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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宛轻柔地吻住他的眉心,垂眸瞧着怀里看着分外乖巧柔顺的淩霄儿,也沉默下来。
……
那天过后,一个很平常的一天,卫宛带着几名亲近的下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只要淩霄儿好好等她,不準出内院半步,却没有同淩霄儿说过她要去做什麽。
初夏的院内,淩t霄儿瞧着蹲在树下好奇地观察蚂蚁的兄妹俩,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拿出帕子替两人擦汗,自然地问道:“长忆、长念,你们更喜欢爹爹还是更喜欢娘亲?”
长念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天真地回答淩霄儿:“爹爹和娘亲我都喜欢!”
长忆也和小大人一样点头:“我也是,娘亲和爹爹我都喜欢。”
淩霄儿手一顿,状似寻常地扫了眼院子角落,才回答长念和长忆:“是吗?爹爹看你们娘亲总是处理一些有的没的,很少抽时间陪你们,还以为你们会不喜欢她呢。”
妹妹长念摇头,奶声奶气反驳:“才不是呢,我们可喜欢娘亲了,娘亲是天下最好的娘亲!”
哥哥长忆同应声虫一样,也大声说:“喜欢娘亲,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
听到两个孩子童言无忌的话,淩霄儿鸦睫细颤,垂下桃花眼,手搭在小腹上,又看向面前的一双儿女,眸中闪过一抹複杂。
卫宛说是担心他的安全,不让他走出内院一步,又让他整日带着面具,只有每晚入睡时,才被允许摘下。
他沉默地遵守卫宛离开前定下的规矩,终日待在内院,盯着外头的天空发呆,有时甚至在陪长念、长忆的时候,都会发呆。
岭南夏日的一切都过分有了生机,这分不小心溜进内院的生机,似乎在悄悄唤醒什麽。
淩霄儿仰头盯着层叠交错的绿叶,伸手抓住几粒光斑,桃花眼微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听下人说到了秋日,可天气依旧燥热,只拂过指尖的风,终于带了一丝丝凉意。
终于有一天,他似乎是不小心走出了内院一步,随即有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影卫拦在他面前,毫无感情道:“公子,请回。”
看着面前拦路的影卫,淩霄儿才回过神,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脚尖一顿,沉默地回到院内。
就在当晚,一直消失的卫宛出现在他房内。
卫宛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眼底深处却翻滚着渗人的阴沉,她閑适地倚靠在长椅上,瞧着推开门的淩霄儿,如同唤宠物一般,温声道:“过来。”
瞧着房内的卫宛,想起今日白天的事情,淩霄儿头皮发麻,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到卫宛面前。
卫宛将他大力扯进怀里,伸手摘下他面上花纹繁複的面具,状似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柔声问:“这些日子一个人和长念、长忆待在此处觉得如何?”
淩霄儿指尖紧绷,讨好地亲吻卫宛唇角,擡眸专注地与卫宛对视,眼中一片思慕之情:“都好,就是想妻主了,怕妻主在外面又有了其他小宠。”
卫宛轻笑,眸中却一片暗沉,她将手按压在淩霄儿小腹上,微微用力:“这个孩子已有五月,等我手头上这些事忙完,便来好好陪着你们。”
感受到卫宛的动作,淩霄儿瞳孔细颤,又强忍着将这股从脊椎骨传遍全身的麻意,语气轻快回答卫宛:
“那妻主可要快些,我和宝宝都想妻主多多陪我们,一天都不想等了。”
“自然。”卫宛将他垂落在脖颈上的碎发拨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很温和的话语,却让淩霄儿如坠深渊,“再慢些,我怕你又多想。”
她轻叹一口气,用一张清丽无双,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悲天悯人地看着淩霄儿,慢悠悠道:“四年前的事,也是我的心病,谁都不想再发生。”
闻言,淩霄儿怔怔盯着面前无波无澜说出这句话的卫宛,突然觉得好笑。
看吧,对卫宛这些上位者来说,许过的承诺永远可以轻而易举收回,往日的柔情蜜意,也只建立在他乖巧听话的基础上。
淩霄儿忍住心绪万千,乖巧地点头,柔顺道:“不会了,妻主。”
卫宛这才满意,将他拥进怀里,双指勾起他的下颚,吻住他的嘴。
淩霄儿掐住自己掌心,闭着眼不敢看卫宛仿若对自己有着爱意的眼睛,却仍是沦陷在这场攻城略地的吻里。
他知道一切是假的,卫宛的真心是假的,承诺是假的,可是,他还是好没出息,还是好喜欢卫宛。
可能他就是如同外头人说的那样吧,天生的贱骨头,居然喜欢上一个这样对自己的人。
在这场吻里,淩霄儿用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聚起来的清醒又被打散,他疯狂地回应自己的妻主,想让妻主再多喜欢他一点,不要忘记那间密室里被黑暗包裹的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