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绑架以来,一直保持近乎超脱的齐路遥,此时面色骤地苍白起来。
面前,躺在担架上的袁丁浑身是血,左侧脖颈处似乎被啮齿类动物撕咬,大约是伤到了颈动脉,伤口正喷薄着骇人的猩红。
他的皮肤已经因为失血接近灰白,上了年纪的身体出了不自觉地震颤,似乎再多等一秒就要一命呜呼。
“医生,快救救他呀。”面具男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齐路遥骤地呼吸困难起来——在每个轮回的最开始,齐路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只不过躺在地上的人,是他的恩师、全国最顶尖的神外专家,欧文林教授。
病人家属的恐吓、丧心病狂的歹徒、迎面挥来的砍刀……随之一起涌上来的,还有同事们、学生们的尖叫与哭嚎。
“齐老师,快救救他呀!”
猛地战栗。齐路遥几乎是跪着扑过去,迅速让袁丁平卧在地上,然后将他的头偏向健侧。
他的手法熟练得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他双目失焦地看着袁丁的伤口,口中喃喃着另一个名字:“欧老师……欧老师……”
齐路遥快速戴好口罩和手套,接着扯开袁丁被染红的上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伸出手指,迅速定位到胸锁乳突肌前缘,在平喉的环状软骨高度,用大拇指向后内,将颈总动脉压向第六颈椎的颈动脉结节。
快速止血!
喷涌的血勉强有止住的迹象,齐路遥抬起头来,双目近乎猩红:“助手,我他妈的需要助手!!”
这个看起来始终有些颓丧的人,低声嘶吼起来,却几乎要把眼前的人撕碎。
齐路遥的失态显然让面具男心情大好,眨眼功夫,三台手术助理机器人便开到了操作台边。
这两台机器是去年最新的机型,在服从性和精确性上都能与真人助理媲美。
但是显然为了隐蔽,机器的联网功能全部被取消了。
齐路遥已经无心顾及其他,迅速安排:“1号机调用吸引器,随时吸出患者口鼻腔、气管套管内的血液,保持患者呼吸通畅。”
“2号机紧急验血配血,至少1000毫升的全血,来不及调度用人造血代替也可以。”
“3号机立刻建立静脉通道,保持输液通畅,视情况进行股动脉穿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器人们迅速就位,精密的探头对着袁丁的全身进行扫描,紧接着一丝不苟地履行起任务来。而齐路遥正帮袁丁指压止血,再空不出一只手来。
“还需要一名医生,不是机器。”齐路遥抬头去看面具男,视线却怎么都对不准焦来。
“我需要侯元洲教授的帮助。”
从齐路遥出现在画面中央开始,方才还冷静推理的夏星河,便再也没说出一句话。所有人都看出来,齐路遥的状态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极差。
“欧老师是谁?他是把袁教授的名字记错了吗?”
在齐路遥一遍遍不自觉地呢喃之后,终于有人提出了疑问。
本来就绷得非常紧张的夏星河,在这句话之后还是没忍住,焦躁地起了身:“我去跟首相申请通话权限……”
沉默良久的晏青皱眉,拦住他:“你冷静,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对我们不利。”
“可是哥……”夏星河顿了顿,尽可能让语气平稳,“可是两位人质的状态很差。”
画面里,齐路遥依旧苍白着脸,他输入指令的声音都在颤抖,但是抢救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怠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夏星河游走在发作的边缘,想要怒斥排查速度太慢时,戴着电子镣铐的侯元洲,进入到画面中来。
“小齐……?”镜头里,侯元洲站到了齐路遥的身边,口吻中多少带着些犹豫——毕竟他从本科就专注生命科学,完全没有接触过临床医学。
“候所,麻烦你帮忙指压。我来进行颈动脉缝扎。”此时,齐路遥的状态似乎稳定了许多,“毕竟你以前也是学医的,有你在我会安心许多。”
夏星河摸着鼠标的手指颤了颤。
侯元洲也有些震惊地抬起头,却对上齐路遥坚定而澄澈的目光。那人小幅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模仿自己的动作,侯元洲便领会般抿起嘴,点头。
齐路遥轻轻松开手,他便立刻伸手,用一样的动作按住了原位。
此时的画面中,面具男已经放下摄录设备离开了房间,但是两个人带着电子镣铐,根本无法逃脱。
齐路遥转过身,找了到了大号三角针和10号缝线。
“候所,你喝到可乐了吗?”齐路遥一边将针扎进袁丁颈部的皮肤,一边轻轻开口问道。
电脑前的夏星河几乎是和侯元洲同时抬头。“什么?”侯元洲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路遥低着头,直接经皮肤进针,每一针都又深又准,贴近颈椎的椎体。
“哦,我刚刚渴死了就找他们要了点喝的。”齐路遥笑了笑,“我以为这附近不会有卖的,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买到了。”
幽闭的房间里,只有齐路遥类似自言自语般的轻语。
显然,侯元洲并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说什么,但是夏星河的心跳却紧张地开始加速起来——这是齐路遥在给他们提供线索。
“但是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走汽了,不过冰块没怎么化,大概是因为天气不太热吧?”
齐路遥还在低头进行着缝合,夏星河眼里的光却骤然亮了起来,他迅速拿起笔,记下了几个关键词。
“其实买瓶装的就可以了,那种纸杯的话,汽跑得肯定快啊。”齐路遥有些遗憾道,“而且买的是百事,我更喜欢可口可乐。”
侯元洲跟着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你饿吗?早知道你没吃,我就留点爆米花给你了。”齐路遥说。
侯元洲终于抬头问道:“你还吃爆米花儿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路遥点点头:“对啊,不过有点太甜了,我不太喜欢这种带色素味的爆米花。”
这句话一出,夏星河的心脏几乎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齐路遥经常和他抱怨,安城所有电影院的爆米花都是有股色素味,说自己什么时候不做医生了,就要去做爆米花生意,打破色素爆米花的市场垄断。
夏星河放下笔起身时,视线依旧死死盯着显示屏。
“范围缩小,圈出先前划定区域内所有卖百事可乐的电影院,再结合建筑工地的线索,找交集。”
“突击队待命,随时准备行动。”
另一边,齐路遥已经开始缝扎按压拇指上侧的组织。
助理机器人的显示屏上,袁丁的cvp还算平稳,但是齐路遥额角的细汗,却蒙了一层又一层。
方才那一番近乎独白的对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现在,轻微的懈怠瞬间让不好的情绪翻涌上来。
“他……还有救吗……”避开了摄像,侯元洲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路遥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齐老师,欧教授还有救吗?”
“救救他吧!!除了你没有人能行了!!”
“齐老师肯定行的,他可是齐老师啊!!”……
齐路遥缝针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好在没有带坏动脉组织,只是将皮肤扯出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侯元洲看着他的动作,连忙道:“对不起我不瞎问了!不打扰你操作。”
齐路遥摇头,他努力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血管和针线上,但是越用力,脑海中的嗡鸣声就越大。
缝合完毕后,齐路遥轻轻松开拇指,确认好没有再出血之后,终于缓缓抬起头。他尝试着去看袁丁的cvp值,但是盯着屏幕半天,他也没能聚焦到那个数值上。
“cvp大于1.47kpa,心功能不全。”齐路遥直直地看着屏幕,“2号机调整补液速度……”
“等等小齐!”侯元洲打断他,“cvp处于正常值,没有异常!不需要调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路遥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开口时,是失去灵魂般的木然:“动作快点……欧老师快不行了……”
眼前,袁丁的状况显然已经平稳下来,侯元洲松开手,用力抓住了齐路遥的肩膀。
——齐路遥嘴唇白的有些发灰,看起来像是严重的贫血,他的眼神也是完全涣散的。
侯元洲完全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下,这人是怎么近乎完美地完成眼前这台手术的。
“小齐!”侯元洲的摇晃让齐路遥的目光短暂回了神。
但他仍然沉浸在幻觉里:“欧老师有鼻咽癌,口腔出血量大,小心注意观察……”
齐路遥伸手要去调整机器人的参数。侯元洲一着急,直接伸手,将这个年轻omega推倒在地上。
“齐路遥!!”他的吼声,生生把齐路遥的动作吓得了停下来,“这不是欧文林!!”
那一瞬间,齐路遥的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半晌,他才低下头,看着那个逐渐平稳呼吸的患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似乎是犹豫了半个世纪,齐路遥才有些艰涩地吐出一个音节来,“抱歉,我认错了……”
他低声说着,语气中是无尽的失落。
短暂的市场过后,齐路遥再次投入到治疗工作中,只是这回,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倦意与无奈。
“现在重点是防止感染、控制血压。”他低声而颓靡地说着,仿佛在背诵无用的经书。
“留置导尿管,监测水电解质平衡,回去要联系放射科进行动脉栓塞治疗……”
袁丁状况的稳定和清水成员忽然的放养,显然让侯元洲心情好了许多。他试着找齐路遥聊了几句,却都是石沉大海。
整个房间只有机器人忙碌的声音,良久,侯元洲还是忍不住道:“不知道小鹿怎么样了……”
齐路遥漠然地转过脸来:“没事,他们马上就会来救我们了。”
齐路遥知道,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按照原来的发展,他们也很快就能获救。
军方此次唯一的损失,就是不行再解救过程中中弹的行动负责人李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想到这里,齐路遥才猛地升起不祥的预感。
——这的行动负责人,是夏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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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路遥拍拍侯元洲的肩膀:放心吧,我精神状态绝对没问题,对吧夏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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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得到了夏星河的推算之后,人质的位置很快就被确定下来。
这是一栋三年前建造完毕办公写字楼,但是后来,因为开发商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工程烂尾,成了一栋空荡荡的“鬼楼。”
这栋写字楼位于安城海港的开发区,附近的楼盘正在施工,两公里外有一家生意不太好的电影院,也是这附近少于的娱乐场所。
——和夏星河推理的没有任何误差。
在夏星河的安排下,海港附近街区周边形成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两架武装直升机隐藏在港口边随时待命,医生消防队员、和救护车也在封锁线内随时待命。
夏星河确认好人员就位后,又安排一个分组去影院调取犯罪嫌疑人的监控。
“重点看买了百事可乐和爆米花、但是没有买电影票的人。”夏星河安排道。
此时,行动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夏星河只能坐在指挥车里,反复确认地形、安排突入的顺序和战术。
因为视频资料充分,齐路遥、袁丁和侯元洲三个人的楼层已经基本确定。然而一直没有露脸的鹿柴,现在仍旧是杳无音讯。
“敌人这是在玩我们,这根本不是谈判。”说话的是突击队里唯一的一名女性alpha,名叫陈钰。
她留着齐耳短发,个子很高,虽然不想周围男alpha那样健硕,但是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显得非常干净利落。
“谈判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任务。”晏青一边调试着通讯设备,一边回应,“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解救人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钰:“目前三名人质的位置并不明确,还有一名人质下落不明,盲目突入的话极有可能会激怒敌人,导致人质死亡。”
晏青道:“政府有自己的考量,我们按要求去做就行。”
言外之意是,这次行动已经得到了上面的审批,就算出现了什么无法避免的意外,责任也不在他们。
夏星河闻言,放下了手中正在画路线图的笔:“三名人质的位置我有办法确定。”
他抱起一直躲在后座的旺财,这个小球在他手里挣扎了两下,便也就安静下来。
它似乎预感到了主人有危险,自出发起就一直跟着队伍,但始终有警惕地和夏星河保持着距离。
夏星河强硬而熟练地打开了它后座的面板,连上了自己电脑的数据线。
他快速地输入着程序,一边不忘抬头补充道:“至于落单的那位,需要派无人机勘察一下,不要局限于东侧的房间,每个房间都确定一下,全力营救每一位人质。”
三分钟后,军用无人机勘察完毕,结果并不乐观。
眼前虽然是个烂尾楼,但是十层以上为了防止雨水都加装了玻璃窗,并且都从里糊了一层防偷窥的薄膜。
——无人机的探头根本没法看见里面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一层薄薄的玻璃窗,连无人机上的红外热成像仪都直接失效——鹿柴的位置依旧没法确定。
偏偏此时,帝国防卫大臣直接来了命令:“现在进行突入,不要给犯罪者留下喘息的机会。”
指挥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夏星河沉默了两秒,半晌才拿起手台:“可是现在仍有一位人质位置不明……”
“这是命令。”手台另一头,大臣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原则上至少要保证已知位置的三名人质安全。”
“立刻行动!”
写字楼十层的一间仓库内,袁丁正躺在操作台上昏睡。而齐路遥则抱着膝盖,蜷缩在仓库的一角,似乎非常焦虑。
“他这伤是怎么弄的?看起来像是动物咬伤。”侯元洲担心齐路遥的精神状态,一直在引导他回答问题。
齐路遥抬起头来,双目充斥着极度疲倦的红血丝,开口,嗓音沙哑到了极致:“丧尸。”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一落下,侯元洲瞬间惊悚地起了身:“丧尸?!那救回来不也……”
齐路遥摇摇头,有些艰难地起身来到袁丁面前,伸手扒开他的眼皮,观察瞳孔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从咬伤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个小时了,基本已经排除感染了。”
侯元洲还是有些犹豫,看向袁丁的目光也显而易见地戒备起来。
“抱歉候所,把你拉下水了。”齐路遥看出他的担忧,低声道:“实不相瞒,我觉得你是我们几个里,对于政府最有价值的。”
“如果能和你关在一起,我获救的几率会更高,救援难度也会低很多。”
齐路遥的声音轻缓而不带情绪,事实上他说的没错——侯元洲是四个人里唯一的院士,在生物科学领域的地位,相当于神经外科里的欧文林。
最重要的是,在丧尸疫情爆发的当下,政府还在等候侯元洲的反馈与报告。如果情况只容许解救一名人质,那么这个人选,必定是侯元洲。
不过虽然是事实,但是能这样直白而坦诚地说出来的,大概也只有齐路遥了。
“也多亏了有你。”侯元洲慨叹道。
齐路遥没有回应,只是走到袁丁身边,一边看着数值,一边调整着输液速度。然后他又起身,企图透过这个只能透光、而看不见任何街景的玻璃看清点什么。
玻璃其实一击就碎、身后的门也并没有上锁,但是一旦又企图离开的动作,手腕上的电子镣铐就会立刻释放毒针,让他当场毙命。
他现在除了胡思乱想,再也没有任何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候所,你认识一个叫李峰的人吗……?”来回在库房里踱步了近五分钟,齐路遥才开口。
“李峰?”侯元洲思考了半天,摇头,“不认识。”
齐路遥点点头,抿唇不再说话——前几次,夏星河一直是作为科研人员,和他一起旁观着这场解救行动的,对于李峰的牺牲,也只是听到了一些轻描淡写的传闻。
齐路遥有些后悔,没去多了解一些关于李峰的情况,他现在失去了预判。
今日,轮回依旧在继续。那么,这场经历过无数次的死局,是属于李峰的死,还是属于行动负责人的死。
——夏星河能活下去吗?
正当齐路遥再次因为强行回溯记忆而头痛欲裂时,隔壁关押丧尸的房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吼。
显然是丧尸出现了异动,侯元洲的脸色白起来,齐路遥也警惕地起了身。他顺手抄起一旁闲置的点滴架。
看了眼身后面色紧张的侯元洲,齐路遥又随手抄了一把手术刀扔给他:“躲到我身后。”
一时间,紧张的呼吸声在仓库内回荡开来,齐路遥努力保持冷静,去听着隔壁的动静——怪异的嚎叫声并没有消失,但是似乎也没有逼近的趋势。
“没逃出笼子。”半晌,齐路遥确定道,“但是好像失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躲在身后的功夫,侯元洲手心的汗都快要把齐路遥的衬衫攥湿了。
两个人刚刚松了一口气,面前的防火门就传来了异动。
“咚咚!”侯元洲的呼吸声骤然暂停——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房门!
“不是救援。”齐路遥把侯元洲往身后推了推,自己却拿着钢管一点点逼近着防火门。
这门是双开的,对方推门突入的概率更高——齐路遥拿起点滴架,在把手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咔咔……”轻轻转动房门锁的声音响起。
齐路遥给侯元洲一个眼色,那人便慌忙又把手术刀递到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门推开了一个比手臂略宽的缝隙。
“哐!”齐路遥直接被输液架卡在门把手上。
他甚至没有去看门对面究竟是什么,直接拿起手术刀,对着那道缝隙,从上而下狠狠划去!
齐路遥已经做好被鲜血或是腐肉喷溅一身的心理准备,但是一直听到侯元洲小小的惊呼,他才发现自己劈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他看见门缝下滚进来一只小小的金属圆球:
“旺财?”
控制屏上出现齐路遥的脸时,整个指挥车里的气氛都被点燃了。
根据夏星河的解释,跟随型机器人有加密的追踪功能,可以以最快速度找到主人的位置。
旺财连接到指挥车内的电脑之后,也不会受到干扰信号的影响,可以直接传输。
晏青调取出定位信息,打开频道:“三名人质的位置确认,十层1007仓库,狙击手已经就位。”
“收到。”耳麦里传来夏星河的声音——那人作为行动负责人,亲自带领突击队进入楼内。
与此同时,其他微型侦查机器人的信息也发送回来。
“一到八层安全,再往上信号就被干扰了。”晏青快速检阅着信息,“注意安全。”
“……好。”
另一边,夏星河和队员们已经火速突入到了第八层。此时,两个小组分别守住两个楼梯口,随时等待夏星河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好热像仪,没有我的命令不要突入。”
夏星河一边低声安排,一边取出一个暗绿色球形样式的物件,轻轻向楼上抛去。
“当”地一声轻响,小球落地,紧接着,楼道内瞬间被白色的烟雾笼罩起来。
正在所有人正在适应突然受阻的视线时,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以极快的速度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突击队员们齐刷刷地举起枪,下一秒便有人骂出了声:
“他身上绑了炸|弹!!”
※※※※※※※※※※※※※※※※※※※※
汪汪队又立大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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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传来惊呼:“不对!这是丧尸!!”
夏星河并没有惊慌,轻轻一个侧身,在丧尸扑空的档口,直接一个抓腕砸肘!
在丧尸直坠地面的前一秒,夏星河一个提膝做缓冲,眨眼功夫,丧尸就被夏星河稳稳踩在脚下。整个落地过程轻拿轻放,轻柔至极。
夏星河迅速部署:“吴澄、许可杨盯好楼道口。”
丧尸的蛮力在alpha天生富有技巧的格斗式前,显然没有任何挣扎的空间。
夏星河踩在丧尸的脖颈上,单手将其双臂控住,跪压,其他人迅速围过来呈戒备状。那丧尸脸怼着楼梯边,龇牙咧嘴着,随时都可能将人咬上。
身后的陈钰一个飞踢踹歪了他的下巴,接着举起枪,却被夏星河直接伸手压下来。
“别开枪,震动可能引发爆炸。”夏星河抽出武装带上的匕首。
“咔”。
一声闷响,尖锐的刀锋直插脑干,接着刀柄用力一撬,直接卸掉了丧尸的寰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没有瞄准的动作,手起刀落的瞬间,方才还扭动不停的丧尸,瞬间成了一滩软泥。
夏星河起身,拍拍手:“下次不要近距离射击,小心破碎颅骨飞溅,划伤导致感染。”
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齐齐盯向了丧尸背着的那捆炸|弹。
夏星河皱起眉,轻轻打开炸|弹表面的盒盖儿。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不轻不重地骂了一句:“智障。”
“假、假炸|弹?”身后有队员探头过来。
夏星河摇摇头,指了指那块万分显眼的的石英晶体振荡器:“把定时装置直接塞c4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爆破用的……”
他一边吐槽,一边伸手把那一坨c4直接抠了下来“”“陈钰把它带到楼下,让他们直接丢防爆桶里。其余人继续突入,我们没时间耗在这儿拆炸|弹。”
旺财钻进门缝里的那一瞬间,齐路遥只觉得紧绷的神经,骤地松弛了下来。那小狗似的玩意儿窜到他腿边,撒欢般亮起感应灯。
齐路遥一把把它抱进怀里,看向侯元洲:“他们找到我们了。”
侯元洲看着旺财,眼镜片儿上也腾起了一片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短暂的安稳并没有维持多久。先是怀里的旺财猛地一激灵,紧接着门口传来迅疾而猛烈的异动。
没等齐路遥冲过去,那双开门便被一股巨力直接冲破!
“哐!”一声巨响!方才卡在门把手上的点滴架,被直接成两截飞了出去,一只暴走的丧尸扑面而来!
已经冲向门口的齐路遥干脆放弃了刹车,一个滑铲踹向对方的同时,伸手捞过来散落在一边的半根铁架。
在侯元洲的惊呼中,被迎面铲了脚踝的丧尸彻底失去重心,面朝下倒向齐路遥的过程中,本能地张开了獠牙。
“铛!”丧尸一口咬上了卡在面前的铁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半会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此时,齐路遥右膝盖抵着那丧尸的肚子,双手正吃力地撑起那救命的铁架,动弹不得。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在了原地。但是,那丧尸明显是个alpha,体格方面远远碾压齐路遥,那细胳膊细腿的研究员很快就落了下风!
“我来!”正在脱力的边缘,侯元洲绕到丧尸的身后。
他没有勇气动刀子,而是直接接过了齐路遥手中的铁架,用一种从后勒的方式,将丧尸生生从齐路遥的面前剥离开。
“闭眼。”双手解放的瞬间,齐路遥一声令下,火速挥动方才别在腰间的手术刀——侯元洲只觉得什么黏腻带着腥味的东西溅了他满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睁开眼时,面前的丧尸,从舌骨位置被手术刀整个贯穿了!下巴插着刀子的丧尸瞬间痉挛起来,短时间内无法行动。
但齐路遥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趁他挣扎的片刻,抡起下半截的点滴架,用底座直直朝丧尸的脑袋砸去!
“哐!”
这一声伴随着丧尸哀嚎的巨响,直接让侯元洲梦回研究所——齐路遥和那时一样,极度神勇、甚至带着些快意地进入了虐杀环节中去!
“哐”、“哐”……动作一次比一次干净用力。
齐路遥稳稳地站在丧尸对面,机械般挥动着点滴架。方才还有些涣散的目光,此时凝成了有些过分的冷静。
他直视着丧尸不断凹陷的面部,方才还剧烈起伏的心跳,居然慢慢平稳下来……
忽然,在极度平静的状态里,一丝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甜牛奶味,钻进了他的鼻腔。
一瞬间,他克制不住地呼吸急促起来,随之席卷全身的墨兰香直接轰炸般、将所有的气味都盖住了。
也几乎是同时,方才已经接近昏厥的丧尸,突然就像是受到电击一般暴起,再次扑向他时,动作和力量都已经达到了先前的数倍!
齐路遥下意识侧开身子——“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让到门侧的一瞬间,一颗子弹直直嵌入那丧尸的脑袋里。一回头,夏星河正举着枪,站在放在被撞坏的门外!
他的枪口还飘着没散尽的烟火,眼神冷静而沉稳,隔着喧嚣看去,似乎连时间都放慢了流速。
没等齐路遥做出反应,一队人马直接冲进了房间里。
丧尸倒在他的面前,再然后,齐路遥便看见夏星河朝自己跑来。
侯元洲在他耳边突然就哭出了声,而齐路遥只觉得累得整个人都快要化成了噪点。
他听不见夏星河在说什么,只有尖锐的耳鸣反复刺穿他的大脑。他抬头,目送着袁丁被冲上来的医务人员抬上担架。
他又看见被吓到角落里蜷缩的旺财,终于探出了微弱的灯光。
收回目光时,夏星河正低着头,用万能|钥匙去解手上那个手环状的电子镣铐——这是监狱里用来困住死囚犯的。
之前在摄像头前,齐路遥特意露出过内侧的编号,应该是从滨海监狱里流出的。
——最新的医疗机器人、需要严格审批的电子镣铐和眼罩、他们甚至声称要对整个丧尸疫情负责……
齐路遥的意识开始不自主的收缩膨胀,耳鸣和幻听搅拌在一起,响起了微妙的呼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峰上校,在这次行动中不幸牺牲。”混沌中,齐路遥听见前几次轮回里,晏青的声音。
他半撑起快要倒下的身子,看向地面上已经脑袋开花的丧尸——“据悉,李上校在营救过程中,被假死的丧尸袭击……”
天旋地转间,齐路遥看见那一团死肉骤地睁开了双眼!
“夏星河!”
近乎是拼死般,齐路遥搂住夏星河的脖子,两人一起翻滚到一侧。也就是一秒的时差,那骤然活过来的丧尸,直接扑在夏星河先前的位置上!
“我靠,这都没死?!”队员一声惊叹,紧接着五六个alpha一起冲上去,丧尸直接被摁倒在了地上,剧烈而顽强地挣扎。
“难搞!我直接剁了啊夏上校!”队伍里,一个个头不算高的年轻alpha朝夏星河请示。
“剁。”夏星河压住丧尸的四肢,言简意赅。话音未落,那小个子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形状怪异的铡刀来——一开一合一声响,丧尸的头应声落地。
一切归于平静。
那一瞬间,体力和精力都彻底耗尽的齐路遥,终于不自觉地载进了夏星河的臂弯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整个世界里便被甜牛奶的气味包裹住了。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在耳膜回荡:“报告夏上校,整栋楼都搜过了。没有找到第四名人质……”
齐路遥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国防大学的医务室里输液。撑在白色床铺前的,是熟悉的指节。
齐路遥下意识的凑过去,抱起那只手,轻轻抵在鼻尖,甜甜的牛奶味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紧张。
那只手显而易见地轻颤了一下,接着便企图悄无声息、不声不响地从他面前抽走。
齐路遥刷得抬起眼,湿润的眼神带着再明白不过的乞求。
夏星河就这样直直盯了他三秒,终于认输般叹了口气,索性将整个胳膊塞给了齐路遥。
拿到胳膊所有权的齐路遥,反而故作姿态地将胳膊推到一边:“我们已经不是恋爱关系了,希望你自重。”
被贼喊捉贼的夏星河,表情精彩纷呈,噎了半天,才开口:“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是我多虑了。”
齐路遥瘪瘪嘴,不置可否。或许是因为笃定了自己不会死在这里,齐路遥并没有死里逃生的解脱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是觉得全身都被透支得厉害,疲倦,只有无尽的疲倦。
僵持了片刻,夏星河还是跟他反馈了救援的情况——突击队赶到现场时,空荡荡的大楼里,除了几名人质,只有一群攻击力旺盛的丧尸。
整个楼层并没有驻守的清水成员,因此大大降低了救援的难度。
和清水队员们一起消失的,还有被单独关押的鹿柴。
“清水那边发来了一段视频。”夏星河把屏幕转到齐路遥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在暗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看这个东西。
画面里,依旧是熟悉的泼墨面具,和听得人难受的变声器。
“看来是找到地方了,真的要多亏了齐医生的信息啊。”
“不要觉得自己聪明,这次是我给你们留了机会。”
“那姓候的不是医生,我摸他手指就知道了。”
外科医生因为经常用外科缝合线,食指上部内侧,通常会有一条斜向印痕,侯元洲自然没有。齐路遥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指腹,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让大家欢聚一堂,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熟悉彼此的机会。”
丹青说话间,镜头慢慢向斜下方挪去。阴暗的房间里,被用绳子死死捆住的鹿柴蜷在墙角。
他的脸上挂满了泪痕,此时此刻已经成了双目失焦的放空状态,全身上下还有若隐若现的血痕。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易。”
“我想看看,你们愿意用多少,来换他。”
※※※※※※※※※※※※※※※※※※※※
小鹿:我现在充个vip还来得及吗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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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次所有的信息都只有这个视频了。”夏星河道,“技术队那边已经在分析了,但估计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就像他们说的,如果他们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确实得不到任何线索。”
齐路遥的眸子垂了下去,沉吟道:“鹿柴,为什么是鹿柴……”
夏星河抬眼看了看他,表情没有他想象中的淡漠,也没有他预料的担心。落在他眼中的,只是单纯的疑惑和不解。
“随机选中的吧,毕竟他落单了。”夏星河解释道。
齐路遥摇头:“最开始所有人都是落单的,如果他想,完全可以不让侯元洲进来配合我手术。”
“我想不明白,明明所有人中,侯元洲的价值是最大的,他才是用来谈判的最佳筹码。”
齐路遥低声自语的样子,就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题,探究、好奇、但不带感情。夏星河自觉越发看不懂这个曾经的枕边人了。
“没关系,我们目前还没有接到救援的指令,现在谈判的事情,交给政府来办……”
夏星河喃喃,更像是在安慰自己。齐路遥没做声,抬头看了看输液瓶,伸手调快了输液的速度,便再次窝回了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回是背对着夏星河的,显然是赶客的意思。
夏星河抿起嘴唇,起身:“今天真的要谢谢你,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
齐路遥撑起了身子,回头。夏星河很难从他的眸子中读出什么。
“那你要不要报答我。”齐路遥非常认真地问。
夏星河笑起来:“你说,我尽力。”
虽然这人嘴上答应的爽快,但齐路遥掷地有声的一瞬间,夏星河的表情还是垮塌了。
“给我嫖。”
第三个字的最后一个音,几乎是和夏星河的摔门声是同步落地的。
齐路遥躺在床上,看着那人焦红的背影,瘪了瘪嘴:“小处男似的,还玩纯情。”
他抬头看了眼夏星河的临时书架,一本刚刚被动过的《狭义与广义相对论浅说》,勾走了他的注意。
夏星河是学物理的,读博的方向是高能天体物理学。是当兵当得把读过的书都忘了吗?齐路遥随手翻开这本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这样的入门基础读物,都开始复习了?
齐路遥输完液后,被拉去了全身检查和例行询问。从询问室出来之后,他依着军方的意思,去看了一下几位伤病员的情况。
袁丁的情况还算稳定,但是因为被丧尸咬伤,所以在做动脉栓塞治疗的同时,也被关进了隔离病房进行观察。
同样被隔离观察的,还有上午被夏星河救回来的beta传教士。
“这两位距离被咬伤,已经超过24小时了。”
晏青和齐路遥并肩站在隔离室外:“就目前得到的数据来看,beta和老人、儿童感染的比例似乎非常小。”
齐路遥没有看他,语气也相当不善:“所以?”
晏青收到这句反问,但也没什么脾气,继续笑道:“没有所以,只是复述一遍结果而已,我一个外行,不会做不负责任的推断。”
齐路遥毫不客气地回堵:“所以你就想让我来说。”
晏青的笑而不语,换来齐路遥一个白眼儿——丧尸疫情的成因,齐路遥花了几辈子的时间都没弄清楚。
他死之前,甚至没有一个人能确定疫情的病原体。病毒、细菌、真菌、寄生虫……能想到的有关传染病的可能,都被一一排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路遥低下头,不再去看病床上的两个人:“鹿柴,你们派人去救了吗?”
没等晏青开口,齐路遥就纠正了措辞:“你们会去救吗?”
那人愣了愣,果不其然,再次露出一副笑脸:“政府正在积极谈判。”
齐路遥抬眼,目光里满是讥讽:“谈判?当初四个人质都不愿谈判。”
晏青不置可否:“这些都不只是要考虑价值对等的,政府需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
“不过你和夏星河应该都不会懂这个道理。”
晏青抬眼看了看面前昏迷的beta传教士道:“毕竟什么人他都要试着救一下。”
齐路遥看向玻璃墙对面,那个近乎被裹成木乃伊状的beta。
他身上接满了大大小小的仪器和管道,但那现实生命状态的心电图,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跳动着。
“但是他救过来了,不是吗?”齐路遥轻轻道。
星元2078年4月5日上午八时整,清水的一则视频再次引爆社交媒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中,鹿柴双手被悬吊起来,上衣浸满了血迹。苍白的少年宛如一片枯木上的秋叶,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凋零。
镜头外,修长的指节捏住他的下巴。对上摄像的那一瞬间,那双充斥着绝望与麻木的双眼,瞬间溢出两行泪水来。
“救……救救我……”omega气若游丝地呢喃着,他就像一缕随时都要灰飞烟灭的游魂,脆弱到让屏幕对面的观众无法呼吸。
视频的简介,就是清水本次谈判的条件。
“之前的要求全部作废,我们只需要政府支付九百万美金的赎金,一周之内必须到账。”
这样的一则消息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九百万美金,在通货膨胀的当下,对于政府来说几乎不算一笔支出。
在对比起先前,有事要议会席位、又要更改法律条款的,这样的要求显得过于温和。
果然,评论区一片同情的声音:“快救救他吧,可怜死了。”
“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啊!快拿钱赎人吧!”
民众几乎是一边倒地让政府出钱,与此同时,政府也召开了紧急会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政大臣:“不可能,无论对方要多少,满足恐bu分子的要求,对一个国家来说就是有辱尊严!”
国防大臣:“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绝对不能开启这样的恶性循环。”
“军队这边怎么看。”沉默良久的首相罗松抬头,看向被特别召来与会的夏星河。
从始至终,这位年轻的上校都没有发言,他紧蹙着眉,似乎是对这样的场合感到有些难以招架。
夏星河艰难开口:“我认为……”
“我们认为,可以选择理性放弃。”晏青抢在夏星河开口之前,接过了话茬。
“一个研究生,无法和国家的尊严、以及和恐bu分子斗争的底气划等号。”
“短暂的民怨不可避免,但是出于长久的考量,建议放弃谈判。”
夏星河抬眼,看着自顾自发表完言论的晏青,似乎想开口辩驳。
但是,当他看见在场各位首相大臣,眼中透露出的赞许与认同时,他便把想说的一切,重又吞回了腹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我们不接受谈判。”罗松首相道,“但是军队的工作不能停滞。”
“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组织彻底摧毁。”
齐路遥发现,夏星河去首相府开完会回来之后,整个人就陷进了情绪低谷。
他在办公室一呆就是一整个下午,一遍遍翻看着那两责视频,眼睛都盯出了血丝。
看他这样的状态,齐路遥便能猜出政府做出了怎样的决断。
但这次,齐路遥没有任何办法——他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未来。
他不知道,既定的未来是“三名人质存活”,还是“所有人质全部存活”。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存活,占用了鹿柴获救的机会。这再一次让齐路遥感觉到了焦虑。
这一回,他搬进了单人宿舍,身边没有别的室友,也没有夏星河。
他冲了个澡,躺上床,深红的围巾散落在一边,像是一条火红的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夏星河刚入冬时给他织的,对夏星河来说也不过是几个月前,而对齐路遥来说,遥远得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木然地盯了那条围巾良久,然后撑着爬起身来,把它抱在胸前。
——他本意是想借着上面残存的甜牛奶味助眠,却忘了这气味本质上是alpha的信息素,三两下就把自己撩出火来。
浑身的燥热和不适反倒因此越发汹涌起来。齐路遥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便立刻进入了状态。
——节欲一向不是他的作风,尤其是被困在这样没有尽头的轮回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激烈的感官刺激,才能给近乎麻木的齐路遥,带来一丝属于活人的体验。
然而上帝创造性别,注定不是让他们各自解决自己的事情。
齐路遥发现自己很难一个人满足自己。
他胡乱释放着属于自己的气味,过于浓稠的墨兰香让他生理性的想吐,但他根本无法停下。
这是自己和那刻薄香味的一场较量,他大汗淋漓,却总是在攀上顶峰的前一刻被呕吐的欲望揪回原点,他无法制胜,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错误地运转着。
他需要一个alpha,一个甜牛奶味的alpha,而不是自己手中嗡嗡作响的、被他称作“小小夏”的冰冷的玩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云现影,雷雨骤停,强风转向,长浪海鸣。哥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幻境里,夏星河的低吟在他脑海里掀起狂澜。
——“风暴要来临了。”
次日,政府拒绝谈判的消息一经放出,便在全国上下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在国家大事上几乎没有发过声的皇室,久违地向政府的抉择提出了抗议。
兰特女王白恩二世罕见地出现在镜头前。
这位白发苍苍的女性omega拄着拐杖,苍老的眸子被泪水浸得湿透:
“我们抗议帝国政府的不作为。”
“今天,让我们为一个优秀的科学家流泪、为我们无辜的omega同胞呼唤。”
“弱者不配拥有活下去的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alpha带领下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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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夏:怪我,怪我没有心,不能温暖冰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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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十二点,之后还是每天晚上六点更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早上,两则爆炸性新闻,满城风雨。
网络上,为omega群体打抱不平的人越来越多,更有一些平日里就相当激进的“性别平权卫士”,跳出来带节奏。
“国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连这样的科学家都得不到保护,那我们这样的寻常百姓,又奢望得到什么?”
关于弱势性别群体的话题,一度炒到了丧尸疫情之上。
而另一边,女王殿下突如其来的视频,很快在政府内阁引起了不满与愤怒。
“虚伪!这个老女人就是想背地里刺我们一刀!”
——兰特帝国权力分裂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作为议会君主制的国家,军权、立法权等实际职权全部属于议会,所以以alpha为绝对主力的帝国军队,是直属于帝国政府的一支力量。
而另一边,由于王室成员几乎全部为高纯度的omega,这样特殊的性别构成获得了广大以“高智商”为特质的、omega同胞的认同感。于是国内以脑力活动为重的单位,比如大学、科学院、医院机构等,往往是以“皇家”二字打头。
这样的构成,直接造成了帝国军权与科技命脉剥离,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相互制衡的作用,眼前这副模样,显然是王室趁机要来打压政府的气焰。
“omega都这样,一个个心思深、狡猾又奸诈……”
财政大臣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内务大臣拍了拍肩膀:“说这种话,不怕回家老婆跟你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时间,内阁的alpha们被一股浓浓的焦躁包裹住,大家纷纷骂骂咧咧,但又毫无办法。
首相罗松摇摇头,表情还算镇定:“这件事本身就和性别没有关系,不要被人混淆视听。”
“安排公关,迅速和皇室那边进行沟通,但是原则问题绝对不可以退让。他们手里的筹码不多,顶住舆论压力,不必惊慌。”
公关队伍很快介入到事件中,被带偏的节奏渐渐又回到了正轨,理性的声音不断涌现——似乎是顶住了。
然而正午时刻,鹿柴新的视频如期而至——孱弱的少年在镜头前,已经虚弱成了一张薄纸。
他翕动着苍白的唇,泪水和血水将下颌线浸泡得有些模糊,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一瞬间,对于弱者的悲悯再次占据了上风。
“政府不做人!快救救他吧!”
“希望孩子没事儿。”
……
阴暗的囚室内,年轻人随手划开社交媒体的热门帖,放大,摆到鹿柴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指腹拖起鹿柴的下巴,似乎在好好观赏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孔:“听见了吗,他们为你而发出的呼唤。”
脱离了变声器的声音低沉却又干净,像是极致的不带一丝杂质的黑夜:“被人爱着的感觉如何?”
自始至终垂着眸子的鹿柴睫毛轻颤,似乎是下定决心,才让这张宛若精心雕刻的脸,印进自己的瞳中。
那人就站在黑暗之中,面带笑意地望着他,面前的一片似沼泽又似深渊,只拼命般将他吞没。
“只可惜,你对于政府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
“价值……”鹿柴喃喃地重复了两个字,早已麻木的泪腺再次溢出两行泪来。
——因为没有“价值”,他失去了保护家人的机会;因为没有“价值”,他没能争取到优先救援;因为没有“价值”,没有人愿意出价去交换他的性命……
鹿柴持续空洞的眸子终于聚焦出一丝悲苦来。他颤抖着咬破了唇,渗出殷红的血。
起初他还有意隐忍,直到唇部的剧痛扯碎了他的理智,那嘶哑的哀泣才在囚室回荡开来。
“没关系。”年轻人笑了笑,轻轻擦掉了他眼角的泪珠。
一瞬间,桃花香味的omega信息素,宛若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囚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指尖抹去鹿柴下巴尖上的血痕,将他的脸掰正,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眸子:“我会来证明你的价值。”
“你很焦虑。”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夏星河才勉强从显示屏前抬起头来。
齐路遥端着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到他的桌边:“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夏星河揉了揉眉心,哑声道了谢,便又撤回目光,继续盯着那一则则视频来。
齐路遥旁观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是个beta。”
“……什么?”夏星河因为长时间的连轴转,反应速度要明显慢下来许多。
“我说,绑架犯是个beta。”齐路遥重复了一遍,“或者说,整栋楼里,参与绑架的都是beta。”
齐路遥对上夏星河的眸子,补充道:“我在楼里释放过信息素,他们没有一个人对我的气味有反应。”
“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包括连遮盖剂的气味都没有,我确定他们都是beta。”
“清水,无色无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极大可能是由beta组成起来的,极端性别平权组织。”夏星河有些恍惚的神情逐渐明朗起来:“这样范围可以继续缩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片刻,他便疑惑道:“为什么例行询问的时候你没有说这些?”
齐路遥的目光压向地面:“因为我不想承担这个责任,哪怕是百分百可信的推测,也不想。”
夏星河闻言只能点点头,继而起身和组员连线发布任务指令:“上报一下有关‘清水’可能为极端性别平权组织的推测,明确动机之后有利于及时调整对策。”
“同时去查一下去年圣诞节那一场千人beta大游|行的名单,还有近几年所有极端性别平权事件的参与人,重点查一下领头的和有犯罪记录的。”
“然后再联系一下滨海监狱那边,看看手铐借调人名单里,有没有人和这个名单上有吻合。尽快把嫌疑人锁定下来。”
说话间,齐路遥已经抱起了杯子,小口小口地嘬着原本是给夏星河泡的牛奶。
挂下电话后,夏星河看向齐路遥,面色骤地冷了下来。
齐路遥抬起眼,舔掉嘴唇上白沫,毫不心虚:“喝你口牛奶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
夏星河直接无视了这句抱怨,轻哼道:“对着绑匪都能释放信息素,口味挺特别啊……”
齐路遥噎了一下,回怼道:“我口味可是始终如一的,别瞧不起自己。”
明确了“清水”的组织性质之后,政府的策略立刻做出了转变,整个形势可谓势如破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周内,政府没有对人质劫持事件再做出任何反应,而是直接公布了该组织成员的beta身份。
同时,一系列针对omega权益的政策开始被重新提上日程——甚至连前几年的一些搁置的草案,都又一个个重见天日。
为了回应政府的举措,作为掌控整个帝国科技命脉的皇室,毅然捐赠了几批精密设备奔赴前线,并约定共同面对丧尸危机和极端分子的挑衅。
一时间,一直僵持的ao关系前所未有地得到了缓和,而另一边,因为犯罪分子的身份特征,似乎整个beta群体都一定程度上被边缘化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星元2078年4月12日,鹿柴被绑架的第9天。
一直沉默的皇家电子科技研究中心称,定位到了绑架犯的ip地址。从消息传出到军方派出队伍,再到顺利得不可思议的救援成功,整个过程不过半天。
——鹿柴是在安城郊区一栋废弃教堂内被找到的。
和前一次相同,队伍赶到时,教堂内除了受害者之外,所有参与劫持的绑匪都已经没了踪影。
鹿柴被抬下救护车时,齐路遥作为唯一一名正规的前临床医生,不得不跟着去给鹿柴做检查。
——那些alpha军医们都笨手笨脚的,这让齐路遥看得有些心焦:“昏迷病人不要仰卧,被口腔分泌物呛死了谁负责?”
齐路遥带过一段时间实习生,那些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omega们,都比这些拿着执照的alpha们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把他胳膊包扎起来的?清创消毒做了吗?破伤风疫苗打了没有?快点做皮试。”
齐路遥设想过很多种解救鹿柴时的画面,但他确实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在手术室里朝一群alpha发火。
——袁丁的事情,进一步加深了齐路遥对临床操作的排斥。现在他甚至对红白的配色都产生了恐惧。
“你们都去休息吧,弄几台机器人帮忙就行。”夏星河从车内的另一个隔间走进来,朝那群手忙脚乱的军医们挥了挥手。
齐路遥没有看他,他正在拆一支针头,但他怎么也撕不开包装,这让他已经走到了暴怒的边缘。
在齐路遥伸手摔了那支针头前,夏星河轻轻抽走他手里的包装袋,然后轻轻撕开递给他。
齐路遥把鹿柴的胳膊放进注射机器中去,擦酒精、找静脉、扎针一气呵成。
——比起和人类搭档,他似乎更擅长和机器交流,只是机器人不会感受到他失常的状态。
确认鹿柴的情况平稳后,齐路遥颓坐在病房外长椅上,长久地发愣:“我不想做了……为什么总是逼我……”
夏星河抬头,齐路遥的声音和他的睫毛一起轻颤着。
上一次他这样无助的时候,还是在电话里跟他说,欧老师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星河看了眼这人毫不掩饰脆弱的模样,手指轻颤了一下,想去握住他撑在长椅上的手,良久,还是作罢了。
“下周要去和皇室的一只队伍汇合,那边配了随队医生,到时候你的压力应该就没那么大了……”夏星河低声安慰着。
齐路遥似乎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恍惚地喃喃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了我是个医生。”
夏星河的心脏轻轻颤了一下,看着那人起了身,有些低落地回了房间。
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一天的救援虽然没有什么阻碍,但到底是紧绷着神经的。
夏星河洗完漱后回到房间,几乎没来得及思考便疲惫地坠进了梦里。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去年的那个圣诞节,梦见自己走进了皇二院,他看见齐路遥蹲在欧文林的尸体边失声痛哭……
——紧接着,那人抬起破碎的泪眼与他对视,一瞬间,他的梦境便被揉碎进浓郁的墨兰香之中了。
强烈的omega信息素生生将夏星河从梦中扯醒,醒来便是无尽的燥热。
他下意识想起身,结果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后颈处,有温热的气息轻轻擦过的知觉。
紧接着齐路遥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别动,我睡不着。”
那人似乎把鼻尖贴上了自己的腺体。
“给我闻闻。”
※※※※※※※※※※※※※※※※※※※※
齐老师:我就蹭蹭不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星河本就有些怕痒,那宛如羽毛般轻抚在后颈上的气息,更让他全身酥麻地战栗。
那人的手还环在他的腰上,虚虚地半搭着,偏就有些若即若离般的挑逗。
夏星河觉得自己的吐息都难以自抑地灼热起来。那毫不收敛的墨兰香,正一寸寸吞没着他的睡意,一厘厘侵蚀着他的理智。
“你……”夏星河想去剥开那缠在自己腰上的臂弯,但碰触到那冰凉的瞬间,那熟悉的触电感便从指尖攀上了心脏。
他欲盖弥彰地弓起身子,想要趁其不备逃下床去。
——齐路遥慵懒中带着欲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想做。”
他这样笃定地揣测,却让夏星河莫大地心虚起来:“我没有。”
“你有。”齐路遥的手臂收紧,将夏星河整个环进去,“我听见你心跳声了。”
齐路遥:“我也想,想做就做。”
那似是子虚乌有的话语,直接化成一朵烟火,在夏星河的脑海里绚烂开来。几乎是用尽了全部意志,夏星河才腿脚发软地把自己从那人怀里剥离:“不行。”
一直站到床沿边,夏星河气息不稳地看向齐路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侧躺在床上,眸子就这样幽幽地望着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活人气,仿佛一台只会无尽索取的机器。
这样的眼神,让夏星河的心脏再次空了空,他想开口,却被那人先一步打断了:“今天你把我推开,结局无非就是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想着对方的脸自|慰。”
齐路遥盯着面前那双湿润的眸子,低声问道:“这和做|爱有什么区别?”
“为了所谓道德,为了所谓正确,违背自己的本能,有必要吗?”
浓郁的墨兰香笼罩这人毫不掩饰的情|欲,这样的所见所闻,让夏星河的理智几乎随时都要崩断。
“为什么要自我折磨。”那人望向他的目光似乎并没有聚焦,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反正我们终究会死,没有人能逃得出去。”
最后一句低语像是一把尖锥,生生在夏星河的大脑里凿出一个剧痛的洞口。
一些依稀的、似乎不属于此时的记忆钻进脑海里,短暂的耳鸣和头痛让夏星河有些视线模糊。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几乎是不加思考,下意识便吐出这句话来。
撕裂的头痛伴随着似幻似影的画面,近乎是走马灯一般的场景让夏星河有些想吐。
爆鸣中,他看见齐路遥的太阳穴处,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这一刻,仿佛有什么夺走了他的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星河翕动着唇,怔怔地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齐路遥一直涣散的目光终于震颤起来,眼前这句话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轰鸣的爆炸、熊熊的烈火、还有眼前这人化成灰烬的背影……
这记忆犹新的记忆,让齐路遥撕裂般剧痛。他恨不得将牙冠紧咬出血来,企图抹去这些糟糕与悚然。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重新聚焦后,他以近乎狠厉的口吻警告道:
“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任何代价。管好你自己。”
夏星河似乎没有意料到他会说这么重的话。经历过长久的震惊和委屈后,他抿起唇,有些落寞地看向齐路遥。
月光氤进了齐路遥的眸底,和他这个人一样,清冷又空洞。
夏星河叹了口气,从床头柜里找出气味遮盖剂,强行把那挣扎着的人形香氛翻过身来,对着他的后颈喷了喷。
然后他抱起自己的被子,过道上打了个地铺。
“睡吧,我的气味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安。”
齐路遥难得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夏星河已经叠好床铺没了踪影。他迷迷糊糊爬起来,脑子里逐渐回想起昨夜那个不算冲突的冲突。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齐路遥倏地皱起眉。这句话就像是魔咒,把他困死在这一遍遍的轮回之中,让他无法解脱。
穿上白大褂之后,齐路遥有些疲倦地赶去了医务室。他不是什么责任心很强的人,但说到底,还是有些怕这群alpha把自己的小助手给医死了。
一直走到医务室门口,齐路遥才听见门内传来一阵嘈杂——应当是不止一个人在里面。
“鹿柴先生,麻烦您配合我们的取证工作,尽早逮捕犯罪嫌疑人。”
一推门,便看见一群身着制服的调查员围在病床边,黑压压的一片看得叫人压抑。
齐路遥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冷起脸,旁若无人地钻进了人缝里。他用胳膊肘拨开人群的动作实在不温柔,以至于那群alpha调查员们不得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说话的下意识地住口,就这样,一群alpha围成一圈,不知所措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还在高烧,一会再去做个胸透,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齐路遥拿起测温计,快速量好他的体温,又拿起听诊器,上上下下帮他检查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柴的眼里还写着疲惫与恍惚,但纵使这般,也还是不忘有些怯怯地瞄了瞄那群alpha。
“头疼,难受……”他的嗓子显然是水肿得不行,声音像是从细缝里钻出来的嘶哑,听得人好生怜惜。
只是他这一开口,调查员们都坐不住了:“你能开口,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鹿柴还没来得及惊慌起来,齐路遥便一个相当不善的目光撇去:“他不能说话。”
这毫不讲理的气势,瞬间就把调查员们给镇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总算是撺掇出个冤大头出来和齐路遥对线。
冤大头:“请问你是……?”
“鹿柴的主治医生。”齐路遥又重复了一遍,“他状态很差,不能说话,也不能被打扰。”
调查员们看着这再明显不过的赶客势头,也纷纷面露难色。
齐路遥没给他们眼神,只是冷声问着:“他的状况有多少人关心你们应该知道,如果他身体再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能负责吗?”
从开口到把人轰出门,几乎就是风驰电掣的速度,等病床上的鹿柴缓过神来,病房里已经彻底空了下来。
高烧让鹿柴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他透过蒙了水汽的眼,看见齐路遥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样检查着各项仪器的数值,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他认真得像是在检修精密仪器,一丝不苟,却体会不到一丝对待活人的温情来。
鹿柴望向他的眼神木了木,似乎是不受控地便流出泪来。
齐路遥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半晌才有些疲倦道:“抱歉。”
鹿柴有些困惑地抬起眼,他的思维有些凝固住了,只觉得划在脸颊上的泪珠都有些烫热:“什么……?”
齐路遥轻声补充道:“把你一个人留在那边。”
鹿柴闻言,只是觉得鼻尖一酸,泪腺再次崩溃起来。
“夏星河他……有努力去找你。”齐路遥眉头微蹙,“我是说,还有很多人关心着你的安危。”
鹿柴闻言,只是苦笑了一声,有些艰难地翻过身去,背对着齐路遥。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才闷闷道:“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齐路遥的目光垂向地面,他再次把双手藏进口袋里,起身准备走,但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鹿柴的背影轻轻滞了半秒,继而又放松下来:“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声重复道:“没看见。”
齐路遥联系隔壁胸透室的路上,刚刚好碰见夏星河和晏青带着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夏星河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与齐路遥相接。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那句魔咒适时地在脑海里回荡开,齐路遥的面色骤地冰冷,紧接着绝情地撤开了目光,匆匆快步离开。
会议室内,夏星河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便迅速调整好状态,开始回头清点人数。
——这是一支成分很多元的队伍,似乎有军校还没毕业的alpha,也有很多愣头青似的omega。
“我听说小鹿在这里,他现在还好吗?”
跟在晏青身边的,是个看起来刚刚大学毕业的alpha,身上散发着若隐若现的信息素气息。
他比夏星河稍稍矮一些,眉宇间还留着与雕刻般五官有些不搭的、属于学生的稚嫩。
晏青对谁都是雷打不动的好脸色:“先去统一录入一下身份信息,有专业的医生在,鹿柴的情况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晏青抽出一张印着烫金字样的纸,递到夏星河面前:“王室特批来的,资料齐全。”
夏星河结果那张名单,抬眼看向这个年轻alpha,对着名单上的照片仔细比对。
“墨远游,国防科大毕业的,是吗?”
“是。”alpha答道。
夏星河一向对alpha的信息素味不敏感,但是还是能很清楚地问到他周身散发着的,淡淡的花香。
夏星河低头看了一眼资料:“向日葵味,向日葵还有味道?”
墨远游点点头,弯起眼睛,两颗尖尖的虎牙彰显着学生特有的活力与自信。
“你和鹿柴是什么关系?”
问题落地时,墨远游的笑容短暂地凝固了片刻。接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现过一丝低落:“……我是他前男友。”
还没等夏星河皱起眉,这年轻人便自己笑起来,打了个补丁:“我会把他追回来的。”
话音还未落,隔壁医务室里便飘散出一股浓浓的桃花香味——这是只属于omega的、发情期特有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发情了,这么香?”
还没等这一屋子alpha们作出反应,墨远游脸色骤变:
“小鹿?”
※※※※※※※※※※※※※※※※※※※※
小鹿:我有点不舒服baba……
齐老师:对,小鹿他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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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omega毫无保留地在一群alpha中发情,如果不及时处理,必定会引发一系列无法想象的连锁反应。
大家纷纷捂住口鼻,但是也不乏定力稍差的alpha,已经被激得散发出信息素来。
“喷抑制剂,alpha们不要离开会议室,omega们暂时去隔间回避一下。”
夏星河一边快速把alpha们和omega隔离开,一边蹙眉观察情况。墨远游有些紧张地抬眼看了看夏星河,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夏星河扫了他一眼,继而勾手:“你跟我来。”
两个人捂着鼻子,苍白着脸便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巧碰见匆匆往医务室赶的齐路遥。
那一瞬间,齐路遥顿了顿脚步。似乎是因为夏星河,也可能是会议室里溢出来混杂的alpha信息素,他瞬间厌恶地攒起了眉,加快步子朝医务室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夏星河在稠密的桃花香中,生生剥离出一丝清晰可辨的墨兰香。
于是他的后颈,也克制不住地释放出了甜牛奶味——这是一个愈演愈烈的恶性循环。
夏星河果断抽出抑制剂,又加强了一遍药效。确认调整好状态后,才向墨远游示意:“先等等,让医生去检查。”
意外的是,这个年轻人似乎对omega的信息素有很强的定力,在这样此消彼长的气味中,他也只是嘴唇发白,却也没有别的异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少年的睫毛无法自控般扑闪着,半晌才颤声道:“好……”
齐路遥冲进医务室的时候,那个手上还连着吊瓶的omega,正虚弱地撑着身,拼命地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着抑制剂。
他后颈的皮肤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白皙被暧昧晕染成一片,发尾还残留着细细的汗珠,显然是忍得很吃力。
齐路遥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人翻过身来,对着后颈的腺体,直接推了半管强效抑制剂。
“唔……”鹿柴在他臂弯中一个激灵,紧接着整个人不自主地痉挛起来。
注射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很明显,他呜咽着把自己蜷成一团,条纹的病号服很快被汗得湿透。
“难受……”或许是因为生理上太过痛苦,他的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地滚落。
他溺水般疯狂喘息,胸腔剧烈起伏着,看向齐路遥的目光近乎涣散。
齐路遥没有受他挣扎的干扰,而是干脆地拉过氧气面罩,盖在他的脸上。
汲取到充足氧气的鹿柴猛烈地咳嗽了片刻,又干呕了两声,终于是短暂恢复了平静:“齐老师……”
“别说话。”那人用那一贯毫无感情的态度翻看了他后颈的腺体,“你没到发情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鹿柴有些疲惫地半阖上眼,几乎是潜意识地喃喃着:“阿游来了……”
齐路遥悬空的手定在了半空:“谁是阿游?”
鹿柴的眼帘轻动了几下,然后才缓缓睁开,目光是长久的茫然与空旷:“前男友……”
齐路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试探着问道:“强制发情光靠药物没法完全解决,如果可以,最好找个alpha帮你。”
鹿柴本有些沉重的呼吸骤地凝住了:“我……我自己……”
“阿游帮不了吗?”齐路遥冷漠地打断他。
鹿柴抬眼看他,目光中是齐路遥无法解析的情绪:“……”
齐路遥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他把摆在枕边的手机收到床头柜——还是烫的。
齐路遥看了眼鹿柴,那孩子也正怯怯地看着他。
“阿游,或者是别人,你自己选。”齐路遥道。
齐路遥把墨远游招呼进医务室之后,仔仔细细地又在医务室的门缝边喷了一层遮盖剂。但是那浓度过大的花香味,却一直萦绕在鼻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齐路遥有些烦躁,伸手还想继续喷,却被夏星河摁住了手。
“不是他。”夏星河的掌心永远是温热的,但齐路遥还是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愣了愣,再次仔细嗅了嗅,才发现,占领着周遭空气的,其实是自己的墨兰香。虽然齐路遥从来不以发情为耻,但是对于这样的体质,他依然是厌恶至极。
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半管强制抑制剂,犹豫起来。
“需要我吗……”良久,夏星河才轻声问道。
齐路遥抬头看了他一眼,气息逐渐不稳起来,紧接着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拖着那人来到了楼梯间的拐角。
幽闭处,隐忍的奶香味终于犹豫着攀了上来。齐路遥果断脱掉白大褂,将上衣褪到肩膀以下,殷红的腺体直接暴露在还有些微凉的空气中。
他轻微嘶哑的声音就像是投入水中的一小块钠,让周遭的一切瞬间翻腾起来:“咬我。”
甜牛奶的香味瞬间盖过了墨兰香,夏星河的气息舔舐到他的后颈时,齐路遥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他感受着那人齿尖克制的厮磨,他拼命汲取着空气中让人心绪安定的牛奶香,他感觉那不合适的燥热逐渐褪去,理智逐渐回暖……
他以为夏星河会控制不住继续做点什么,但是那人近乎点到为止的克制,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点了吗。”那人堪堪撤退时,气息中还带着些许甜牛奶味。
齐路遥近乎是软在了墙角边,涣散地看着夏星河远去的脸,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活下去。”
幻听适时地响在脑海中,齐路遥懊恼地叹了口气,低头,整理衣襟。夏星河也避嫌般挪开目光,他依旧有些恍惚:“我还以为你不需要我帮忙。”
“你知道这只是‘帮忙’就好。”齐路遥扣上扣子,不再看他,“我不想跟你再扯上什么关系,但我更不想惹出乱子。”
齐路遥:“我们信息素配适度很高,下次有问题可能还会找你,希望你不要想多。”
夏星河的眼角再次红起来,他咬着唇,轻轻皱了皱鼻子,总算是没有让情绪过分外露。齐路遥瞥了他一眼,启唇想再说些什么,但犹豫片刻,还是作罢,重又披上白大褂,快步离开了。
齐路遥转身离开后,夏星河又把走道内仔仔细细喷了一遍。
因为灾情的原因,大家似乎对异性的信息素更加敏感了。之前就有信息素可能影响丧尸活跃度的推测,这难免让夏星河更加紧张起来。
“隔离的还算及时,没出什么大乱子,有个alpha猥|亵omega未遂,已经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