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进雕花衣柜,却忘了自己熏的梅萼香浓烈扑鼻。
我猛地拉开柜门,阳光劈在他错愕的脸上。“下次做任务,别熏香。”我“好心”提醒。他恼羞成怒,抓起茶盏一饮而尽,随即僵在原地。
那盏茶,他方才下了药的。
蒙汗药?不,似乎是春药。
药效发作时,他眼角泛红,呼吸灼热,竟鬼使神差地吻了上来。我本欲推开,却被他生涩的触碰撩得心神一荡。
送上门的猎物,岂有放过的道理?
那夜明月高悬,他在我身下颤抖的样子,比想象中更有趣。
那夜之后,我竟有些食髓知味。
春风拂过庭院,海棠花瓣簌簌落下,我执棋独坐,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棋子,思绪却飘向那个愚蠢的杀手无雀。他笨拙的吻、生涩的触碰,还有那双染上情/欲却依旧明亮的眼睛,都让我忍不住想再逗弄他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想着,墙头传来细微的响动。
我唇角微勾,装作未觉,直到一道黑影从墙头跃下,轻巧地落在我面前。月光下,他一身夜行衣,发间却簪着一支白玉簪,衬得那张脸愈发俊朗。真是可笑,一个杀手,竟学起文人雅士的风流做派。
他握着剑,却迟迟不动,只是盯着我,耳尖渐渐染上绯红。
“你来了?”我落下一子,抬眸看他。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两步,转身就逃。
“……”
我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忍不住嗤笑出声。
还妄想做杀手?除了逃,他还会什么?
我本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毕竟,一个失败的杀手,要么死,要么藏。可无雀显然不按常理出牌。
三日后,他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他直接翻窗而入,力道没控制好,半扇新装的雕花窗棂“哗啦”一声栽进屋里。
我执笔的手一顿,浓墨“啪嗒”滴在未完成的山水图上。
“宋瑾承!”他拍了拍衣摆上的木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我给你带了城北的核桃酥!”
我挑眉看他。
他局促地站着,耳根通红,眼神飘忽,四下打量我的书房,最后憋出一句:“你、你这屋子真干净……一看就能当个贤良淑德的媳妇……”
“……”
我险些笑出声。贤良淑德?媳妇?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放下笔,撑着轮椅扶手缓缓起身。他瞪圆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你、你的腿……”
“嘘。”我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你会替我保密的,对吗?”
他眼神慌乱,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是个……好骗的傻子,连我为什么装瘸都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心思太明显了,眼神黏在我身上,藏都藏不住。
他说他不会再杀我,可偏偏,这样的他,让我忍不住想摧毁得更彻底。
那日,他将一枚玉佩重重放在我案几上,眼神炽热:“我心悦你!”
我拾起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着的“承”字,心底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这枚玉佩,是宋家二公子的信物。这枚玉佩,提醒着我,我只是个赝品。
这枚玉佩,如今被他随意送人,仿佛他的人生、他的身份,都可以这样轻飘飘地交出去。
凭什么?
我抬眸看他,忽然笑了,比起轻松的死去,我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我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我说:“我也心悦你。”他信了。
他满眼爱意地看着我,说着多喜欢我,甚至为我放弃杀手的身份,说要“惜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笑又愚蠢。
一个杀手,连自己的身份都能放弃,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这样太有意思了,真正的宋瑾承雌伏在我这个赝品身下,他说他爱宋瑾承,所以他爱的是宋瑾承还是我这个赝品?
真想弄坏这一切,弄坏这个满眼都是宋瑾承的无雀,让他看看他到底爱着怎样的渣滓!
他是我计划中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的乐趣。
半年前那场刺杀,本该是他生命的终点,却成了我乏味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他太容易上钩了,几句甜言蜜语,几次水乳交欢,就让他对我情根深种。
“瑾承。”师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迅速调整表情,转身时已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宋家公子。
“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
师兄的目光落在我书案,那里摆着一枚玉佩,无雀送我的”定情信物”,上面刻着”承”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玉佩……”师兄的眼神变得锐利。我知道,麻烦来了。
三日后,指令下达:杀了无雀。
我笑着应下,心里却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抗拒。
不想杀他,不是出于仁慈,而是这场戏,不该这样潦草收场。
我还没看够他为我痴迷的样子,没享受够他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与爱慕。
“生辰”那日,师兄亲自来监刑。
我早该料到,无雀会来。
他藏身梁上,听到了所有。师兄那句”玩够了就早点解决,留着终究是祸患”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
他从梁上落下,站在我面前,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做个了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的忌日。”我拔出他送我的匕首,刺进他的心口。
却偏了半寸。
刺破皮肉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细微得几乎不可察觉,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紧缩。
他的眼神从震惊到绝望,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这不是我要的报复,我要的是他长久的痛苦,而不是这样干脆的终结。
师兄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做干净。”
他踢了踢无雀看似毫无生气的身体,“处理掉。”
我沉默地点头,看着师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当脚步声彻底远去,我立刻跪下来探无雀的鼻息。微弱的温热拂过我的手指,那偏了的半寸,终究是救了他的命。
暗室是我早就准备好的,铺着柔软的锦被,点着我喜欢的柏子香,甚至摆了他爱吃的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囚笼,比任何牢房都精致,也比任何牢房都残酷。
他醒来时,没有崩溃,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
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你到底想如何?”他强撑着冷笑。
"如何?"我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我,他怎么能做到如此愚蠢,我把他囚禁在这里,他竟然问我想如何?
我要他陪我一起沉沦,我嘲笑他讥讽他,告诉他,他才是真正的宋瑾承
他用尽力气啐在我脸上,“谁稀罕做这劳什子宋瑾承!”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
他不稀罕的身份,却是我拼尽一生都想得到的。
他不屑一顾的东西,却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为了成为宋瑾承。
他不回答,只是闭上眼,仿佛连看我一眼都嫌多余。
我一遍遍问他:"我是谁?"
"我是宋瑾承吗?"
"还是赝品?"
"还是……连名字都不配有的替身?"
我废了他的武功,折断他的傲骨,让他再也拿不起剑。
"与其做个失败的杀手,"我贴在他耳边,声音温柔如情人低语,"不如做我身下的妓子。"
他恨我。
那双眼睛里终于燃起怒火,可那恨意却让我更加疯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他还愿意看我。
我给他最好的锦衣玉食,他却连碰都不碰。
我买了他最爱的核桃酥,他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说:"不爱吃了。"
"为什么?"我掐着他的脖子,"为什么连核桃酥都不爱了?"
“为什么不在爱我?”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因为瞎了眼。"
然后,他沉默。
不再看我,连厌恶都吝啬施舍。
这不是我要的结局。
我要他看着我,爱着我,哪怕恨着我,也永远被困在这场戏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回答,我便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他开口。
我疯了,我知道我疯了。
可那又如何?这世上本就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的死活。
我用烈性春药,把他用铁链拴起来,用他的师父性命要挟。
当我用万春楼的春风散灌进他喉咙时,当他被药效折磨得眼角发红却仍不肯呻吟。
最讽刺的是他用碎瓷片划伤我的脖颈,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时,我竟感到一丝快意,至少这一刻,他眼里全是我。
"你杀人的本事,"我舔去指尖的血,在他耳边低语,"可比伺候人差远了。"
烛泪滴在锁链上,凝固成丑陋的瘤。
结束后,我抱着他去清理。热水漫过他胸前的伤口,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替他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里衣,曾经这些琐事总能换来他一个微笑或是一个轻吻,现在却只换来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我用这赝品的身份挑起嫡庶之争。
宋家的内斗越来越激烈,我去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反而渐渐有了温度,每次见到我都像期待已久。
有次隔了半月才去,发现他在用指甲在墙上刻正字。
我踹翻药碗问他是不是在数日子等死,他却问我,眼神尽是迷茫:“我是谁?”
他也忘了自己吗?我的报复成功了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终于,事情要结束了……
我点燃了宋氏祠堂,烧起来,烧尽这肮脏的一切!
我冲进暗室的脚步比想象中更慌乱,热浪掀开暗室大门时,他正蜷在墙角。
见我来竟下意识张开手臂,随即又缩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襟。
在灼热的气浪里,我突然分不清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恨还是……其他什么。
城外竹林的月光格外清冷。
我摸出怀里染血的桂花糕塞进他嘴里,就像他曾经总爱往我案头堆点心那样固执。
"吃。"我命令道,血沫却不断从嘴角溢出来。
他皱着眉咽下,嘟囔着"难吃",却乖乖吃完了整块。
真蠢,明明都恨透我了,还是改不掉听我话的习惯。
我闭上眼,心想,就这样吧。
如果注定要死,至少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命运偏偏喜欢开玩笑。
我活了下来,我想起了我曾是谁。
我求路过的游医老伯救下他。
多可笑,我曾忘记的身份,如今竟成了救命稻草。
三日后,他醒了。
"哥哥!"我扑过去拽他衣袖时,他却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多讽刺啊,现在换我追着他喊哥哥,就像当年他红着脸叫我"瑾承"一样荒唐。
无雀看我的眼神满是痛苦和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覆水难收……我只能选择装傻。
某个深夜,我知道他摸出了枕下的剪刀。
月光里他盯着我的睡颜看了很久,久到我差点装不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剪刀“咣当”落地,那滴泪烫我心好疼。
我透过窗缝看他离去的背影,这个仓皇的身影见过很多次,我没有追出去……
后来,老游医给我取名”裘明生”。他说这名字取自”明镜止水”,希望我能看开前尘。
我跟着师父四处行医,救死扶伤,我妄图去赎清自己的罪孽,但我的心里的空缺却越来越大,即将把我吞噬。
三年后的清明,柳絮纷飞中,我背着药箱从田埂走来,无雀站在明暗交界处,四目相对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无雀……”
他怔了怔,他露出释然的笑。
这一刻,我知道我心里的空缺,是他。
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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