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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错了?”
漪琴蹙起了眉尖,不知道容千岁这话到底是在问谁。
她正要回答,便听到马车内传来自家主子略微带着些无奈的声音:“知错了,好公公快些进来,我好冷。”
容无妄这才轻哼了一声,跨步进了车内,漪琴正要跟进去,忽然一道劲风朝着面门而来,漪琴已经开始跟平儿安儿学习武艺,虽则进度缓慢,但她的身体素质的确强劲不少,眼瞧着那劲风要拍到自己鼻子上,漪琴迅速往后一退,险之又险地避过关闭的车门。
车内传来盛明姝的声音:“你何故跟漪琴志气?她可不是千岁你的对手。”
“没眼力见的丫头,合该受点教训。”
漪琴咬牙,她立时明白容千岁不想让自己进去伺候主子,可是想到方才主子的脸色,漪琴还是一跃下马车,跑到后面去找人。
马车内。
盛明姝苍白的面色因为方才的咳嗽而变得红润了不少,容无妄冷眸盯着她,大马金刀地坐在那也不说话。
盛明姝哭笑不得。
她早便知道这人小气,却没想到他对顾鹤桢竟然厌恶至此,便是连她刚才甫一苏醒下意识喊了一句师兄他也要生气。
盛明姝眼睫一颤,心底忽然冒出个诡异的猜测来:“千岁……”
“出门在外,便喊我的名字。”
盛明姝略微瞪大了眼,容无妄三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盛明姝只能避开这个称呼,蹙着眉尖问:“骤然离京,京城之内可都安排好了?出京的理由,哲儿那边——”
“我看你的身子是大好了,竟是有心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容无妄语气并不冷,可是却莫名让盛明姝觉得浑身发寒。
心底那个念头越来越重,盛明姝倏一抬眸,视线落在容无妄的脸上,眼底盛着淡淡的好奇以及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你、这是在生气?”
“是姝儿哪里做的不好吗?”
容无妄对上女子那张无辜之中带着一点委屈的脸,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憋闷。
他守了她一夜,天明时分出去跟属下议事才出去了一会,没成想心不在焉地说完事正要进马车,就听到她在喊师兄。
呵。
女子皆是如此善变么?
容无妄眼眸一深,但这与他何干?
“并无,你方才醒,别多话了,好好休息。”
容无妄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住脚步,沉声丢下一句“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说完也不等盛明姝给个反应,就匆匆离开。
冷风灌进来又很快被堵住,盛明姝浑身一抖,眼底带着浅浅的疑惑。
这容无妄,怎的怪怪的?
……
“容千岁。”
车队需要停下来补给,人跟马匹都需要休息,顾鹤桢听闻盛明姝醒了,想要去看看盛明姝的情况,却被容无妄拦在了马车外。
“容千岁这是何意?”
顾鹤桢一只手摸在了腰间笛子上。
容无妄轻扫一眼,眼底闪过不屑:“此番去苗疆,你可做足了万全准备?”
出行得匆忙,容无妄生怕顾鹤桢掉链子。
顾鹤桢瞪圆了眼:“千岁这是在怀疑我的能耐?”
真是笑话!他走南闯北的时候容千岁还——呃……容千岁好像已经权倾朝野了。
“咳,”顾鹤桢摸了摸唇角,掩饰自己的尴尬:“千岁放心,我已经准备妥当,只是千岁,丑话我说在前头,那寿蛊难寻,苗疆那群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一个不好怕是要陷入恶斗,我师妹她的身子可坚持不了多久了。”
容无妄面色一沉,刚要开口,远处传来骚动。
两人对视一眼,顾鹤桢朝着容无妄拱手,绕过他直接上了马车。
容无妄眯了眯眼睛,压下心底的杀意快步朝着喧闹处走了过去。
“发生何事?”
几名属下立刻退开,叫容无妄看见了眼前情况——
一群衣衫褴褛,看起来瘦弱不堪的难民正跪在地上,他们似是发现了容无妄的车队衣着不凡必然是有钱人家出行,所以跪在地上祈求他们的怜悯,想要讨点吃食。
“没有吃食给点衣物也行啊……求求好人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我们会冻死的……”
“好人你就行行好吧……我们不想死啊……”
容无妄扫了一眼那些人的惨样,脸上并无任何神色波动,摆摆手丢下一句“处理了”,就转身要走。
“你不能走!”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你一看就是有银子的人,为什么不帮我们?”
顾鹤桢跟盛明姝在马车内也听到了外面喧哗的声音,盛明姝已然好多了,马车内虽然平稳似平底,可到底憋得慌,她让漪琴给自己披上大氅,出来就听到这一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