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纪峣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走在阳光下,听起来真美好。

坐进车里,于思远侧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纪峣挑眉:“这些我可以自己干的。”他不爱别人把他当个妹子哄,就算他是下头的,但是他有手有脚,这些活,他喜欢自己来。

于思远失笑,他伸手揉了揉纪峣的头发,然后倾身,冷不丁给了对方一个绵长的深吻。

一吻终了,纪峣用拇指拭去唇边津液,有点气息不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知道啊,”于思远注视着纪峣,愉快的笑意止不住地倾泻出来,“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偷吻你而已。”

纪峣注视着于思远英俊的脸,心里不知道是庆幸多些还是失落多些。

他庆幸自己冷心冷肺,到现在仍旧没有陷落。然而庆幸之余,却有点失落,这样的男人,却最终不会和他在一起。

于思远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他纪峣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渣,就这样跟于思远过一辈子,应该会很快乐很快乐吧。

两人回了家,刚一进门,于思远还没来得及带纪峣参观介绍房间,就被纪峣反手一推,靠在门上,紧接着,纪峣拽着他的领带,来了一个迫不及待地长吻。

于思远刚才的举动给了他不小的触动,开车回来的一路上,他一直有所顾忌,现在终于没人了,纪峣当然再不想等——当然,这和他被蒋秋桐吊了那么多天,饿到钻心应该也有关系。

于思远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为纪峣的热情而感到惊讶,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他们还电话py了一次,那会纪峣一边哭着喊着想被他操,一边射得床单上都是。

那浓精液体迸溅在空中的场景,够他回味好几天了。

虽然惊讶,不过心里却开心。于思远搂着纪峣的腰,与他缠绵地接吻,良久,才放开了他。

“去洗个澡吧,你一路奔波应该饿了,洗完后尝尝我的手艺。”

于思远眨了眨眼睛,握着纪峣的肩膀,将人亦步亦趋地带到浴室,还体贴地拿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瞪着被无情关掉地门,内心挫败至极。

这时不应该来一发久别重逢的庆贺炮么,为什么肉到嘴边都没吃??那个拉着他在公共卫生间胡天胡地的于思远呢???

这个清心寡欲的于思远肯定是假的!假的!!

此时,这个清心寡欲的假于思远正在厨房里煎牛排。

于思远高中时就去了美国,一路读到大学,他父母本来先让他就在那儿的,结果大三时他向家人出了柜。当年全家人好一阵子鸡飞狗跳,差点连学业都没有完成,他也在艰难毕业后,不得不回国工作。

然而很多习惯已经养成,在美国吃住那么久,比起中餐,他对西餐更为适应。这次招待纪峣的,也是他的拿手菜。

于思远正在磨胡椒粉时,腰忽然被从后面抱住,他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微笑起来。

喜欢一个人,只要他和你接近,就忍不住从心底想要微笑。

纪峣带着水汽的脑袋从后冒了出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慢悠悠地亲了一下他性感的后颈——于思远头发很短,脖子很长,勾下头的时候,纪峣总觉得那节麦色的后颈充满男人的性感,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事实上纪峣觉得于思远哪里都很性感——他赞了句:“贤良淑德。”

那吻轻得像蜻蜓点水。

于思远侧头,他的视线仍旧跟随手中的动作移动,嘴唇却准确地找到了纪峣的,然后以更温柔的力道和他碰了个嘴,纯情到令人发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闹。”于思远笑着说,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训斥或者警告,还不如说在哄小孩。

纪峣有点不开心。当年大街小巷都在放的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纪峣就是。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在于思远心中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块牛排,这还得了!

他有小情绪了,要于思远亲亲操操才可以。

纪峣伸出手,攀住于思远的脖子,像条蛇一般,从下往上,隔着衬衫啄吻于思远。

后背,肩胛,侧颈,嘴唇,耳垂,面庞。

“……”于思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好笑又好气,感到纪峣开始变本加厉,于思远终于叫了一声峣峣。

“诶?”见于思远终于肯理自己,纪峣停了动作,有点小高兴。

“我爱你。”

他忽然这么说道。

于思远心里有点郁闷有点无奈,更多的却仍旧是想笑——面对纪峣,他总是在笑。他和纪峣的开始太随意,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床上,竟然也从来没有说过类似表白和承诺的话。

在于思远看来,表白这种事,有种庄重的仪式感,就算两人两情相悦,他也不愿意那么草率地说出口。这次纪峣来找他,他本来是打算在浪漫精致的晚餐中,趁着气氛正好表白,然后吃完饭滚个床单,迎接旧年的最后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样也很好。

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外面的天色不阴不阳,没有明媚的日光,没有绚烂的夜景;他们没有身处于整洁精致的餐厅里,彼此面对着品尝美酒佳肴;没有悠扬动听的音乐,没有浮动影绰的暗香。

他们站在厨房里,煎锅滋啦冒着热气,料理台上堆积着各种食材和香料,满屋子的油烟味儿,抽风机呜呜作响。

于思远却开口表白了,闲聊一样的。

不再计较气氛,不去想着如何完美,不思考怎样营造仪式感,刚才纪峣靠在他的背上,他们体温相融心脏相贴,在那一刻他的心他的大脑都告诉他,他是真的,好爱纪峣。纪峣在的每一分钟,他都为他怦然心动。

所以他应该说出来,让纪峣知道。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摒弃刻意制造的浪漫和调情的花招,不过就是,一个人想把心,捧给另一个人罢了。

“……”纪峣难掩惊异之情。

在他心里,于思远和蒋秋桐有一点非常类似——他们都把自己保护得非常好,他们给自己画了一根线隔绝了人群,不准别人进来。他一直以为他和于思远达成了默契,不问过去,不说当下,不想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当然看出来于思远是认真的,这样的认真,让纪峣难得在心中生出种他不配的愧疚来。不过这丝愧疚也就持续了一瞬,他马上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并送上了自己热烈的嘴唇。

“我也是。”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美味的晚餐注定泡汤了。于思远遗憾地关火,一把将扑过来的纪峣托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纪峣的双腿盘在于思远的腰上,一边与对方接吻,一边胡乱摸索着,想要更多地感受于思远的身体。

于思远在机场的举动和刚才的表白,像一只只做乱的手,不断拨弄着他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果然,有感情的上床,比无爱sex感觉好多了。

正当两个人干柴烈火时,大门处发出锁孔被拨弄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思远,我前天放在这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峣和于思远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正望着他们发愣。

尴尬在室内蔓延,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蒋秋桐合上书本,拎着行李,走下了抵达h市的飞机。

再过一天,就是元旦了。

第17章chap.19

于思远家的玄关和厨房只有一墙之隔,还好死不死,因为他偏好西餐的缘故,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没有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接吻的两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就看到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满脸错愕地看着他们。这时候于思远的手还托着纪峣的屁股,纪峣的腿还环在于思远的腰上。

于思远:“……”

纪峣:“……”

女人:“……”

这特么——

纪峣忙不迭想要跳下来,然而女人的动作却更快,她打了个哈哈,举起了双手:“我是这家的保姆,有东西忘拿了而已,没事不要紧,下次一样的,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边说边往后退,直到门口,然后转身,“砰”地合上了大门,逃之夭夭了。

纪峣已经从于思远身上下来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有点头疼地问:“那个阿姨是谁?你妈?”

于思远嘴角一抽:“比那个更惨,那是我表哥的妈,我大姨。咱们完了。”

纪峣脸色陡变:“你那个你表哥十六岁尿床打电话给全家人知道的大姨?”

于思远捏着眉心:“对,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眼前一黑。

提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典故。

之前于思远给纪峣提过,他有一个关系好到不得了的表哥,叫什么铜的,那人小时候嘴特贱,平时又爱端着,就喜欢冷不丁刺你一句,偏偏从小各方面碾压于思远,把他烦得够呛。

结果他表哥长到十六,终于被趁着大年夜,让一家子看不惯他臭德行的老老少少联合起来灌了顿酒,平生第一次醉倒。

醉了就醉了,他表哥酒品好,醉了就睡了。结果好死不死,他姨妈第二天叫儿子起床时,发现人家尿床了。

他姨妈登时喜出望外,见他表哥还在熟睡,门一关头一扭,对着醉倒在客厅餐桌睡得横七竖八的一众熊蛋扯了一嗓子:“我儿子尿床了!”

——所以全家人都知道了。

经过这件事,他表哥那张面皮算是被揭下来踩了又踩,再也没办法在家里端着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的装逼样了。

纪峣当时听得笑得脸都裂了,问你表哥是多欠揍啊他妈都看不惯要整他,于思远听了深沉脸,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知道世界上哪两种人最欠揍么?”

纪峣笑着摇头。

于思远比了两根手指头:“第一种是嘴贱的,比如你发小;第二种是装逼的,比如我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叹服。

再说回现在,纪峣被于思远一提醒,又想起了这位姨母的赫赫功绩,顿时有点不淡定了,他下意识拽住了于思远的衣角,难得有点慌张:“你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求她帮你瞒着你爸妈?”

他这时候乱了心神,压根没想起来,于思远那姨妈,撞见他们俩的好事以后,说自己是保姆让他们继续这事儿。

于思远扶额,他有点头疼。事实上他很早之前就出柜了,跟纪峣稳定下来以后,也一直考虑带纪峣回家见家长,可他试探过纪峣几回,发现纪峣对出柜这件事很抵触,也就没敢跟他说,打算徐徐图之。

这次纪峣过来,他都打算趁着气氛好的时候,把人带回去了,结果他姨妈来这么一出,纪峣肯定被吓着不干了。

啧,头疼。

这边先不提,倒说于思远他姨妈一出门,当机立断地给自家妹子——也就是于思远他娘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句话就是:“思远的那个谁来了!”

“那个谁”,于思远的男朋友,全家人心照不宣的youknowwho,你懂的。

于思远是个浪荡货,出柜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酒吧里混,全家提心吊胆,担心他哪天得了艾滋。后来还是因为蒋秋桐和他关系好,透出了一点消息,于思远正儿八经地谈了一个对象,然而他藏的很好,到现在也只知道人家还是个学生。

纪峣来到h市这事,让于思远家里的微信群,炸了。一众叔伯姑婶讨论得热烈过头,于思远的手机一直在震,屏幕亮个不停,都是他家长辈在群里讨论这事,还时不时圈他一下,让他把纪峣拉进去。

不怪他们反应热烈,实在是于思远作风魔幻,把全家人都吓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看着于思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那玩意从刚开始就响个不停,神情微妙。

刚才于思远安抚了半天,终于把险些炸了毛的纪峣给哄好,不过就算于思远再三保证家人很亲切,纪峣仍然不干。

开玩笑自己压根儿就没打算跟于思远处多久,去见家长那不是吃饱了撑着么!

更何况对于出柜这件事,他是真的非常忌讳。

于思远虽然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但还是有点失望,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弹了下纪峣的脑袋,让纪峣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把这群烦人的长辈都拒了。

他表面上没有显露什么,但是纪峣仍旧察觉了那一丝被藏起来的失落。

纪峣啧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于思远面前,在对方双膝处跪了下去。

他这人一向条理分明,人情债,用感情还不了,就只能肉偿了。

于思远靠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在给自己口的纪峣。大多男同志或多或少有点对这玩意儿的崇拜,以前他浪的没边那会,捧着他的东西一脸痴迷地找操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纪峣不,纪峣不爱这样,尤其是跪着。

其实对于纪峣,于思远一直觉得他很矛盾。刚在一起时没觉得什么,然而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就算聚少离多,他也察觉到纪峣这人简直堪称诡异的好说话。

是个人都有习惯偏好,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多投缘,总会有口味冲突的时候,而纪峣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退一步;如果遇到不能退的,比如说这次这种情况,纪峣肯定会在别的地方给他补偿。

有求必应,予取予求。

他曾开玩笑对纪峣说我们是剖成两半的玉珏,正好天生一对的。这话说的于思远自己都差点信了,然而人和玉到底不同,哪来那么多严丝合缝?

纪峣埋着头,正专心致志,因此错过了于思远脸上,那隐隐带着点自嘲的神色。

他认真注视着纪峣微微皱起的眉头,最终还是将对方一把拉起,压倒在了沙发上。

纪峣很久都没开荤,几乎浑身上下都发着痒,于思远这结结实实地一顿肉,几乎让他的骨头都轻了。

完事后,纪峣枕着于思远的腹肌,把玩对方的手指。于思远低低笑了笑,反手搔了下他的手心。老司机的开车本领简直不用说,哪怕不摸方向盘不踩油门,也能发动引擎挂个档。

纪峣不敢再玩,怕又被撩出火,开玩笑今天才放假的第一天,他可不想一直呆在床上。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我一直没敢问,你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疤?”

于思远身上有不少疤,深的浅的都有,纪峣从来没问过——谁还没点过去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概还是因为白天的触动,忍不住问出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摸了摸下巴,笑意盈盈不怀好意的模样:“嗯……我的开口费可是很贵的,主人要用什么打赏我?”

纪峣喷笑,伸手轻轻捏住于思远的鼻子,也配合着演戏:“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还想要打赏。”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直到睡觉的时候。纪峣今天也算是一路奔波,又被长辈抓了包,晚上还滚了床单,现在真是真累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跟于思远相互道了晚安,没一会就开始犯迷糊。

睡着之前,他有点懵懂地想,今天好像有什么话题,被于思远岔开了?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就甜甜地睡着了。

也怪不得一向敏感的他这次居然这么迟钝——纪峣对于思远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就像于思远信任他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一样,纪峣也信任于思远会对自己毫不隐瞒。

他一直觉得,对于于思远的事,只有他想不想知道,没有于思远会不会说。

如果他今天没有那么累,脑袋没那么迷糊,大概就能发觉,原来于思远也会瞒着他,那么轻描淡写地。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了,于思远收拾妥当,拉着纪峣去逛街——明天就是新年了,怎么也得买点东西热闹一下。

纪峣抱着被子打滚,死活还要赖一会,于思远在床头瞧了他一会儿,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纪峣大惊失色:“你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睡前做了一次,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次,上午醒了做了一次,洗澡时又做了一次,从浴室出来时,他的腿都软了,险些连门槛都迈不过去。

于思远一脸愉悦:“你来了,我总得好好招待你吧。”说着,就掀开被子想要进去。

纪峣举手投降,他真的服气于思远了。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爷们,然而在这种事上,他还真没于思远爷们,啧。

h市比他那冷得多,纪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嫌不够,在路上把帽子围巾口罩手套全买了,当场就挂在了自己身上,又在外衣外头罩了件从头盖到脚的羽绒服。

于思远喷笑:“你至于么。”

他穿了件浅灰色大衣,带了个深色格子的围巾,看起来清爽又挺恬。

纪峣拿眼睛斜他,又抽了抽鼻子:“你不懂。”

听到他声音都哑了,还带着鼻音,于思远总算信了,他摸了摸纪峣的脑袋,说要回去。

纪峣却不肯了,他都已经感冒了,结果出来一趟刚买了帽子手套就回去,那他亏不亏啊!?

他白于思远一眼,冲他比了个中指,扭头就进专柜去买雪地靴去了——外观什么的先别管,h市路上的积雪有扫出来有快一尺厚,他的脚都冻木了。

于思远笑着摇了摇头,提步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逛的是h市最繁荣的商业街,在他们进去的同一时间,正在陪自家母上大人逛街的蒋秋桐一扭头,正好看到于思远正往对面店铺里迈。

“嗯?”

蒋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顿时就兴奋了,她的视力比蒋秋桐好,能投过玻璃橱柜,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她兴奋地指着对面说:“秋桐,前面是不是你表弟和那个谁?”

蒋秋桐眯眼打量了半晌,然后眉毛一挑。

脑洞。

某天,于皇后侍寝完,与皇上温存的时候,聊了些童年趣事。见皇上兴致勃勃,于皇后一不小心,把蒋淑妃的黑历史也突噜了出来。

“我姨妈嘴巴特别大,不只是我,她对自己儿子才叫一个狠,表哥从小到大的糗事我们全家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皇上眼中精光一闪:“哦?”

可怜于皇后完全没多想:“比如他十六那年,有一次不小心尿床了,第二天还没等他从床上起来,阖府上下就全知道了,还惊动了一个当太医令的表爷,怕他是虚阳之症。”

皇上笑喷,从皇后那出来后就直奔蒋淑妃的寝宫:“爱妃,朕听闻你阳气过虚,以至于十六岁还溲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端着假仙儿脸的蒋淑妃:“……”

他微笑:“妾是否体虚,皇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皇上欣然允之,然后哭着没下得了床。蒋淑妃尿不尿床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尿了。

蒋淑妃将皇上哄睡着,拿着教鞭,施施然往皇后寝宫去了。

表弟的启蒙是他做的,现在作为夫子,打断这个学生的狗腿,也是理所应当呢。

第18章chap.20

蒋母一看到蒋秋桐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来气,她在儿子背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这么多年还没学乖!端着假仙儿脸把老婆气跑了吧!还端着!”

蒋秋桐无奈地按了按眉心,他今天没戴眼镜,商业街里璀璨的灯光和玻璃橱柜,以及路边的白雪,对他的眼睛刺激很大。

他抱怨道:“我看不见不就只能挑眉了么。”

蒋母更气:“你看不见不会就说自己没看见?哪那么别扭啊,问你话还做个表情让我自己去体会?”

自从十六那年蒋秋桐的脸皮被他亲妈扒干净以后,他在家里就端不起来了,这会儿被拍了几巴掌,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认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母拍了拍手,她儿子背脊挺得忒板正,硬得像铁板,手疼。她沉思了一会,在微信群里——昨晚新建的,里面没有于思远——发了个定位,然后噼里啪啦地打了几行字:“我遇到思远和那个谁了。”

youknowwho重出江湖,惹得一干元旦放假闲得没事干的亲戚纷纷追问,更有几个正好在附近逛街的表示要来一场偶遇。大家积极响应,表示要照片,要录像。

蒋母本来打算上去打招呼的,蒋秋桐啧了一声,拉住了对方:“您可算了吧,昨天还撞上了他们的好事,搞得人家小孩死活没脸见家里人,你还过去?人家肯定掉头就跑。”

蒋母惴惴:“那……那怎么办?”

蒋秋桐抬了抬下巴,冲着对面的方向:“跟着呗,他们不是说要过来‘偶遇’么?那咱们得保证人不能丢啊。”

他在家人面前明显话多,也贫嘴,这样子如果让纪峣看到,纪峣肯定大骂蒋秋桐欺骗无知少男——然而纪峣没看到,这会他正拎着大包小包,从店铺里走出来。

饶是蒋母也唬了一跳:“这孩子怎么穿了这么多!”

好家伙,把自己包得跟个球似的,什么都看不见。蒋母完全没办法把他跟昨晚那个,好看但是有点那啥的小伙子,联系在一起。

蒋秋桐眯起眼睛看了会,无奈只能看到一只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汤圆。他嗤笑一声:“思远的口味变得可真快。”

这话不是没道理,全家人对他们表兄弟有个评价,如果说最端最装逼的,那就是蒋秋桐;如果说最事最挑剔的,那就是于思远。

于思远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大家都宠他,从小金贵着养到大,对生活品质的要求龟毛到令人发指,养成了偏执的审美不说,还挑剔得不行——人和物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比如说羽绒服这个东西,暖和轻便,可于少爷就是觉得他丑,某次蒋秋桐穿了件黑色羽绒服,被于思远揶揄了半上午,可以说是从头数落到尾——至于雪地靴就更别提了。

连蒋母都感慨:“敢穿这么一身杵在思远旁边,看来是真爱了。”

至于于思远?于思远表示挺好的。

他瞧着纪峣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的小脸儿,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一个没忍住又弹了下对方的脑门。

纪峣:“……”冷漠.jpg

被纪峣用看智障的眼神注视,于思远打了个哈哈,伸手要帮纪峣提包装袋。爷们买东西总是很快,没到二十分钟的功夫,纪峣已经给自己添了一身行头,手上全是袋子。

纪峣避开了:“没事,我自己提。”

他不爱同伴过份照顾,但是于思远就是不想让他提。换作往常他大概就退一步了,可他今天就是想跟纪峣唱反调。倒也不是存心挑事,他就是想测试,纪峣的容忍能到哪一步。

不过挑战底线这种事不能明着干,那是作死。

“嗯……”于思远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笑眯眯地伸手:“剪刀石头布吧,我赢了帮你提。”

纪峣的眼神像在看个智障的小孩,然后无奈地伸出手——好吧他也不是那么无奈,对于这种很多年没玩的弱智游戏,他居然还挺怀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剪刀石头布!——哎呀连赢三把,你输了。”

纪峣瞪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摘下连指手套的手,又看向活动着灵活手指的于思远。

他只能出布,于思远次次出剪刀,可不就是赢了!?

纪峣气得跺脚,刚想说话,就被眼疾手快的于思远往嘴里塞了一串糖葫芦——刚才路过顺手买的。然后灵巧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大笑着往前面走了。

“……”纪峣费力地把自己的手从手套里拽出来,扯下糖葫芦,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来想把糖葫芦扔了的,然而嘴里酸酸甜甜的,他忽然又有点舍不得。犹豫了一下,还是笨拙地握着签子,去追于思远了。

蒋母看到这一幕,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花,扭头看自家儿子:“这两个孩子真逗。”

然而蒋秋桐却没搭理她,正凝眉注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于思远的小男朋友,为什么让他觉得哪里有点眼熟呢?

还没来得及深想,他就被蒋母拉住,又远远缀在了于思远两人的后面。蒋母一边鬼鬼祟祟地跟着,一边在群里直播,蒋秋桐抄着手站在一边,满心无奈。

他这次不是假仙儿,他是真的对表弟和表弟的小男朋友怎么相处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好像在斗嘴,他们怕被发现,离得很远,什么都听不见,不过看肢体动作,应该还算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于思远和纪峣正往前走,冷不丁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反作用力之下,一屁股跌到了路上。

于思远本来要伸手去扶,结果一看清那小孩,整个都木了。纪峣没注意,他一把将小女孩从地上拉起来,蹲下身帮对方拍身上的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摔着哪没?疼么?”

远处的蒋秋桐母子也木了,蒋秋桐“嘶”了一声,扭头问蒋母:“大姐也来了?”

蒋母木着脸点点头:“就是她说要‘偶遇’的。”只不过没想到“偶遇”的方式这么别出心裁。

女孩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碰个瓷,还能摔一跤,心里有点委屈,瘪瘪嘴刚想哭,结果一听这个哥哥温柔的声音,也不哭了,抬头眨着眼睛:“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

纪峣:“……”

于思远:“……”

纪峣懵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前的小女孩大概四五岁,玉雪可爱的一张小脸,打扮得像个娃娃一样。她一听纪峣的声音,羞涩地捧着脸“哎呀”一声:“哥哥你不要说实话嘛,我会不好意思的。”

纪峣:“……”

于思远:“……”

纪峣实在没跟小孩子相处过,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向于思远望过去。于思远正也蒙着呢,接到纪峣求救的信号,他也蹲下来,然而卡了半天,干巴巴地问:“你爸妈呢?”

纪峣没有察觉他话里的熟稔,一听也慌了,抬头四下看,却没有看到有往他们这走过来的大人。他一下子变了脸色——别是走丢了——他问:“小朋友,你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号么?”

小女孩歪了歪头:“记得呀。”

纪峣松了口气:“那把电话给哥哥说一下,他们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不要。妈妈说不能随便把这些东西告诉别人,万一你是坏人怎么办。”

纪峣哭笑不得,只能柔声哄着:“哥哥不是坏人。”

小女孩振振有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坏人都说他们不是坏人。”

纪峣无言以对,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没法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女孩看了他一会,慢吞吞地说:“这样吧,你把口罩取下来,让我看清你的脸。这样如果你是坏人,我也可以去找警察叔叔了。”

纪峣:“……”

于思远:“……”

纪峣无奈地摘下了口罩,露出英俊的面庞来。他温柔又无奈地说:“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你走丢了,哥哥想马上让你跟父母联系上。”

远处的蒋母激动地摇了摇儿子的手:“看到没!那个谁把口罩摘下来了,小伙子长得真俊!”

蒋秋桐正百无聊赖地跟纪峣发微信,闻言下意识抬头。他眯着眼,还没来得及看到youknowwho的脸,就见一个红得扎眼的女人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人穿着红色的大衣,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往于思远他们的方玉迈去。蒋秋桐一见这人就脑仁疼,下意识调转视线,看向自家母亲。

蒋母啧了一声:“春水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纪峣也看到了,他下意识牵着小姑娘的手,站起来面对女人的方向——角度的关系,这下子,蒋秋桐母子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蒋母遗憾地叹了口气:“小伙子真的挺好看的。”

蒋秋桐:“……”他差点就想怼一句,关我什么事?然而想了想后果,又默默咽回去了,低头继续跟纪峣发消息。他是真的闲得只能骚扰纪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被他骚扰成功——眼前的女人正在跟他表示感谢,说谢谢照顾女儿云云,他连忙说不客气,双方你来我往地寒暄一阵,小女孩也不甘示弱,一个劲地插话,于思远听得头疼,没忍住怼了眼前美艳的女人两句——然后他们开始不阴不阳地互相冷嘲热讽起来了,这还不够乱,纪峣口袋的手机一直在叮咚叮咚,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一个劲在跟他发消息。

纪峣心里一万个卧槽。

大概大家都觉得眼前的场景很奇怪,女人又冲他道了个谢,最后瞪了于思远一眼,就领着孩子,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了。

纪峣和于思远面面相觑。

远处蒋母和蒋秋桐的手机同时叮咚一声,打开一看,他亲姐——蒋春水,于思远的大表姐,家里小辈儿里当之无愧的no.1,那个红得扎眼的女人——在群里感慨了一句:“终于见着真容了,为了让那个谁露脸,我连女儿都牺牲了。”

下面她女儿用她的号回了句:“没事妈妈,为人民服务。”然后又奶声奶气地对群里的众人说:“大哥哥可好看可温柔了——不过我就是不给你们照照片,嘿嘿嘿。”

蒋秋桐:“……”

蒋母:“……”

不提无语凝噎的母子俩,于思远和纪峣也很无语。

纪峣打了个喷嚏:“我怎么觉得那对母女那么邪门?”

于思远没敢说话,表姐侄女大小魔王,外加纪峣这个活祖宗,被夹在中间,他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他安慰道:“谁没中过邪呢,这么个人,遇到一个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他被打脸了。

从街头到街尾的距离而已,他们前前后后遇到了小吃摊前极度话唠的诡异小姑娘、坐在长椅上回忆青春的沧桑大叔、专柜里拉着他讨论育儿经的中年女人等等,在他晕晕乎乎答应帮一个尿急的小伙子照顾一下他的拉布拉多时,纪峣终于受不了了,他一脸菜色地扭头问于思远:“你们h市是不是有毒?”

于思远……于思远无言以对。

他怎么能告诉纪峣,你遇到的红衣服是我大表姐,那个吃货是我堂姐,那两个神神叨叨年纪一大把的话唠是我爹妈,尿急的逗比是我小舅,他们乔装打扮,就是为了看你?

……纪峣会气炸然后分手的,绝对。

他心里门清。

正当他想着怎么搪塞过去的时候,纪峣一低头,就瞧见拉布拉多撅起了屁股,顿时脸色大变:“它要拉粑粑了!”

说着,拽着拉布拉多往远处绿化带的草丛去了。

看够戏了的蒋秋桐摇了摇头,扭头对蒋母说:“咱们也走吧?”

蒋母有点犹豫:“不去打个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秋桐“啧”了一声:“你们可是打过照面的,您一露面,刚才那一出又一出的,人家又不傻,还不懂?”

蒋母讪讪:“谁知道他们是群戏精呢。”

蒋秋桐:“呵呵。”

他冲表弟用力挥了挥手,站在原地干等地于思远看到他们,脸色都变了,使劲摆手让他们赶紧走人。蒋秋桐冲蒋母打了个眼色,意思是“看到了吧”,然后拽着她利落走了。

于思远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这会儿放完水的小舅也回来了,见youkownwho不在,语气随意不少:“人呢?”

于思远冷笑:“人尿急,狗拉屎,还不兴个物似主人形么。”

见于思远真恼了,小舅赶紧双手投降:“绝对没有第二次了。”

于思远的外公外婆就两个女儿,大女儿生了蒋秋桐,二女儿生了于思远,结果蒋秋桐刚生下来没多久,外婆又生了个小儿子,就是于思远的小舅舅。他小舅是名副其实的老来子,老两口加两个姐姐稀罕得跟什么似的。

于思远跟他关系也好,见他的样子,最后只愤愤地踹了他一脚,让他别露馅。

溜着狗回来的纪峣:“?”

这乱糟糟的一天过完,纪峣和于思远简直身心俱疲。明天元旦,本来他们还约着在广场跨年的,结果于思远家人搞这么一出又一出的,纪峣又感冒了,两个人自然打道回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进屋,纪峣就往沙发里一扎:“我一辈子都不想来这儿了。”

于思远笑笑,没有说话。

纪峣是真累了,晚饭都没吃就上了床,睡得格外早。等纪峣睡熟了,于思远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往阳台打电话去了。

“喂?”男人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于思远赤着脚站在阳台上,寒风呼呼地刮过,楼底下的草坪上积着一层莹莹白雪。

他的身体似乎冷透了,握住手机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轻声对电话那头说:“哥,跟我聊会天吧。”

蒋秋桐挑眉,二话没说,从衣柜里翻出外套,拿着钥匙就出门了。

“老地方等你。”

于思远挂了电话,打开阳台进屋,冷风裹挟着雪花灌进温暖的卧室里,纪峣被冻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于思远笑了笑,低头吻了吻纪峣的脸:“跟我哥好久不见了,约他喝两杯,你要去么?”

纪峣把被子往头上一罩:“不要,外面冷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早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于思远心里还是有点小难过。他轻轻“嗯”了一声:“那你睡吧,感冒了就要多休息。”

他刚准备走,没想到被子底下的纪峣却拱了拱,然后露出了睡的红扑扑的脸。

“怎么了?”于思远诧异。

纪峣摸索着伸手,捂住了于思远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迷迷瞪瞪地问:“这么冰——你冷不冷啊?我给你捂一捂。”

那双温暖的手落在他脸上,于思远的泪都快掉下来了,他的心揪成一团,熨帖得快化掉,又酸涩得想发抖。

他笑着说:“不冷。”

第19章chap.21

于思远到的时候,蒋秋桐已经开始烫羊肉吃了。这家夜宵店开了很多年,烤串和汤锅都有,味道也好,兄弟俩几乎每次都在这碰头。

蒋秋桐夹了一筷子羊肉给于思远:“怎么,你的小朋友来了,你不应该开心么?”

于思远要了一扎啤酒——蒋秋桐挑眉以示惊讶,这人要保持身材,已经很久没喝过啤酒了——埋头吃肉:“高兴啊,大老远过来看我,我怎么不高兴。”

“那你这副样子是给谁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倒了杯酒,却没喝,只凝视着色泽明亮的酒液发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人真贪婪。”

有了一想要二,有了二想要三,有了三想要五,有了五想要十,有了十,想要全部。

他想要全部,可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拥有几。他想自己已经拥有了八九,然而他怕自己其实只有一二。

蒋秋桐却想左了,他想起了下午时看到那个男孩手里拎着的大大小小的纸袋子:“你的小朋友要的太多了?他想要你的钱?买点东西而已,别介意。”——不怪蒋老师阴暗,现实总是如此。

于思远却摇了摇头:“我倒是想——我没为他花过什么钱,他自己有。”

蒋秋桐稀奇地看着他:“那你还在这假惺惺什么?”

像他们这种人家,冲着钱来的总比冲着人来的多得多。以至于遇上个不想花自己钱的,那都得珍惜一下。

于思远抹了把脸,如果是纪峣在这,他一定会很惊奇,因为于思远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他面前的于思远,永远都在笑——或温柔或甜蜜或潇洒或爽朗,总而言之,他一直在笑。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要,我才难受。”

蒋秋桐不说话了。

说得功利点,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图着对方点什么的,低层次的比如钱,比如脸,比如性,高层次的比如精神享受——内心的平静、充实感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纪峣在一起时,于思远的一切需求,都被满足了,可是纪峣呢?纪峣想要什么?

纪峣从不主动谈论过去,从不轻易暴露喜好,他好像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淡淡的。这样的纪峣让于思远感到越来越惶惑,惶惑到不安起来。

其实这些事压在他心里很久了,每次和纪峣见面,这些情绪就像冰雪消融似的无影无踪,可一旦他们分开的久一点,于思远就被莫名的恐慌感折磨得快要发疯。

可是他不能说。

他们异地,平均一个月只能见一次面,纪峣从来不要求他过去,或者跟他商量怎么能离得近一点。有时候半夜他工作忙到脱不开身,想纪峣想得发狂,会给纪峣发微信留言——他知道纪峣晚上会关网,这样不会影响对方睡觉。

第二天纪峣看到,无论多忙,都会抽空跟他视频,跟他插科打诨,再不行就干脆直接逃课飞过来见他。

于思远感动得一塌糊涂,在担心纪峣奔波劳累之余,每次都满足得要飞起来,他想,峣峣真的很爱他。

他问你难道不累么,纪峣说可是你想我啊。

渐渐地,于思远就不说他想他了,因为纪峣每次大老远赶过来,他心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是峣峣真的爱他么?

他恨不得把自己一颗心剥开给纪峣看,让对方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厌其烦地给纪峣说着自己的过去——除了他实在不想触及的那段经历,他巴不得对方知道他的一切。

而对方呢——

他喜欢的人叫季峣,大二生,是美术系的,在家乡上的大学,有个发小叫张鹤,有个白月光叫温霖。

其他的,没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蒋秋桐本来想骂他矫情,人家对你好不就够了么——不过于思远明显觉得不够,他瞧着表弟这副熊样,嫌弃道:“要不你把那个小朋友的名字告诉我,我帮你留意一下,我们一个学校的,他说不定还是我的学生来着。”

蒋秋桐总觉得那小子有点莫名的熟悉感,估摸着打过照面,说不定还是自己的学生。

于思远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你们应该没见过,他是美术学院的大二生,叫——”

“那算了。”蒋秋桐一听立马打断了他的话头,自己教的是商学院,大三大一都有,大三多些,就是没有大二的。况且美术学院在南校区,他在北校区,撞也撞不到一起。

见于思远的神色,蒋秋桐忍不住安慰:“说不定人家只是太爱你了,不忍心让你为难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和纪峣的话重叠在一起。无数次,纪峣在被问“为什么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对我发脾气?”“为什么你不委屈?”“为什么你不说想我?”“为什么你不想见我父母?”,他的回答总是这样的——“因为我舍不得。”

他说他舍不得让自己有一丁点为难,不舍得自己感觉一丝丝难过。这样美妙的甜言蜜语,真是让人心都快化了。

“哥,”于思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微微苦笑着,“我爱的人,是个小骗子。”

他们两个最棘手的地方在于,于思远能感觉纪峣没说真话,可他找不到问题在哪,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和感觉,纪峣贴心、懂事、幽默、开朗,他对他那么好,表现得那么完美,他除了心里越来越发慌以外,什么都抓不到。

蒋秋桐夹起一筷子牛肉吃了,没说话。他忍不住想起了纪峣。纪峣也是个小骗子,嘴里的话真真假假,滑得像个泥鳅。

他想着那个浪荡的男孩,又忍不住喝了杯酒,才问:“那你喜欢他哪?真那么难受,分了不就得了?”

已婚的经历,没有让这个三十多的男人染上半点烟火气,他皱着眉,一脸不解,连迷惑都是冷冷淡淡的。

于思远愣了一下,才自嘲道:“其实一开始,我真没动心。”

他和纪峣是登山认识的,当时只不过一眼看出对方是同类,又和眼缘,一路搭伙聊天解闷罢了。后来熟了点,他觉得纪峣还不错,身边又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腻歪了,所以可有可无地追了一下,纪峣也可有可无地同意了而已。

他比纪峣大好几岁,在他眼里,纪峣稚嫩得像个小孩子,虽然有一点喜欢,可也只是淡淡的一点而已,他不过想要一个能打发时间的人陪着罢了。

真正对纪峣动心,是因为某次两个人又一起去爬山。那座山不高,走到半山腰时,路过一汪瀑布冲击的深潭,大概低他们十十多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忘了两人因为什么事起了争执,他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能敢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纪峣不假思索地问:“你会游泳吗?”

他说:“当然会。”

纪峣点了点头,冲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不会。”

于思远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然后就见纪峣把背包和外套一扔,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纪峣灿烂而放肆地大笑,他冲他张狂地比了个中指,只听“噗通”一声,眨眼间,整个人就坠入了碧绿色的水潭。

他几乎快疯了,明白纪峣话里的意思以后,想也不想地也跳了进去。从十数米的高空直坠而下的刺激,让他头昏脑痛,肾上腺素瞬间激增,他浑身的血液都在鼓胀,似乎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也紧随着纪峣落进深潭,“噗通”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

他咳嗽一声,露出头来,在水面上沉沉浮浮,四处寻找,心里疯狂喊着快救他快救他——再不快点纪峣就死了!

纪峣却像是消失了。

正当于思远的心越来越沉,几乎快要绝望时,一双手猛地一扯,把他拽进碧潭深处。他猝不及防往下坠,冰冷的水将他包裹,他什么都听不见,四围寂静无声。

忽然,一双比水更冰冷的手捧起他的脸,贪婪地吻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勉强睁开眼,就看到碧绿的水波中,纪峣安静闭着的双眼,格外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的头发在水中飘扬,像是海藻。

于思远的氧气被尽数掠夺,窒息让他大脑缺氧,心脏跳动得如同擂鼓——它从来没跳得那么快过,像是下一刻就要炸裂,他眼前阵阵发黑,手脚开始抽搐,却仍旧固执地想要看这个无法无天的混蛋。

他们不知道在水下拥吻了多久,直到窒息感让他们开始痉挛,才猛地浮上水面。

于思远拼命地大口呼吸,他抛却了一切修养怒吼:“你疯了么!”

纪峣紧紧搂着他——纪峣是真的不会水,却只笑嘻嘻地问:“那你相信我了么?”

于思远抓狂:“我信了!”

纪峣又问:“听过吊桥反应么?那你现在喜欢上我了么?”

于思远哑了。

纪峣也没有生气,仍旧笑着说:“可是思远,我好喜欢你啊。”

他们满脸是水,满身狼狈,纪峣看他,眼神明澈又认真,直白到正戳心脏:“我喜欢你,超喜欢的。”

“你还没有喜欢上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纪峣忽然松开于思远,他不会游泳,几乎是放手的一刹那,整个人就迅速被潭水吞没。

于思远几乎是瞬间明白了纪峣的意思——如果刚才他于思远还没有动心,那纪峣就再试一次!

疯子!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

他挫败地低咒一声,紧跟着游下去。当他们又一次沉入水底,于思远伸出有力的手臂,将人紧紧拽入怀中,然后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

他恼怒地撬开纪峣因为窒息而紧闭的牙关,将氧气输送给这个身体已经开始发软的疯子。

他输了。于思远气急败坏地想,这样的人,他真的没办法不喜欢。

于思远回忆起这段往事,一口口喝着酒。蒋秋桐看着他,仍旧等着答案,一个喜欢他哪里的答案。于思远闭了闭眼,最后轻声回答:“他哪里,我都喜欢。”

白酒越喝越醉,红酒越喝越暖,啤酒越喝越寒,于思远放下酒杯,觉得几瓶酒灌下去,五脏六腑都结了冰,连手指都冻得发抖。

两个人边吃边聊,等到大堂里的指针快要指向十点,于思远放下筷子,准备回去。蒋秋桐诧异:“这么早?小朋友要查岗?”

于思远摇了摇头:“再待一会身上就冷透了,我怕回去以后冻醒他。”

蒋秋桐被这肉麻话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挥手让他滚。于思远诧异:“不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知道要喝酒,都没开车,两家离得不远,打车顺道的事儿。

蒋秋桐摇摇头:“我想点事情。”

于思远闻言也不多话,点点头走了。

蒋秋桐想起刚才表弟的神色,他当时疑惑地问:“谈起来这么累,为什么还要谈?”

于思远没解释,只说等他遇到就知道了。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点点地翻着和纪峣的聊天记录。最新纪录是纪峣今天晚上给他回的消息:“蒋哥,你差点害惨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差点害惨他了?现在解决了么?

蒋秋桐有无数问题想问,然而他知道,纪峣就是在等他问他——他们两个暗暗较着劲,谁也不肯低头,谁也不肯退步。

他无疑是对纪峣充满好奇的,然而这种好奇能代表他喜欢纪峣么?或者说,纪峣是那个对的人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驻足在悬崖前,凝视着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深渊充满好奇,他想要研究,想要试探,可是他不能再接近了,他要掉下去了。他可以跳下去么?

当年纪峣对于思远说,我不会水。然后于思远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现在轮到蒋秋桐了。

他可以跳下去么?

蒋秋桐的手指抚摸着手机屏幕,若有似无,就像在碰触着深渊。

——等你遇到就知道了。

蒋秋桐长睫一颤,缓缓地,打了一句话,然后按了发送。

“纪峣,等开学回来,我们做爱吧。”

他跳下去了。

脑洞。

皇上当年勾搭皇后时,谎话张口就来:“我是家中幺子,无意继承家业,每日只爱游山玩水,闲云野鹤般,平日靠卖些字画过活,只是身边缺了一个知心人,难免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于皇后,当时的于公子听罢甚为怜惜:“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皇上洒然一笑:“鄙姓季,蔷薇月季的季——名却多年未曾有人唤过,若不嫌弃,于公子便叫我峣弟罢。”

于皇后在心里偷偷念了一遍,心想,季峣——这名字和当今圣上的可真像,竟不怕犯忌讳么。

后来于皇后想到这一段,只是对月独酌,沉默着将杯中酒尽数饮了。

他只道“峣弟”喜爱山山水水,沉迷吟诗作画,然而说话真真假假,定做不得数。

可笑他那时想着,这倒不妨事,我爱他这个人,便是他说些不清不楚的来诓骗我,我也是甘心的。

只是却不曾想,原来那整个人,都是假的。

第20章chap.22

纪峣睡得正香,忽然被冰得一个激灵:“嗯?”

于思远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冷?你睡吧,我去客厅睡。”说着,那个冰凉的身躯就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离开了纪峣。

纪峣先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准备继续睡,在几乎再一次睡着后,他忽然睁开眼:“思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虽然卧室没有开灯,可月色明亮极了,映着白雪,正好落在于思远身上。男人站在门口,像是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回头,大概是夜晚的关系,难得地没有笑:“怎么不睡了?”

纪峣抱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过来。”

于思远走过去,皱眉:“怎么了么?还难受?头晕么?”

纪峣没吭声,等于思远走过来了,才伸出胳膊一把勾住于思远的脖子,将人带到了床上。

冒着凉气的高大身躯几乎整个砸下来,纪峣嘶了一声,彻底清醒了:“怎么这么冷?”他抱怨着,却伸出双手双脚,攀到于思远身上,想帮他暖热。

于思远也不再矫情,抱着纪峣,将头埋进了对方的颈窝中。纪峣的身躯温暖又柔韧,他们的胸膛紧挨在一起,他听到了纪峣的心跳声。纪峣唔了声,觉得有点痒,低低地笑:“一股酒味儿。”

于思远没说话,而是更深更紧地把他锁在怀里。

他这会其实没什么琦念,他只是想抱着纪峣而已。怀里人却不安分了,一只手绕过他的胸腹,缓缓下移,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分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于思远倒抽一口凉气,往纪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感冒还没好,浪什么!”

纪峣报复般重重捏了一下,满意地听到男人喉间滚出一声呻吟,才没好气地说:“你身上这么冰,当然得做点让你暖和起来的事啊。”

一句话听得于思远柔肠百转千回,他还有点陷在刚才喝酒时的低落里没出来,纪峣的话,让他感动之余,还多了几分酸涩。

纪峣这么在乎他,那么——那么——总该有六分——不,五分,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他吧?他的要求不高,纪峣有五分真心,他就满足了。

“峣峣啊。”满腔情思无处发泄,于思远只能愈发紧地搂着纪峣,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喜欢一个人到了极点,就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只知道把他搂紧点,再搂紧点,直到好像可以融入血肉。

纪峣几乎喘不过气,索性仰起头,一口叼住了于思远的喉结,衔在口中,用舌尖若有似无地拨弄着。

他不知道于思远喝完酒以后发什么疯,不过他知道,很多不爽,都可以在床上得到排解。他不介意帮帮忙。

于思远扣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他,这个吻强势极了,于思远紧紧箍住他的身体,结实有力的身躯像是山一样,纪峣被困在中间,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吻。

………………

纪峣十指紧紧攥着床单,口水泪水汗水滴在皱巴巴的床铺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印子,他断断续续地叫:“爸……爸爸……”

“真……真不行……了……饶了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1章chap.23

“……”

“……”

两个人瞪着床上那片正在漫延的水渍,谁都没有说话。于思远的酒彻底醒了,沉默几呼吸后,他小心翼翼抽离身体,他的东西顿时一股脑涌了出来,将纪峣本来就一团糟的股缝打得更湿,然后大波精液淌了下来。这场面很下流,简直色情到没话说。

于思远暗暗咽了咽口水,抱起骨头都软了的纪峣去了浴室,帮对方清理身体。换平时他们俩肯定会温存一会,见状他会打趣一下纪峣,然而现在……

他没敢说话,简直怂得一逼。

纪峣闭着眼睛,全程没吐一个字,神色淡淡的,于思远见他的样子,心里几乎想立马跟祖宗跪下了。沉默地洗完澡,把人抱到新换的床铺上,于思远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嘴巴张了又闭,最后只是沉默地将纪峣搂入怀中。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有点内疚有点害怕有点还没消散的难过,但更多的,是暗爽。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把心爱的伴侣逼得生生尿出来得更让人满足了。

其实于思远本身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性格粗中有细,看起来爽朗利落其实污糟心思一样不少,在床上也很享受把床伴折腾得哭爹叫娘的成就感。

可谁让他喜欢纪峣呢。他年纪大比纪峣大了不少,看纪峣总像个小孩,又心疼对方,不自觉在床上就很怜惜。纪峣只知道他活儿好,却不知道于思远一身的下流招数,根本没舍得往他身上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交媾来得酣畅淋漓,于思远就像猛虎出笼,终于痛痛快快吃了顿好的。

…….但当务之急是把纪峣哄好。

哎呀,怎么办呢,好急。

他头疼地想。

至于纪峣?

……纪峣表示他压根没生气,他老人家还在回味刚才的快感呢。于思远把他的自尊心想得太高了,花活什么的,爽到了就好,面子之类的算什么啊。

不过于思远忐忑不安的样子很好玩,他暗暗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了:“于思远。”

于思远一下子把皮子绷紧了,这种连名带姓不紧不慢的叫法,让他又回忆起了小时候犯事儿被爹妈抓包时的恐惧。

他低下头,跟纪峣来了个脸对脸,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纪峣,深情款款,企图用美色勾引,逃过一劫。

纪峣冷漠脸,不为所动——虽然这个颜狗内心已经炸成了烟花,表面上仍旧淡淡的,可以说非常高冷了——这招是跟蒋秋桐学的。

眼看于思远真的快撑不住了,纪峣才大发慈悲地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想让我原谅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疯狂点头,像只为了肉骨头无所不用其极的大狗。

纪峣呵呵冷笑:“那你告诉我,你身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不爱刨根问底,于思远的事他没一件主动打听过,然而就算再笨,隔了一天他也明白过来了,上次于思远在忽悠他呢,于思远不想跟他说这个。

人就是这么贱,当别人捧着你,巴巴地把一切都给你说时,你一点都没兴趣听。可如果人家不说了,千方百计瞒着你,你又想知道了。

纪峣就是这么个状态。

没错啊他就是贱的——纪峣理直气壮地想,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咋地。

于思远果然沉默了。

见他这样子,纪峣也觉得没劲,他摆了摆手:“不想说就不说,对不起我多嘴了。”

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冒犯人家了,真的不打算再问了,然而于思远最怕的就是纪峣这样,他好不容易等到纪峣对自己有点探索欲,如果还往外推那不是作死?

他纠结了一下,含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打的。”

他的背上有一道道的交错伤痕,不是很深,但是看得出来年头很久了,依稀能想得到当时的惨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峣惊异挑眉:“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这个调调。”那伤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的,于思远年轻时到底是得多浪啊,还玩sm,这么多印子,背都被抽烂了吧。

于思远哭笑不得,把纪峣往怀里带得更紧了点,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那是我爸打的……当年出柜,他气疯了,就……”

纪峣眼睛都瞪圆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下午遇到的那个,坐在长椅的老头是于思远他爸,然而在他的印象里,于思远他爸妈很开明,于思远出了柜一直在外面浪,父母也没有管过。虽然没明说,但纪峣私底下也偷偷羡慕过,想如果自己爸妈也能像这样就好了。然而现在于思远说,他出柜很不容易,被打了,还被打得很惨。

刚才纪峣还在想伤成这样,当时背都烂了吧,现在带入了一下自己,他忍不住心里发沉——他并不是真的不介意,把性向瞒一辈子的。

于思远就是怕吓着他,让他更不敢出柜了,再加上那确实不是一段好记忆,才一直没敢说,看到纪峣的样子,于思远赶紧补救:“主要是我当时也不懂事,太毛躁了。”

纪峣抬头:“啊?”

于思远一下又一下抚摸着纪峣光洁的脊背,像是在给一只猫顺毛:“我当时出柜时……”

他当时出柜时和纪峣差不多大,也是大三的年纪。

说起来,于思远不算个纯粹的同性恋,他对女人也硬得起来,但是更喜欢男人一点。初中时,于思远只是发觉自己性向与众不同,却没准备干什么,既然男人和女人都行,他还是不要去触碰禁地比较好。

然而坏就坏在,他出国了,上高中的地方,叫旧金山。

在这么一个动不动就搞同性恋游行的城市,又没有爹妈盯着,他真的很难不去,尝试着释放本性的滋味——他在那座城市里留下了无数个第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跟男人接吻,第一次做爱,第一次跟男人做爱,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跟男人谈恋爱,第一次进酒吧,第一次进gay吧。

后来他渐渐发现,他对女人没兴趣了。当时他把这件事告诉相熟的酒保,对方兴高采烈地请他喝了杯伏特加:“恭喜你成了一个真正的同性恋!”

逍遥浪荡的日子持续到了大学,他父母想让他留在美国,和当地的华侨结婚。大三的时候,他开始陆陆续续地相亲,对象都是美籍华人,父辈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家境匹配。

于思远苦闷极了,他那颗无拘无束的心被关了起来,一想到以后要跟一个女人结婚过一辈子,他就想要窒息。再跟第五个姑娘吹了以后,于思远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跟父母摊了牌。

于父当机立断停了他的卡,于母趁于思远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杀到了美国,干净利索地给他办了休学,然后把人弄回了家。

进了家门,于思远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休息,于父就拎着皮带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思远看了眼那根皮带,没说话,咬着嘴唇直接跪在了地上,意思很明显——你要抽就抽,我不认错。

于父怒火中烧,往死里抽他:“你错没错!错没错!我的儿子居然成了个同性恋!当初就不该把你弄到美国!就是那群人把你带歪了!”

于思远疼得眼冒金星,屈辱和难言的恨意充斥了他整颗心,他梗着脖子,冲他老子吼道:“我没错!是我想当同性恋的么!我没偷没抢,凭什么说我错了!我有什么错!”

于父气得手发抖:“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于思远热血沸腾,心却冷到了极点:“你打啊!打不死我瞧不起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的过得惨烈又混乱,于思远被抽得皮开肉绽,血水透过衣服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于母抱着他嚎啕大哭,于父气得站不稳,靠着墙壁,几乎要脑溢血。最后于思远的大姐蒋春水接到蒋秋桐的电话,匆匆赶到,来救了场。

于父于母好面子,本来是瞒着家里人偷偷把于思远带回来的,然而蒋秋桐就在美国读博,两个人住的城市开车只要一个半小时,他去找于思远时发现不对,赶紧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于父这才好歹有了台阶下。

蒋家姐弟插手,这件事就兜不住了,全家都炸了锅,长辈们异口同声地反对,小辈们态度暧昧,不置可否。蒋秋桐学心理学的,他人在美国,向医生导师咨询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事情,想帮于思远说话,却被自家母亲怀疑是不是跟表弟有了什么。

于思远就在这种乱糟糟的环境中被关了一个月,他的伤是皮外伤,却很重,还引发了感染,差点变成肺炎,反反复复到现在还没好。还没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蒋秋桐给他递话,说于父于母打算直接让他肆业,然后弄到军队里去。

于思远差点崩溃,他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说自己要走,离开这个家。于父扬言说要打断他的腿,于思远气笑了,说不劳您大驾,然后红着眼睛四下看了一圈,搬起电视柜坐在凳子上,长腿伸直,狠狠砸了下去。

咣得一声,于母崩溃地尖叫起来。

于思远痛到极点,心里又恨又爽快,他问惊呆了的于父,还有一条腿,要不要也打断,不脏他老人家的手,自己代劳。

后来他被送进医院,于母握着他的手哭个不停,全家人跑来看他,没一个敢说重话,只有蒋春水得到消息以后,跑过来狠狠抽了他两耳巴子。

于思远被扇懵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他整个人充满戾气,他瞪着蒋春水:“你凭什么打我!”

蒋春水气笑了:“打的就是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于思远忽然委屈上了:“你居然也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该打。”说话的是蒋秋桐,他赶完了论文,风尘仆仆地从美国赶了过来,听见于思远的浑话推门而入,冷冷地看着他。

于思远一下子就怂了。

于父于母很忙,小的时候,一直都是蒋家姐弟带着他的,等他去了美国,又被交到了蒋秋桐手里,比起他那个动不动嚷着要打死他的爹,蒋秋桐的地位可是高多了。

这跟张鹤之于纪峣有异曲同工之妙——每个熊孩子旁边,都有个威严的大家长,负责勒紧他们的皮。

于思远的出柜之战,双方拉锯了一年,伴随于思远五次住院,银行卡全部停掉,全家男女老少纷纷下场站队,跟于思远最亲密的蒋秋桐更是数次被卷入风波中——最后以于思远离家出走音信全无大半年作为终结。

于父于母终于服了软。

“最搞笑的是,当时家里好多人都觉得我跟我哥有点什么。因为我跟我哥从小关系就好,我去美国读高中他去美国读大学,我大学时他读硕读博,离得又近,我哥我姐又是一直公然支持我的,他们就觉得……你懂的。这个事把我哥烦得够呛,拿到phd以后就闪婚了。”

纪峣噗嗤笑出声来,打趣道:“说不定你哥真暗恋你呢?爱你在心口难开什么的……哈哈哈哈……”

于思远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我哥一铮铮的钢铁直男,不可能。”

一说到这个纪峣顿时想起了张鹤,他点了点头,心有戚戚焉。

大概是话匣子打开了,于思远又说了很多事,说起他怎么逃的家,又身无分文,怎么赶的路,以及因为怕被查到没带证件,怎么在街头流浪饥肠辘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时候二代身份证还没普及,有些地方管的不严,听说重庆gay多,我就逃票过去了,为了省钱,住的是没拆迁的棚户,刚到的时候,我没有工作,只能每天发传单挣口饭吃,发一天才40块……有天经过一家包子铺,新出的大肉包一块钱一个,我馋得流口水,最后还是买了两个馒头,因为它们便宜……哇那段时间,真是——”

他住了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然后摇了摇头。

纪峣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亮闪闪的。他好奇地问:“你熬下去了?”

大概是经历的人太多了,展现在于思远面前的纪峣,一直都是从容的,他待人接物的态度圆滑而老练,世故得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然而现在的纪峣,却双眼发亮地看着他,毫不掩饰地惊叹,让他看起来总算有点同龄人的稚气。

于思远爱死了他这副样子,抱着狠狠亲了两下才说:“熬不下去也要熬,如果服软了,我就一辈子没办法再在爸妈面前直起来了。”

“就算当时他们心疼我,勉强让步了,可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再一次想要把我掰回来,给我找相亲对象,让我生孩子……”

“……如果不是当时我一副宁愿死在外头的架势,他们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纪峣“啊”了一声,脸色有点发白,他勉强笑了笑:“怎么搞的跟阶级敌人似的。”

于思远摇了摇头:“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确实偏激了,也犯了浑,但是我不后悔——我已经成人了,我只是想拥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峣看着他。

于思远噗嗤乐了:“你怎么这个眼神?”

纪峣眨了下眼,样子乖巧极了:“忽然觉得你好帅。”

尽管手段激烈,可是敢于抗争和坚持自己的男人,纪峣就算一身都是反骨,也没法不佩服。

于思远看着他,声音带着点蛊惑:“那你要不要也试试?”

纪峣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他实话实话:“我不敢。”

于思远缠绵地吻他,低笑:“其实当时很多知情人都觉得我那会儿没必要出柜,我没有男朋友,不是对女人硬不起来,自己还年轻,家里催得并不急,我大可以拖很久,再渣一点,我可以先跟谁结婚,生个孩子以后离了,到时候谁都不会说我什么。”

“可是我不想。我为什么要委屈别人,也委屈自己?倒不是为了多高尚的理由——可一个男人,不想着堂堂正正抬头挺胸的做人就罢了,还拉着别人做垫背,那也太软骨头了。”

“峣峣,”他看着他,眼神温柔而深邃,像是承载着星光,“人活在世上,不止自己,你会背负很多东西,你要为很多人、很多事、很多选择负责。有些可能会很沉,沉到你想丢掉,可是你应该把它们背着,而不是让别人去背。”

纪峣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于思远,半天没有说话。

远处忽然有钟声遥遥传来,窗外倏忽间绽出灿烂的烟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就着月光,彼此对视,凝望对方的面容。

纪峣忽然心里一动。他凑过去,在于思远的腮边落下轻柔一吻。

“思远,新年快乐。”

第22章chap.24

温情脉脉并没有持续太久,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他们就为吃什么味的汤圆争吵了起来。

蒋母上次来的时候,除了拿自己落下的东西,还带了一堆饺子汤圆,让于思远慢慢吃,各种口味都有。元旦的第一顿饭,于思远和纪峣一致无视了饺子,准备煮汤圆。

问题是于思远喜欢吃花生馅,纪峣喜欢吃黑芝麻馅,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于思远一脸认真:“我讨厌黑芝麻,闻着味道就想吐。”

纪峣不甘示弱:“我讨厌花生,一吃就浑身过敏。”

其实两个人都是在夸张,于思远有段时间天天吃黑芝麻糊离家出走被蒋秋桐找到拎回家养身体的时候,纪峣打游戏时总抢张鹤的花生吃。这时候相互抬杠,纯粹是没事找事罢了。

最后老办法解决,剪刀石头布,又是于思远赢了。他烧开水,喜滋滋地下了一整袋花生汤圆。

纪峣怒吼:“下这么多,你的腹肌不要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思远愉悦哼歌。

纪峣静了一会,又不甘心道:“我对花生过敏,我会死的!”

于思远把他按在怀里好一阵揉搓:“别闹。”

纪峣:“……”

傻逼的于思远!

纪峣有三天假,课表上的课加加减减,他硬是磨蹭了五天,眼看着明天是蒋秋桐上课的才回去。

“巧了,好像我哥也是今天回学校,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别!千万别!”经过前几天那晚的谈话,纪峣心里有所触动,但如果要见于思远的家人……他还是有点不自在。

于思远无奈地亲了亲他的脸:“好吧。”

他们在机场吻别,纪峣迈进了头等舱的通道,于思远转身走人,路过经济舱通道的时候,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影。

好像是他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想打个招呼,就见蒋秋桐不紧不慢地走进去了。

蒋秋桐不是个讲究衣食住行的性子,从来都是有什么用什么,没有特意买头等舱不奇怪,只是这样的话,就正好跟峣峣错开了。

于思远耸了耸肩,算了,就算坐在一起,他们俩也互相不认识。

两个城市的距离不算近,纪峣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下了通道出去以后,瞧见了一个熟人。见到那人,纪峣熊孩子的本性倾刻释放,他拖着行李,先是后退了几步,然后蹭蹭蹭几下助跑,啪叽一下扑到那人的背上。

那人被他扑了个趔趄,黑着脸刚想发火,扭头一看是纪峣,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毫不留情的那种。

纪峣嗷地发出一声惨叫:“张鹤你想绝交么?”

张鹤抱着胸,脸更黑了:“你谁?我跟你有交情么?”

卧槽这祖宗还在记恨他之前胡搞的事么!猴年马月的事了!你们直男怎么这么可怕!

纪峣有阵子没见张鹤,乍一见面是真的很开心,又在于思远那被宠得胆子肥了不少,整个人都有点黏黏糊糊的,或者说,有点gay里gay气的。他瞪着张鹤,就像在看一个负心汉。他哀怨地问:“你不是来接我的么?”

“你神经病吧?”张鹤的表情宛如见鬼,“我在等徐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没跟徐叶叶分啊!”纪峣闻言差点没厥过去,“她觉得咱俩搞基,这事你也能忍?说好的钢铁直男呢?”

张鹤木着脸看他:“自从被你这张狗皮膏药黏上以后,我还有过清白么?好歹她没在学校里说你是gay,知足吧。”

……这话没毛病。

张鹤不知道是眼瘸还是点背,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每次找的女朋友,都把纪峣当情敌,有些还在背后给纪峣泼脏水,在他的历任里,徐叶叶真的还算好的了。

徐叶叶跟他们是隔壁班,隐形腐女,默默围观纪峣浪了三年,大学去了隔壁市上大学,跟温霖同一个学校。大二的时某次春节聚会跟张鹤重新认识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直谈到了现在。她元旦的时候出去玩了一趟,然而上学的城市没机场,她就飞到这顺便跟张鹤约个会。

纪峣探头看指示牌:“她什么时候下飞机?我可不敢跟她碰面。”

徐叶叶这姑娘,除了在刚跟张鹤在一起那会,向张鹤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当了两个基佬的挡箭牌以外,其余都没得说,对纪峣的态度也很寻常,从不打听乱七八糟的事,但纪峣每次见她都莫名不自在。

或者说,张鹤的历任女友都跟他犯冲,久而久之,他就一看到她们就心里不自在了。

张鹤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她去上厕所……”

“——纪峣?你怎么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一道清雅的嗓音就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张鹤的话头。这熟悉的声音让纪峣背脊一僵,寒毛都快炸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办法,刚跟男朋友约了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勾搭对象,对方又特么是个贼精贼精的,就算纪峣身经百战,也忍不住心虚。

张鹤瞧见他那副怂样,心里暗骂这人渣又特么做了亏心事,身体却很诚实地微微迈了一小步,转向蒋秋桐,挡住了纪峣:“蒋老师好。”

蒋秋桐见这下意识的动作,微微挑了挑眉。

纪峣完全没发觉,他转身时已经换上了惊喜交加的表情:“蒋哥,好巧!”

那一言一行几乎有点谄媚了,张鹤别过脸,几乎没眼看。

纪峣怂成这个样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个假期蒋秋桐像是中了邪一样,天天有事没事在微信上面戳他,他沉迷于思远的美色无法自拔,经常不回。元旦前一天晚上,蒋秋桐忽然没头没尾地跟他约炮,纪峣被于思远喂得饱饱的,再也不是那个饥渴难耐的小浪货了。他早上起来,看到这条消息时冷笑一声,万万想不到蒋秋桐也有主动跟他约炮的一天。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三个字:“不约,滚。”

发完他又抱着于思远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然后醒来他就后悔了。然并卵,消息超过了撤回时限,后悔也晚了。

——所以说自己做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蒋秋桐走近,先微微冲张鹤点头示意,又看向纪峣,满脸姨太太式兴师问罪——就是那种“其实我不是很介意,就是好奇想问问,你放心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的味道:“一路玩得开心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张鹤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因此吃味来得毫不遮掩。

纪峣在心里大呼侥幸,他在微信里跟蒋秋桐说自己和张鹤浪去了,还好还好,正好回来时遇到了张鹤,否则万一自己一个人回来被蒋秋桐撞见,那真是编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不过现在情况也没好多少,毕竟张鹤这个人……真的挺一言难尽的。他只能拼命祈求发小别忽然脑子搭错线,拆了他的台。

张鹤沉默,他没明白蒋秋桐忽然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一句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肯定是纪峣拿他当了挡箭牌——其实这活以前都是温霖的,每次纪峣劈腿出去玩的时候被查岗,他总是说,自己在跟温霖玩。不过谁让蒋秋桐晓得上次温霖干的那档子强奸未遂呢,为了人设不崩,张鹤只能临时顶缸了。

正在隔壁城的温霖打了个喷嚏。

纪峣眉飞色舞,一副意犹未尽的兴奋样:“当然高兴了,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的视线忽然一凝,表情陡然冷了下来。蒋秋桐抬起下巴点了下,眼神落在纪峣的颈子上:“……不解释一下么?”

他抱着手臂看着纪峣,眼神凉凉的。

张鹤顺着蒋秋桐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纪峣的侧颈上,有一枚殷红的吻痕,像是昨天才印上去的,颜色还新鲜得很。

张鹤:“……”

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遇到这种铁证,张鹤倒是想看看,自家发小到底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热闹和落井下石,那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于纪峣这种人渣的热闹,张鹤不介意看完再diss一下。

蒋秋桐也紧紧盯着他,神色晦暗莫测。他是个内心戏很多的人——吻痕,青梅竹马,几天几夜的同进同出,时回时不回的消息,忽然冷淡的态度,这些东西,够蒋秋桐脑补出一整套的小剧场了。

因为位置的原因,纪峣看不见,然而想也想得到是什么。他捂着脖子,眼睛眨也不眨,果断伸手指了指旁边幸灾乐祸的张鹤,一脸坦荡:“你别瞪我,是他亲的。”

蒋秋桐:“……”

张鹤:“……”what?????

他脑子里蹦出了大写加粗的一个what,长年瘫痪的一张面皮差点没绷住。让一个钢铁直男去亲另一个同性的脖子,还亲出印子这种事,在精神层面给人的打击,不亚于核武器。

他这下是真不能忍了,刚想发火,就听到一道饱含着震惊之情的女声从斜后方响起:“卧槽!”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纪峣背后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三人闻言看过去,就看到离纪峣和张鹤几步远的位置,站了个漂亮姑娘。这会,这姑娘正瞪大眼睛,愕然地望向这对发小。

正是张鹤谈了一年的女朋友,徐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鹤:“……”

纪峣:“……”

——张鹤,钢铁直男,二十一岁,沉默寡言,性格冷淡,洁身自好,从不乱搞。万万没想到人生中的第一个修罗场,是当着女朋友和发小三儿的面,被发小扣了个跟对方搅基的帽子。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脑洞。

某次国公爷被皇上坑了个惨以后。

国公爷:“你特么是在作死?臣觉得是时候换一个新皇帝了。”

皇上:“!?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忍心??”

国公爷更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啊,我也想问,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忍心????”

第23章chap.25

在张鹤的记忆里,纪峣从小就很邪门。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小学一二三年级,或者幼儿园——谁知道呢,反正很小就对了——张鹤就像其他小男孩一样,喜欢踢足球,喜欢体育课,喜欢满大街的疯玩。纪峣却不一样,纪峣喜欢看着他玩。

张鹤比纪峣大五天,然而却为纪峣操碎了心,他忧虑地想这样不行啊,大家都爱踢球你不爱踢,你会被排挤的。他把这个担心给纪峣说了,纪峣歪了歪脑袋,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眼睁睁看到纪峣扭头,对操场上几个正在踢球的小男孩拍了拍巴掌。几个男孩停下了动作,齐刷刷望了过来。

“峣峣,怎么了?”

小纪峣眨了眨眼:“别踢球了,我们打游戏去吧。”

那时候大街小巷都有电玩机,男孩子们得了钢镚儿就想去玩两把。

几个小子什么都没说,抹了抹脸上的汗,上去挤开张鹤,跟纪峣勾肩搭背地走了。

张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万没想到纪峣什么时候打入了人群内部,他被一群小孩簇拥着,像是众星拱月。张鹤在背后瞅他,有点愣神,感觉这个小子像个小怪兽。

大概是带纪峣带得太精疲力尽,他越长大越懒,懒得开口,懒得交际,所以越来越独,越来越沉默寡言。与此相反,纪峣却越来越受欢迎,男男女女,都很喜欢跟他一起玩。

上高中时,张鹤的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张鹤你这样不行,跟你哥们纪峣学学,看人家多合群。

张鹤:“……”

他在心里冷哼,心想纪峣合群个屁。

纪峣是个披着人皮的男妖精,装模作样的,在世间兴风作浪。

现在这男妖精兴风作浪到了他的头上,他是把对方的人皮揭了呢,还是揭了呢,还是揭了呢。

纪峣寒毛唰得竖起来了,他多了解张鹤啊,对方眼神闪一下,纪峣都知道那是他想吃鸭舌还是小龙虾,更何况现在张鹤的气场都变了!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躲在蒋秋桐看不见的死角,捏住张鹤坚硬的腰肌,三百六十度,狠狠一拧。

纪峣:“……”卧槽好硬,拧不动。

张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人渣是真的想找死了。

就算他腰上没**,被狠狠掐了一把也是够呛。他疼得整个人都毛了,扭头狠狠瞪了纪峣一眼。要不是理智还在,他这会就想骂一句你他妈是不想死了。

蒋秋桐:“……”

纪峣的反应太快,这一切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在蒋秋桐眼里,就是他向纪峣要解释,纪峣供出张鹤,张鹤愣了一下,这时一个看起来和他们认识的妹子强势插入,张鹤见到她后扭头瞪纪峣。

好的他猜出这个妹子是谁了,张鹤的女朋友。

——虽然推理的过程有点微妙的偏差,不过恭喜呢蒋老师,你猜对了。

纪峣见张鹤已经想要吃人了,心里怂得快哭出来,脸上仍旧理直气壮加云淡风轻,他冲还呆在那的徐叶叶翻了个白眼,语气带了点抱怨:“卧槽什么,还不都是你。”

徐叶叶:exome!?

事件进行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他们四个人的站位了。张鹤和纪峣两人微微错开,张鹤挡住了纪峣半边身体,两个人一同面向蒋秋桐,距离两步远的样子,徐叶叶离他们也是几步远,在两人的斜后方。所以当纪峣转头跟她打招呼时,正好能避开蒋秋桐的视线。

他背对着蒋秋桐,冲徐叶叶疯狂打眼色,徐大美女,我是生是死,就靠你了啊!!!!

徐叶叶懵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然而对于一个靠脑补活命的姑娘来说,一下也够她的眼前场景被弹幕疯狂刷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槽纪峣你的手放在哪的那是我老公!】

【诶等等纪峣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

【不是张鹤不是来接我的么,怎么上个厕所的功夫,他跟纪峣就一副刚度完蜜月回来的样子了??】

【exome!?所以纪峣脖子上的印子???】

【张鹤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张鹤】

【当年对天发誓说好的跟你发小绝对没什么呢!!!!】

【温霖还信誓旦旦说纪峣是个好男孩真特么是瞎了他的狗眼,我也是信了他的邪】

【话说那个满脸18禁样的男人是谁,好帅】

【怎么这么像被捉奸?】

【真的是被捉奸?】

【好像还真是被捉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

【妈的纪峣这个小婊砸……简直有毒啊】

正在这时,她接收到了纪峣充满求救意味的视线。两双漂亮的眼睛,一双清亮而明澈,一双狡黠而灵动,在这一刻,对上了。

【江湖救急!sos!一会儿跟你解释!】

末了,大概是怕不能够说服徐叶叶,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坚定、正直、诚恳、祈求。

【相信我,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徐叶叶几乎被他泫然欲泣的表情闪瞎。

【……………………行吧。】

一切发生电光火石之间,徐叶叶在接下了接力棒的瞬间,刷刷就在脑子里把剩下的剧本写好了。她在内心给自己鼓气。

是时候开始你的表演了,徐叶叶!

——3、2、1,a!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叶叶耸肩:“我只是惊讶,你也有今天。”

说着她看向蒋秋桐,落落大方地笑道:“我叫徐叶叶,是这家伙的女朋友,是这家伙的高中同学。”说着,手指了指张鹤,又指了指纪峣,再转回蒋秋桐,“您是……?”

纪峣笑嘻嘻地挽住蒋秋桐的胳膊:“我正在追求的人。”

蒋秋桐闻言眉毛一挑,却没有放开纪峣的手。他冲徐叶叶点了点头:“蒋秋桐。”

不得不说,在纪峣当着他朋友的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时,虽然有种被出柜的微妙感觉,但蒋秋桐瞬间轻松了不少。

他隐隐放下了心,张鹤有女朋友,三个人出去玩,那么问题应该不大。

但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在蒋假仙的眼里,这三个都是小辈,如果只有张鹤还好,还来一个小姑娘,他瞬间又端上了。

纪峣顾忌到场合,只挽了他一下就放开了。蒋秋桐表面冷淡,私下却动了动那只刚刚被放开的胳膊,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从刚才的对话里,徐叶叶对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瞬间明白了大半,不得不说她的脑子转的真是快——比起她的敏捷来,现在还在想要不要卖友求荣的张鹤简直是个废物点心。她一下子福至心灵,笑眯眯地对蒋秋桐说:“那真是不好意思啊,把纪峣借走了那么多天。”

纪峣立马从善如流:“没事,我早跟他说了,你别嫌弃我这两天当了电灯泡就行。”

张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时候终于回过味了。事到如今,发小和女朋友都一唱一和,他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往下编呗。

他指着纪峣颈子上的印子,毫不犹豫地拖了徐叶叶下水:“这个是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当时闹着玩,徐叶叶硬逼着我干的。”

他的解释直白粗糙,正大光明,很符合他的个人形象。

徐叶叶:“……”张鹤你完了。

纪峣:“……”

他向张鹤投过去一个惊叹赞许的眼神。

【兄弟!这剧本编得好!人才啊!】

蒋秋桐的视线轻轻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纪峣身上。纪峣挑眉,毫不躲闪地迎上他的视线,眉梢一扬:“你吃醋了?”

他小小地偷换了个概念,把怀疑换成了吃醋,彻底把事件定性到了另一个方向。

张鹤忽然很轻地嗤笑了一声。徐叶叶心领神会,非常天然不造作地凑过去,小小声地问他怎么了。张鹤背着蒋秋桐递给徐叶叶一个赞许的眼神,同样小小声地咬耳朵,说纪峣炸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蒋秋桐还是听到了。他闻言心中一动,果然看到纪峣因为他再三逼问,已经有点恼火的表情。

蒋秋桐笑了笑,把剩余的那丝疑虑压下,抬头揉了揉纪峣的头发:“生气了?”

四个人都要出机场,两前两后,边走边聊。

纪峣白了他一眼:“换你你不生气?”

蒋秋桐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会在这种的情况下,去和别人玩真心话大冒险。”

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机场外,正在拦的士,蒋秋桐要回学校,和他们不顺路。一辆空车过来,蒋秋桐伸手,然后示意他们先上。

张鹤跟徐叶叶先上去,趁着这个空档,纪峣争分夺秒地呛蒋秋桐,亲身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得理不饶人:“这种情况?什么情况?说得跟咱俩多亲密似的。”

说完,就打算上车。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蒋秋桐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我的情况。”

夜凉如水,蒋秋桐的声音却比夜色更清冽:“纠正你一个错误,我不是你在追的人,我是你的男朋友。”

“以后不准再玩这种游戏。”蒋秋桐将已经愣住的纪峣塞进的士里,关上了车门。

司机发动引擎,的士绝尘而去,但蒋秋桐的最后一句话,却仍旧清清楚楚地传入了纪峣的耳中。

“因为我确实吃醋了。”

第24章chap.26

“——我靠!”徐叶叶捂住额头,一脸崩溃,表情和每次张鹤乍闻纪峣,又干了什么超出他认知的人渣事以后的一模一样,“纪峣,你不怕被拖进小巷里套麻袋么?”

彼时他们已经到了张鹤家,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聊天。经过刚才的事,徐叶叶和纪峣也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战友情——纪峣简直觉得她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刚才回来的一路上围着徐叶叶嘘寒问暖,直到张鹤忍无可忍,伸手一把将纪峣的头死死按进靠背里,才算清净。

回来后徐叶叶问起原因,纪峣就当即如同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讲了。她听完事情经过,仰天长叹苍天无眼,居然没有收了这个妖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峣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他抱着抱枕,委屈极了:“我哪知道会和他撞上啊!”

张鹤最受不了他这种表情,皱着眉一把将抱枕从他怀里扯出来,递给了徐叶叶让她抱着。徐叶叶喜滋滋地接过,还不忘得意洋洋地冲纪峣眨了眨眼睛。

纪峣:“……”

他撇了撇嘴,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不说。

徐叶叶仍然啧啧感叹:“太渣了太渣了,天呐受不了,我能去天涯挂你么?”

纪峣摆了摆手:“只要别把我人肉出来,随你怎么挂。”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当然,如果你把我真人爆出来了,我也只能认了。”

纪峣骨子里有种疯狂劲头,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嘛,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可能会产生的后果,但他就是不想改。

以前张鹤骂他作死的时候,他曾经把自己可能会遇到的事情一一列举了出来,张鹤一愣,然后更气了:“知道你还做!?”

纪峣笑嘻嘻地说:“我不怕啊。”

张鹤瞥了他一眼:“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摔两次就知道疼了。”

纪峣很赞同地点点头:“对,就比如说我现在觉得被挂或者被打或者被其他怎么样报复,都是我应得的,没什么好怕,不过说不定我吃了苦头以后,才会发现后果我承受不来,然后后悔万分洗心革面,最后再也不这么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鹤木着脸看纪峣,他太了解他了,这人肯定还有后话。

果然,就见纪峣不紧不慢把一个鸭脖啃了,舌头在骨头上灵巧地转了个圈,然后才吐出来笑嘻嘻地说:“可是我没遇到过啊——这有个悖论,人没法体会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所以……随他咯。”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张鹤大为皱眉,这次也是,他就是听不得纪峣这样的话。但他没说什么,只扭着脸看向窗外,他和纪峣不能谈这个,一谈就要吵架。

三个人吃了晚饭,瞎聊了一阵——主要是纪峣和徐叶叶,张鹤就在一边埋头吃东西——以后,纪峣告辞回家,临走前,徐叶叶忽然叫住了他。

彼时张鹤去洗澡,没有送纪峣到门口,他们已经足够熟稔,熟到一切礼节都懒得再讲。徐叶叶探头探脑,确定张鹤在浴室里,才偷偷塞给了纪峣一个小玩意。纪峣低头一看,是个蝙蝠侠的钥匙扣,官方限量版的,他之前一直心心念念却没买到。

纪峣脸上一下子绽开一个笑脸,他灿烂无比地笑着,然后抱了抱徐叶叶:“给我的?谢啦!”要不是顾忌着张鹤会捶他,他恨不得抱着徐叶叶亲一口。

饶是徐叶叶满心都是她家老张,见到纪峣这副笑颜如花的小模样,小心肝仍然颤了一颤。她在心里默默念了句“色即是空”,才翻了个白眼:“是上次我出国玩,张鹤托我买的啦。”

“……诶?”

“那时候我在国外问他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他说他没有,不过说如果我看到有卖这个钥匙扣的话,可以顺便买一个回来。结果我买完回来以后,问他要不要寄给你,他却说让我扔了。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吵架了来着。”

徐叶叶斜眼看他:“今天晚上张鹤还臭着一张脸,你们还没和好?”

纪峣紧紧握着那个钥匙扣,蝙蝠侠的猫耳朵膈得人掌心发痛。他看起来像是愣了一下,又像那不过是徐叶叶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似乎只是一瞬间,纪峣“靠”了一声,痛心疾首道:“不是我不想,是张鹤这段时间一直不搭理我啊!”

这话说得没毛病,上次温霖那事儿以后,张鹤就一直懒得搭理他,说不搭理好像有点过了,但那种“别招我,闭嘴,滚”的气场太明显,纪峣怂,只敢暗搓搓地讨好一下。偶尔纪峣毛了,张鹤才屈尊降贵地给他一个眼神。

张鹤好像已经消气了,但也不怎么甩他,恶劣得仿佛一朵在吊着男人胃口的小绿茶——这恶心人的比喻如果被张鹤知道了,纪峣感觉自己会死的很惨。纪峣总感觉他像是在逗猫,而作为被逗的那只猫,纪峣觉得糟透了。这次要不是恰好撞见徐叶叶和蒋秋桐,还不知道两个人要僵到什么时候呢。

纪峣向徐叶叶大吐苦水,再三拜托她多吹吹枕边风,让发小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个小人,又感谢她的解围和买钥匙扣之情,这才走了。

徐叶叶关了门回卧室,张鹤已经洗完了澡,正在擦头发。他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净,正沿着堪称完美的身体曲线往下落,手臂处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定,宛如山峦。

“纪峣冲你告我的状了?”

徐叶叶面对如斯美景,心中好像炸了烟花,表面却不动声色,仍然十分凛然地说:“你故意一天到晚冷着脸干嘛啊,吓得纪峣整天吃不香睡不着的。”

她说完这句话,有种诡异的当家太太在劝自家爷们和小叔子和好的感觉……小叔子好像也不对,唔……难道是小姑子?

一想到纪峣那样的“小姑子”,徐叶叶顿时一个激灵,被自己雷得脑勺到脚后跟都过了电。

张鹤不知道徐叶叶的脑洞又开到哪了,他垂下眼,淡淡道:“万一我说,我是真的不想再管他了呢。”

日复一日地收拾烂摊子,时不时被拖下水,关键是对方还行事张狂,不肯收敛。眼睁睁看着重视的人一路作死却无法阻止,这感觉,还不如捂住眼睛耳朵,不看不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纪峣还不知道自家大家长已经有了撒手不管他的心思,他回到家洗漱后躺在床上,打开了微信,本来是在纠结跟于思远谈情说爱,还是趁热打铁继续撩蒋秋桐的,结果手指一滑,联系人列表下翻,却无意中看到了温霖。

纪峣愣了愣,温霖这个名字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很久了,要不是今晚徐叶叶提起,他都差点把人给忘了。

徐叶叶刚才骂他迟早天打五雷轰,玩弄感情的人都该死,温霖都快被玩残了。

纪峣当时一愣,下意识以为温霖为情所伤酗酒吸粉去了,问清楚才知道原来温霖现在沉默得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本来就不多话,现在连笑都很少了。

纪峣本来还有点怀疑,心想不就失个恋嘛有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心却莫名提了起来。

微信界面里,他和温霖的会话,在列表里显示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温霖发来的。

这还是上次温霖犯浑那次的事了。那时他把温霖丢在了篮球场,和张鹤回去了,那一下午加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等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看到温霖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温霖大概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道完歉以后絮絮叨叨讲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又什么时候发现无药可救;以及对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的抗拒、反感、恐慌;逃到了另一个城市后,以为自己会慢慢“正常”,却根本无济于事……等等等等。

在后面,温霖又郑重地向他道了歉,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然而纪峣一直没回,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温霖发了两条信息。

“这样也挺好的。”

“祝你找到喜欢的人,两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洞。拉一波人气。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剧场写了八百字,你们得夸夸我

温侍读痴恋当今圣上这事儿,在京城,并不是个什么秘密。曾有好事者趁着一同吃酒时,故意戳他的肺管子,问若皇上一直不肯看他,他便一直不娶妻不曾。就怕届时就算他想成家,也没有女儿肯嫁了。

温侍读闻言想了一会儿,只笑了笑,温声道他也不知。

那人又问他,等了这么多年,是否死心了。

温侍读还是温声道,他仍旧不知。

那年他借口讲学进宫看皇上,却一时情难自制,戳开了窗户纸。清醒以后,他默默在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直到国公爷一脸不耐地让他滚,他才回去。

回去之后,他写了个请罪折子,涂涂抹抹半宿,反复斟酌思量,却在誊抄时,鬼使神差般,忐忑加了一句话。

折子没进内阁,直接递到了皇上手中,却杳无音信。温侍读等了又等,每日如同煎皮熬骨,最后终于忍不住,偷偷问总管太监,那折子皇上可看了。

答曰:约摸是看了的,又好像是没有。

他怔了怔,又问,那天晚上他回去以后,皇上可还好。

答曰:不劳挂心,皇上一切都好,那日跟国公爷吃了几盏酒,就去蒋淑妃那歇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侍读闻言胡乱点点头,一颗咚咚乱跳的心,终是沉了下去。

他当晚略饮了酒,本想借酒浇愁,却越饮越恸。他卧在庭院玉兰树下,望着月下婆娑树影,不知宫中皇上,又在与哪位伊人琴瑟和鸣。

他想,如此甚好,你我本就云泥之别,愿君与所爱白头偕老,长寿永康。

然后抱着酒坛,沉沉睡去。

温侍读还道经此一事,他终于求仁得仁,心如死灰,却不料,仍然情不由己。

如今被人问是否还要痴等,是否考虑成家,他只能答,他不知道。

爱了以后,一颗心便系与了旁人。从此以后,喜怒哀乐,嗔痴笑叹,便再不由他。

第25章chap.27

纪峣搓着手臂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边跺脚,一边跟电话那头的于思远抱怨:“徐叶叶这冷死了,简直快赶上你们那了。”

没错,他现在正站在徐叶叶的学校门口守株待兔,等着温霖。纪峣也不知道自己发了哪门子的疯,刚从h市回学校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跑到温霖这来了——今天还有蒋秋桐的课,想想一回去要怎么跟对方解释,他就一阵头大。

纪峣真心觉得,自己这辈子为数不多的一丁点良心,全用在温霖身上了。温霖似乎总是有这种能力,能一次又一次地勾出他心里的那点内疚感——他这次大老远跑过来,不是打算吊着温霖玩,而是打算跟温霖说清楚,把他掰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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