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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将容无妄的上衣解开,看着他湿透的裤子,想起他忌讳这方面的触碰便也取了几块干帕子为他拭干了些。
如此,盛明姝指尖执针,将针尖放在烛火处灼烧,见针尖有淡淡绿色液体渗出,她收手,另一只手指尖在他身上滑压直至最近的穴位处,她落针。
再次取针放烛火处,另一手也未闲着,从放才得穴位再次滑压至下一个穴位,落针。
将身上的大穴位通通用针封住。
至此,盛明姝这才轻呼口气,取了帕子拭去额间的密汗。
“接下来便要看你自己是否争气了。”
盛明姝第一次这么静静注视他的睡颜,他生的绝佳,山根挺拔鼻背有点驼峰,眼眸深邃,许是受这毒的折磨,他比平常男子白上不少。
若他不是九千岁,单凭这副相貌也能名动京城。
想起他方才的低吼,盛明姝思绪飘飞。
“你又是因何不得不处处小心谋划呢?”
算着时辰,盛明姝取出一根粗长的银针,她对准容无妄的气海,直直的刺下去。
床上的人霎时眉间染上痛苦之色。
明姝抿着唇,屏气凝神将银针深入几分。
原本昏迷的人蓦然睁眼,一手压在胸口,一口黑色呕出。
容无妄双眸透着厉色径直盯着盛明姝。
渍,醒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在容无妄的凝视下伸手,猛的将他腹中粗长的银针干净利落的抽出。
容无妄双眸睁大,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疯狂翻涌,他刚想运气便听到一个警告的声音轻飘过来。
“还想多活几年劝你现在安分些。好不容易将你血脉打通运出心间那口毒血,别自个儿又给送回去了。”
明姝用沾了白酒的帕子细细擦拭着针尖,不疾不徐的从他身上抽一根,擦拭,再抽。
……
容无妄重新躺回床上,对彻底昏过去前事情隐约还记得几分,恍然发觉身上痛感减轻许多,身体也似温暖许多。
他躺的笔直,喉间透着几分沙哑,“什么时候能痊愈?”
母胎带得毒他自不可能单纯到觉得一次就能药到病除。
“还是有几分聪慧嘛,”盛明姝面上带笑,“如今施针虽能为你排毒却不能治本。你身体虚空,毒一边残害着你一边又养着你,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要根治其根本,需苗疆的一种蛊虫换血。
但苗疆蛊法复杂,此事我不敢确保百分百成功。”
疆蛊法神秘他也曾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他有用上的一天。
容无妄喉间浮动了下,“有几成把握?”
“五成。”
“够了。”比起生不如死的这么些年,五成,已足矣。他闭上眼眸静默片刻后双唇轻启,“我信你。”
盛明姝不动神色移开眼眸,她收好针包放回匣中,双手捧着匣子背对容无妄。
“你这毒在体养的太久,如今我只是暂且行针为你压制,我会尽快将这次事情收尾,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
容无妄静躺在床上,两手搭在放在腹部,其上的食指轻轻摩擦着手背,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
盛明姝抿唇,“今夜变先好好歇着吧。”她侧过头,落下此话后抱紧手中匣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容无妄在寂静的夜里,方才的记忆逐渐变得完整。
她抱着他,说会为他杀尽一切。
笑意在眼中迸开,容无妄生平第一次脸上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隐藏在漆黑的夜中,无人知晓。
另一边盛明姝匆匆回了院子,漪琴一直在门槛处坐着,见人回来了,几步迎上前去接过明姝手中的东西。
漪琴小脸疑惑,“是出什么要紧事儿了吗?主子脸怎这般红?”
第六十二章 齐时
盛明姝双手捧着脸颊,脸上温度烫的吓人。
她视线闪烁,“许是念着你在等我,回来路上急切了些,不妨事。”
她匆匆说完,不待漪琴反应便快步进了里屋,“今儿个身子有些疲乏了,你不用候着了也早些去歇息吧。”说话反手将房门关上,留漪琴捧着匣子站在门外一头雾水。
盛明姝躺在床上都还是能感受到心间起伏不断的心跳声,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为何她还如此心绪不宁。
容无妄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和未知,他只谈利益不讲人情。
她与他,始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这般想着,盛明姝的心境慢慢平复下来,困意袭上,她眼皮慢慢变得沉重。
第二日早早的便听底下人说容无妄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去上朝了,还真是铁打的小强。
盛明姝照常喝下一大碗中药,忍着胃里翻涌上的不适,换上一身绫罗裙,以往在宫中带多了那些繁重的头饰,出了宮在千岁府没有那么多人盯着,她便怎么轻松怎么来,数半发丝仅用一根和田玉缎成的白玉兰发簪簪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