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陆方容和李松磊开始忙里忙外地端菜,路原独自坐到沙发上不停往前翻照片,直到他看到那些被他保存在相册里,拿出来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照片。
李逸初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向路原手中有些眼熟的相机,顿了一秒立刻沖了上去,一把抢过来:“谁让你随便动别人的东西?真是没家教!”
路原指着相机怒目盯她:“照片怎麽回事?”
李逸初没有丝毫退却:“什麽照片?”她又走上前两步,嘴角竟勾起一丝笑,“你跟余老师谈恋爱的照片?”
李逸初微微倾斜着头,笑得更加大声,陆方容和李松磊听到争吵声立刻从厨房赶出来,陆方容上前拉住李逸初的胳膊:“怎麽了逸初?”
李逸初狠狠甩开陆方容的手,微张的嘴刚要说话便被路原打断:“没事,妈,她以为我私自拿了她相机。”
李逸初嘲讽的笑容又挂到了脸上,她一脸挑衅地看向路原,上下打量。
李松磊赶紧走上前解释:“逸初,这相机是爸爸拿给路原的,你别怪他,是爸爸不好。”
李逸初坐到餐桌上,神情悠然自得:“没事了爸,吃饭吧。”
席间,两位家长按例关心两个孩子的日常生活,路原极力控制自己并未表现出异样。
饭后,陆方容和李松磊收拾餐桌,路原对李逸初说:“妹妹,哥有事问你,跟我来。”
路原拉扯着李逸初的外套将她拖拽到自己那个像青年旅馆一样简陋的房间里:“是你拍的,也是你上传的,对吧?”
李逸初靠到床头,路原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也没让她害怕:“明知故问。”
路原拉了张椅子面对她坐下:“为什麽?余默和你无冤无仇,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她。”
李逸初的嘴角再度勾起一个弧度,她弯眉轻挑:“哦?是嘛,那对不住啦,她一定很难过吧。”
肆无忌惮的笑里夹杂着对路原无能为力的鄙视,路原彻底被她激怒:“她比你大不了几岁,她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你何至于要让她受这麽大的冤枉?你知不知道她那年冬天得了抑郁症差点就死了。”
李逸初的眼皮微微抖了一下,她眨了下眼:“所以呢,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路原用力合了眼,大口喘气,“理由,告诉我你这麽做的理由。”
李逸初轻哼一声:“理由啊,让我想想……”她从床上端坐起,冷不丁来了句,“你知道吗,金禹杰根本没跟我谈过恋爱。”
路原回想起当年她跟金禹杰的关系是她亲口告诉自己的,也就此打消了对她的疑虑:“所以这跟余默有什麽关系?”
李逸初双手抱胸,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还真是蠢,你在余默身边这麽久,就没发现金禹杰对她不一样?”
路原从认识余默的第一天起就知道金禹杰对她不是普通师兄的照顾,两人一起到美院后更是来往频繁,光是周阳私底下就跟他说过很多次。
“知道,可是那又怎麽样,谁喜欢她是别人的自由,金禹杰有喜欢余默的自由。”
“金禹杰”、“喜欢”、“余默”李逸初听到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脑子像是裂开了一样,她右手捏成拳,往床上狠狠捶下去:“她凭什麽?她也配金禹杰喜欢?她是个什麽东西?”
李逸初控制不住地继续自言自语:“我从小到大不管想要什麽、想跟谁交往、想让谁喜欢我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余默那个贱人,仗着自己是金禹杰的师妹,整天缠着他吊着他,另一边还跟你不清不楚……”
路原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狠狠掐住了李逸初的脖子:“你嘴里不干不净地再敢骂一次?”
往事
李逸初呼吸急促起来,她苍白的脸被血色填满,眼眶也变得通红,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大口喘息着露出了笑容:“我说她是贱人,我不仅这麽跟你说,我还这麽跟你妈说的,所以你知道你妈当时为什麽以死相逼你回家了吗?哪个做妈的想让自己儿子跟这种贱货在一起?”
李逸初不停颤抖着嘶吼:“你有种掐死我啊!你跟她一样贱,敢爱不敢说,没想到吧,你畏畏缩缩窝囊了三年最后还是差点害死她,你是不是恨死自己了?”
路原的眼球被丝丝缕缕的红色包裹住,他松开了手往身后的椅子上倒了下去,自顾自地沉默。
李逸初咳嗽几声后继续大口喘息,她看着路原呆滞的模样放声大笑:“哈哈哈,路原。”李逸初起身一把抓住路原的衣领,“害了她的从来不是我,是那个爱不敢承认,出事也没能力保护她的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