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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儿脚趾头动了动，忙问：“家主呢？”
小厮将面盆放在一边，拿鞋让淩霄儿穿上：“家主在正厅那边，正和几位新管事商议事情，家主让我同你说，收拾好了就去马车里等她，过会儿就要去其他庄子了。”
淩霄儿长舒一口气，现在觉得冷了，忙把架子上的衣服扯下来穿上：“吓死我了，我以为家主把我t丢了。”
小厮走到他前面，帮他一起穿过大的衣裳：“你长得这般好看，家主怎麽可能舍得把你丢了，公子可唤我柳绿，日后便是柳绿服侍你。”
淩霄儿弯起桃花眼，眼皮虽然很肿，但眼睛亮晶晶的。
荣华富贵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他要加把劲，让卫宛更加喜欢他！
淩霄儿在柳绿的帮助下很快便梳洗完，穿着卫宛的衣裳，蹦蹦跳跳往外走。
他本来想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想到那条路要经过放刘盼妹尸体的地方，他步子一顿，带着柳绿换了条路。
到了马车边，看到马车旁的人，淩霄儿桃花眼睁大，忙走到老哑巴面前：“你怎麽来了？”
老哑巴心疼地碰了碰他哭肿的眼皮，又瞧见他裹着白纱布的手，从喉咙里发出听不出意思的“啊啊”声。
怕卫宛回来瞧见老哑巴不开心，又感受到正门口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他们，淩霄儿抿唇，带着老哑巴走到一边。
他不满道：“你过来干什麽？旁人知道我和你有关系，肯定会在心里瞧不起我。”
老哑巴和他的关系没庄子里没几个人知道，他一是怕老哑巴被刘盼妹针对，二是觉得自己和老哑巴的关系，被别人知道会丢了面子。
老哑巴瞧出他眼里隐隐的嫌弃，神色黯淡，擡手比划，又扯住淩霄儿胳膊，想带淩霄儿往庄子里走。
淩霄儿皱眉，甩开老哑巴的手：“你干什麽？是怕我回了卫家把你忘了，所以干脆不想让我和家主走？”
他压低声音，怒气沖沖道：“我说了，我日后一定会带你走，现在是因为我刚攀上她，求这求那只会让她厌烦我，觉得我麻烦！”
老哑巴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好像听懂了，混浊的眼睛转动，指了指淩霄儿哭肿的眼尾，脖颈上隐隐露出的已经青紫的痕迹，和包着纱布的手。
才一天，淩霄儿身上就没一块好肉。
“不用你管，”淩霄儿将手背到身后，不领情，“你自己都管不好。”
他一顿，望着老哑巴，神情坚定：“我自己选的路，不用你可怜。”
说完，他没看老哑巴，不客气地甩开老哑巴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哑巴放下定在半空中的手，呆呆傻傻望着淩霄儿瘦弱的背影，一个人站在寒风里，佝偻着背，干枯的白发被吹起，像一把把草。
门口看热闹的人散去，只留下老哑巴一个人，还站在角落里，望着淩霄儿刚刚进去的马车。
“这是公子叫我给你的，你好好收着。”柳绿走到老哑巴跟前，将一个荷包放到老哑巴手上。
做完这一切，他没再管老哑巴，上了后头稍稍简陋的马车。
又没一会儿，卫宛从庄子内出来，登上马车，车妇挥鞭，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
等门口空无一人，老哑巴才反应归来，混浊的眼球呆滞地动了动，将荷包小心地放到破旧的衣裳里，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离开。
马车内，淩霄儿掩下心里的酸涩，自然地跪在卫宛腿边，仰起桃花面，娇声娇气：“家主，霄儿伺候您。”
说罢，他忍着手上传来的刺疼，笨拙地解开卫宛下衣，低下头，伸出嫩红的舌尖，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起来。
卫宛挑眉，眼神幽深，伸出手，像抚摸小宠一样，抚摸淩霄儿柔顺的黑发。
……
一时辰后，今天要巡视的春水庄到了。
淩霄儿眼尾泛红，跟在卫宛的后面下车，正想挨卫宛挨得近些，看清最前头对卫宛笑着的少年，脚步一顿，沉下脸。
第 11 章
“家主，小人名叫谢鱼，您可以叫小人鱼儿。”谢鱼故作可爱地歪头，明媚地笑着，“因小人母亲正在外头田地那边，小人暂代母亲接待家主。”
鱼儿，鱼儿，你怎麽不说叫你狐貍精算了。
淩霄儿深吸一口气，仔细比了比谢雨的脸，觉得谢鱼和自己差远了，面上才又挂起笑。
他本想怼谢鱼几句，但想到昨天的几十下板子，脖子一缩，迅速闭上嘴。
连淩霄儿都能瞧出谢鱼的意思，卫宛自然也能猜出，她神情平静，朝谢鱼颔首：“带路吧。”
清润如玉石相撞的声音，冷冷淡淡，并无其他波澜。 ', ' ')