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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儿嘲讽地勾起嘴角:“你也舍得,其实可以,我也挺想你去死的。”
卫宛另一只没有药的手捂住淩霄儿的嘴,吻了吻他额角:“祸害遗千年,你要失望了。”
淩霄儿没再说话,卫宛也没再问他肯不肯当摄政王夫,一夜无话。
第二日,淩霄儿睡到午时才被卫宛抱起来,走到院内的小桌前,一口一口喂饭。
小老三捧着自己的木碗,好奇地盯着卫宛:“你是我娘亲吗?”
卫宛还未回答,淩霄儿睁开眼,冷声道:“是你三姐姐。”
“三姐姐?”小老三好奇地歪头。
淩霄儿没好气道:“是的,你爹爹的妻主是你三姐姐娘亲,你三姐姐唤我小爹呢。”
“哦。”听到不是自己娘亲,小老三就没问了,开始乖乖吃桌上他平日里难的一见的美味佳肴。
卫宛太阳穴又跳了跳,面色难看地喂淩霄儿吃饭。
淩霄儿轻哼一声,嘲讽道:“三小姐,难道不是吗?我不是你娘亲买进府的吗?”
卫宛挑眉,端着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却满嘴荤话:“再惹我,我不介意在老三面前要了你。”
淩霄儿又被气红了眼,敢怒不敢言接受卫宛摆弄。
半月后,第一场雪落下后,卫宛离开了。
离开的前一晚,一场欢爱后,卫宛呼吸微重,她抚摸淩霄儿后背的桃花,哑声问:“等长念登基了,你就回我身边好不好?”
淩霄儿沉默:“……”
卫宛满眼柔情:“我骗了你太多次,你大概信不过我了,但长念是你的孩子,你总该信她,兄妹俩明年入春了,都打算来陪陪你,陪陪自己的弟弟。”
淩霄儿垂眸,掩下眼中複杂的情绪。
卫宛不在意他听没听,继续道:“我从前不懂爱,也以为只要将你驯服了,你便会乖乖在我身边,一辈子都离不开。”
却忘了,淩霄儿虽长于楚馆,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想要能呼吸,能微笑,能撒娇,能生气的淩霄儿,想起当日淩霄儿浑身染血的模样,她心髒一缩,将人搂的更紧。
“我不逼你了,你不要再做那种蠢事,你不知道,我当时好像也快死了。”
这是卫宛罕见的示弱,语气中带着往日里都未曾有过的脆弱,淩霄儿手指微勾,想擡手抱住卫宛,末了,又垂下手,安静地听卫宛说话。
他默默想,卫宛如今万人之上,以后什麽美人没有,不用一年,卫宛就会忘了他的。
翌日一早,卫宛便离开了。
两人相见后的第二年,卫宛在一个平常的秋夜,悄无声息来到他的房间,搂着他,什麽都未做,疲惫地睡了过去。
半月后,卫宛将提早準备好的生辰礼物送给小老三,深深看了眼门口的淩霄儿才离开。
第三年,卫宛又是在一个秋夜来的,淩霄儿躺在床上,听到声响,悄悄勾起唇角,过了t会儿,他反应过来,又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次卫宛只待了七日,就在一个夜晚匆匆离去。
淩霄儿背对着卫宛,只当没听到卫宛的话,也不肯看卫宛。但等人走后,又情绪莫名地小声哭出来,觉得卫宛其实就是烦他了。
幸好,他没信卫宛的鬼话。
第四年,卫宛秋天没来。
秋天转瞬即逝,山上的大雪纷纷扬扬下起来,小老三缩在淩霄儿怀里,奶声奶气问:“爹爹,娘亲,不,三姐姐怎麽没来呀?”
淩霄儿瞧着外头的大雪,苦笑一声:“她不会来了。”
小老三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后开始津津有味看薛医女给他做的啓蒙草药书。
淩霄儿虽这样同小老三说,却总是时不时打开窗子,望着屋外那条空蕩蕩的小路发呆。
一个冬日过后,淩霄儿彻底死了心,他把恋爱脑的自己痛骂了一顿,收起思绪,开始好好过日子。
又是一日,淩霄儿看日头好,将闷了一个冬天的被子拿到院子里晒,心里思量今日吃些什麽好,突然,一人紧紧贴在他背后,将他狠狠搂进怀里,似乎要把他融入骨血中。
淩霄儿一怔,被子落到地上,沾了一被的沙土。
“长念登基了,可以嫁给我吗?”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是当今圣上的生父,谁都不能再将你踩到尘土里,我也不能。”
“你,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人了。”
“那三年,我发了疯想把你抓回来,但我一想到你当日为了离开我浑身是血的模样,我就害怕。”
“四年前我敢来见你,不是因为长念成了太女,我成了摄政王,而是因为你的一位故人告诉我,楚馆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不会飞的金丝雀,都没那麽爱外头的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