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只什么种族的灵兽啊?星阑看着云牙,满脸疑惑。
见非道不答,星阑一把捞起云牙回了亭中,云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扑扇着没什么毛的肉翅膀,气鼓鼓地挣扎着。
星阑身上的灵力一盛,非道手上的棋子弹落在亭中,云牙吓得瑟瑟发抖,不再动弹。
星阑满意地嘿嘿一笑,伸手一引,将掉落的棋子送到棋盘,破了非道双手对弈的无趣平局。
这么说来,九霄境重归混沌之后,青霖祖师还闯入过?难怪他能勘破天道,开宗立派。听闻九霄境与我们所修法术大不相同,能得其一二,便可能对修为大有裨益。星阑叹道。
非道顿住,抬头问:你说后世之人还有想入九霄境的吗?
星阑摸摸云牙的脑袋,嗤笑道:只怕是有心无力,也得先过了虚空之渊吧?他说罢又上下扫视非道,怎么,你想去看看?
非道抬眸看他,没有说话。
星阑看着非道,又低头看了云牙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你说你不会也是来自九霄的兽类吧?让我瞧瞧你长翅膀了没?
他说着便伸长了手,越过棋盘,去扒拉非道的衣领。
非道冷淡地伸手挡过。
院子里陡然出现了第三人的气息,伴随毫不掩饰的敌意,折礼出现在非道视线之中。
星阑还在玩闹,非道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
怎么变了属性?星阑低声询问,又想起非道说去过了虚空之渊,他明白过来,又扫视非道,你带了他去的?
折礼向非道请安,站在星阑身侧,自然地伸出手,云牙便迫不及待地从星阑怀中跳入了折礼怀里,呜呜咽咽似乎是在告状。
折礼垂眸安抚云牙,抬头看了星阑一眼,目光落在无脸面具右侧,坠着一颗银质镂空雕花包裹的血红色珠子的流苏上,看得仔细些,这镂空图案,是流云形状。
折礼将云牙放下,它便兀自蹬蹬地跑来,他收回目光,不冷不热地问道:前辈又来替师傅疗伤?
星阑干笑:顺路。
折礼看了非道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朝星阑伸出手去。
非道见状,手搭上石桌,便见星阑已挡住了折礼的手,木系法术的灵力在亭中激荡,非道起身时,二人已对了十余招。
折礼。非道侧身止住了他,神色中带了几分无奈,我们方才在商量鹿沼之事。
星阑见非道制住了折礼,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撑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折礼看向非道,那一抬眸一垂眸间,便将委屈与不快收的干干净净,他又朝星阑看去:还是前辈有门道,这些事,想查便查到了。
非道一个头两个大。
折礼面无表情地冲非道躬身告辞:不打扰师傅与前辈商量要事了。
非道启唇,欲言却止。
待他走远,非道便听得了星阑的笑声:唔,总觉得有一股醋味儿
非道怔了怔,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看着折礼的背影,若有所思。
年轻人火气真大,星阑理了理衣袖,之前见他还不是这般阴阳怪气。莫非灵根变了,脾性为会变?
他像是认真在思索:也是,木属性都不是什么好性子,想想怡然,再想想锦萸。呵。
非道在心底叹了口气,转头坐下:五十步笑百步。
哈?星阑又想了想,也对,像我们这样的高手,脾气都挺怪的。
折礼出了知意园,抱了云牙一声不吭去了望江那处。
望江也是才把伤养了个七七八八,方闭关结束,正是身心愉悦,遍体通畅。
折礼冷着脸推开望江的大门,倒把赤条条正在洗澡的望江吓了一跳。
望江慌忙地冲了水裹了外套骂道:进门也不敲敲?!
折礼瞥了他一眼关了门: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喜好,在院子里洗澡。
望江满脸难以置信,气红了脸:水井就在这里,我一个人,就不能在这洗?
那你不锁门。
望江瞪大了眼:说的好像我锁了门你就不会自己进来了一样!
折礼经过他身边,径自进了屋里的躺椅躺下。
望江收拾半晌,进了屋,见他抱了个毛球歪着似乎有些精神不济,便沏了茶问道:今儿嘴怎么这么欠,又跟掌门吵架了?还有你怀里抱了个啥?
什么叫又跟掌门吵架了?折礼掀了掀眼皮。
望江抿了口茶嗤笑:诶唷,上回下山,你敢说不是因为跟掌门赌气?谁还不知道啊。
折礼一脸冷漠地凝视了望江半晌,道:没吵架。
行吧没吵架,就是闹脾气。那今天又是闹什么?我这伤才刚好,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望江捂着胸口,作出一副西施捧心的模样。
折礼略有些愧疚地看向他:你伤还好吗?
恢复得还行,多亏了百善师叔的药。方智远真是个疯子,他可太邪了。望江如今想起,仍有些后怕,若非我保命的功夫学得好,还真不一定回得来。
他又看向折礼:倒是你,我回头去寻你,你就同何铭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折礼思忖着回道:你追方智远走后,何铭暗算我,把我带走了。后来我回去找你,也没找到。
望江收了玩笑之色,思索着,猛然一拍大腿:好东西,这两人是不是阴我们呢,何铭假装和我俩一个阵营,削弱我们的疑心,再让方智远把我引走,擒了你。
折礼交握着双手,撑着下巴。
那他抓了你之后,可对你做了什么?望江又问。
折礼瞧着望江,复又慢慢地将视线沉了下去:没有,恰巧师傅赶来,将我救了。
那还好。望江松了口气,看来方智远同何铭是一伙的。
折礼没有说话,陷入了深思。
# 十一、盟约覆灭战火起
第107章 青芜之变
可你们之前不是说方智远因为东南密林之事,被落诚杀了吗?望江问。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他没死。折礼此时也是满脑子疑问,落诚也好,邵芃轩也好,都信誓旦旦地说他死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其实他却还活着。这说明,或许从东南密林开始,我们就已经一步步步入了别人的陷阱。
望江闻言有些心惊得后怕,这得是何等缜密的谋略,才能从那时便开始一步步谋划?那人是谁,又为了什么呢?方智远又是谁的人呢?他又为何会与何铭在那处呢?
折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行了,自从东南密林之后,这些事情,我便从来没有想明白过。我总觉得,后头还会有更叫人害怕的事情
说道此处,望江犹疑着,试探着问道:对了折礼,你后来有听到关于鹿沼的事情吗?
鹿沼?折礼抬头,我回来之后便闭关了,今日才出关,鹿沼怎么了?
那夜的火光又在脑海中闪烁,折礼心里有了不好的揣测:我们走后鹿沼可是出事了?笺云呢?是笺云出事了吗?
果然一提到笺云,折礼便急迫了许多,他按住望江的肩膀,迫切地等待着答案。
你你你你先别急,望江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你听我说,我们走后不久,李文鹤就死在鹿沼了,传闻是死在笺云手中。
折礼果然十分吃惊:什么?李文鹤死在鹿沼?
望江重重地点头:如今你可知道为何会有人假借笺云的名义传信给你了吧?
折礼想到何铭所言,不由了然,一阵冷笑:云白他想借此挑起我们同凤霞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