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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开了一抹不大的笑,扯得嗓子直发疼,
其实,他的心跳比姜南还要快,怕死的本能与在久违的安心感缠斗。
他的视线最后落到了姜南的手上。
岑归年能看清他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导致的颤抖,饶是如此了,他还是紧紧地抱握着自己的手。
他突然很想问姜南,是不是比他还要怕他就这麽死掉啊。
热意自他的胸膛翻滚上涌,酸胀的感觉从他的眼眶里洩出。
“是不是很痛?”姜南感受到了岑归年的目光,他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他的声音依旧那麽清楚,“你再等等,再等等。”
“你再等等,等会儿就不痛了。”
姜南在手术室门前也是这麽和他说的。
思绪在手术灯光下变得纷乱。
岑归年想起分手前他也和姜南说过,“姜南,你等我回去。”
等我回去就给你个惊喜。
他其实还想问姜南为什麽当年不愿意等他了。
导管钻进鼻腔时酸刺感激得他两眼直飙泪,让他险些打了个激灵又生生抑制住了。
他做了个决定。
于是从手术室里出来后,他虽然还说不了话,但擡手在陈鸣手心里写下字。
陈鸣在他写完左右一笔后了然道:“你问姜先生吗?”
岑归年眨眨眼。
陈鸣此时却低下了头,为了避免和他对视,他直觉自己接下来的回答不会让他满意。
“姜先生帮您交完费回来正好遇到了护士出来,确认你没事后就和他的朋友一起走了。”
“但我在他走之前问了到时候要怎麽联系他。”陈鸣在他脸色彻底难看下来前补救道,“他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我了。”
他把那串号码捧到岑归年面前,明明对方还是没什麽表情,但他莫名就觉得岑归年眉间都松动了几分。
姜南……
“姜南,我们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啊?”
李维抽空看了眼副驾驶的人,又看回道路上。
姜南头靠着车窗边,“不说了,也没什麽好说的。”
李维不以为然,不说他刚才在店里比谁着急的跑前跑后,就说他现在这个没精打采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他的话不可信。
姜南的手腕被岑归年握出了一圈红痕,随便往哪个方向稍微转动下都是密密绵绵的疼意,可知岑归年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李维看到了那圈又紫又红的印记,忍不住倒吸口气,直叹道,“他岑归年属牛的吧。都半死不活了还能给你弄出这麽个唬人的东西来。”
姜南又转了转手腕,摇头澄清道:“没什麽大事。”
“但看着确实像被虐待了一样……”李维说,“你这要是被你妹看见了,指不定得多担心吧?”
“那前面药店麻烦停一下,”姜南伸手指盖住痕迹,用淡淡的语气说:“我去买个膏药遮一下。”
他没忘记李维和他老婆还是姜汀的游戏好友,多嘱咐了一句“今晚的事情你都别和她说,无论是之前那事还是岑归年的。”
李维不置可否,对他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保证后,干脆地把方向盘往旁边打。
车载电台流露出的粤语女声低低地唱叙着另一段委婉曲折的故事,与车擦肩而过的夜风从降下的车窗缝里溜进来,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鬓边。
姜南在昏昏欲睡中闭上了双眼。
城市的另一端。
陈鸣往坐在沙发握住手机一动不动的岑归年发呆那里望了好几眼。
岑归年声音低得好似喃喃自语:“你说我要不要给他打过去。”
陈鸣无言。他不知道,他真不知道。
他现在自身难保!
客厅里,陈鸣走来走去的步伐带着几分火烧眉毛的急迫感。
等到了现在,他才有功夫複盘刚才在店里混乱的场景——桌子椅子盘子损失了要赔偿算小事,但店家过来交涉时还瞄到了岑归年的脸,不知道小东一个人在那边沟通能不能解决——光是想想他的太阳穴都“突突”作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冤孽,真的是冤孽!
就连吃个烤鸡都能被骨头卡住喉咙,这事儿换谁能想得到?
公关要怎麽写?霞姐那边又要怎麽交代
前脚刚被跟蹤的艺人后脚又受伤进了医院。
他用小号观察几个粉丝大群的动向:很多人在对工作室迟迟不出来回应私生问题不满,道听途说的消息满天飞。逼得几个管理员出动禁言又发公告——后援会已经在交涉,请等待官方消息。
饶是如此,网上还是多了不少抨击工作室遇事不作为,工作团吃白饭的帖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