温热的口腔包裹住,江雀的触手还没受过这种刺激。
好、好奇怪的感觉……
江雀不知所措的“唔”了一声,脸色通红,当即就想去阻止乱来的触手。
但触手的动作很是强硬,不管江雀怎麽控制都不肯退出来, 硬是将自己的卵灌入了沈踏枝的喉管中。
巨大的、狰狞的怪物, 紧闭着双眼的人类在它的衬托下显得是这样的渺小,它就如同寄生一般, 简单粗暴地直通喉管地输送着卵, 而人类也随着他输送的动作, 小腹不自然地凸起。
这几乎是恐怖片一般的场景了,若是有正常的人类在这里,恐怕已经被吓得失声尖叫。
但这里唯一清醒着的生物,只有江雀。
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堪称恐怖, 但也隐隐觉得似乎有点太不合适了。
卵卵卵下去了……!
怎麽可以给沈踏枝吃这种东西!!
触手里的卵大小很平均, 鸡蛋大小的,圆滚滚滑溜溜的一个, 因为平时被江雀小心地保护的很好的原因,它们从未落到地上过,都是干干净净的。
但这不是重点。
这可是触手里的东西,怎麽可以让沈踏枝吃他的触手啊QAQ
江雀急了,猛地一用力,触手终于恋恋不舍地被本体从沈踏枝的嘴里拔了出来,期间还因为没来得及闭合撒了一地的卵。
江雀暂时顾不上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卵,他着急地俯身去看沈踏枝的情况,掰开他的嘴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的卵的蹤影。
但很奇怪,里面空蕩蕩的,什麽都没有,就像是卵直接被触手送进了沈踏枝的身体深处一样。
江雀这麽想着,伸手去摸了摸沈踏枝的小腹,又一下子脸色爆红。
小腹、小腹被他喂撑起来了……
他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下子收回手窜出好几米,对着自己的触手控诉:“你怎麽这样啊?我是要救他,不是折腾他。”
触手还是没有回应他,它正忙着把地上散落的卵一个一个收集起来,试图再次吞进去。
吞失败后,触手僵硬了一下,最后很委屈地把卵收到了自己的身下,暂时自己委曲求全地孵着卵。
它的卵……呜呜……
江雀气笑了:“卵又孵不出来,你回话!!”
并没有人教过他卵孵不出来,也没有人教过他需要给卵找一个安全柔软且温暖的母体存放,但这一切都是属于天生的本能,从有卵开始江雀就自然而然地明白了。
触手本就是和他一体的,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选择装听不懂到底,继续宝贝着自己的卵。
江雀气得锤了它一拳。
触手那里是问不出来什麽了,江雀只能暂时放弃了,转而继续小心地去观察沈踏枝的状况。
沈踏枝的小腹原本是直接被灌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的,就如同怀胎三月的孕肚一样。
而现在,在江雀惊讶的目光中,他腹部的弧度缓缓降了下去,就像是在消化他的卵一样。
紧接着,原本躺在地上的沈踏枝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这是……要醒了?
不管怎麽样,总之先不能让沈踏枝看到自己的卵。
江雀做贼心虚地带着自己的卵往后退了好几步,在他刚藏好生|殖触手和卵的那一刻,沈踏枝恰好睁开了眼睛。
沈踏枝睁眼看到一片漆黑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下了地狱。
也是,他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下地狱也是正常的。
沈踏枝这麽想着,默默地坐起身来,感受着自己逐渐恢複知觉的双腿,正想感慨死了之后原来真的有灵魂存在,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