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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之中,几乎是刚关上门的那一刻,周牧晨便再也忍不住地将人拥入怀中,急切地吻了上去,但他的动作却是极其轻柔的。触上那一封已想了多日的红唇时,触感也正如记忆中般的柔软温热。他虔诚地吻着,不带一丝情欲。动作也仅止步于唇瓣相贴,没有再过多的深入。而程暮这边,在被抵上关上的门的那一刻,他虽做好了准备,心中却也是猝不及防地一惊。但他很快便压制下了那一点下意识的逃避,闭上眼睛将自己沉浸到这个吻中去。在那人的动作下他也很快放松下来,双颊微微泛红。一吻终了,周牧晨有些留恋地放开了那人的唇,轻笑着叹了口气。而后又低着头,对上怀中那人的目光看了良久,只觉窗外月光灼灼,却不及他的爱人眸中星河半分。
程暮被那人含情脉脉的炙热目光看得越发害羞起来。他脸颊发热,连耳朵尖都悄悄地红了,在大红色婚服的衬托下像极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他微微转头避开了那人的目光,声音小得像只幼鸟似的:“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了,我怎么也看不够。”周牧晨笑着逗那人,故意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呼气:“我的小暮一直都这么好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让程暮立刻耳根脖子红成了一片,忍不住瑟缩着躲开。周牧晨将人捉了回来,这才收敛了逗他的心思,看着那人满足地长叹一口气,道:“小暮,你终于是我的了,从今以后也都是我的了。有时候,我真觉得幸福得像是在做梦。”
程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主动伸出手环住了那人,紧紧地拥抱着他。他的头贴在那人的胸膛上,直到片刻后才安抚一般地说道:“不是做梦。周牧晨,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这一次,没有什么可以再把我们分开了。”
周牧晨没有说话,也回手将那人紧紧地拥住,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就这样沉默了不过须臾的时间,程暮越发感受到那人的胸膛中传来了愈加快速而有力的震动,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耳膜。还未待他来得及提出疑惑时,那人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已至耳边轻轻响起:“小暮,可以吗?”
程暮这一次并未犹豫太久,他只是顿了一瞬,便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很快他便又被那人吻住了。这一次的吻来得又猛又急,几乎顷刻间就将他的呼吸掠夺了,直直地破开他的贝齿,攻下了他的整个城池。周牧晨一寸寸地描绘着那人口中的形状,不断地深入,恨不能与人交换呼吸一般。唇舌纠缠之间津液连连,程暮很快就脸颊通红,有些喘不上气了,可周牧晨却并没有放过他。他一边引导着那人在喘息中换气,一边开始伸手解那人的衣扣。寒冷的冬夜,屋内的气温却在不断攀升,蒸腾的热气将那人逐渐暴露在外的雪白皮肤都染成了暧昧的颜色。
……(*)被养在清荷园中的这些年使得程暮的皮肤十分地白皙光滑,冰肌玉骨一般。而此时却周身都透着一抹淡淡的粉红,像初开的桃花一般,煞是好看。不仅如此,他的脸颊上也有一抹红晕,就连那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也满是柔情,眼尾处都是红红的。……(*)
“怎么了?是太凉了吗?”周牧晨问。
“不是。”程暮很快否认。
……(*)过去太多痛苦而不堪的经历始终如影随形,身体上的伤痛固然会变好,可刻在他心中的疼痛与伤痕却是难以消除的。周牧晨一下便懊恼起来,怪自己太操之过急。
他一下子冷静了几分,停下了动作,叹了口气,温柔地抚上那人的额头与碎发安抚着。“抱歉,小暮,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别害怕,我不动你了,我不会伤到你的。”说完,他便想要起身远离:“你睡吧,我去洗个冷水澡。”
“哥,你别走!”程暮立刻睁开了眼睛,拉住了那人,打断他的话道:“这么冷的天,洗冷水澡会受不了的。而且你的伤也还没有好完...”
“我不是不情愿,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害怕...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走好不好...”程暮望向那人,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道,生怕被人丢下了似的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腕:“哥...”
程暮的年纪比自己小,少时便常常“哥哥,哥哥”地叫自己,长大后虽鲜少有这样叫的时候,可每每只要这样叫了,周牧晨的心中便会软下一块,此时则更甚。周牧晨顿时无言,原本准备好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他闭了闭眼,喉头滚动,终是下定决心般的倾身上前,在那人的唇上留下轻轻的一吻。“我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但如果有一点不舒服的话我们就马上停下来,好吗?”
程暮红着脸点了点头。……(*)
……(*)
周牧晨有心呵护爱人,一场qing/事进度缓慢,满头都是细密的汗,倒像是在进行一场温柔的缱绻。正当他在思量着该如何缓缓推行下一步时,程暮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刻意隐忍,于是主动向他伸出了手,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哥,抱我。”
……(*)
……(*)他被人爱着,被人深深地爱着,被人平等地爱着。酸涩的感觉一瞬间涌入鼻腔,泪水打湿了睫毛,从泛红的眼尾滑落。
周牧晨本埋首于他的颈间吻着,却突然感受到一滴水珠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将人弄哭了。于是他便停下了动作,连忙问道:“怎么又哭了?……(*)”说罢,……(*)却被那人拥得更紧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程暮抽噎着回答,声音断断续续的。
周牧晨叹口气,轻笑了一声,而后在那人耳畔轻声道:“娇气鬼。”……(*)
……(*)
……(*)而后他低下头在那人的唇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
“程暮,我好爱你。”
……(*)他紧抱着那人的脖颈,脑中一片空白,却无意识地不断唤着那人的名字:“周...周牧晨...”
……(*)
“周牧晨...”小奶猫般的叫声轻轻地在那人心口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抓痕。
“嗯,我在。”他答道,并没有停下脚步。
“周牧晨...周...牧...晨...”他又喊道,似喃喃梦呓。
“嗯,我在呢。”他再次耐心回答道,拍了拍那人的脊背以示安抚。
那人却没了声音,似乎是睡着了。又过了片刻,就在他以为那人已沉沉睡去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呼唤。这一次他停下了脚步,心中泛滥成一片。
他说——
“周牧晨,我也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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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家
“小暮,明日我们就要离开北平了,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临走的前一日,周牧晨突然这样问道,似乎意有所指一般。
二人成婚没有几日,却不得不收拾行囊离开白露蒹葭,只因为阿诚近日来探到城中又有异动,白露蒹葭是周家别院的事虽鲜少有人知道,但始终是无法隐藏太久的。且此时战事频发,北平到底不是长留之地,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所以之前被搁置的计划与安排就又提上了日程,阿诚已经先行一步去往南边准备,只等周牧晨和程暮二人随后南下,再与他汇合。
可北平到底是他们的故乡,临行之际,比起来那些不好的,想让人逃离的东西,它却也始终承载着许多美好的记忆,让人心生不舍。所以尽管程暮什么都没说,周牧晨也一早就看出了他神情中的落寞,收拾行李时也心不在焉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他是想家了,想那一份早已不复存在却又渴望已久的亲情,想那些始终与他血浓于水、血脉相连的亲人。周牧晨虽然担心程暮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却也不想他带着遗憾郁郁寡欢地离开。他们之间还有着许多的以后,但他与家人之间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于是临行之前他还是开了口,带着小心与关怀的试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