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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中了招,就会被她咬得体无完肤。
姜南在纸上快速写了两个字,举到岑归年面前。
岑归年骤然冷笑了声,“你知道你现在已经涉嫌诽谤和敲诈勒索了吗?”
对方吃了一惊,“你怎麽会这麽说,我们不是在讨论宝宝的抚养费吗?”
“我想想,我们有见过面吗?”
“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你的孩子……你否认不了的了。而且我们怎麽会没见过呢?”
“上一次你在房间里午睡的时候,我就在客厅哦。”
岑归年捂住话筒闭眼深吸了口气,强压下被她挑起怒火,用正常的声音和她说:“那你还多了条‘私闯民宅’,你想和我谈,但我不接受和阴沟里的老鼠谈判。”
“阴沟里的老鼠……”对方重複了遍岑归年对她的称呼,尖利的笑声和扬声器里刺刺拉拉的嘈杂声激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年年,我好喜欢你对我的称呼。那你要怎麽叫我们的宝宝呢,老鼠宝宝吗?”
她的笑声比蛇吐红信时的嘶嘶声还要阴冷。
岑归年:“你就是想要钱?可以,做亲子鑒定,只要你能拿出能让我信服的证明,你想要的钱我十倍给你。”
“不可以哦。”对方的轻飘飘地拒绝,话语里带着夸张的后怕,“宝宝还小,去陌生环境会害怕的,亲子鑒定是不是要抽血啊?宝宝身体好差的,恐怕不能去医院了。”
岑归年倒底是气笑了,“那你就做你春秋大梦去吧。我没见过你,你的孩子不可能和我有关,我倒是想知道你到时怎麽在法庭上说。”
岑归年从未见过情绪收放如此自如的人,这短短十几秒,她又换了种情绪,继续笑嘻嘻地说,“不要生气吗……你还想不想看宝宝?我再发些近照到网上好不好?”
岑归年根本不受她的威胁,“你尽管在网上兴风作浪吧,我倒要看看最后是我因为弃养被处罚,还是你因为造谣进监狱。”
等岑归年挂断了电话,姜南才伸手安抚性地握了握他的肩膀。
岑归年却直接低头埋进了他的肩膀,“很累,靠一下。”
这是他们迄今为止最亲密的一次,姜南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手放到了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梳他的头发。
他出声安慰道:“没关系,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是为了钱吗,至少我们搞清楚了她的目的不是吗?”
岑归年缓缓收紧了手臂,连自己的家都不安全了,那还有什麽地方能是自己的安全港呢?
鼻间萦绕着的是姜南的身上的淡香,安抚了他,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多想姜南在征楞之后能继续问一句“为什麽我能?”,可他最后什麽也没说。
姜南从不会刨根问底,一个能让两人剖白心意彼此贴近的机会就这麽错过了。岑归年失落过后也清楚点到为止才是姜南的性格。
这才是他认识的姜南,尽管他现在比以前沉默了许多,迟钝了许多,他还是他。
晚上,在岑归年把录音文件打包发给陈鸣的时候,幕后黑手也亮出了自己的后招。
【你还记得吗?】
她这次发了段她按密码进岑归年家以及她给岑归年寄同城快递的视频,将岑归年家的地址和门牌号露了出来。
有质疑的声音问为什麽既然是交往关系她是输密码而不是直接按指纹,很快又被别人反驳回去了。
【说明岑归年根本没把她当女朋友,只是睡睡的关系呗,渣男!】
岑归年家的地址和电话截图传得满天飞,小区门口蹲了一堆狗仔,一晚上时不时有人敲门,一晚不停的电话让岑归年直接关了机。
霞姐找了保镖把他们从家里解救出来,连换了四次不同车牌的车才彻底甩掉了跟车的人,顺利把他们送到了现在的酒店。
那晚他们都没睡好。
明明是仲夏的夜晚,那股凭空而出的凉意始终包裹着姜南。
所有人都在为这出闹剧狂欢,只因开出第一枪的不是他们,他们便肆无忌惮地扑了上来,毫无心理负担地撕扯岑归年的伤口。
这是一次属于髭狗与苍蝇的饕餮盛宴。
从网上听说了消息的姜汀很担心他们,却又不敢打扰他们,怕影响姜南工作,只好发几条消息过来表达关心。
“没什麽大事情,我们都换地方住了,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们。”
“就是这两天有点忙而已。”
“专家号我帮你挂好了,还是老时间,这周末我估计也回不来了,你记得要按时複诊拿药。”
姜南一手按住话筒,另一只手摩挲着窗户框的缝隙。
担心被发现行蹤,他们一直待在酒店未曾出去过,连一日三餐都是霞姐找人专门送到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