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他们俩出生只隔了五天,在同一个医院同一个产房被接生,两家的爹是好哥们,两家的妈是好姐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喝过彼此母亲的乳汁,坐过彼此父亲的肩膀,一起从光腚尿床长到风华正茂,他们分享彼此的零食、床铺、游戏和人生,纪峣甚至觉得,张鹤是半个他。

他在张鹤面前,是完完全全透明的。

纪峣喜欢男的,可他从来没想过把主意打到张鹤身上,不是因为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之类的理由,而是——他觉得张鹤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像是……他的手,他的腿,他的眼睛,或者其他之类的。

张鹤大概也是这种想法,所以从来没有过纪峣会不会看上自己之类的担忧——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他的脑门忽地被弹了一下。

纪峣捂住被弹的地方,抬头瞪于思远。彼时他们已经回了他家,两个人吃完饭洗过澡,正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聊天。

于思远笑:“明天你有课没?”

纪峣点点头:“有。”

明天是蒋秋桐的课,他已经盯上了对方,现在正在为顺利钓到手而做着前期工作——起码不能翘课并且留下个还不错的印象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嗯了一声:“那正好,我明天有事去你们学校一趟。”

纪峣有点好奇,却没有问。对于思远,他已经把对方的脉门——于思远不爱管别人,也不爱别人管自己,给他自由和信任,不过问不干涉,想要维持这段关系,抽空见个面打一炮聊点琐事吃吃喝喝就行了,非常省心。

他凑过去吻了吻于思远:“明天一路去?”

于思远按住他的手,翻身把他暴力镇压,缠绵地回吻:“好啊。”

纪峣笑着搂住了他,将双腿缠了上去。

蒋秋桐终于敲下了论文的最后一个字,他整个人脱力倒在靠背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三个月前妻子打掉了腹中的胎儿,毅然决然地跟他离了婚,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就变得一团乱。

突如其来地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蒋秋桐不慌不忙地将眼镜重新戴上,然后才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效果简直像是被雄性荷尔蒙灌了满满一耳朵:“蒋哥,是我。”

蒋秋桐不适地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一点:“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声音听得我都快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表弟刚完事儿那会儿,那个声音,会非常恶心,粘腻腻的情欲感,简直让人一听就能想到情事。

对面的男人笑了:“因为您直。”

蒋秋桐糟心地捏了捏眉心:“打住,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说起来,你怎么想起——等等——请进。”

最后一句,他是冲着门口说的。

门应声而开,蒋秋桐一抬眼,正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大男生,见他望过来的视线,便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课本:“蒋哥我有点问题想要问您。”

男生个头挺高,五官英俊,穿着衬衫加针织外套,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蒋秋桐看到他就笑了,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在打电话,你先坐会儿。”

……这个“干干净净”的男生,自然就是纪峣了。

纪峣放下手中的书,乖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安静等着。他们隔着一个办公桌,距离足够远,蒋秋桐会很放心。

纪峣垂下眼帘,心里暗忖,警戒心强、极度重视私人空间这点,倒是跟于思远挺像的。

那边蒋秋桐继续问电话那头的人:“找我做什么?”

“我休假了,现在在你学校附近呢。前两天我妈包了粽子,听说我要过来一趟,让我带给你。你中午有事没,一起吃个饭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秋桐看了眼课表:“行。正好我这段时间馋姨妈包的粽子了——就我俩么?我可不信你是专门打飞的过来给我带粽子的。”

男人笑了:“您懂的。”

蒋秋桐心照不宣:“还是那一个?”

“嗯,对啊,应该就是他了——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蒋秋桐诧异挑眉:“禽兽。”

男人只是笑,有点得意,有点幸福。

蒋秋桐听得直皱眉,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被辣掉了,直截了当挂掉了电话。

站在校门口外的于思远“啧”了一声,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蒋秋桐将手机放回桌子上,对明显神游天外的纪峣招了招手:“回神了。”

纪峣挥开了脑中对蒋秋桐的意淫,特别阳光灿烂地应了一声。

“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章chap.7

不知道怎么回事,蒋秋桐看到纪峣就想笑——他明明不是一个爱笑的人:“上次给你开的书单都看完了?”

纪峣挠了挠头:“哪啊,我倒是想,但是蒋哥,后头那几本真是太难了,我根本读不懂。你说我又不是学心理学的,您给我开这么难的干嘛。”

蒋秋桐轻轻用红笔敲了他一下:“不是你说有兴趣的么。”

纪峣佯装被打痛了,捂着脑门哎哟连天地叫:“兴趣和特长是两个词啊我的蒋老师!”他又换了副讨好的表情:“不如……您给我讲讲?”

他冲蒋秋桐眨了眨眼睛,蒋秋桐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哪学的装可爱的招数。”

纪峣得意洋洋:“班上那些看韩剧的女同学——我像不像韩国欧巴?”

蒋秋桐笑得眼镜都戴不稳了,他摘下眼镜,一边擦着镜片一边笑着摇头:“现在的年轻人。”

他是新来的老师,上课时不爱开玩笑,也没有透露过自己的个人信息,他离婚了这件事,还是无意中纪峣经过办公室听老师们聊起的。

纪峣不了解对方,只能估摸着先给自己贴上个“勤学好问”“干净清爽”的标签——出不出彩另说,起码在面对老师这种职业时不会出错是吧。

这是张鹤对纪峣叹为观止的另一点,他为了勾搭一个人,愣是有本事塑造出一个个不尽相同的性格,来迎合对方的口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甚至有个小本本,用来分析他看上的男人性格特征以及大致喜好。

张鹤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以为纪峣对某人情根深种,然而翻了几页才明白这纯粹是纪峣的战略分析宝典。

事实证明的确没错。

蒋秋桐的课是心理学,纪峣啃了几本心理学入门书,然后装成对它很有兴趣的模样,时不时会问蒋秋桐一些问题——也不太频繁,一周一到两次,既不让人觉得殷勤,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渐渐地,他们开始偶尔聊天。

先开始只是在遇到了似的的闲聊,有时在食堂,有时在树荫底下;后来发现彼此竟然“恰巧”投缘,加了微信后开始互相给对方朋友圈点赞;再后来,某一次纪峣又一次“恰巧”遇到了刚下了课蒋秋桐,他本来想着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蒋秋桐却看了眼他,然后说:“吃饭没?一起去吃吧。”

纪峣在心里笑了。

零零碎碎三个月的接触,他已经了解了蒋秋桐的性格,心思细腻、警惕性强、极度在意个人空间。

蒋秋桐肯主动邀请一个人吃饭,那就是打开了警戒线,放人进去的意思——纪峣怎么能不高兴?

——三个月啊……终于勉强算是有了能一块吃顿饭的友谊,还真他妈难搞。

当然这些腹诽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圈,纪峣面上半点不显,他挠了挠头,爽快地应了一声:“行,正好,饿死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秋桐跟他肩并肩:“去外面吃?还是去食堂?”

纪峣脚步轻快:“食堂吧,懒得走。”

如果要增进感情,去外面吃当然是个好选择,然而他想拿下的是蒋秋桐。第一次吃饭,自然还是熟悉并且人来人往的食堂,能更给对方安全感。

果然,蒋秋桐笑了:“那行吧。”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比如说现在。

纪峣想起于思远说中午有事让他自便的话,打算找蒋秋桐约一波饭:“蒋哥,中午有事没?学生食堂吃得我快吐了,让我蹭一波饭卡呗。”

蒋秋桐“啧”了一声,把饭卡抽了出来,扔给纪峣:“中午我正好有约,你自己去吧,随便刷。”

纪峣内心咯噔一声,有种莫名不妙的预感,却又不知道源头。他面上分毫不露,谄笑着接过饭卡,拿在手里扬了扬:“蒋哥,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刷饭卡都能刷出黑卡味儿的气魄!”

蒋秋桐笑着踹了他一脚,纪峣躲开,做了个鬼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急,慢慢来。纪峣暗自舔了舔嘴唇,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心,慢慢来——

他是结网的蜘蛛,最享受的,就是猎物落入网中的时刻了。

然而从办公室出来后,纪峣终于还是泄了气,他蔫蔫地打了个电话:“还在学校没。”

电话里传来张鹤冷淡的声音:“看来勾搭失败了。”

纪峣郁猝地将头往墙上一撞:“闭嘴,走,陪我去图书馆。记得骑自行车,我要借书。”

张鹤不为所动:“谁管你。去死。”

纪峣:“三盒周黑鸭,大的。”

张鹤:“不去。”

纪峣:“五盒。再给你买一盒鸭舌。”

张鹤:“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鸭翅鸭脖鸭头鸭架鸭舌各两大盒。”

张鹤:“鸭舌我要三盒。”

纪峣怒道:“你是猪么?这钱够我来回打十次的了!”

张鹤穿上外套,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声音依旧冷酷无情:“那你去打的啊。”

纪峣挫败捂脸:“行行行,我买。”

张鹤挂了电话,关门,下楼,骑车,接发小。

骑一趟自行车能吃十一大盒周黑鸭,美滋滋。

第7章chap.8

温霖来找纪峣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和张鹤在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个人没干什么,就是肩并肩往校门口走而已,大概是要去吃饭。张鹤推着单车,车上放着两人的书包,纪峣手里拎着一袋子吃的——大概是鸭脖之类的东西,边吃边走,张鹤看着他吃有点眼馋,时不时腾出一只手吃一个。

这场景,再普通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温霖看着,却还是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涩。他轻快的脚步顿了顿,停在了那里。

纪峣没看到他,正满脸嫌弃地拿眼睛斜张鹤:“你手脏不脏啊直接就吃。”

张鹤指了指两人堆在单车上的书包:“怪我咯。”

他是不想骑车的,但是纪峣去图书馆借了一大堆心理学的书,非要张鹤骑车载他走——他们俩都住校外——张鹤住校外纯粹是嫌学校环境太差,纪峣住校外是因为——大家都懂的。

纪峣点点头,拿了个鸭脖在他嘴边:“啊——”

张鹤嫌弃他嫌弃得要死,见状赶紧挥手:“滚滚滚。”

纪峣撇撇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张鹤忽然坏笑起来。

纪峣:?

张鹤用胳膊肘捅了捅纪峣:“温霖来了,正看着咱们呢——喂,你叫他过来了还让我载你?”

纪峣一百一千个无辜,这次人还真不是他叫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霖看到张鹤对纪峣说了什么,纪峣一愣,扭头往这边看过来,然后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蹭”一下亮了,接着扬起手,使劲冲他挥了挥。

温霖噗嗤一笑,刚才那点酸溜溜的心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大步走过去,冲张鹤打了个招呼以后问:“你们吃饭去?”

张鹤指了指书包,刚想说是图书馆,纪峣就点头:“对啊,我们才下课,饿死了。你来有事么?”

张鹤默默收回手,在心里骂纪峣又特么说谎。

温霖卡了一下,他想说我是来看你的,但是他说不出口。昨晚他半夜醒了,忽然好想纪峣,想到胸口发疼,想到根本睡不着觉,所以今天没打招呼就来了。

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道:“对,我来办点事——”

张鹤站在旁边隔应得不行——他对男男这档子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刚想开口说那正巧你们去吃饭吧我有事先走了,就被纪峣狠掐了一下——他疼得差点没叫出来。然后听到纪峣爽快地点点头:“成,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赶紧去吧,办公室马上就下班了,我跟张鹤先去吃饭了。”

张鹤:“……”

温霖:“……”

温霖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因为心忽然像被割了一条口子似的,疼得发颤。

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行,那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车旁的两人冲他挥挥手:“拜拜。”

温霖见他们打算转身走了,忍不住又加了句:“有空再联系!”

纪峣笑,露出一个酒窝:“行。”

等他走远,张鹤终于忍不住了。

他崩溃地“我靠”一声,扭头看纪峣:“说实话,他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仇?”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温霖故意来找他啊!

刚才被他一句话打发的时候温霖脸都白了啊!

作为一个直男,尤其身边还有纪峣这么一个毫无廉耻的基佬,他对同性恋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然而他对温霖却没多大恶感,反而很同情。

——因为温霖真的很可怜。

他眼睁睁看着温霖从高一开始活活把自己掰弯,然后一门心思地痴恋纪峣,整个人一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模样。完了好不容易挨到毕业,他心里想温霖总得说了吧,结果温霖就不——人家选了隔壁城市的一个学校,想跟纪峣断了。

……然而没断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温霖过来要坐近四个小时的车,一路转车捣腾三次,辛辛苦苦地,就为了见纪峣一面。

纪峣不为所动:“谁叫他没提前跟我打电话约时间?合着他来了我就得见他?我还有事呢。”

张鹤斜眼瞅他。

纪峣扬了扬手里的书,掐着嗓子开口了,声音十分做作:“老师,这个地方我没看懂~”

张鹤赶紧摆手让他闭嘴。

他的耳朵要流油了!!

纪峣看他满脸嫌弃,幽幽地将一袋子零食都抱进了自己怀里:“毕竟十一盒周黑鸭呢,我跟他吃一顿饭,这些我不是一点都捞不着了?”

张鹤终于变了脸色,他气得跺了跺脚:“这是你买给我的!”

——可以说是非常不甘心了。

纪峣继续幽幽叹息:“但我没说我不吃啊。”

张鹤一脸纠结,表情充满了心酸和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瞧得有趣,刚想开口说是逗他的,张鹤就一把将他捞上自行车,风驰电掣般骑走了。

纪峣被唬了一跳:“你干嘛!”

张鹤很不爽:“送你回家。”

“那也不用忽然这么快吧!你骑这么快干嘛!再这个速度我就要搂你了!我真的要搂你了——你不是最怕被死基佬搂腰么!”

张鹤更不爽了:“别碰老子!”

“那你倒是慢点啊!”

“因为要分你一半,骑慢了,我怕自己后悔。”

第8章chap.9

假期很快就过去,临走前一天于思远哪都没去,他缠着纪峣,狠狠地荒淫无度了一把。

床上、沙发上、地毯上、餐桌上、浴室里、厨房里、甚至还有衣橱里,到最后纪峣腿都软了,于思远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都面色苍白,眼下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第二天起来赶飞机时,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指着彼此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没让他送,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昨天已经捞回本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说完,提着包,推门走了。

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纪峣一眼,眼神深深的。纪峣笑:“看我干嘛?”

于思远说:“把你刻在心里。”

纪峣笑着给了他一个飞吻。

于思远并不是什么正经人,甚至可以说,他以前挺花的,要不也不会这么多花样,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人寂寞久了,感觉到温暖就会凑上去,来来往往的,他也分不清枕边的,到底是床伴,还是恋人。

理所当然地,刚和纪峣好的时候,他也只当是消遣。然而感情是不可控的东西,他不爱束缚,纪峣给他自由;他渴望安定,纪峣给他怀抱;他讨厌怀疑,纪峣给他信任。纪峣一切的一切,他的性格、谈吐、容貌……都恰到好处。

难以置信,他们好像一分为二的玉珏,拼在一起时,严丝合缝——他是真的爱上他了。

于思远怀着满腔柔情走了。

然而此时,他的“严丝合缝的另一半”,正趴在床上,闲闲地翻着他从图书馆借的书——勾搭蒋秋桐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有不懂的地方,他就记下来,明天有蒋秋桐的课,他打算把它们打包一起问。

然而到了第二天,纪峣的计划没有实现,因为温霖又来了。

这次他学聪明了,出发前给纪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纪峣学校一趟,问他有没有空。

纪峣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计划表,然后把蒋秋桐三个字勾掉,写上了温霖的名字。

“嗯,有。”他说。

温霖听到他的回答,登时胸口一烫,整颗心都恨不得立马化掉。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甚至根本没察觉自己笑了,说:“好,下课了等我。”

关于温霖为什么会喜欢纪峣这点,纪峣表示自己真的无辜——他真的没有想要去勾搭温霖。

像蒋秋桐这种结过婚的成熟男人也就罢了,就算弯了也能迅速直回来。像温霖那种,那会儿他才十来岁,为了一己私欲把好好一个男孩子掰弯,这不是造孽么!

纪峣觉得自己还是比较有底线的。

这个答案纪峣不知道,甚至连温霖本人都不清楚,当他们发觉的时候,温霖已经无药可救的栽进来了。

不过张鹤却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会儿他们都在篮球队,张鹤是前锋,温霖是中锋,而纪峣是然而被张鹤挖来的新人——纪峣控球很不错,身形也灵活,做后卫刚刚好。

那会儿纪峣还很嫩,带他的时候,一般都是张鹤防,纪峣和温霖两个打配合。

一般情况下,直男打球,这只能发展出战友情,怪就怪纪峣的皮囊太好了。

张鹤堵在篮板下,就像一堵墙。纪峣运着球,灵活地绕了两圈,反手将球运给了温霖。温霖接过,跳起,投出,正中红心。

那是纪峣第一次怼赢张鹤——张鹤太高了,可以轻松的挡他——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兴奋地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这还嫌不够,他兴高采烈得意忘形,又跑过去紧紧抱住温霖,和他击掌。

后来这似乎成了传统,每次张鹤没有盖住,他都会拽着温霖欢呼雀跃。

张鹤觉得纪峣差不多出师了,三个人打了最后一次,张鹤又没防住。他站在篮筐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篮球,闲闲瞅着兴高采烈的纪峣,和被气氛带动得也兴高采烈的温霖。

那天的日头太盛,阳光太亮,纪峣的笑容太灿烂,温霖不由呆了一瞬,结果下一瞬,纪峣就一把勾住他,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

“温霖,我爱死你了!”

篮球从手上掉了下来,在地上弹了两下,咚咚咚,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张鹤捏了捏手指,眯起眼睛。

——温霖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会儿纪峣还没发育完全,身量不算很高,还在抽条,仍旧带着少年特有的脆弱感,笑起来的时候,黏黏糊糊的像个姑娘。

温霖忽然红了脸。纪峣却没有注意,他刚想说什么,一个篮球却砸到了他的身上。

一抬头,就看到发小瘫着脸看他:“饿了。”

纪峣不顾自己汗津津的脸和身体,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走走走,哥请你吃好吃的。”

温霖却怔怔地摸摸脸颊,愣在了原地。

陈鹤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后来他发现发小是个基佬,随即又发现温霖也变成了个基佬。他想了想,起源大概就在这里。

不过他谁都没说。

温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都被扒了个底朝天,在这会儿,他只是想见纪峣一面,跟他说说话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刚到教学楼附近,就看到站在一棵樱花树底下的纪峣,张鹤不在。

他不由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才迈着大步向纪峣走去。

温霖的心口火热滚烫,每次看到纪峣,他都会这样。

他走近他:“纪峣。”

纪峣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微风拂过,樱花纷纷扬扬,落得两人一身都是。

温霖浅笑,低头,伸手,轻轻拂去了纪峣肩上散落的花瓣。

第9章chap.10

其实说起来,纪峣的眼光不算很挑剔,他谈男朋友,主要是迷恋那种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对于那个人,只要长的不错性格凑合,他都无所谓。

温霖条件算是上等了,纪峣却一直没动过心思。

这人人如其名,温雅俊秀,性格也很好,大概是十年前内地流行的深情款款温柔体贴暖男型——想到这,纪峣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这么过时的人设——这就是个万年男二的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改改性子,温霖大概一辈子都没戏了。纪峣咬着吸管,闲闲地想。没办法,他就是吃不下温柔似水深情款款这一挂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埋汰成什么样的温霖拿走了纪峣手里的奶茶,然后抽出纸巾,把杯壁外结成的水珠仔细擦干净了,又抽出张纸把整杯奶茶裹着,这才重新递给了纪峣:“喝吧。”

纪峣捧着一点也不冰手的奶茶:“……”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瞧瞧,瞧瞧,这就是温霖。老是把他当妹子,走两步都恨不得背着他怕他摔了。

他纪峣再怎么说也是个带把的,被一个对自己别有所图的男人这么仔细的照顾,哄女儿似的……他真的喜欢不起来。

偏偏温霖还不是刻意做出来的,人家是发自内心地这么疼他。

他能说“不”么?有次纪峣委婉地告诉温霖,咱们俩都是爷们,我也不比你小多少,你不用这样。结果温霖听完顿时就委屈了,蹙着眉看着他,也不知道脑子里又在东想西想了些什么,一副伤心透顶的模样。

……吓得纪峣立马闭嘴,再也不敢说了。

另一方面,他虽然渣,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他不打算为了温霖放弃一整片树林,可温霖对他好他也感念,所以看在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还是放温霖一马吧。

这么一朵清新可人的白莲花,纪峣无福消受,时不时想起来了瞧个景儿,倒是挺好的。

温霖偏过头,语笑宴宴地问他:“我可能要在这待两天,你有想去要玩的地方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想了想,说没有,要不下午去打篮球吧。

温霖点头,又迟疑地问要不要叫张鹤。

当然不叫张鹤。

纪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不是嫌弃死张鹤电灯泡了么——再说人家张鹤也不乐意来呢——那人懒,怕麻烦,自从他发现队友和发小有奸情以后,除非是被纪峣拖着,否则绝对不往他们跟前凑。

温霖高兴了,心满意足地瞧着纪峣咬着吸管的侧脸,眉目柔和,眼神如水。

纪峣习以为常,毫无反应——如果换你被这么样个目光瞧了五六年,你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然而他习惯了,旁人却没。比如路人,比如,蒋秋桐。

他刚好下课,正往食堂走,就看到纪峣跟一个陌生的男生迎面走来。他眼神尖,耳朵更尖,正巧听到路过的两个女生窃窃私语:“那两个男生是不是一对基佬,好帅哦。”

蒋秋桐:“……”

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所谓的一对基佬指的是谁。他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然而目光再次落到那两人身上时,又顿住了。

一种古怪感袭来。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不得蒋秋桐不敏感,他是个学心理学的,家里又有个早早就出了柜的表弟,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门道,他比一般直男要清得多。

纪峣本来正捧着奶茶专心致志地咬吸管,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蒋秋桐。他扬起笑脸,远远冲蒋秋桐挥了挥手:“蒋——老——师——”

他们还隔了一段距离,不过纪峣这样子确实有点促狭。

蒋秋桐笑了,他走过去,状似随意地问:“这个点还往校外走,是打算翘课?”

他们学校大得令人心生畏惧,中午下课以后,很少有学生会选择出去吃饭——太远了,如果等不到校内巴士,一来一回就要耗费一中午。

纪峣摆了摆手:“哪啊,今天下午我没课。正好,我哥们来办事儿,我带他去吃顿好的。”

言辞之间坦坦荡荡,眼神表情毫无躲闪,整一散发着凛然正气的直男楷模——这副神情是他从张鹤那学的。

蒋秋桐略微放下了心,又转眼,不着痕迹地瞟了下站在旁边的温霖。温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仍旧看着正说话的纪峣,唇角带笑,一副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模样。

蒋秋桐:“……”

他收回目光,摆了摆手:“快去吧臭小子们,晚了好位置就被占完了。”

纪峣哈哈一笑,点头哈腰地做了个鬼脸,拽着温霖就跑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应该没什么,不过他那个朋友……现在的小年轻,啧啧啧。

蒋秋桐摇了摇头,暗自思忖了一下要不要隐晦地提点一下纪峣,随即又想到那样就太多事了。小孩子的事,他掺和什么。

他把这点子八卦抛之脑后,悠然往食堂去了。

然而没想到,这世界上有个词,叫做“打脸。”

后来他想起这段回忆时自己的内心活动,只觉得一个个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生疼。

第10章chap.11

纪峣带温霖去了一个室内篮球场,他们运气好,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温霖不由自主地有点心猿意马。

他很久都没跟纪峣打过篮球了,倒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众所周知,篮球是一项激情澎湃的体育运动,激情嘛,就是要挥洒汗水,肢体碰撞,你来我往,落在温霖这种心思不纯的人眼里,那就不是激情而是基情了。

……甚至是鸡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喘着粗气,汗水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滚落,他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紧致又光滑,被汗水浸湿后,球服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显出了身体的线条。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身体,既有着力量,又带着稚气,美好得不行。更何况这个青年还有一张人见人爱的脸,和一副灿烂温暖的笑容。

温霖瞧着,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可言说的念头。

他忍着一直都不跟纪峣打篮球,就是怕出现窘态,被纪峣发现。结果刚才纪峣提议以后,他不知道怎么的,理智完全被压了下去,满心都是纪峣的身体,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禽兽程度,虽然刚开场的时候确实有点想入非非,不过随着手感越来越好,温霖全身心都投入了篮球中,没有再在意纪峣鲜活的肉体。

他们传球过球的时候,温霖挡着篮板,纪峣运着球想要突围,趁着一个空档,猛地跳上去,想要来个灌篮。温霖满脑子都是要盖住,于是跟着往上一跳,伸长了手臂,想要挡住纪峣。

纪峣瞪大眼睛,被温霖结结实实地挡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落到了地上。两个人摔到了一起,篮球掉了下来,扑通弹跳两下,咕噜噜地滚走了。

温霖被压在地上,他怔怔望着摔进他怀里的纪峣,一时愣住了。

“……”

两个人喘着粗气,心跳如擂,彼此滚烫的呼吸缠绕着。纪峣的气息在温霖的鼻尖萦绕,是他身上特有的,能让人想到阳光、午后庭院晾晒的棉被之类事物的味道,以及蒸腾的汗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者混在一起不算好闻,却着实有点撩人。

纪峣一脸卧槽,边问有没有摔疼,边要起身想要拉温霖起来。

起身之间,又带动身体一阵摩擦。

温霖在心里想,可能要坏菜了。

因为他硬了。硬得像块铁,遮都遮不住。

他此刻的心情很平静,没有半点即将要被发现的惶恐——他已经藏了这么多年,甚至逃到了另一个城市,然而无济于事。

想逃逃不掉,想断断不了。温霖想,他是真的装不下去了。

果然,纪峣站起身来,他伸出手,微微弯腰想要拉他,目光却触及到了温霖高高隆起的胯部时,陡然愣住了。

……如果这时候,告诉纪峣这只是太久没撸,刚才打篮球过于亢奋所以硬的,纪峣大概也会信吧。

温霖想着,手却伸了过去,然后猛然将纪峣一把拽下。纪峣没有防备,又一次跌到了他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篮球场空旷寂静,只有他们两个彼此起伏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温霖反身将纪峣压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把摁住纪峣胡乱扑腾的手,然后捏住纪峣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第11章chap.12-cha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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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了一声:“温霖!”

温霖的动作顿住了。

欲望、理智、恋慕、羞愧在他的脑海中挤成一团,他感觉它们下一秒就要从他的胸腔中迸发,将他、将纪峣烧得灰飞烟灭。他大口喘着气,想要排解自己无以言表的痛苦。

“纪峣……峣峣……”

温霖喃喃道,他将前额贴在纪峣光洁的背脊上,眼眶通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霖跪在他的面前,用苦涩而痛苦的表情看着他。那只松开他眼前束缚的手上,沾着透明的液体。

纪峣先开始还以为是前列腺液,再看一眼,才发现是眼泪。

他的眼泪。

……他居然哭了?

温霖伸出手,用拇指拭去了他不断从眼角涌出的液体,露出了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我不做了。”

“你……不要哭了。”

好奇怪——他为什么会哭。怕?不甘?耻辱?还是……委屈?

纪峣怔怔地望着温霖,泪水依旧嘀嗒嘀嗒地往下落。正在这时,体育馆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

张鹤提着一兜子零食,愣在了原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完——蛋——

纪峣脑中浮现出两个大字,等温霖走后,他又要被发小怼了。

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应付回去以后陈鹤的冷嘲热讽,就见本以为会皱着眉头利落关门走人的张鹤,确确实实皱起眉毛,然后关上了门。

然而他并没有拔腿走人,而是将零食一扔,迈开大步,一边撸起袖子,一边直勾勾向温霖跨过去。

“温霖你个王八蛋——敢动我的兄弟!”

等等这剧本不对——不应该体贴关门让他们干一个爽,晚上再嘲笑他迟早药丸么!

还没等纪峣此时有点迷糊的脑袋想清楚,张鹤就抬起脚,直接把温霖踹飞了出去。接着没等温霖爬起来,他就按住对方,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

他是愤怒的。愤怒又夹带着一丝懊悔。

他早知道纪峣玩得开,也知道纪峣爱瞎滥交撩人,但是他懒,觉得这是纪峣自己的事,他从来没管过。

明明知道纪峣这样是不对的,明明知道纪峣总有一天会玩火自焚……他为什么从来没劝过他?

温霖没还手也没挣扎,闷不吭声地任张鹤往死里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鹤没管温霖是不是故意让他打,他下了狠手,此时怒火上涌,是真的想把对方弄死。

“……”

纪峣懵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了,扯着嗓子喝住张鹤:“张鹤!别打了!先过来帮我把绳子解了!你快要把他打死了——张鹤!住手!我没事——我没事——张鹤!!!”

张鹤拧起眉毛,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又狠狠踹了温霖一脚,才过去帮纪峣松了绑。

纪峣刚想穿衣服,张鹤却没让,而是一把按着他,视线在他青红遍布的身体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红肿的双臀上。

他伸手,食、中二指分开成剪,分开纪峣纵深的小洞,想要查看纪峣是否安好:“他插进了?”

张鹤口吻正直平淡,像是医生在给病人做肛检,纪峣却尴尬得要命,他慌忙伸手握住张鹤,制止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他还没插进——别看了!快让我穿衣服!”

张鹤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心想还知道臊了。以前在我家的地板上跟人胡天胡地时,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当时纪峣第一次带男朋友来见他,他们在张鹤家的客厅里边打游戏边喝酒。后来大家都醉了,张鹤爬到阳台上去醒酒,结果听到客厅传来动静,一回头,就看到纪峣赤裸着身体,双腿勾在那男的腰上,月光下的身体像一尾滑溜溜的鱼。

——可把他给恶心坏了。

话又说回来,纪峣身上哪他没见过啊,记得纪峣第一次被日结果肛裂了那会儿,不敢去医院更不敢被爹妈知道,都是张鹤帮他上得药——那会张鹤看一眼就想吐,然而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能直面纪峣的菊花面不改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想真是可悲得不行。

纪峣有苦说不出——他也是有羞耻心的好么!

他皱着眉想,难道是因为张鹤是个直的?

张鹤不知道纪峣脑子里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在纪峣的脸上胡乱磨蹭两下,确定泪水都被擦干了——没错纪峣刚才掉了两滴鳄鱼泪,否则张鹤也不至于原地爆炸——才粗暴地拽着纪峣的胳膊,扬长而去。

纪峣被他拽着,一叠声地哎哟直叫:“张鹤把你的爪子松开,劳资的手腕!”

张鹤没理他,经过门口时,把随手扔掉的一兜子周黑鸭又提了起来。

纪峣嘲笑他:“真特么是个吃货。”

张鹤斜眼看他,慢吞吞道:“我买了鸭头和鸭架——没你的份了。”

纪峣最喜欢吃这两个,顺带一提,鸭舌是张鹤的命,谁动他跟谁急。

闻言纪峣简直痛心疾首:“卧槽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我没有那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室内篮球场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温霖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如果不是胸膛一起一伏,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从始至终,纪峣都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张鹤是下了狠手的,温霖伤得不轻。此时他的脸、胸腔、腹部、后背、手臂、双腿,都在叫嚣着疼痛。

血沫呛进气管,他拼命咳嗽起来。

他哪里都痛,最痛的却是心脏。它蜷缩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抽搐。

是他咎由自取。

温霖咳嗽着,勉强翻过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

太痛了。

另一边,张鹤直接把纪峣拽回了自己家。纪峣觉得挺新鲜,自从某次又一次他跟人在张鹤家乱搞后,张鹤就不让他来了——废话,纪峣射得一墙都是,特么恶不恶心人啊。

当时被张鹤发现后,那个男的张鹤倒是放走了——因为他是陪他睡的,纪峣被留了下来,像古代小媳妇一样,跪在地上老老实实把张鹤家里里外抹得纤尘不染,才被张鹤批准走人,并被严厉禁止再过来串门——尤其是带着自己的男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怀念。

张鹤把浴巾粗暴地扔到了纪峣脸上,然后径直走进厨房,围上围裙开始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琢磨事情。

发小再这样下去不行。

是时候跟他谈谈了。

他想。

第12章chap.14

油滋滋作响,抽油烟机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水龙头哗啦哗啦,张鹤沉着脸,菜刀根据手腕的节奏迅速起伏,发出哆哆哆的声音。

这些声音挤做一团,烟火气十足,以至于有些吵嚷了。然而正脱衣服准备洗澡的纪峣,却停顿了片刻,站在门口,安静听了一会。这是伴随了他很多年的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仅仅只是听到,他就会很心安。

他们小的时候,彼此父母都很忙,那时候大家没什么钱请保姆,总是稍微大一点的张鹤带着纪峣。每次到了饭点,身高还不到灶台高的小张鹤就会把纪峣推到客厅看电视,自己端着一个小凳子,站在凳子上炒菜做饭,然后端出来让他先吃。

后来很久之后,某次张鹤无意中说漏嘴了,纪峣才知道,那时候的张鹤还小,经验不足,经常做的饭不够两人吃,他吃饱了,可张鹤总是常饿着——所以现在张鹤长大后这么馋嘴,对食物充满执念,纪峣一直认为是他的锅。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张鹤很安静,双眼盯着桌子上的菜,吃得十分虔诚。他一言不发,和往常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却有点方。张鹤的手艺一直不错,平时纪峣得死缠烂打才能得着一顿,然而今天却有点食不下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心里颇为忐忑。张鹤看起来越平静,说明他其实越不平静。

张鹤不爱说话,并不是因为他不善言辞,只是因为他懒。如果他愿意,他那张嘴,可以逼得人无地自容。

纪峣等待他的发作,等到胆战心惊。在他终于熬不住准备先发制人的时候,张鹤放下了筷子。

——来了!

纪峣正襟危坐。

“吃完饭以后,我们谈谈。”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平静地开口,“我吃饱了。”接着迈开长腿,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纪峣握紧了手里的筷子,默默把碗里的饭扒干净。然后也畏畏缩缩地跟了上去。

张鹤说话一贯直接简洁,今天也是,他单刀直入,意思只有一个,希望纪峣收收心,选一个男人认真谈,别再拈花惹草了,他不想有一天陪他去检查艾滋。

纪峣被训得像个孙子,一直不住点头,怂得一逼,然而等张鹤问他能不能做到时,他却摇摇头,很耿直地拒绝了。

“我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这么深的交情,彼此熟得像一个人了,他没什么好瞒着的。

他纪峣就是个渣渣,没心没肺又贪欢好色,活脱脱一社会垃圾。他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张鹤闻言没做声,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纪峣,我很懒。”

“嗯。”

“我一直懒得管别人,却一直在管你。”

“嗯。”

张鹤抬眼看他,片刻后,他指了指门口:“你滚吧。”

纪峣:“嗯……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张鹤淡淡道:“啊什么啊?滚出去。”

见张鹤是真火了,纪峣闻言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地走了。张鹤在他心里就是权威大家长,说出来的话比他爸还管用,纪峣是真的有点怵他。

大门被轻手轻脚地开开又关上,那怂货大概是慌了神,连灯也一并关掉了。餐桌上的菜肴还没凉透,都是他和纪峣喜欢吃的,此时还冒着热气。他租的房子不大,张鹤坐在漆黑的客厅里,食物香气弥漫开来,将他包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黑暗中发了会儿呆,起身收拾残羹去了。

另一头,纪峣垂头丧气地从发小家里出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感觉这次是真的把张鹤惹恼了,一百盒周黑鸭都拯救不了的那种。

刚才关门时,他听到张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来着?“没事儿,我认了”——他现在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要你嘴贱!要你嘴贱!乖乖听着不就行了!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jpg

不过纠结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又一次遇上了蒋秋桐。这已经是两人今天第二次遇到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本来出了温霖那事,发小又不高兴了,他也打算最近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在于思远那求安慰来着。结果没成想,蒋秋桐居然送到了他面前,不顺手撩一把,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纪峣坐在蒋秋桐家的沙发上,闲闲地这样想。

“喝点酒么?助眠。”此时醒完酒的蒋秋桐走过来,拿着两个高脚杯,递了一个给纪峣,然后坐在他旁边,一副准备做心理辅导的架势。

这位蒋老师,看一眼就断定男性学生遭到性侵,好像也没想象中这么直啊。

这时候的纪峣完全没想到,这不是蒋老师的锅,而是世界上有种坑爹玩意儿,叫“表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去国外出差的于思远,忽然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碰了个杯,蒋秋桐抿了口酒:“聊聊?”

这个男人气质很好,斯斯文文,却和温霖那种柔和清澈的斯文不同,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淡的矜持的禁欲气息。此时他洁白修长的手指托着酒杯,被轻轻晃动的暗红酒液一趁,反而显出了点别的味道——可他的神色,依旧是禁欲的,斯文的,整洁的。

纪峣被这美色晃了一下神,顿了下才想起来要组织语言。在“告诉蒋秋桐实话”和“让他误会下去”里,纪峣果断选了前者。

他捏紧手中酒杯,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吭哧了很久,才艰难道:“那个……蒋哥,你误会了。我……我没……我没被……那个……强……奸……”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满脸难堪,就差在脑门上刻着“卧槽我一个直男居然被兄弟上了这他妈是什么操蛋事”这句话了。表现堪称完美。pefect。

然而蒋秋桐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没有追问经过,也没有劝慰纪峣,而是坐在他旁边,悠闲地喝着酒,一副“继续你的表演”的架势。

“…………”纪峣继续不下去了,他有点方。

蒋秋桐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微妙,纪峣忽然寒毛直竖,有种想拔腿走人的欲望。果然,就听蒋秋桐忽然问:“纪峣,你是同志,对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峣:卧槽!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紧接着,蒋秋桐慢条斯理地,又放了一个惊天巨雷:“而且……你想勾引我,对吧。”

纪峣:卧槽!!!!!!!!!!!!!

第13章chap.15

蒋秋桐这话,的的确确在纪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也算身经百战了,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他总是能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后抽身而退,拍拍屁股利落走人,最多最多,像之前卫澜那样,在分手时被揍一顿。

其实凭良心说,纪峣针对蒋秋桐做的这个人设,可以说非常完美了。没心没肺的小直男,性格大大咧咧油嘴滑舌,却很喜欢心理学,也挺佩服他这个老师的,平时吊儿郎当,遇到正事儿时就跟严肃——这性格和他本人有六七分相似,很好把握,不容易穿帮。

为了勾搭蒋秋桐,他也是下了苦工的,现在他床头还有一摞没看完的专业书呢。

可以说非常讨喜非常安全了。蒋秋桐性格敏锐,阈值很高,为了不出错,他准备花半年左右的时间让蒋秋桐喜欢自己——要知道就是当初勾搭于思远,他也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这是他的另一个高明之处,他在勾搭直男时,几乎从来不暴露性取向,总是等着把人掰弯后被反追,这样分手时更方便,更容易抽身——这里又要提一下倒霉催的卫澜,他跑过来质问纪峣为什么分手时,纪峣的理由就是,我是直男,没办法,在一起以后发现还是做不到。

一切都堪称完美,然而纪峣却弄错了非常关键的一点,他低估了蒋秋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一个男人,蒋秋桐可以说是敏锐得过分了。他天生能够轻易感知对方情绪,从他人的举动中推测出此时他们的心理活动。

这份敏锐,在面对纪峣时,也同样没有失效。

其实一开始,蒋秋桐只是觉得纪峣哪里有点点奇怪的不协调——毕竟纪峣实在是准备充分。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一个静心制作的小砂锅,却配了个并不非常贴合的盖子,每次煲汤时,都会漏出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蒸汽。

一次两次没什么,多了却难免在意。

本来蒋秋桐也没多想,然而刚才,在他下车,领着纪峣回家坐一会儿的时候——一个小孩忽然遇到这种事情,让他回寝室面对别人还是给他开个房间自己呆着都不好——他回头,就看到纪峣垂着头,露出一截修长的颈子,有点媚态。

一个人习惯的动作,是很难改的,尤其是不经意的时候。

蒋秋桐顿了顿,估计自己想多了。

等他把纪峣带回家,醒完酒回来时,却正好看到纪峣在看到他时,下意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是一个微妙的动作,人在在意的人面前会下意识整理自己的仪容,然而在意的人分很多种,蒋秋桐还不敢确定是那种。

等到纪峣说话,再把对方这几个月的言行和今天被他撞到的事联系在一块,他终于敢肯定了。

纪峣对他有意思→纪峣至少是个双性恋→纪峣和他那个叫温霖的朋友关系不错→温霖喜欢他,表现得很明显→纪峣不可能不知道→他之前在装傻→他没有拒绝对方→他差点被强奸了→勾引不成反被干→活该,绿茶屌。

说起来绿茶屌这个词,还是蒋秋桐跟他表弟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蒋秋桐遭遇婚姻危机,于思远也被一个男孩当凯子钓了,难兄难弟坐在一块喝闷酒,于思远吐槽那男孩简直绿茶得可以。

蒋秋桐不耻下问,让于思远给他解释什么意思。现在,他觉得这个词用在纪峣身上挺合适,整一活脱脱的绿茶。

如果纪峣知道蒋秋桐的心理,肯定得炸。他自诩风流多情,从来都靠魅力取胜,绿茶白莲那种小心机,他一向嗤之以鼻觉得上不了台面。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这几种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蒋秋桐扔了雷就不说话了,他端着酒杯,又闲闲喝了一口,神情平淡惬意。纪峣会有什么反应,他很好奇。

纪峣不愧是纪峣,他只愣了一瞬,然后挫败地抹了把脸,遗憾地“啧”了一声:“哎呀,竟然被发现了。”

蒋秋桐以为他会装傻,或者矢口否认,万万没想到他这么坦诚地承认了,颇有些新奇地看了过去。脸皮这么厚,他也是服气了。

“不装了?”

纪峣索性往沙发靠座上一歪,他笑嘻嘻地摊手:“之前装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追你,怕你反感嘛。现在被你发现了,我还装什么。反正我喜欢你,你管不着。”

他生得阳光英俊,此时笑得坏坏的,不但不显得下流,配上他斜倚的姿势,反而有种飞扬肆意的洒脱感。

他的人设又换了。从“清爽干净阳光不做作小直男”变成了“厚颜无耻浪荡不做作小基佬”。切换自如,宛如一键换装。其实也没多少要装的,他本来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死基佬。

大约是本色出演的成分更多,蒋秋桐心里那股违和感总算消下去了,他挑了挑眉:“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个不省心的表弟的关系,蒋秋桐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直。被男人表白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生气,而是,有点兴味儿。

他虽然研究心理学,不过同性恋这个群体,他接触的不算多,于思远那也不会跟他说起这些,所以,他其实挺好奇的。

他们的性向是先天还是后天形成的?见到女性的裸体会有性冲动么?在面对同性时,除了性冲动,会产生和异性恋同样的,对同性的敌对情绪么?

他淡淡瞟了纪峣一眼,决定套路一下:“喜欢我还跟那个叫温霖的在一起?”

——有戏!

纪峣精神一震,他耸耸肩,霎时间,从耳后蜿蜒至侧颈的吻痕,仿佛停驻在皮肤上的蝴蝶一样,翩跹欲飞。他有点无赖地笑道:“就像我喜欢你,你管不住一样,别人喜欢我,我也管不住啊。大意失荆州,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的。”

蒋秋桐又抿了口酒:“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纪峣眉毛一挑:“这还不简单。”

他说着,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从沙发上下来,趴在了地毯上,蒋秋桐的脚旁。蒋秋桐垂眸看他,神色仍旧淡淡的。

纪峣凑过去,身体蹭过蒋秋桐的小腿,将头搁在对方的大腿中间,笑着呼了口热气。

“——我有没有偷吃,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的一声,酒杯被蒋秋桐稳稳放到茶几上,玻璃和玻璃碰触,发出一声轻轻的脆响。

蒋秋桐修长秀美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嗒嗒嗒。

纪峣脸上的笑意更深。

那只好看的手,从茶几上移开,伸向纪峣。他的头皮被轻柔地摩挲,拇指擦过了他的耳垂。

动作旖旎暧昧。

纪峣顺从地垂下了头。

他赢了。

第14章chap.16

纪峣凑过去,打算用嘴巴,把蒋秋桐的裤子拉链拉开。希望别是根豆芽菜,或者有股怪味,否则就太影响心情了。

有些男人看起来人五人六的,然而一脱了裤子就原形毕露了。说起来,这方面纪峣的男人里做的最好的,应该是于思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纪峣什么时候跟他滚在一起,于思远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有点香——薄荷味儿,挺清爽——甚至毛发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要不纪峣怎么喜欢于思远呢,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情趣了。

说起来可能不信,但相比于纪峣的花心,他真的不算个特别纵欲的人。他不糟践自己,不爱乱搞,喜欢两个人互相喜欢的做爱,也没有太多的男性生殖器崇拜情结,所以给蒋秋桐口甚至插后门,这对纪峣来说,算是下血本了。

就当是前期投资吧。

没想到蒋秋桐扶住他头的手指却微微用力,强迫他面对自己。

纪峣:“?”

蒋秋桐把他了拉起来:“让我的学生——还是两三个小时前我最喜欢的男学生——跪在我面前给我做这种事,这有点太刺激了。”

说着,他将纪峣一把推到沙发上,纪峣猝不及防,一个个沙发垫像绵软的糯米滋,他整个人陷进去,爬都爬不起来。

蒋秋桐注视着倒在沙发上的纪峣,扯开了领带,丢在一旁。

“我决定换个方式验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将搁在茶几上的眼镜带上,然后伸出那只让纪峣着迷不已的手,动作优美、不带一丝烟火气的,探进了纪峣的运动裤中。

这衣冠禽兽的姿态,纪峣真是大写地服。

“比起别人对我做什么,我更喜欢对别人做什么。”他微微含笑道。

得,原来自己招惹了一个控制狂。

触摸另一个同性的身体,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蒋秋桐沉吟片刻,开始动作。

………………

纪峣感觉到了他的纠结,挑眉:“我可以转过身背对着你。”

不是他想得多,而是事实如此。在直男眼里,男同何止异类,简直有生殖隔离。他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勾搭失败,是他当初第一次想对直男下手。那时候那男生好像已经对他很有意思了,两人开房,前戏也像模像样,然而等他一脱裤子,那男生直接吐了。

又比如,他发小,张鹤,他们两个人已经好到几乎不分彼此了,然而当年他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搞到肛裂以后,每次发小给他上药,舌根底下都是压着含片的——提神醒脑,止晕防吐。

所以他对蒋秋桐建议这个,完全处于好心——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基因突变的直男,他得好好呵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蒋秋桐就像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一样,冷静地注视着他的放浪,脸上甚至还有一丝笑影。他最后在蒋秋桐的手底下被玩high了两次,除了没真刀实枪以外,也算是被蒋秋桐吃干抹净了。

——衣冠禽兽!

洗完澡,纪峣擦着头发问对方:“蒋哥,就这样可以了?”

蒋秋桐闻言笑骂:“怎么,刚才不爽?”

纪峣摊手:“我倒是没什么,挺爽的。”

“嗯哼?”蒋秋桐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手指就够了?你以后别后悔。”

纪峣愣了下,回过味来:“蒋哥你什么意思?”

虽然蒋秋桐让他爽了,不过他可是看到了,刚才蒋秋桐从头到尾,压根儿都没硬。这都试到床上了,可蒋秋桐小兄弟这反应,他估摸着是没戏了——毕竟他不重欲不代表没欲啊。

蒋秋桐摘了眼镜,向浴室走去。在路过他的时候,男人淡淡道:“我对同志这个群体,挺感兴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三转,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您老可真是个含蓄人。

第15章chap.17

这么轻易,就把蒋秋桐弄到手这件事,让纪峣开心之余又有点郁闷——早知道蒋老师科研精神如此之虔诚,为了学术研究情愿以身饲虎,他之前还费那么多心思时间干什么?

直接说蒋哥我想跟你困觉不就行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纪峣也算是看明白了,蒋秋桐这人就是个假仙儿——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然而还不一定心里在想什么呢。

不过从本心上来说,虽然这老男人是个假仙,又端又有病,然而对有收集癖的纪峣来说,他的集邮册里没有这号的,目前他还新鲜的很。

根据守恒定律,情场得意就代表有别的场失意,比如说,张鹤的场子。

对于张鹤,纪峣有点麻爪,因为发小是真生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之间倒也没像小朋友那样,发生“哼我生气了不要理你,绝交!”这种事,毕竟年龄和交情都放在那里——张鹤仍旧跟他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打游戏,偶尔送他回家,然而既不再毒舌他,也不敲他竹杠了。每次纪峣要做什么征求发小的意见,对方都说让自己看着办。

这次也是。纪峣让张鹤载他回住的地方,本来他都做好发小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没成想张鹤听完点点头,爽快同意了。

纪峣:“……”

张鹤肯干白工当然好,可是,他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呢?

他半晌没动,张鹤本来推着自行车往前,回头诧异看了一眼,没说话,表情却是很明显的一个意思——“你特么在憋尿?”搞得纪峣哑口无言,一肚子的话都被无声怼了回去。

一路上,纪峣愣是没敢伸手拽张鹤的衣服,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段,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咆哮着让他轻点,抱怨自己屁股都快颠散架了。和平时一路走一路吵比起来,他们两个人今天真是安静如鸡,到头来都愣是没说半句话。

纪峣很不安,他生怕张鹤会逐步疏远他,然后两人从死党变成哥们变成朋友变成同学变成……“认识的人”。

也许大概很多年以后,他和张鹤会在路上相遇,那时候的张鹤牵了一个小女孩,而他依旧浪荡。两人视线相对,同时向对方客套地点了点头,小女孩见状,好奇地问张鹤:“爸爸,这个叔叔是谁啊?”

张鹤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只是个认识的人罢了。”

——纪峣,打住!!!

纪峣被忽然开的脑洞震了一下,瞬间被自己雷飞了,然而无力吐槽之余,又有点默默的心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鹤把人送到地方,刚准备回家,结果冷不丁忽然被纪峣拽住了衣袖:“张鹤,你什么意思?”

他也算是忍无可忍破釜沉舟了。

张鹤:“?”

他木着脸,小幅度地歪了歪头:“什么什么意思?”

这个王八蛋——揣着明白装糊涂!纪峣回过味来,心态瞬间爆炸。然而他面对张鹤怂了这么多年,这怒火刚涌上心头,就条件反射地又先怂了。他憋了又憋,最后只弱弱地说:“你这太欺负人了。”

张鹤挑眉:“我欺负谁了?你?”

纪峣心里憋屈得很,然而迫于魔王淫威,默默点头:“你这样,我难受。”

“哟,还委屈了?”张大魔王长腿一踩,利落地从单车上跳下来。他前前后后围着纪峣转了三圈,见纪峣是真郁闷了,一贯平静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个笑影来:“活该,欺负的就是你。”

发小长年瘫着脸,一笑才能看出来,他有一对儿酒窝,而且还又深又甜——小时候没少被纪峣笑话过。后来纪峣私下里一直偷偷怀疑,张鹤不爱笑,是不是被他笑多了,嫌弃这对酒窝特别不爷们。

这次他笑得仍旧含蓄,只是稍纵即逝,然后又变成了那张纪峣御用的嫌弃嘲讽脸:“——觉得难过?忍着吧。”

他们俩一起长大,撇开纪峣偶尔的嘴贱不提,其实两人中,是张鹤从小就爱欺负纪峣。这次也是,见对方又被自己噎得哑口无言,他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吹了个口哨,蹬着自行车,悠哉悠哉地回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鹤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路过超市的时候,买半只鸡回去做个辣子鸡丁吧,加麻加辣的,再捎点鸭脖啤酒什么的,然后炒一个花生米,完了舒舒服服打两把游戏。美滋滋。

嗯,不带纪峣。

纪峣被张鹤怼愣了,反应了一下,回过神来时张鹤早已经不见人影,他跺了跺脚,只能在原地爆炸:“操——!!”

当天晚上正好有蒋秋桐的选修,下课了以后,两个人理所当然地一起回了蒋秋桐家。他把这事给蒋秋桐说了,蒋秋桐若有所思,问他:“你干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不愧是社会我蒋哥,这重点抓的,服气。

“因为……”因为我乱搞男男关系——话当然不能这么说,纪峣随口让张鹤背了个锅:“他是直男,我是基佬,我们俩有天然不可调合的矛盾,他一直想把我掰直。”

“掰直?”蒋秋桐笑着撇了他一眼,“这主意挺不错。”

“你也想掰直我么?”

蒋秋桐半真半假地说:“还真有点。”

纪峣笑嘻嘻地跨坐在蒋秋桐的腿上,低头想要吻对方的唇:“那蒋老师可要努力了。”

蒋秋桐偏过头,避开了他的唇,却反手扣住他的腰,扣住他的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控制狂——纪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在他和蒋秋桐两人的关系里,他能做的,只有顺从,不能拒绝,更不能反抗。比如亲吻这件事,纪峣只能选择承受他的吻,在得到允许后,可以反吻回去,但是他主动亲吻蒋秋桐?不存在的。纪峣觉得这已经有点病了,不过蒋秋桐一个学心理学的,心里肯定比他门清。

纪峣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城会玩,扭头问蒋秋桐:“蒋哥,你不会是个s吧?”

蒋秋桐愣了下才明白那是什么,他失笑,摇了摇头:“我没有特殊性癖。”他说着,一把将纪峣撂到了床上,“我今天看到了一个新花样。”

——这完全没有说服力好么!!!

纪峣简直槽多无口,眼看着又要被剥干净,他连忙拽住蒋秋桐的手:“不是,蒋哥,你又来?”

蒋秋桐半跪在他面前,修长手指抚过一颗颗扣子,正慢条斯理地给他解衬衫。他笑眯眯地问:“你不是挺爽的么?”

纪峣简直后悔死,当初蒋秋桐意味不明地问他是不是用手指就满足了,他为什么说是?两个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纪峣就没见过蒋秋桐脱裤子,他次次都被蒋秋桐的手指玩到射,简直毫无尊严。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他想被真枪实弹地操一顿好么!

蒋秋桐假装没看见纪峣怨念中带着欲求不满的眼神,他按住纪峣,镇压了对方的所有反抗,又一次用手把纪峣操出精。

纪峣被强迫攀上高潮时,两条腿不由绞得死紧,却又被蒋秋桐拽开到最大,他呜咽着,泪水积蓄在眼眶中欲掉不掉。

他哭着骂道:“你这变态,你是不是不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秋桐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拽过纪峣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让他感受了一下——真的就只是一下,纪峣才估摸出大小和硬度,手就被强行挪开了。

——本钱不小。

“你硬了!”他不可置信,心里更痒了,随即又抓狂道,“——你是故意吊着我的!”

蒋秋桐托着腮帮子看他,笑眯眯点头:“对啊,我就是故意吊着你的。”

纪峣更怄了,欲求不满的滋味谁试谁懂:“你不怕我爬墙?”

对方荡漾着愉悦笑意的双眸瞬间冷了下去:“你想爬墙?”

如果是纪峣本人的话,以他识时务的性格,肯定毫不犹豫地说不敢,然而面对蒋秋桐的纪峣不一样——这个纪峣更作、更大胆、更泼辣,所以他很不怕死地正面肛了:“你都不操我,当然要爬了。”

“……”

纪峣无视了蒋秋桐瞬间冷冽的目光,悍不畏死,又得意洋洋地冲对方挑了挑眉,把作死两个字简直发挥到了极致——纪峣保持着可劲作的人设,心里却狂哭。

蒋秋桐这表情,别是要把他给宰了吧!!

果不其然,蒋秋桐一把攥紧了纪峣的手腕,声线压得极低,堪称可怕:“我知道你不是个什么乖巧纯洁的小可爱,以前你干过什么我也不过问,不过既然招惹了我,就给我收了心!如果你敢偷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秋桐微笑地看着他,声音温柔如水:“……就打断你的狗腿。”

纪峣:“……”卧槽真假!?

讲真,纪峣有点怵蒋秋桐,除了张鹤以外,估计纪峣最怕的就是他了。其实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勾搭蒋秋桐,这人不但难缠,还很聪明。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纪峣觉得,如果真的不小心事发,蒋秋桐说的,好像并不是没可能。

然而这种悬崖上走钢丝的刺激感,却偏偏让纪峣更加欲罢不能,他知道自己在玩火,他应该及时抽身;他知道蒋秋桐就是在吊着他,但他也在吊着蒋秋桐,两个人你退我进,这种前所未有的紧张,让他在懊恼自己脑子被门夹了——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一个人——之余,也愈发着迷。

不过始终这么绷着,也确实有点累。正好元旦放假,加上课表排课,纪峣能玩五天,他立马收拾行李,去h市翻正宫娘娘的牌了。

他现在严重欲求不满,只有于思远才能拯救他。

至于打断他的腿……?

没事,反正他有两条,不怕。

——————————

一个脑洞。

于思远是正宫娘娘,美貌聪慧,端庄大气,就是醋劲重,皇上睡了别的妃嫔一晚,那么紧接着,必须要在皇后那留宿两晚,然后被榨得干干净净。盖着被子纯睡觉?没可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淑妃和皇后是表兄弟、姐妹花,不过蒋淑妃进宫前定过婚,只能曲居妃位。前朝的官方说法是蒋淑妃才华横溢,性情淡薄,然而在后宫传闻里,他却是一个响当当的白莲心机婊。

至于温霖温侍读,他曾经是皇上的同窗,与皇上识于微末,现在是美姿容的探花郎,被封为翰林院侍读。痴恋皇上,明明有锦绣仕途可走,却不顾他人耻笑,挖空心思想要入宫伺候皇上,被皇后和淑妃视为眼中钉。

张鹤是国公爷,皇上的青梅竹马、总角之交,手握兵权,满朝文武都提心吊胆怕他反,尤其是在皇上被他怼得跟个孙子时。然而事实是,每次国公爷被皇上惹毛,送点吃的,这事就过了,还会帮皇上收拾烂摊子,任劳任怨,十分好哄——当然,罢工的时候也很多,脾气上来了直接撸起袖子,把皇上打一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第16章chap.18

于思远和蒋秋桐虽然是关系亲近的表兄弟,两人一起长大,然而性格却天差地别。

蒋秋桐平静内敛,什么都是淡淡的,喜欢是淡淡的,讨厌也是淡淡的,就像一潭深而静的秋水,让人无从猜测深浅;于思远却恰巧相反,他直白而热烈,如同一团金色的火焰,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要么被温暖,要么被燃烧。

这次听说纪峣要来找他,于思远高兴坏了,整个人都明媚了八度,他忙不迭把自己的狗窝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屁颠屁颠地接纪峣去了。

他们从机场出来时,经过一个卫生间。于思远冲纪峣挤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长,纪峣秒懂,往于思远脑袋上弹了个钢崩儿。他本来想故作正经地骂于思远一句污,然而自己没绷住,也吃吃笑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卫生间门口傻笑了半天,于思远笑够了,走上去握住了纪峣的手,大大方方地牵着人走了。

“……”

纪峣心里一动,扭头看于思远。他们俩身高相仿,他转头,正好能看到对方刀削般英俊的侧脸。他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更却被于思远更紧地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感受到了纪峣的视线,却没有回看他,视线仍旧看向前方,手却捏了捏他的掌心,神色坦荡:“发什么呆,回家了。”

“……”

纪峣垂下眼眸,遮挡了不小心透出来的情绪,然后抿了抿唇,最后却是一笑。他没有管路过行人或善意或恶意,或惊奇或平静的目光,反手与于思远十指交握:“好。”

不是每个人,都勇于站出来,与整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所对抗的。纪峣虽然私底下敢勾引自己结过婚的任课老师,敢和高中时代的好友在篮球场滚在一起,敢在发小面前放肆腐烂,可他在明面上,却仍旧是一个符合一切主流价值观的好儿子,好学生。

他没有从柜子里走出来的勇气,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自己与他人不同的性向。他们的大多数都像是背光的影子,在阳光无法抵达的黑暗处狂欢。

然而大概哪怕再谨小慎微的人,在某一刻,都会忽然想要不管不顾地做些什么。纪峣与于思远十指相扣,先只是平静地走着,然后步伐越来越快,他们手牵着手,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狂奔,冬日的阳光透过整面整面的玻璃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两个人在奔跑中对望一眼,然后放声大笑,心中充满难言的豪气。

机场很大,这段路很长,阳光很好。他们跑得很开心、很快活。最后,他们在机场大门处停了下来,两人笑着彼此凝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纪峣的连帽衫帽子歪了,于思远的大衣皱了。

于思远帮纪峣理了理衣襟,又将围巾和大衣脱掉挂在臂弯上,然后不怎么诚心地抱怨:“上次这么跑,还是被我表哥拿教鞭追着锻炼身体时,这也太狼狈了。”

纪峣平复了自己的喘息,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下于思远的脸:“乖。”

于思远勾起唇角,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半边侧脸,然后斜了一眼纪峣,又指了指另外半边:“哄人都不知道怎么哄,啧啧,太不上道了。”

纪峣失笑,又凑上去吻他另外半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个路过的男人看到了,故意发出一声很大的干呕声,骂了一句:“他妈的死基佬,好歹是公共场合,恶不恶心!?”

纪峣皱眉,刚想过去,就被于思远拉住了。于思远淡淡地说:“一百年前,中国第一批女学生走在街上时,也是这么被人吐口水过来的。”

他拉着纪峣的手,往停车场的方玉走去:“现在每个人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前无数人用巨大代价所换取的,你和我被唾弃,然而谁知道,这是不是为以后能走在阳光下所付出的代价呢?”

“只要我们知道自己没有错,那就够了。”

纪峣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走在阳光下,听起来真美好。

坐进车里,于思远侧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纪峣挑眉:“这些我可以自己干的。”他不爱别人把他当个妹子哄,就算他是下头的,但是他有手有脚,这些活,他喜欢自己来。

于思远失笑,他伸手揉了揉纪峣的头发,然后倾身,冷不丁给了对方一个绵长的深吻。

一吻终了,纪峣用拇指拭去唇边津液,有点气息不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知道啊,”于思远注视着纪峣,愉快的笑意止不住地倾泻出来,“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吻你而已。”

纪峣注视着于思远英俊的脸,心里不知道是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他庆幸自己冷心冷肺,到现在仍旧没有陷落。然而庆幸之余,却有点失落,这样的男人,却最终不会和他在一起。

于思远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他纪峣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渣,就这样跟于思远过一辈子,应该会很快乐很快乐吧。

两人回了家,刚一进门,于思远还没来得及带纪峣参观介绍房间,就被纪峣反手一推,靠在门上,紧接着,纪峣拽着他的领带,来了一个迫不及待地长吻。

于思远刚才的举动给了他不小的触动,开车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有所顾忌,现在终于没人了,纪峣当然再不想等——当然,这和他被蒋秋桐吊了那么多天,饿到钻心应该也有关系。

于思远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为纪峣的热情而感到惊讶,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他们还电话py了一次,那会纪峣一边哭着喊着想被他操,一边射得床单上都是。

那浓精液体迸溅在空中的场景,够他回味好几天了。

虽然惊讶,不过心里却开心。于思远搂着纪峣的腰,与他缠绵地接吻,良久,才放开了他。

“去洗个澡吧,你一路奔波应该饿了,洗完后尝尝我的手艺。”

于思远眨了眨眼睛,握着纪峣的肩膀,将人亦步亦趋地带到浴室,还体贴地拿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瞪着被无情关掉地门,内心挫败至极。

这时不应该来一发久别重逢的庆贺炮么,为什么肉到嘴边都没吃??那个拉着他在公共卫生间胡天胡地的于思远呢???

这个清心寡欲的于思远肯定是假的!假的!!

此时,这个清心寡欲的假于思远正在厨房里煎牛排。

于思远高中时就去了美国,一路读到大学,他父母本来先让他就在那儿的,结果大三时他向家人出了柜。当年全家人好一阵子鸡飞狗跳,差点连学业都没有完成,他也在艰难毕业后,不得不回国工作。

然而很多习惯已经养成,在美国吃住那么久,比起中餐,他对西餐更为适应。这次招待纪峣的,也是他的拿手菜。

于思远正在磨胡椒粉时,腰忽然被从后面抱住,他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微笑起来。

喜欢一个人,只要他和你接近,就忍不住从心底想要微笑。

纪峣带着水汽的脑袋从后冒了出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慢悠悠地亲了一下他性感的后颈——于思远头发很短,脖子很长,勾下头的时候,纪峣总觉得那节麦色的后颈充满男人的性感,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事实上纪峣觉得于思远哪里都很性感——他赞了句:“贤良淑德。”

那吻轻得像蜻蜓点水。

于思远侧头,他的视线仍旧跟随手中的动作移动,嘴唇却准确地找到了纪峣的,然后以更温柔的力道和他碰了个嘴,纯情到令人发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闹。”于思远笑着说,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训斥或者警告,还不如说在哄小孩。

纪峣有点不开心。当年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纪峣就是。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在于思远心中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块牛排,这还得了!

他有小情绪了,要于思远亲亲操操才可以。

纪峣伸出手,攀住于思远的脖子,像条蛇一般,从下往上,隔着衬衫啄吻于思远。

后背,肩胛,侧颈,嘴唇,耳垂,面庞。

“……”于思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好笑又好气,感到纪峣开始变本加厉,于思远终于叫了一声峣峣。

“诶?”见于思远终于肯理自己,纪峣停了动作,有点小高兴。

“我爱你。”

他忽然这么说道。

于思远心里有点郁闷有点无奈,更多的却仍旧是想笑——面对纪峣,他总是在笑。他和纪峣的开始太随意,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床上,竟然也从来没有说过类似表白和承诺的话。

在于思远看来,表白这种事,有种庄重的仪式感,就算两人两情相悦,他也不愿意那么草率地说出口。这次纪峣来找他,他本来是打算在浪漫精致的晚餐中,趁着气氛正好表白,然后吃完饭滚个床单,迎接旧年的最后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样也很好。

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外面的天色不阴不阳,没有明媚的日光,没有绚烂的夜景;他们没有身处于整洁精致的餐厅里,彼此面对着品尝美酒佳肴;没有悠扬动听的音乐,没有浮动影绰的暗香。

他们站在厨房里,煎锅滋啦冒着热气,料理台上堆积着各种食材和香料,满屋子的油烟味儿,抽风机呜呜作响。

于思远却开口表白了,闲聊一样的。

不再计较气氛,不去想着如何完美,不思考怎样营造仪式感,刚才纪峣靠在他的背上,他们体温相融心脏相贴,在那一刻他的心他的大脑都告诉他,他是真的,好爱纪峣。纪峣在的每一分钟,他都为他怦然心动。

所以他应该说出来,让纪峣知道。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摒弃刻意制造的浪漫和调情的花招,不过就是,一个人想把心,捧给另一个人罢了。

“……”纪峣难掩惊异之情。

在他心里,于思远和蒋秋桐有一点非常类似——他们都把自己保护得非常好,他们给自己画了一根线隔绝了人群,不准别人进来。他一直以为他和于思远达成了默契,不问过去,不说当下,不想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当然看出来于思远是认真的,这样的认真,让纪峣难得在心中生出种他不配的愧疚来。不过这丝愧疚也就持续了一瞬,他马上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并送上了自己热烈的嘴唇。

“我也是。”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美味的晚餐注定泡汤了。于思远遗憾地关火,一把将扑过来的纪峣托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纪峣的双腿盘在于思远的腰上,一边与对方接吻,一边胡乱摸索着,想要更多地感受于思远的身体。

于思远在机场的举动和刚才的表白,像一只只做乱的手,不断拨弄着他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果然,有感情的上床,比无爱sex感觉好多了。

正当两个人干柴烈火时,大门处发出锁孔被拨弄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思远,我前天放在这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峣和于思远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正望着他们发愣。

尴尬在室内蔓延,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蒋秋桐合上书本,拎着行李,走下了抵达h市的飞机。

再过一天,就是元旦了。

第17章chap.19

于思远家的玄关和厨房只有一墙之隔,还好死不死,因为他偏好西餐的缘故,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没有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接吻的两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满脸错愕地看着他们。这时候于思远的手还托着纪峣的屁股,纪峣的腿还环在于思远的腰上。

于思远:“……”

纪峣:“……”

女人:“……”

这特么——

纪峣忙不迭想要跳下来,然而女人的动作却更快,她打了个哈哈,举起了双手:“我是这家的保姆,有东西忘拿了而已,没事不要紧,下次一样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边说边往后退,直到门口,然后转身,“砰”地合上了大门,逃之夭夭了。

纪峣已经从于思远身上下来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有点头疼地问:“那个阿姨是谁?你妈?”

于思远嘴角一抽:“比那个更惨,那是我表哥的妈,我大姨。咱们完了。”

纪峣脸色陡变:“你那个你表哥十六岁尿床打电话给全家人知道的大姨?”

于思远捏着眉心:“对,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眼前一黑。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典故。

之前于思远给纪峣提过,他有一个关系好到不得了的表哥,叫什么铜的,那人小时候嘴特贱,平时又爱端着,就喜欢冷不丁刺你一句,偏偏从小各方面碾压于思远,把他烦得够呛。

结果他表哥长到十六,终于被趁着大年夜,让一家子看不惯他臭德行的老老少少联合起来灌了顿酒,平生第一次醉倒。

醉了就醉了,他表哥酒品好,醉了就睡了。结果好死不死,他姨妈第二天叫儿子起床时,发现人家尿床了。

他姨妈登时喜出望外,见他表哥还在熟睡,门一关头一扭,对着醉倒在客厅餐桌睡得横七竖八的一众熊蛋扯了一嗓子:“我儿子尿床了!”

——所以全家人都知道了。

经过这件事,他表哥那张面皮算是被揭下来踩了又踩,再也没办法在家里端着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的装逼样了。

纪峣当时听得笑得脸都裂了,问你表哥是多欠揍啊他妈都看不惯要整他,于思远听了深沉脸,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知道世界上哪两种人最欠揍么?”

纪峣笑着摇头。

于思远比了两根手指头:“第一种是嘴贱的,比如你发小;第二种是装逼的,比如我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叹服。

再说回现在,纪峣被于思远一提醒,又想起了这位姨母的赫赫功绩,顿时有点不淡定了,他下意识拽住了于思远的衣角,难得有点慌张:“你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求她帮你瞒着你爸妈?”

他这时候乱了心神,压根没想起来,于思远那姨妈,撞见他们俩的好事以后,说自己是保姆让他们继续这事儿。

于思远扶额,他有点头疼。事实上他很早之前就出柜了,跟纪峣稳定下来以后,也一直考虑带纪峣回家见家长,可他试探过纪峣几回,发现纪峣对出柜这件事很抵触,也就没敢跟他说,打算徐徐图之。

这次纪峣过来,他都打算趁着气氛好的时候,把人带回去了,结果他姨妈来这么一出,纪峣肯定被吓着不干了。

啧,头疼。

这边先不提,倒说于思远他姨妈一出门,当机立断地给自家妹子——也就是于思远他娘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话就是:“思远的那个谁来了!”

“那个谁”,于思远的男朋友,全家人心照不宣的youknowwho,你懂的。

于思远是个浪荡货,出柜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酒吧里混,全家提心吊胆,担心他哪天得了艾滋。后来还是因为蒋秋桐和他关系好,透出了一点消息,于思远正儿八经地谈了一个对象,然而他藏的很好,到现在也只知道人家还是个学生。

纪峣来到h市这事,让于思远家里的微信群,炸了。一众叔伯姑婶讨论得热烈过头,于思远的手机一直在震,屏幕亮个不停,都是他家长辈在群里讨论这事,还时不时圈他一下,让他把纪峣拉进去。

不怪他们反应热烈,实在是于思远作风魔幻,把全家人都吓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看着于思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那玩意从刚开始就响个不停,神情微妙。

刚才于思远安抚了半天,终于把险些炸了毛的纪峣给哄好,不过就算于思远再三保证家人很亲切,纪峣仍然不干。

开玩笑自己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于思远处多久,去见家长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更何况对于出柜这件事,他是真的非常忌讳。

于思远虽然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但还是有点失望,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弹了下纪峣的脑袋,让纪峣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把这群烦人的长辈都拒了。

他表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是纪峣仍旧察觉了那一丝被藏起来的失落。

纪峣啧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于思远面前,在对方双膝处跪了下去。

他这人一向条理分明,人情债,用感情还不了,就只能肉偿了。

于思远靠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在给自己口的纪峣。大多男同志或多或少有点对这玩意儿的崇拜,以前他浪的没边那会,捧着他的东西一脸痴迷地找操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纪峣不,纪峣不爱这样,尤其是跪着。

其实对于纪峣,于思远一直觉得他很矛盾。刚在一起时没觉得什么,然而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就算聚少离多,他也察觉到纪峣这人简直堪称诡异的好说话。

是个人都有习惯偏好,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多投缘,总会有口味冲突的时候,而纪峣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退一步;如果遇到不能退的,比如说这次这种情况,纪峣肯定会在别的地方给他补偿。

有求必应,予取予求。

他曾开玩笑对纪峣说我们是剖成两半的玉珏,正好天生一对的。这话说的于思远自己都差点信了,然而人和玉到底不同,哪来那么多严丝合缝?

纪峣埋着头,正专心致志,因此错过了于思远脸上,那隐隐带着点自嘲的神色。

他认真注视着纪峣微微皱起的眉头,最终还是将对方一把拉起,压倒在了沙发上。

纪峣很久都没开荤,几乎浑身上下都发着痒,于思远这结结实实地一顿肉,几乎让他的骨头都轻了。

完事后,纪峣枕着于思远的腹肌,把玩对方的手指。于思远低低笑了笑,反手搔了下他的手心。老司机的开车本领简直不用说,哪怕不摸方向盘不踩油门,也能发动引擎挂个档。

纪峣不敢再玩,怕又被撩出火,开玩笑今天才放假的第一天,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床上。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一直没敢问,你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疤?”

于思远身上有不少疤,深的浅的都有,纪峣从来没问过——谁还没点过去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概还是因为白天的触动,忍不住问出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摸了摸下巴,笑意盈盈不怀好意的模样:“嗯……我的开口费可是很贵的,主人要用什么打赏我?”

纪峣喷笑,伸手轻轻捏住于思远的鼻子,也配合着演戏:“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还想要打赏。”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直到睡觉的时候。纪峣今天也算是一路奔波,又被长辈抓了包,晚上还滚了床单,现在真是真累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跟于思远相互道了晚安,没一会就开始犯迷糊。

睡着之前,他有点懵懂地想,今天好像有什么话题,被于思远岔开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就甜甜地睡着了。

也怪不得一向敏感的他这次居然这么迟钝——纪峣对于思远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就像于思远信任他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一样,纪峣也信任于思远会对自己毫不隐瞒。

他一直觉得,对于于思远的事,只有他想不想知道,没有于思远会不会说。

如果他今天没有那么累,脑袋没那么迷糊,大概就能发觉,原来于思远也会瞒着他,那么轻描淡写地。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了,于思远收拾妥当,拉着纪峣去逛街——明天就是新年了,怎么也得买点东西热闹一下。

纪峣抱着被子打滚,死活还要赖一会,于思远在床头瞧了他一会儿,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纪峣大惊失色:“你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睡前做了一次,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次,上午醒了做了一次,洗澡时又做了一次,从浴室出来时,他的腿都软了,险些连门槛都迈不过去。

于思远一脸愉悦:“你来了,我总得好好招待你吧。”说着,就掀开被子想要进去。

纪峣举手投降,他真的服气于思远了。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爷们,然而在这种事上,他还真没于思远爷们,啧。

h市比他那冷得多,纪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嫌不够,在路上把帽子围巾口罩手套全买了,当场就挂在了自己身上,又在外衣外头罩了件从头盖到脚的羽绒服。

于思远喷笑:“你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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