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空间撕裂过于严重,我仍是担心地魔逃出,与姒月商议之下,打算永久关闭九霄之门,并为防止有心之人,将开启之法永远封印在碧血华莲之中。
不错,你手中所持天冶瑶芳,便是那九霄至宝,碧血华莲。
姒月取下碧血华莲之蕊,封其珠华。我以碧血华莲为基础,将莲瓣封印,改名为天冶瑶芳。五个莲瓣,对应五行灵珠,只有获取五珠,打开天冶瑶芳,再将其蕊置入,碧血华莲方可重现于世。
三年之后,青磐传书,天冶瑶芳被人盗取。
姒月得知消息,以自身力量感知到碧血华莲的位置,带我前去寻找。
我们在九霄门外,见到了那个曾经一言不发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不少。他在九霄门外,见到我们神情冷漠,只是对无法打开这道门略感困惑。
姒月从他手中拿走天冶瑶芳,警告他不要再试图开启这里。他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送回天冶瑶芳后,我敲打了青磐一番,让他仔细守护镇派法宝,便又携姒月离开了。
五年之后,姒月仙逝。
我独自流连于九虚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寂寞,空有至高修为,又能如何呢?
这片虚空,便将是我与姒月的墓穴了吧。
我重返六派,借得五行灵珠,将至高的五行法诀置入其中,希望后世有弟子能够参透。
随后在四处飘荡之时,得到了千棱万意镜。
这是个好宝贝,它能变换出我心中执念,让我无时无刻不沉溺于此。
这镜妖从我身上获取了不少力量,不多久便修得人形,正是姒月的模样。
她学着姒月的样子与我说话,反倒叫我倍感厌恶。
可她披着姒月的皮囊,我却无法对她下手,只得将她封印于潇湘境中。
云牙那个蠢物,竟真当她是姒月,整日腻在她身边不肯离开,无法,我只得将它也留在那处。
我在四时九虚中待了不知又多少年,便有后生打着探我生死的幌子来扰我清净。我十分厌烦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便在四时九虚外劈了一个断崖,注入弱水,修得生死桥,布下结界。
我倒想看看,有几个不怕死的,能踏过这座生死桥。
过几日我便要飞仙,死是如何的感受呢?
以人的身份,我始终无法窥得是否还有投胎转世这一说,如若真的有,希望我与姒月,能再续前缘。
第131章 借酒闹事
旧事娓娓道来,非道看完,理了理其中重要的讯息。
一,天冶瑶芳便是开启九霄之门的秘宝碧血华莲;
二,持天冶瑶芳者,以五行灵珠、华莲之蕊方可打开天冶瑶芳,获取碧血华莲,而持有者,必须是姒家的血脉;
三,折礼祖上,有一位唤做姒柒的先祖,是青鸾仙姒月的亲姐姐,也正是因为这道血脉,折礼才能打开天冶瑶芳;
四,青霖在九霄救下了一个孩童和一个灵兽,那灵兽很可能就是云牙,那孩童曾盗取过天冶瑶芳,却没有打开九霄之门;
五,九霄中有一地魔,十分凶狠,加上空间撕裂,青霖祖师才想永久关闭九霄之门。
所获取的信息并不少,非道对九霄,又多了几分认识。
凤霞密室之中,流光溢彩的五色莲瓣于半空中旋转,映在盛书笠的眸中,像一把火,点燃了隐藏于心底未能燎原却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伸出手,将那宝物小心翼翼地收入掌心,目光便黏在了它身上,像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一般。即便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他人形容过,他也猜出了这是何物。
号称为五行之钥的天冶瑶芳。
六派所求的至宝!
盛书笠的脸上露出痴迷而狂妄的笑容,没想到啊,这件宝贝,居然最终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将天冶瑶芳紧紧握在手心。
有了这件宝物,云白、乐非道、江怡然又有何惧?!
凤禅啊凤禅,没想到你苦心所求的天下至宝,竟让我盛书笠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便是天命!我便是那应天命之人!
你放心,一统六派的伟业我会替你完成,让你在含笑九泉!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书笠满意地瞧着手中的宝物,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甜美,他伸手将天冶瑶芳放到半空,开始尝试将天冶瑶芳与自己的灵力相连接。
连接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四周灵力流动的变化,如同鼻塞之人得到良药,那通畅的感觉,游走于每一根经脉。
盛书笠只觉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沉浸在灵力的熨帖之中,灵台更是如享甘霖。
一番吸纳之后,他浑身灵力暴增,瞬间修为进阶。
修行完毕,取下那宝物之后,盛书笠更是爱不释手。
难怪凤禅、云白都如此惦记这个宝物。
青芜竟独占这宝物数百年,如此自私自利,自然活该被孤立!
他能将这宝物取回,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盛书笠美滋滋地畅想着,以这般的进阶,不消一年,他便能匹敌乐非道,更何况是云白呢?
从今以后,世上修仙门派将唯有凤霞,而凤霞的辉煌,将由他盛书笠一手打造,云白、何铭、江怡然,他们通通都要臣服于自己脚下。
思及此处,他心中升腾起难以言喻的快感,再度仰天大笑。
武师兄。别苑外,把守的弟子懒洋洋地向武空蝉行礼。
武空蝉早已见怪不怪,自他回山,便察觉到格外多的不和谐,往日的凤禅,以他和武空蝉分为两个党派,自然,支持他的人少,盛书笠为人圆滑,结交了不少党羽。
无昼谷之战后,与他志趣相投的师兄弟们大部分都战死沙场,余下的少部分敢怒不敢言,不少都选择了消沉应对。
剩下的弟子中,针对武空蝉的更是不少,甚至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假装,只当是个笑话。
掌门呢?武空蝉问。
那弟子朝别苑抬了抬下巴:掌门在别苑休息呢,师兄要是没事,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武空蝉看向华丽的别苑,那是曾经凤禅所居住的地方。
他正转身要走,便听得别苑之中传来动静,盛书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十足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优哉悠哉地理了理掌门服,居高临下地看着武空蝉:怎么,你找我?
他挑了挑眉,武空蝉一贯是那副看谁都不顺眼的假清高样子,如今不也要巴结他这个新掌门?
盛书笠轻蔑一笑:盥洗堂打扫得怎么样了?他从台阶上下来,身上有些酒气。
盛书笠走到武空蝉面前,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你往日常说行事要严谨,不可马虎,可别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啊。
武空蝉愠怒地瞪向他。
盛书笠哈哈大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兀自离去了。
凝望了半晌盛书笠的背影,武空蝉才带着深思离去。
锦萸死后,整个锦阖都笼罩在一片惨淡之中,江怡然顺势接任了掌门,退出了六派,她跪在锦萸的灵堂,看着锦萸留下的绝笔。
怡然吾徒:
见信之时,想必已是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