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词-(5)(1 / 2)

唐棠换了个姿势,木屐踩在他坐的地方,因为看不见还踩在他腿上,理直气壮地说:快点,把耳朵变出来给我摸摸。

牧行之低声说:唐小姐,我是狼妖,不是狗

唐棠皱起眉,有点不耐烦了。事实上以唐棠的脾气能耐下心把这个要求重复这么多遍都算是奇迹了:我知道!你到底给不给我摸

咔地一声,门被推开了。

有人从门外进来,晚风卷起他含笑的声音:摸什么?唐小姐?

唐棠一愣,而后很快认出了那个声音:时掌门?

更深露重,时竟遥随手拂去衣袖上的湿润,他倚着门槛,没有进来,一双狐狸眼往上扬起,是个微笑的表情,唇角的弧度却显得冷冰冰。

有些事要去松云一趟,既然正好顺路,便借了唐家的天船。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转了话题,听说你受了伤,便来看看出什么事了?

唐棠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

唐棠无奈地道: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婚约?真不懂父亲为何要定麻烦。

其实真要说麻烦也不算,毕竟唐棠这次来是要来接男主牧行之的,而她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能用钱子皓做掩饰倒也不错。

时竟遥说:方才听了唐家主与白金真人的对话,婚约已经解除,不久之后青山派就会送回婚书,唐小姐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唐棠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能和钱子皓划清界限是做好不过的了。

时竟遥看她放心了,便说:唐小姐刚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罢。

时竟遥告辞离开,唐棠也没心情再去逗牧行之了。夜晚的风从窗户吹进来,烛火跳跃着,映照着唐棠沉静的侧脸。

去关窗。她吩咐牧行之,心里却在想着时竟遥的事情。

时竟遥方才那借口,大约也就骗骗原身唐棠这种真傻白甜大小姐,唐棠现在这具身体里的芯子跟时竟遥在一块几十年,时竟遥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心里在冒什么坏水,即使这次唐棠看不见了,也不例外。

时竟遥

他又在想什么呢?

是夜,风雨欲来。

黑沉沉的乌云将天空压低许多,天船之上的烛火却昼夜不歇,少顷雨珠落如断线,客房门前,时竟遥将油纸伞收好,搭在门前。

他踏步而入,屋内几名身着天玄宗弟子袍的人已等候多时了。

掌门,您要查的事

时竟遥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弟子的话戛然而止。

他自顾自倒了杯热茶,细长的狐狸眼将阖未阖,他遥遥望着远方,夜幕低垂,黯淡无星无月,风雨大作,并不是个好天气。

许多年前,猫妖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刮着茶杯的杯沿,怀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嗡鸣起来,开始发烫。

不必说,我已知道了。时竟遥像是被惊动了,挥了挥手要他们离开,声音不复往日里的温和儒雅,有些急切,出去!

天玄宗的弟子依言离开,最后一人回过身,轻轻地关上门。

在木门的缝隙里,弟子看到时竟遥从怀里取出了什么。

那是一只两指宽的银色琉璃瓶,瓶身被他一笔一划地镌刻上安神和定魂的符箓,但每到这样的天气还是不太安分。

残魂闪着微光,那一点点光芒在黑暗的屋里闪烁,落在时竟遥的瞳孔里,竟映得他脸色温柔得可怕。

他摩挲着琉璃瓶,低声安慰:别怕,别怕没人了,他们都走了

尾音淹没在骤然大作的风雨里。

第8章 嵯峨八

自从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之后,唐棠再没有见过时竟遥。她被唐云拘在屋里,被勒令不得取下眼上的纱布,看不见东西,就连洗漱吃饭都困难,加上她着实有点晕船,只得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里。

为了照顾唐棠,天船放缓了速度,五天之后的早晨,他们才从青山派到了松云。

天边方才破晓,天船越过山丘,有侍童给牧行之指:看,那就是松云城。

那是一座巨大而繁华的城池,刚刚从夜色中醒来,从天船往下看去,街市热闹得不得了,车马行人挤在一块,让人轻而易举地想到了人间烟火这个词。

侍童无不羡慕地说:松云城里什么都有,又热闹又好玩唉,可惜我们一年到头也下不了山几次。

修真界中人,总是刻意避开俗世凡尘。

一是年岁不同,修炼之人寿岁长久,凡人一生不过百岁,而对于仙人来说,百岁也不过方才成年。仙人看凡人,就如同凡人看蜉蝣,不过短短数十载,又能有何感想?

二是修真之人往往斩断凡尘俗世的牵挂,一心追求大道,凡人的烟火气对他们来说是不必要的负担,特别是心智不坚定的小弟子,更要严令禁止,以免他们沉迷凡人取乐之事。

因此,修真界几大门派世家虽然管理统辖凡尘的几大城池,却又与他们泾渭分明,保持距离。

整个修真界可以按照地域和势力分为四门一派、两族一谷,其中两族就包括京畿杜家和松云唐家,唐家的家徽家训都由此而来,松云依附唐家而生存,而唐家则世代守护管辖松云。

松云城如此繁华热闹,看来唐家把松云治理得很好。

牧行之扶着桅杆往下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身后一声:牧行之过来!

是唐棠又在唤他了。

牧行之进了屋,只见唐棠坐在窗边,银白色的发丝在和煦朝阳里闪着微光,她眼睛上还蒙着纱布,手里捧着一本小册子。

唐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唐棠问:方才听到你在外面与侍童说话,我们到松云了?

嗯。牧行之说,现在已经在松云城上方了。

唐棠说:那到唐家还需要一个时辰。唐家虽然管辖松云,但并不住在松云城,而是在松云之外鹤壁城交界处的松云山上。

唐棠想了想,把手里的册子扔给牧行之,支使他:反正现下无事可做,你读这个给我听听。

牧行之接过来一看,是一本快被翻烂了的书,但并不是市井常见的那种样式,它的封皮是牛皮做的,上面用鎏金绘着白鹤金松的唐家家徽。

唐棠说得轻巧,牧行之还以为是故事书,当场翻开一页,却愣在原地:这这是剑谱?

唐棠理所当然地点头,说:上面绘着唐家家徽,不是剑谱还能是什么?

牧行之快速地翻了几页,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本剑谱的精妙之处,他手指攥着书脊,力道大得指节发白:这是唐家剑谱,我不能看

每个门派家族都有自己的立身之法,像是唐家这样的千年族氏,无论是剑法还是修习功法,教养子女自有其规定,即使是最基础的剑法也关系着修习根基,不容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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