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夫人生祁乐儿的时候难产。她走前握着我的手说要给她起名叫“乐儿”。她走后,我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很容易走神,结果有一天,乐儿在睡觉,我就一个人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然后我就疯了去找,没有结果。几度我想自杀都被朋友救了回来,然后在他们的帮助下就开始经营这个茶庄。遇见你妈妈是在一个雨天,她来我这买茶,我很好奇,她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么远的茶庄买茶,然后我让管家接待了她,带到这个会客厅,她就坐在你坐的那个位置。”
他伸手指了指沈时祁,继续说道:
“她说,送人。她大学时期舞蹈老师喜欢我的茶,可是她在市面上买不到,就自己跑来了我的茶庄。可能是缘分,雨下得很大,她走也不方便,那天我跟她聊了很多,知道她是一个孤儿,问年纪也和我的女儿差不多,那时我就在想这么有缘分,会不会她就是我一直找到女儿。”
“然后呢?”
“和她的聊天中,我发现她现在生活得很好,她说她以前是大明星,可是当明星并不快乐,她喜欢纯粹的舞蹈与艺术。她说她现在还有一个体贴的老公还一个帅气的儿子,生活得很快乐。而这就是这些年来,她从未找过亲生父母的原因。我把她留在这里的一根头发取样跟我的DNA做了信息核对,结果发现她就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以后,特别高兴,我想老天待我不薄啊,四十年过去了,我竟然花甲之年找回了我的女儿。然而,就在我欢天喜地准备和她见面的时候,就从新闻里看到,她车祸的消息。而她和你父亲出事的那条路是通往我茶庄的必经之路。”
他缓了缓,语调有些哽咽,“我恨我自己,我恨老天不公。凭什么我的女儿就要回来了,再一次彻底把她夺走……”
沈时祁眼眶湿润,他知道当年爸妈并没有因为他的叛逆去世而卸下包袱,但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再叛逆一点是不是一切又都会不一样。
“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给她打那通电话,可能……你的爸爸妈妈还活着。”
祁父说完,沈时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这么多年扎在他心里的刺,他这么多年受到的所有委屈与误解。
他自顾自地笑,泪水却止不住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