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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是赤裸裸的威胁,警告梁徽若是不严惩祝知宜,失却人心,难以服衆。

忽地,她又凑近梁徽耳边,低声说了句什麽,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祝知宜看到梁徽的下颌咬得很紧。

眼见他们咄咄逼人,梁徽骑虎难下,祝知宜索性主动开口请罪领罚:“臣——”

“说够了麽?”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梁徽转过身来,锋利漆黑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每一张面孔。

这些恶臭、贪婪又冷血的嘴脸,当年也是这样地朝他与化的母妃张开血盆大口,今日的祝知宜不过是又一个祭品罢了。

当年是他幼小无力护住母妃,可此时已今非昔比。

底下之人出蠢蠢欲动:“皇上若不能给个公允的决断,老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福亲王附议、”

“贝王附议。”

“固莲县主附议。”

眼见梁徽面色越发阴沉,祝知宜忙上前一步,拱手请罪,掷地有声:“臣祝知宜掌宫不严,触犯天威,甘愿受罚,但凭皇上处置。”

梁徽没看他,盯着衆皇亲一字一句道:“夕颜不样乃世人愚论,先帝不喜,朕喜。”

衆人面露惊色。

梁徽却像得了逞似的勾起嘴角,上挑的眉梢在香火红烛下有种怪诞的邪肆和阴鸷:“都想处置君后是吧?嗯?”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脊背升起寒意。

梁徽背起手慢悠悠地晃过每一座金像神佛面前,圣光在他背后形成威严的底色,更显得人深色莫测:“你们个个都是这宫里了不得的长居客,唯独朕没在这儿住过几天,但也知道亲自给神佛、先祖上香、敬茶、拭灵牌的便是祭祀的游使,怎麽?你们想剜游使的心头血?”游使是祭祀中沟通两届的使者,在民俗中是极受尊敬的角色。

梁徽忽而不笑了,说冷脸就冷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格外阴郁威严,字字铿锵震耳发聩:“君后为中元节劳累忙碌,事事亲力亲为,力求十全十美,挑茶抄经备香火,为显心诚,就连这宫祠的灵牌君后都亲手擦过!”梁徽癔症发作般,直接把手伸进炉子里抓了把香火烧完的灰烬细细撚了撚,甩手往下头一扬,极冷道:“诸位走个过场的有何资格说君后不敬不诚?朕看是你们坐享其成借花献佛无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

满屋宗室被他的混账性子吓得浑身一震,仿佛第一次见这般不敬神佛、毫无敬畏之心的帝君。

唯有祝知宜不怕,擡起头看殿上威严的帝君……梁徽竟然知道?

他还以为这些天他们见不着面,梁徽根本无暇理他,也不会知道他没日没夜地在忙些什麽。

老王爷被梁徽气得浑身发抖:“照陛下如此说来,君后便一点错也无?犯下如此错漏我等还应感恩戴德?”

梁徽理直气壮义正严辞:“谁享了好处的就是该感恩戴德!”

“朕亦非偏袒君后,是君后本就错不至此,要罪罚得当。君后御下不严假信于人出了批漏,罚其在宫祠抄经思过半月,凤权由——”

太后眼睛紧紧盯着梁徽的唇。

梁徽勾唇,幽幽吐出几个字:“由沈君仪暂代。”

太后长指甲陷入掌心里,忿忿道:“皇上如此明目张胆偏私就不怕先怪罪麽?君后,你往日治宫头头是道,口口声声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怎麽,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便严于律人宽于律己?不觉可笑麽?那是不是往后,人人都可逾僭祖制,为所欲为?”

祝知宜刚一拱手,梁徽便又立马按下去,挡在他前头,完完全全隔断太后盯他的视线:“君后所作所为桩桩件件有目共睹,先祖圣明,不会责怪纯孝之人,神佛有灵,也不会刁难无心之失。太后不要以己之量度神明气度。”

“你——”

“太后说不该严于律人宽于律己,那好,”梁徽根本不让她说完,直接牵起祝知宜的手,举起来,大大方方示于人前,“帝后同体,君后失职,朕也有责任,朕陪着君后受罚思过,抄写经书。”

衆人心头一跳,万没想到皇帝来这麽一招,他们再不忿,也不能让天子也同罪同罚真的剜出一碗心头血来。

祝知宜也微睁着眼看他,他想回握住对方,梁徽又轻轻把手放开了。

此事就这麽被梁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衆人气郁不得发,却未曾想梁徽还犹不肯作罢,冷声道:“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诸位身为皇亲也该以身作则,你们口口声声君后不敬不孝,自己却在祭祀布法中,罔论天家,言语无状,叨扰神佛,扰列宗清静,理该谢罪,为显心诚,朕看今日在场之人,男室辟谷跪拜颂经两日,女室抄经书十册供司礼监烧颂祈福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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